寂寞中泡面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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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克来的车早已跑得无影无踪了,楚芸的心还在砰砰地跳个不停,差点被丈夫 当场撞破她的秘密,她想起来就后怕。说起来,还是紫巾团救了自己,要不然, 还不知道要想什么藉口躲过这一夜呢。现在虽然克来走了,但天这么热,穿的这 么少,下身戴着这么笨重的一个东西,弄不好露了馅就麻烦了,还是躲开家人的 好。楚芸想了想,和婆婆寒暄了几句,就赶紧回自己房里去了。
回到房里,她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真正的坐卧不安。戴着这么一个大东西 ,怎么呆着都彆扭。她偷偷扒下裤子,那厚重的皮带紧紧箍在自己腰上,正中间 挂着一把小巧精緻的挂锁,上面有一排五个数码。她歎了口气,熬吧,熬到明天 下午这个时候,就能把它打开摘下来了。
她坐在桌前打开电脑,可什么也看不下去,上面的字好像一下子都不认识了。
她胡乱翻了一会儿网页,无聊地扔下了鼠标,移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电 视里的人在哇哇叫喊着什么,楚芸烦躁地换了个频道,一个女孩子在悲悲切切地 哭泣,她像触了电,浑身一哆嗦,赶紧关掉了电视。
她呆呆地坐了一会儿,好像想起了什么,找出手机,拨了克来的号码。电话 响了半天,没有人接,她沮丧地把电话一扔,缩在沙发里无声地掉起了眼泪。现 在这样无助的处境,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他一个弱女子,真是有一种走投无路 的感觉。
突然,一阵砰砰的声音不知在哪里响起,楚芸吓了一跳。张望了半天,才发 现是有人在敲门。她做贼心虚地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信没有什么异样才走到门 边。
外面响起了管家的声音:「少奶奶,开饭了,太太请您过去呢?」
楚芸松了口气,自己光顾顾影自怜了,连开饭的时间都忘记了。她赶紧告诉 管家,她马上过去。然后跑到卫生间,擦掉眼泪,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才开门朝 前院去了。
其实她一点胃口都没有。不要说下午已经灌了一肚子文叻的腥臭浓浆,就是 什么都没有进肚,戴着这么个讨厌的东西,她也对饭菜没有一点胃口。不过,今 天公公也没有回来,虽然他们父子俩晚上在外面应酬,不回家吃饭是常态,但今 天的情况不一样,他们父子俩都出了城,自己要不去陪婆婆吃饭,怕她会多想。
楚芸到了前面,诺大的餐桌上只有她们婆媳二人。她们边吃边聊,气氛倒也 轻松。婆婆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楚芸也只好装出好心情,陪着她天南海北的聊。
她真佩服婆婆,能这么拿得起放得下。不过她也暗自感歎,也难怪,婆婆没 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啊。
忽然一阵电话铃响起,楚芸心里一哆嗦,听听是自己的电话,赶紧接了起来。
原来是克来,刚才楚芸打电话的时候,他还在路上开车,所以没有接。他现 在刚刚到了目的地,赶紧给她拨回来了。
楚芸一接电话,他就甜腻腻地问她:「老婆啊,是不是想我了?」
听到这熟悉温情的声音,楚芸差点哭出来,可当着婆婆她忍住了。她告诉克 来,她正陪婆婆吃饭,然后心虚地问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克来顿了一下说:「我刚到,还没见到大姑父,情况还不完全清楚。这边看 来事情不少,听说这次的目标是动员十万橙巾团,但到现在还不到一半。大伯父 现在还在乡下,听说握手握得手都肿了。小姑妈先到,也已经下乡去了。我们今 天晚上可能要连夜走访乡民,不知道要忙到什么时候呢。」
说到这儿,他好像怕楚芸担心,忙安慰她说:「你不要担心,这里什么都好。
你自己要注意安全,乖乖等我回去。」
说完,他要楚芸把电话转给母亲,和母亲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掉了。
婆婆把电话交还楚芸,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见怪不怪地笑着说:「阿芸啊 ,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着吧,不用在这儿陪我。」
楚芸像得了大赦令,赶紧给婆婆道了晚安,逃跑似的回了自己的房。可一回 到房里,她马上就又进入了百无聊赖、无所适从的状态。
她灯也不开,坐在沙发上和自己生闷气。忽然觉得内急,赶紧跑到卫生间, 脱掉裤子才意识到,还穿着那么一条粗苯的东西。她坐在马桶上,尿意全无,自 顾自呜呜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昏天黑地,一直哭到筋疲力尽,好像眼泪都哭干了 ,这才想起,自己是来撒尿的。
难过归难过,尿也不能不尿。她抹了抹朦胧的泪眼,小心翼翼地伸手到胯下 ,摸到前面的那个窟窿,用手指试了试。那个窟窿好像只有大拇指那么粗,她怎 么摆弄也无法确信自己能够乾乾净净地把尿尿出来。她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心里难过死了,自己怎么弄到了这个地步。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后面的洞洞,那个洞洞倒大得多。她暗自思忖,这也就是 贞操带的本意吧。设计它的人不会在乎戴它的人的卫生的。她忽然想到,戴着这 个东西,今天连澡也洗不成了。一下,她的情绪又跌到了最低点,情不自禁地又 落下了眼泪。
哭着哭着,她忽然感觉有什么不对,隐约感觉一股热流从下身涌了出来。她 心里一惊:不好,来事儿了。她傻呵呵地伸手到下面一摸,果然摸了一手血,她 看着自己血糊糊的手指头,呜呜地又哭出了声。
她一边哭一边扯下大量的卫生纸,用手指顶着,勉勉强强捅进下身的那个小 洞去擦自己的下身。洞太小,只能塞进去少量的卫生纸。好在刚刚来,量还不算 大,她手忙脚乱地弄了半天,才把流出来的血弄乾净了。可勒在她下身的带子上 也沾了不少血。
反正已经髒了,楚芸狠狠心,在马桶上坐好,下麵一松,哗地大股温热的尿 液沖了出来。带子上面的口子实在太小了,尿沖在边缘上,沖得到处都是。楚芸 的下身都濡湿了,弄得水渍渍的,好像尿了裤子一样。楚芸又想哭,可实在哭不 出来了。只好又扯了不少卫生纸,把下麵仔仔细细又擦了一遍。
都弄完之后,她坐在马桶上,从柜子里翻出了卫生巾,可怎么放进去让她犯 了难。那带子太厚,卫生巾在上面根本粘不住。而且走起路来,带子在自己的胯 下一扭一扭的,走几步就会把卫生巾扭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这大热天,要是穿 裙子,肯定走几步就要露丑的。就是穿牛仔裤也不保险,卫生巾会掉下来不说, 搞不好裤裆会露红。那丑可就出大了。
楚芸一下有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了。她呆呆地坐在马桶上,不知该把 自己怎么办。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起一样东西-卫生棉条。这东西她从来 没用过那东西,但曾经买过。那还是去美国上学之前,一次在广告上看见了那东 西,觉得很新鲜,就买了。可还没有用,妈妈看见了说,没嫁人的女孩子不用这 东西。当时还弄得她很不好意思,赶紧扔掉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用过那东西。
现在到了这地步,别的都不用想了,先把眼前着关过去再说吧。
看看表,天还不算太晚,应该还有药店开门。她在下麵胡乱塞了些卫生纸, 悄悄地溜出了大门。还好,她运气不错,出门不远就找到一家药店。她低着头红 着脸买了两包卫生棉条,赶紧又溜回家去了。
楚芸回到家里,锁好门,钻进了卫生间。她脱掉牛仔裤和裤衩,「光着」下 身坐在马桶上。她抬起屁股把下身胡乱塞的那些卫生纸抻出来,看看又沾上了淡 红的血迹,就抻了些纸擦乾净。这才从包包里掏出刚买来的卫生棉条,拆掉包装 ,抽出一枚拿在手里。
她长出了一口气,抬腿踩在马桶边垃圾桶上,伸出手摸准了胯下带子上洞洞 的位置,另一只手伸下去,小心翼翼地把手指样的棉条插了进去。插好后用手指 按了按,确认插到位了,这才把套套抽了出来,但并没有扔进垃圾桶,而是小心 地装回了包装盒。她一屁股坐回了马桶,浑身软得一点劲都没有了。
她坐在马桶上竟久久不想离去,好像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最温暖、最舒适 的地方。坐着坐着,她又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这哪里是人过的日子。文叻现在像 着了魔,花样翻新,变着法子折腾她,她天天都要提心吊胆、疲于应付。这样的 日子要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楚芸的脑海里又涌出了那个她不知想过多少回的念头:自己怎样才能脱离苦 海?按理说,最保险的办法是把自己的处境向老公坦白。以西万家的权势,摆平 文叻和沙坎这两个小混混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但她不敢,因为这样一来她肯定就 要身败名裂了,而且十有八九还要连累上哥哥。黑社会她又不认识,就算认识她 也没那个胆子,那样只能是惹祸上身,恐怕比在文叻胯下还要惨一百倍。别的办 法她想不出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拖,拖一天算一天,也许文叻他们玩腻了就放过 自己了。实在被他们逼到绝路,也只好一死了之了。
也不知坐了多久,睡意上来了。楚芸脸也没洗、牙也没刷,脱了上衣就钻进 了被窝。可关了灯却又睡不着,瞪着大眼盯着天花板发愣。下身凉冰冰湿乎乎的 ,她在被窝里翻过来调过去地翻腾,觉得自己快被逼疯了。
一直躺到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可一闭眼就做噩梦,总是梦见自 己光着下身坐在湿泥地里,一条潺潺小溪从自己屁股下面流过。突然有一群小鱼 不知从哪里游过来,一条接一条地往自己下身里面钻,她一惊就醒了。摸摸下麵 ,粗糙的皮带还湿漉漉的。她又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天刚濛濛亮,她就躺不住了。从床上爬起来,她习惯性地沖进卫生间,坐在 了马桶上。她的习惯,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坐在马桶上大便,然后这一整 天都全身轻松。可今天她刚坐稳,马上就紧急地收紧了下身的肌肉,因为她意识 到自己下面还戴着那讨厌的带子。
她小心地伸手到屁股下面摸摸,后面那个洞洞应该足够大了。可她用了半天 劲,却什么也屙不出来。她试了几次,就是不行,她沮丧地想:屙不出来就算了 吧,坚持到下午六点,就一切都好了。
大便放弃了,可小便却不能不撒。她高高地抬起屁股,伸手摸到趴伏在耻毛 中间的细线头,把塞在阴道中整整一夜的棉条拽了出来。棉条吸满了经血,她拎 在手里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敢扔在垃圾桶里,扯了块卫生纸包了起来,等会儿带 出去扔到外面没人知道的地方吧。
她坐回马桶,哗地放完了水。带子又湿了一大片,她摇摇头,唉地歎了口气 ,撕了卫生纸擦了又擦,然后重新找出一支棉条塞进下身,这才慢慢地站起了身。
楚芸一抬头,吓了一大跳。镜子里的自己蓬头垢面,眼睛又红又肿,她差点 不认识自己了。这怎么行?这样出去,婆婆马上就会发现的。她急得在卫生间里 转了好几圈,半天才想起用凉水洗了脸,又弄了条湿毛巾,敷在了眼睛上。
她摸索着回到卧室,慢慢地躺在了床上,刚刚躺平,眼泪又差点涌了出来。
她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她强忍住不哭,离天亮还有不到两个小 时,她还得出去见人。
楚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昏昏沉沉地浅睡了一会儿,待再醒来的时候, 已经是八点多了。她起来一看,眼睛好多了,但还能看出有些红肿。她花了半天 的功夫化好了妆,硬着头皮去了前面。
婆婆见了她的样子,并没有大惊小怪,还关心地问她是否晚上没睡好觉。楚 芸知道婆婆误会了,但她心里还是热乎乎的。简单吃了点东西,她跟着彪哥上车 去公司了。
到了公司,她赶紧钻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过了一会儿,隔壁财务部的一个小 主管进来给她送报表,发现了她的异样。这个小姑娘和楚芸的年岁差不多,也是 她在公司最亲密的同事。她知道这两天西万家的大佬们都忙着拉票,见楚芸眼睛 红红的,就和她开玩笑说:「怎么,昨晚独守空房了?不习惯了吧?」
楚芸作势要打她,其实心里对她善意的玩笑却充满了温暖,心情顿时轻松了 不少。两人说笑了一阵,楚芸的心境开朗了起来,一直到下班,都几乎忘记了下 身那可恶的带子。
走出办公楼看到彪哥的一瞬间,楚芸心里有了个新主意。她让彪哥送她回了 娘家,她想清清静静地渡过这一下午,待解除了身上呆呆枷锁,再轻轻松松地带 着好心情回家。
母亲见了她当然是欢天喜地、嘘寒问暖。她随便吃了点东西,和母亲聊了几 句就钻进了自己婚前的闺房。这是真正她自己的领地,在这间屋子里她才能真正 的无所顾忌。躺在自己的单人床上,她才真正地放松了,竟呼呼地睡了过去。
楚芸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亮,她头疼欲裂,下腹也胀得一阵紧似 一阵。她掀开被子,光着脚跑进卫生间,一脱裤衩才意识到还有一道障碍。她下 意识地伸手到胯下去摸,忽然想起了什么,抬腕看了看表,脸上顿时涌起一丝红 晕。
她顾不得上厕所,沖回卧室,从床头柜上拿起手机,打开手机看了看显示幕 ,什么也没有。她还不甘心,打开短信信箱,仍然是空空如也。她急急地把手机 里可能收到资讯的地方都查了一遍,一无所获。她狐疑地再次看了看表,确实已 经六点半了。再看看手机上的时钟,时间没错。她还是不敢相信,跑到客厅看了 眼墙上的挂钟,没错,就是六点半。她的脸一下变得惨白。
文叻失约了。
楚芸像傻了一样楞在了那里。她眼睛里噙着泪水,脑子里一片空白,完全被 绝望淹没了。为什么?他说好今天下午六点给我开锁的密码的啊!为什么没有发 过来?这一天已经是度日如年,密码没发过来,到周一还有整整两天,后面的日 子怎么过啊?突然她想起了什么,沖到书房,打开电脑,打开了自己的私人邮箱 ,也没有邮件进来。把所有用过的邮箱检查了一遍,仍然一无所获。
她彻底绝望了,真是欲哭无泪。她突然站起身,拿起自己的小包包,和母亲 打了个招呼,出门叫了辆计程车就奔了健身房。到了健身房,她偷偷摸摸地下了 车,生怕被熟人看见,悄悄地进了大门,怀着一丝侥倖打开了自己的更衣室的门。
更衣室里空无一人,也没有来过人的迹象,一切都和昨天她离开时的情形一 样。楚芸无力地坐在了地上,脑子里空空的,一时间什么也想不起来。好半天她 才恢复了思维:自己没有文叻的电话,上次给自己打电话发短信的记录早就被自 己删除了。
她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始终在明处,而文叻一直在暗处。除了在这个健身房 碰面,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到哪里去找他。而明天后天是周末,没处去找文叻。现 在自己该怎么办?带着这个耻辱的东西过周末?她根本不敢想像。况且克来不知 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他一回来,肯定就纸里包不住火了。
突然一阵刺耳的电话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她看也没看,像遇到救星一样赶 紧接起了电话,谁知电话里传来的是克来的声音:「老婆啊,你在哪里?想我了 吗?」
楚芸差点哭出声来,她竭力压抑着自己,可她不敢张口,怕一张口就真的控 制不住自己了。克来见她不吭声,接着大声说:「我们快完成任务了,现在进城 的人已经达到了八万。明天是周末,就会达到十万。晚上要在王宫广场搞的大型 的造势活动,活动结束我就可以回家了。你也来看吧!」
见楚芸始终不吭声,克来有点担心了,他大声地问:「老婆你怎么了,你在 哪里啊?」
楚芸不知哪跟弦被拨动了,强忍着哽咽说:「我回家看看妈妈,今晚我想在 家陪妈妈说说话……」
克来犹豫了一下,马上说:「好吧,我来给家里打电话,你就安心呆在家里 吧。乖乖等我明天回来啊!」
楚芸「嗯」了一声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外面天渐渐黑了,楚芸像来时一样悄悄地离开了健身房。一双阴险的小眼睛 在她看不到的暗处紧盯着她远去的背影,恶毒地笑出了声。
楚芸漫无目标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走着,她不知道自己要到哪里去,不知 道哪里是自己的归宿。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只是不想回家,不想见熟人。
一直走到下腹胀得要爆炸,她才不得不做出了决定。下午起床时就已经积攒 起来的尿液现在已经胀得她不敢迈步了,塞在下身的棉条大概也已经浸满了血水 ,她已经有了冰凉的感觉。她想,就是死也不能死在这里吧。想到这儿,她抬手 叫了辆计程车,赶紧回了娘家。
母亲见她又回来了,忙问她吃过饭没有。她慌慌张张地应付了一句,就沖进 了卫生间,忙活了半天才把自己收拾妥当,无精打埰地回到了客厅。母亲见她气 色不好,又没有回去的意思,忙问她怎么了。楚芸忙解释说,克来下乡去了,自 己忙里偷闲回来看看老母亲。这才搪塞了过去。
入夜,楚芸睁着大眼睛,毫无睡意。她的脑子里反反复複回旋着一个念头: 自己该怎么办?明天怎么回去见克来?整整想了一夜,毫无头绪。她觉得自己已 经站住了悬崖边上,再往前迈一步就会粉身碎骨。天亮了,她却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母亲来问过她一次 ,要不要吃饭,她摇摇头,毫无胃口。她现在什么也不想干,满脑子都是问号。
她无聊地打开电视,鬼使神差地换到了执政党的频道,里面正好在直播橙巾 团的造势活动。广场上人山人海,一片橙黄,还不断有橙黄色的人流朝广场涌来。
电视镜头里还看不到西万家的人,但她知道,很快就会有的,很快她就会在 电视里看到自己的丈夫克来的。她感觉自己已经走投无路,她现在只在想一个问 题:她是不是该迈出那一步了?
她下意识地拿过自己的小包包,从夹层里找出那天和文叻出去时准备的毒药 ,她甚至产生了一口把它吞下去、一了百了的冲动。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身上还戴着那耻辱的东西,如果这么死在家里的床上,自己将成为两个家族 的耻辱和罪人,死后也要下地狱的。
她的脑子开始像机器一样快速运转起来,设想着各种死法。去投海?不行, 万一屍体飘上岸,岂不自取其辱。跑到国外玩失踪?也不行,自己身上没有什么 现金,信用卡一用,马上就会暴露行踪。再说护照也不在手里。上吊、跳崖、割 腕、吃安眠药……她的脑子乱成一锅粥了。
电视上的橙色人群掀起了欢呼的浪潮,镜头转向了人群的一角,大伯父笑容 可掬地出现在人群当中,他身后跟着大姑夫。在后面远远的地方,楚芸一眼就看 到了满脸疲惫的克来。她的心一下揪了起来。她不知道过会儿该怎么去面对这个 男人:她的丈夫。
楚芸咬咬牙下了决心:他们回城,她要上山了。租个车到北部山区,然后徒 步进山,能走多远走多远,走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用这颗小药丸了却自己的残生。
当然,死前,不管想什么办法,也要把这个耻辱的东西去掉,扔到谁也找不 到的地方。
她撩起被子下了床,收拾起自己的东西,特别小心地收起了那颗淡绿色的小 药丸。看了看表,六点整,天还没有黑,但愿还能租到车。
第41章
颂韬被橙色的人群簇拥着,他微笑着向他的支持者们招着手,心思却完全在 别的地方。其实他完全不担心广场上的造势。他百分之百地相信,他的支持者们 对他是真心拥戴的。几年时间,他给了他们另一种完全不同的生活,这是这个国 家多少年来多少个政党从来没有做到过的事情。
就支持者的人数而言,所有的反对党加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如果他愿意 ,可以轻轻松松组织起五十万人,把整个WY城的街道都占满。
他心里像明镜一样,其实现在朝野双方真正的角力并不在这满街的橙紫两色 人群当中,真正的着力点只在一个人身上,这个人就是宪法院资深大法官沙鄂。
这在WY政界是公开的秘密。
这两天满街的游行造势其实都是在给宪法院施加压力。宪法院法官们已经就 反对党的释宪要求讨论了好几天了,据说观点对立非常尖锐。
法官们的立场在WY政界、甚至在街谈巷议中也不是什么秘密。以塔南为首 的三位法官持鲜明的保皇立场,坚持认为五月大选遭到反对党抵制,是爱国党的 独角戏,大量议席空缺,应宣佈选举无效。而以欣侬为首的三位倾向於颂韬的法 官则旗帜鲜明地主张,五月选举程序合法,参加投票的人数达到法律规定的门槛 ,应宣佈选举结果有效。空缺的部分议席可通过补选解决。
唯一没有表态的是宪法院首席大法官沙鄂。他是宪法院资历最老的法官,立 场一向不偏不倚,向来是ZX政坛纵横捭阖的重要砝码。这次也不例外。尽管他 的一票在理论上和其他法官具有同等的效力,但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这一 票将左右释宪的结果。因此,他的态度就成了所有政坛力量关注的焦点。
正是由於这个原因,颂韬提前就恭恭敬敬地拜会了这位老前辈,取得了他的 谅解。但他还是不放心。他知道,反对党也不是傻瓜,肯定也在盯着这位政坛元 老,所以他丝毫也不敢掉以轻心。所以,他自己高调下乡拉人造势,却把自己的 智多星文沙悄悄留在了WY城里,保持和沙鄂的频密接触,不动声色地巩固自己 在这位举足轻重的人物心中的地位。
看看广场上人潮汹涌,颂韬叫过茵楠,让她带着克来等小字辈和广场上的人 群继续互动,自己却拉着文沙上了汽车。一上车,他就关切地问文沙:「情况怎 么样?」文沙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不假思索地回答:「这两天反对党活动的也很 厉害,差立坤专门请沙鄂吃了饭,和他叙旧,紫巾团还组织了请愿团,专门向他 递交了请愿书。沙鄂的周围还出现了一些神秘人物,竭力想接近他。」颂韬不动 声色地点点头。文沙看了他一眼继续说:「我们这方面也一直盯着他。这几天每 天都有重量级的人物和他接触,我本人已经见了他两次。这也是警告反对党不要 太过份。昨天他去觐见了国王,听说国王徵求他的意见,他只说了「稳定为要」
四个字。显然是倾向於我们。」颂韬若有所思地说:「千万不要掉以轻心, 毕竟他对五月大选结果还没有明确表态。只有宪法院一天不表决,我们就一天不 能放松。千万要当心反对党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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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拿起自己的小包包,留恋地看了一眼自己长大的地方,从床头柜上拿起 手机,决绝地转过了身。
叮咚…吱…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楚芸条件反射地抬起手,漠然地看了看 手机萤幕,一个短信,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她犹豫了一下,打开了短信。没有 文字,只有五个不知所云的数字。
谁在这种时候还在和自己恶作剧,发这种莫名其妙的短信。她恨恨地把手机 扔进包包,伸手去拉门,心里却在想着怎么和妈妈做最后的诀别。突然,一个念 头不期然闪现在脑际,把她钉在了原地。她浑身一哆嗦,发疯似的伸手到包里翻 出了手机,重新打开,又看了一遍那一组号码。
她的手在发抖,腿也在发抖,她几乎站不住了。她下意识地把房门锁上,手 忙脚乱地解开裤带,露出了那厚重的皮带,一把抓住腰间的小密码锁,按照已经 印在心里的号码哆哆嗦嗦地一个个对好,啪地一声,小锁竟真的开了。
楚芸捂住嘴无声地哭了。刚刚啜泣了两声,她忽然急急地站起身来,沖进卫 生间,三下两下扒掉了那耻辱的带子,一屁股坐在了马桶上,噗哧一声,一股洪 流挟着刺鼻的气味沖决而出。她再次捂住了脸,哭得死去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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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的下午,楚芸像往常一样在彪哥的陪同下来到了健身房。她强忍住心中 的愤怒,尽量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连沙瓦府邸的四周也成了双方对峙 的战场,几乎所有的街道上都有川流不息的人流走过,有橙色的,也有紫色的, 打着不同颜色的标语旗帜,喊着针锋相对的口号,却也相安无事。婆婆有点担心 ,劝她不要去健身房了,但她坚持还要去。今天她是非去不可,她要找文叻算帐。
楚芸一如既往地温柔地与彪哥道别,可一转脸马上就换上了一副怒不可遏的 冷脸,怒气冲冲地快步闯进了健身房的大门。文叻这个无耻小人,整整折磨了她 两天,差点逼得她自杀。她受够了,她要当面啐他的脸。
一进更衣室,文叻果然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恬不知耻悠哉游哉地抽着烟 ,居然还哼着小调。看到楚芸进来,他腆着脸迎了上来,居然伸出臭嘴要亲她。
楚芸见他这副嘴脸气就不打一处来,掏出那个小皮包,啪地砸在他的身上, 气冲冲地骂道:「你这个骗子、无耻小人……」骂着骂着眼泪就要流下来。
文叻摆出一副无赖嘴脸,若无其事地说:「大少奶奶这是怎么了?和谁发这 么大的火啊?」楚芸见他装傻,气更不打一处来,捡起那个小包,杵到他的眼前 气哼哼地质问他:「你说一天给我密码,为什么两天才给我?你知道我这两天是 怎么过来的吗?」文叻眼中闪过一丝狡诈,嘿嘿一笑道:「原来是为这个啊。呵 呵,我看电视听说克来先生下乡去了,怕大少奶奶耐不住寂寞红杏出墙,所以就 临时决定把时间延长了一点。怎么,克来先生不满意了?」楚芸脸一红,一时竟 被他说得语塞,她气恼地一屁股坐到沙发上,一反往常的文静柔弱,沖着他大叫 :「你差点逼死我你知道吗?反正我这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乾脆就在这里死给 你看好了!」楚芸真的受够了,决定借这个机会冒险和他摊牌。
谁知文叻淡淡地一笑道:「大少奶奶可不能死,尤其是现在不能死。」楚芸 一下没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拿过那个小皮包在她面前晃了晃说:「现 在是什么时候?橙紫对峙的紧要关头。大少奶奶要是一死,我把这个往大少奶奶 身上一穿,拍张不穿衣服的照片,再配上以前的火爆照片,说不定立刻就能直接 影响政局呢!」楚芸没想到他会有这一手,一下被他的无赖嘴脸震住了。谁知他 还不甘休,打开小包,掏出横七竖八的牛皮带子,挥舞着说:「怎么,不信吗?
那就试试!」
楚芸吓得脸色煞白,拼命往后缩着身子。文叻打了个响指,屋角的小门吱地 一声开了,沙坎从里面钻了出来。文叻嘿嘿淫笑着逼了过来,说话的口吻也变了 :「芸奴,你好放肆啊!忘了你是谁了吗?知道你是和谁在说话吗?」说着一只 手已经抓住了她的胳膊。
这时沙坎也赶了过来,一手抓住楚芸的另一只胳膊,一手伸进她的腰间去解 她的裤带。楚芸吓得浑身哆嗦,自己一个弱女子,绝对不是这两个身强力壮的无 赖的对手。但她还是不由自主地蹬腿扭腰挣紮了起来。
两个男人一起上手,七手八脚地把她按住,三下两下就扒掉了她的裤子,里 面的小裤裤也被他们扒下来扔在了地上。文叻拽住楚芸的脚,拿起沙发上的贞操 带,一下给她套了上去。楚芸一见,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地挣紮,怎奈不是两个 大男人的对手,转眼间,那耻辱的标志又套在了她的下身。
文叻啪地锁上了一把挂锁,把手里的钥匙在她眼前晃了晃说:「芸奴,你也 太放肆了,竟敢在主人面前撒野。为了惩罚你,主人现在决定给你戴一周,以示 惩戒!」楚芸哇地大哭起来,她真的没活路了。她挣紮着爬起来,拽着文叻的胳 膊抽泣着央求:「主人,饶了芸奴吧,芸奴该死……芸奴该死啊……你让我死吧 …呜呜…」文叻丝毫不为所动,把钥匙装进口袋里,掏出一支烟点着,悠闲地抽 了起来。
楚芸跪爬两步,爬到他的跟前,用头碰着他的膝盖,哭求不止:「主人…… 可怜可怜芸奴吧……芸奴再也不敢了……主人来肏芸奴吧……让芸奴给主人吹箫 吧……主人饶过芸奴这一次吧……」文叻不动声色地抽着烟,冷眼看着楚芸的哭 求。直到这一支烟抽完了,他才扔掉烟头,托起楚芸的下巴,盯着她哭红的眼睛 说:「现在知道自己是谁了?」楚芸见他口气有松动,忙不迭的点头:「芸奴再 也不敢了,求主人饶恕。」文叻嘿嘿一笑道:「看你怪可怜的,主人给你个机会。」
楚芸可怜巴巴地看着他,不知他又有什么坏主意。
文叻盯着她的眼睛好像漫不经心地说:「我这里有两条路,由你自己选。这 第一条嘛,你明天晚上陪我去会个朋友,算是帮我的忙。」楚芸听了他的话心里 就是一紧。他说的会朋友不用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又是和那天晚上在爱逸 差不多。
文叻看了看楚芸的反应继续说:「当然啦,主人这回不会让芸奴白去。这次 去过之后,以后就不必每天来伺候主人了。主人要是想芸奴了,会召唤你的。」
楚芸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难道就这么解脱了吗?哪怕是暂时的。这可 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啊,几次想说但一直没敢。上次只咋着胆子要求停一天,结果 就换来了两天的煎熬。这次真的要放过自己了吗?那要会的是什么人呢?这几天 发生了这么多事,自己又怎么样才能瞒过克来跟他去呢?
文叻好像看穿了楚芸的心思,笑眯眯地对她说:「你不用担心,主人已经替 你打听好了,明天执政党组织了造势大游行,西万家所有要人都要出席,你那个 木瓜丈夫也不例外。活动要到淩晨两点才能结束。芸奴只要陪我的朋友到午夜十 二点,你还有时间到广场上去和你的丈夫秀恩爱哦。」楚芸的脑子在急速地转着 ,他给自己开出这么「好」的条件,一定是有阴谋,但是什么阴谋呢?她实在猜 不出来。他说的第二条路又是什么呢?自己真的有选择的余地吗?
文叻真的像是楚芸肚子里的蛔虫,她想到哪他就说到哪。他抻抻楚芸腰间的 皮带恶狠狠地说:「当然啦,还有第二个选择,就是以后照常天天来伺候主人。
在这之前,芸奴要先把这东西给我戴上一个星期再说!」楚芸好像一下被惊 醒了,一把抱住文叻的大腿,声泪俱下地哭喊着:「不……不要啊……芸奴不要 戴啊……芸奴跟主人去……芸奴一定乖乖地听主人的话…一定啊…」
第42章
宪法院大法官耶塔神情疲惫地走出办公大楼,看看大楼周围吵吵嚷嚷犬牙交 错的橙色和紫色的人群,他厌恶地摇了摇头。这几天讨论释宪的事,弄得他头晕 脑胀,离开办公室还是不得清净。这个国家啊,总是这么乌烟瘴气的,什么时候 才能消停几天。
耶塔是留美法学博士,由於家族的关系,毕业后没几年就回了ZX国,这可 比在美国混执业律师要省心多了。他回国那时,留美的博士还很少,回来的就更 是凤毛麟角了,加上家族在政界的人脉,三十多岁就弄了顶最高法院大法官的桂 冠,成为当时名噪一时的史上最年轻大法官。好在ZX国的政体结构一切以向美 国看齐为荣,所以他在专业上也算是游刃有余。
十年的时间,两届大法官任期届满,已不能连任,於是他转到了宪法院。这 其实是个闲职,一年碰不上几个案子。好在这里没有任期限制,他也是乐得清闲。
在这里他是年纪最轻、资历最浅的。所以一般不随便发表意见,但他的立场 是非常鲜明的,就是支持颂韬的爱国党。
同为留美归国的人士,他非常赞同颂韬的执政理念。就以现在这场惊天动地 的政坛纷争来说,在他看来,反对党实在是无理取闹。颂韬执政五年的政绩是有 目共睹的。带领ZX过走出九七金融风暴的泥沼,大幅度改善了工商业和农业的 状况,使国家经济发展走上了快车道,安然渡过两年前的非典和一年前的大海啸 两场史无前例的大天灾,同时解决了困扰国家多年的症结,基本禁绝了毒品,特 别是引导农民走出了千年的蒙昧状态,成为ZX国政坛上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
这些政绩中的任何一项单独拿出来,都是颂韬以前的历届政府难以企及的, 更何况他在一届政府执政期间全部做到,从ZX国的历史上看绝对是前无古人的。
颂韬一届政府史无前例地任满四年任期并在大选中毫无悬念地取得一党独大 的绝对多数地位,这在ZX国政坛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这已经能说明一切 问题了。按现代民主的理念来说,这已再清楚不过地说明瞭,人民选择了颂韬, 他继续执政是顺理成章的事。
谁知反对党借AS股权转让案掀起了倒颂风暴,闹得解散议会、重新大选。
结果大选选不过,又弄出个释宪的闹剧,实在是可笑,完全没有领会现代民 主认赌服输的精髓。他们想的,无非是按ZX国轮流坐庄的惯例,颂韬在首相位 子上霸的时间够长了,该轮到他们上台去捞了。
其实他们也不是没有执过政,九七的时候就是那个号称足智多谋的希马尼在 台上。金融风暴一来,完全慌了手脚,应对无方,或者说根本就没有应对,结果 整个ZX国成了人家的提款机,经济全面崩溃,瞬间被打入十八层地狱。要不是 颂韬接棒执政,挽狂澜於即倒,整个国家现在可能还趴在地上起不来呢。
所以在这场释宪的风波中,他是坚定支持欣侬为首的挺颂派的,他觉得这是 不言而喻的事。他实在想不明白那几位支持反对党的法官是怎么说服他们自己的。
也许是国王的旨意吧。他知道国王是不希望看到太强势的首相的。
其实他也明白,别看每天他们几个法官辩论得口乾舌燥、口吐白沫,真正起 决定作用的还是老奸巨滑的沙鄂那一票。什么严守中立,说白了就是待价而沽。
现在无论是执政党还是反对党,甚至国王都围着他团团转,他俨然成了WY 政坛的风向标。不过耶塔生性恬淡,对此并不眼热,自己也乐得清闲。
他现在就是要赶紧躲开这烦人的市井喧嚣,找个惬意的地方躲个清闲。所以 他脱下了法官袍,换上西装革履,一副风流倜傥的样子,开上他的捷豹XJ,直 奔WY最豪华的METRO酒店。
耶塔虽然年轻有为、位尊身贵,但也是寡人有疾。他五年前就离了婚。他的 妻子是在美国求学时结识的,当时倒也是情投意合,两人结婚后还生了一儿一女 ,也算婚姻美满。可耶塔回国后妻子却坚决不肯来ZX国,带着儿女在美国独自 生活,还一再劝他回美国继续当律师。拉锯战持续了五六年,最后谁也说服不了 谁,只好散夥。
耶塔离婚后一直没有再娶,不是他对女人没有兴趣,相反,他是个生理需求 相当旺盛的男人。不过,WY的女人他见了不少,实在没有看得上眼的。这里的 女人要么是爱慕虚荣,看中的是他的地位,想通过他一步登天;要么是浅薄的可 以,坐在一起说不到三句话就没得说了。
还好,耶塔人缘好朋友多,从来不缺萍水相逢的女人。今天晚上他要去会的 老朋友查龙就常给他带来惊喜。查龙是音像界的大亨,手下美女如云,差不多每 次见到他,他身边的女人都没有重过样,而且都是青春靓丽的顶级美女。
查龙这个人有个特点,就是大方,尤其是在女人方面。只要他发现你对某个 美女多看了几眼,马上就会给你创造机会把她带上床。查龙的女人也有个特点, 就是从来不扭捏。只要查龙发了话,脱衣服像剥糖纸那么痛快。这也难怪,查龙 就是她们的天,可以让她们上天堂,也可以送她们下地狱,都是一句话的事。她 们对查龙投怀送抱还来不及呢。
这样的朋友简直太对耶塔的胃口了。他这样身份的人,不可能去找那些欢场 女子。他这个职业须要随时都摆出一本正人君子的样子,所以勾引良家妇女的机 会也不多。而有查龙这样一个朋友,他的需要几乎是可以随时得到满足。查龙手 里的货色真的是数量足、品质高,既乾净又没有什么风险。他甚至还碰上过一两 个处女,当然是那种刚出来混世界的懵懵懂懂的女孩子。足见查龙对朋友的真诚。
他也想过,他自己并不是什么手握实权的高官,为什么查龙会对他这么大方。
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查龙也从来没有向他提过什么要求。他们之间 交往甚至从来没有涉及过政治的话题。也许是他这样的商人就是要广交朋友,他 对谁都是如此吧。况且,他手里的女人也确实太多了,他自己根本就顾不过来, 须要朋友们帮忙消费。再说,耶塔自己是单身,只要不用强,和多少女人上床都 不构成丑闻。他也不怕别人拿这个来要胁他。
所以,他差不多每周都要见查龙,有时候是他约查龙,有时候是查龙约他。
他们见面的地点,大部分都是在METRO大酒店。查龙是酒店的股东,在 那里有长租的豪华套房,总统套只要闲着,他也可以随时动用。耶塔的身份不方 便去太招摇的场所,所以他们见面大多是吃饭聊天,当然查龙从来都不会单身赴 约。
只要查龙带来的女人合他的意,马上就可以直接带到上面去消费。
今天就是查龙打电话来约他。这几天宪法院为释宪的事天天吵得焦头烂额, 过两天又要投票表决,本来他有点懒得出门。但经不住查龙一通劝,说他须要出 来透透气,散散心,轻松一下。他一想也对,所以下了班就直奔METRO大酒 店来了。
一路上看到街道上到处是游行示威的场面,既有紫巾团也有橙巾团,到处都 是乱糟糟的,耶塔心中不禁冷笑。都是一些无良政客,为了自己一己之私,不惜 把国家闹得如此乌烟瘴气。他不禁感歎,自己虽居闲职,但现在居然处在了风暴 的中心,自己手里这一张票,也许就能结束这混乱的局面。想到这儿,他不经意 地挺起了胸脯。
车到酒店,服务生马上认出了他,有人接过车钥匙帮他泊车,领班亲自引导 他进了水景餐厅。这餐厅是WY的一景,临水而建,吃饭时能够看到鱼儿在脚下 游动。晚餐的高峰时间还没有到,但餐厅里已经是人满为患了。
领班打开一间包房,把耶塔让了进去。包房装修得金碧辉煌,灯光柔和而明 亮。他一进去,马上看见查龙起身笑呵呵地向他打招呼。不出所料,他身边坐着 一位明眸皓齿装扮素雅的漂亮女子。
耶塔的心里动了一下。一般查龙约他,多数身边会带两位以上的女子。凡是 这种时候,不管他说不说,查龙都会主动示意他挑一个带上楼。而今天他只带来 了了一个女子,看来是知道他这几天重任在肩,不是专门给他安排艳遇的。
他在给他预留的座位上落了座,刚好和查龙一边一个把那女子夹在了中间。
他礼貌地和那女子打了招呼,一瞥之下,竟有惊艳之感。
这位女子论相貌可称得上国色天香,但和平时围绕在查龙周围的那些女孩子 完全不是一个类型。如果说那些女子的特点可以用一个艳字来形容的话,今天这 位身上透出的是一股天生的矜持娇贵之气。更让他意外的是,看面容,这位女子 的年龄应该在二十三四岁,而查龙身边的女孩子向来都是些不到二十,甚至十七 八岁的青春少女。
耶塔心中暗忖,难道是查龙换口味了,还是碰上了某位不爱张扬的演艺界名 角。
果然,这女子不像以往的那些女孩子一样见人就唧唧喳喳,听说他是大法官 马上表情夸张地羨艳不已。当查龙介绍他时,那女子只是矜持地笑笑,笑容里甚 至还有些勉强。她显然是个见过大世面而又十分在乎自己的女人。
还是查龙自己揭开了谜底。他亲热地拍拍女子白皙的小手给耶塔介绍说:「 这位阿芸小姐不是演艺界的同仁,是位商界的朋友。最近遇上些烦心事,心情不 大好,出来散散心。」
耶塔恍然大悟,难怪在她精緻的眉宇间若隐若现地有一丝忧郁的痕迹。
查龙不见外地凑近那女子对耶塔说:「阿芸小姐和耶塔先生都是我的老朋友 了,你们也不必拘束,随便点好了。」
他忽然想起来什么,对耶塔说:「阿芸小姐是留美MBA哦。」
耶塔一下来了兴趣,没想到查龙居然还有这么有品位的异性朋友。他本来就 是个很随和的人,听说阿芸小姐也曾留学美国,顿时兴趣盎然。
於是两人热络地聊起了在美国留学的生活。这一下打开了话匣子,两人居然 聊得十分投机。
他们边吃边聊。耶塔发现,这位阿芸小姐并不像乍一看那么靦腆,聊起来以 后,不但不见外地主动给他夹菜,而且对他的劝酒也几乎来者不拒。他发现,她 有时会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手,好像并不顾忌和他的肢体接触,这让他开始猜测 查龙带她来见自己的目的,并有些想入非非了。只是她眉宇中那一丝若有若无的 忧郁气息始终没有散去。一顿饭没吃完,他们几乎已经变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
饭快吃完的时候,阿芸小姐大概是喝得有点多,已经是面若桃花。她站起身 ,和两位男人打个招呼,娉娉婷婷地朝卫生间去了。她一离座,查龙马上对耶塔 挤眉弄眼。耶塔不知深浅,忙给查龙使眼色,询问这是哪家的大家闺秀,到底碰 得碰不得。查龙并不答话,只是对他打了个手势,意思是:看你的了。同时把一 张金黄色的磁卡递给了他。
一切尽在不言中。耶塔心中大喜,忙站起身,也朝卫生间去了。他刚走到卫 生间门口,刚好女部的门开了,阿芸小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脚下打晃,两眼发 直,好像没有看见耶塔,径直向前走去。可在和他擦身而过的那一?那,她脚下 一软,身子向光滑的地面跌去。耶塔急忙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揽住了她柔软的柳 腰。
阿芸并没有挣紮,她眼睛红红的,呼吸中带着酒气,一只白嫩的小手捂住自 己的额头,娇羞地说:「我头晕。」说着,整个人已经软在了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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