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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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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校园扬威
  第二天一大早炎荒羽出现在雄猛面前时,着实让这“地龙帮”的老大吃了一惊——他明明记得昨天

这小子被自己的手下打得只剩下一口气的啊?
  “你!跟我过来!”炎荒羽冷冷地指着雄猛,向他勾了勾手,示意他到自己处来。
  “什么?又是那个新来的小子?不会看错人吧,怎么会是他?”雄猛的身边总随时有跟班的尾随,

此时雄猛既已看到炎荒羽,那些人自然也看到了。一时间每个人都看傻了眼。
  见炎荒羽挑衅的手势,那些手下哪里还耐得住,纷纷主动请缨,要去收拾他。
  雄猛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因为他知道——他从动物的本能知道,自己这帮人绝对不是那个能发出野兽气息的人的对手!
  昨天炎荒羽带给他的恐怖的精神感受,令他一夜没有睡好觉。辗转了一宿,他竟最终下定了这样一

个决心——以后绝对不同那个姓小子作对手——真奇怪,好少有,居然姓炎……
  现在看见炎荒羽浑身散发着寒气指着自己,叫他如何不心惊肉跳!
  见老大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得甚是难看,他身边的几个手下还以为老大是因为过于生气才这样,

因此个别人竟不待雄猛发话,主动窜了出去,直奔炎荒羽。一个人冲出去了,其余的人唯恐头功被抢,

自也争先恐后地纷纷冲向炎荒羽。
  只有雄猛仍站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个新来的。
  他本来早上在这里还有一个美差——等他心目中的女王,正在追求的美女“罂粟娇娇”季绵虹。
  可是这个炎荒羽却很有可能破坏他的好事。
  “怎么?就你们几个?你们老大怎么不过来?没胆子吗?”炎荒羽低着看着地面,眼尾抬也不抬地

对自己周围的五个人冷笑道。现在这五人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灵犀无比的心镜映照之下,休想有丝毫的

疏漏脱逃——他今天要以对付野兽的方法惩诫这帮不知天高地厚的“学长”!
  “老大!快过来吧,看看我们怎么收拾这小子!”已经有人耐不住呼叫雄猛了。
  狠狠一咬牙,雄猛大步朝炎荒羽走去。事已至此,看来是避不掉了,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只盼这

小子昨天是真的被手下人打得一塌糊涂,而不是确有两下子。
  看看雄猛来到跟前,炎荒羽再不讲什么理数,竟自突地一转身,对着自己身后一人发动了攻击!
  他的出手既快且狠——虽然没有学过正规的拳脚,但他的每个动作都是在同野兽搏斗中得来的,自

然极具毁伤力!
  仅一个照面,他身后那个原来不停地晃动身子、试图偷袭的家伙便脸上鲜血长流,倒在了地上——

他的鼻梁骨已经被炎荒羽一拳击碎了。
  惨叫声尚未落地,又两人在炎荒羽的虎扑中倒下。这二人却是连哼都没哼一声便昏了过去——实在

是炎荒羽在他们耳门上的雷霆一击太过突然和沉重,他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剩下的两人完全被炎荒羽这种致人于死地的下手给吓呆了!
  雄猛更是心中不住叫苦,心中第一次对自己的霸道行为生出后悔之意。
  炎荒羽冷冷地扫视着雄猛及他两个浑身发抖的手下,两手慢慢地交互揉着拳头。
  他发誓要让这些昨天欺凌他的人饱尝那曾经令山中野兽吃尽苦头的铁拳,昨天的誓言,今天便可兑

现了!
  “你……你……咱们有话好好说……不要这样好不好……”雄猛终于知道自己今天不服软是不行的

了,好汉不吃眼前亏,眼前这小子太狠,看来只能来阴的对付了。
  看到一向敬畏的老大居然这样对炎荒羽说话,昨日的情景在那剩下的二人脑中迅速掠过,他们身上

禁不住一齐出了身冷汗!昨天老大的脸上就象见了鬼似的,还连连后退,刚才看见这人时,又是脸上阴

晴不定的,分明是眼前这人给老大了一个难以忘记的教训……二人突然间明白过来——他们的老大其实

在昨天就已经知道这人不好对付了!
  “怎么?不来了么——对了,还有两个女的呢,怎么不把她们也一起叫来?”炎荒羽连连冷笑,说

话间突又是一个纵身,左侧一人眼前一花,刚欲本能地挥拳阻挡时,下阴已经传来一阵痛入骨髓的裂肉

之感,他只来得及嚎叫一声,便满头大汗地昏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剩下的雄猛和他的最后一个手下均被炎荒羽的这一下凶残的攻击吓破了胆,急连滚带爬地远远躲开

这个杀气腾腾的煞星。
  看他们如此模样,炎荒羽实在是胸怀大畅!
  看着只敢远远围观的越来越多的学生,他终于再次确定了一个颠扑不破的道理——在这个世界上,

有很多事情还是要靠拳头硬的!
  他已经渲泄了胸中的怒火,现在该是见好就收了。
  “哼!今天就暂且放过你!以后再招惹我的话,定要你等好看!”炎荒羽铮铮掷言道,见雄猛欲逃

,又冷声喝道:“怎么?这几个人还人我来收拾吗?还不快抬回去!”说毕竟自扬长而去,只留下急得

跳脚的雄猛连声招呼围观的帮众来替他抢救那倒地不起的四个手下。
  炎荒羽这一战当真是威震“鸿志”、声名远扬。
  仅仅过了一个白天,他这个籍籍无名的新“地龙帮”成员的名字便传遍了整个校园,煞是风光无限


  甚嚣尘上的传闻之下,原先就对雄猛霸道作风心存不满的“地龙帮”成员便明里暗里地扬言要改选

老大。那目标人选倒未必就是风头正劲的炎荒羽——他的事件不过是给了这些早有预谋的人一个现成的

名目和借口而已。
  “阿炎,你要小心一点,雄老大这人不一定会就此轻易放过你的……”高飞表情沉郁地对炎荒羽道


  仅仅在白天欢呼了一阵,夜晚来临时,宿舍里的成员就不那么心情轻松了。高飞对雄猛的分析令每

个人都开始为炎荒羽下一步的处境而担忧。
  “是啊,我就见过有一个学生,也是当面顶了雄老大一下,结果几天后就被一群来历不明的人在校

外打残废了……”小豆说话时,眼内透着惊恐。
  “篹呀,这些人很擅长背地里搞鬼的……”
  “你要小心点才是啊!”
  ……
  炎荒羽认真地听着大家的提醒,仔细地思考着以后可能会遇到的情况。
  “我知道了,请大家放心,以后我会小心点的——尽量不单独一个人,这样行吗?”虽然并不惧怕

雄猛的报复,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还是小心为妙。
  见炎荒羽虚心接受大家的劝告,高飞暗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这个新来的伙伴就此遭到什么不测。
  “其实我们加入这个‘地龙帮’,也不过是怕雄猛这些人的报复而已——我们每个人都要交保护费

的……”小豆嘴快,末了又插进一句,立刻再次引发了众人的议论。
  听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诉说,炎荒羽终于明白,所谓“地龙帮”,不过是雄猛等历届高年级学生

为了统治校内条件较差的学生而组织起来的,凡是入会的学生,每人每月都需要交一定的“保护费”,

这样才不会招致一些莫名其妙的祸端。这种情形,在那些条件相对来说算是比较优越的“太子党”来说

,也是大差不差。
  “我知道了……不过我可不会交什么‘保护费’,”炎荒羽听了冷哼一声,又道:“一来我没有钱

,二来也不想靠这些人保护!所以,我决定,从今天起,我跟这个‘地龙帮’没有任何的关系!”
  众人一听,登时面面相觑起来。
  炎荒羽发现高飞的脸变得有些难看。正不解时,小豆插进来道:“这可不行啊阿炎!”
  “为什么?”炎荒羽眉梢一挑,不屑问道。
  “因为你是飞哥引进来的……”“小豆!”小豆的话被高飞一下厉声喝止。
  炎荒羽先是一怔,看到众人复杂的神情,随即便省转过来——由于自己是高飞引入帮会的,如果他

自行退出,高飞说不定就会受到雄猛等的惩罚。
  “哦,没什么,反正阿炎也没有经过正式的加入仪式,也无所谓退不退出……”高飞苦笑了下,点

点头,轻拍了下炎荒羽的肩膊。
  “可是飞哥你已经把阿炎介绍给雄老大了呀……”小豆仍是忍住嘴快道。
  “我知道了,”炎荒羽既然已经知晓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自不会让高飞去担上干系,便主动道:“

小豆你放心,我不提退出的事了,”见众人面上皆是轻松一下的样子,便知道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就又

说道:“不过我不希望交什么“保护费”,希望你们能谅解——如果实在因此而产生什么麻烦的话,就

都由我自己来兜着便是!”
  “可是这样恐怕……”小豆还想说时,却被高飞以眼色制止住了。
  “好的,这个我会跟雄老大去说——我想区区一个人,他应该不会为难的吧。”说着高飞又瞪了一

眼蠕嘴欲说的小豆,脚下还踢了他一记。
  炎荒羽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却不想做过多的思想。既然这件事就这么了了,他自然不会再去烦心。
  宿舍里的人又聊了一会儿,便渐渐散去,分头睡了。
  炎荒羽躺在床上,很快便习惯性地沉入了他的混沌心海之中。
  意识沉入心海的最底层,先天的灵觉却悠然浮上了海面。
  非想非非想之间,炎荒羽灵识的触须开始以自体为中心向四面八方展开。
  整座校园的动静立刻尽数摄入通透清明的心镜,然后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滤走。
  校园里所有的隐私在这一刻,全都以声音的方式展现在他的面前。
  有勤奋熬夜的学生背书声……
  有起夜“嘘嘘呖呖”的方便声……
  有男男女女的欢爱声……
  有轻重不一、各具特色的鼻鼾声……
  有窃窃私语的交谈声……
  当然,还有大自然的万籁……
  咦——这是……
  如百川归海,炎荒羽原本伸向四面八方的灵识触须在倏忽间尽数倒卷而回,再向同一个方面潮水般

涌去——居然是雄猛的声音!
  在他的身边,显然还有几个人,但那些声音都不是炎荒羽所熟悉的。
  “……无论如何,都请彪哥为小弟出这个头……”是雄猛的声音。
  怎么?这家伙不是老大吗?听他的口气,难道上面还有人?
  “真的象你刚才说的那样,那小子这么厉害?”一把阴鸷粗哑的声音冷哼道。
  “真的,彪哥……阿青他们只一个照面就被那个叫阿炎的小子给坏了!”这个人分明是早间同雄猛

在一起的那个——真该当时连他也一同料理了……
  “哦……不过,猛子,你好象这个老大当得不怎么样啊?手下人都伤得这么重,怎么独独你就好好

儿的呢?”另一个轻佻的声音插话道。
  “哼!就是啊,怎么就你好好的呢?”叫彪哥的似也对雄猛不满。
  “嘿嘿……猛子,你知不知道,你们这里已经有人在中午的时候给彪哥提出请示了,要求重新选一

个老大呢!”又是那个轻佻的声音说话。
  “这……”雄猛的声音里充满了沮丧,显然是也知道了这件事。
  “从感情上来说,我是舍不得你的,不过,”彪哥顿了一下,语气陡转严厉:“我身为龙头,总得

为全部的弟兄着想——我可不能因为我们的感情,影响了你们“地龙帮”的士气,到时候费用收不上来

,大家的日子可都不好过啊……”
  “是是是……我知道彪哥是为我好,是为兄弟们好,可是我……”雄猛的声音里明显带着颤抖的哭

音。
  “这样吧,我来安排一下,到时候由小林来帮你,至于用什么方法么……回头让他告诉你——小林

,听到了没有?”彪哥总算答应了帮雄猛。
  “真的?那太好啦!多谢彪哥啦!”雄猛喜出望外,连连感恩道谢。
  “好啦!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要走了……怎么,那个“罂粟娇娇”还没有搞定?什么时候带来

见我呢?”彪哥临走前又提起了一件事。
  “这个……本来约好的,可是就是被那个小子给搅了……”雄猛咬牙切齿地恨声道。说实话,他可

是很想先尝尝那朵美丽而又藏毒的美人滋味,待玩过后再给面前这个人渣也不迟……
  “哦?这么说来,就更不能放过这小子了——对了,他叫什么?阿炎什么?”彪哥做作地摆出根本

没在意几人谈论了半天的人的样子,故作忘记地问道。
  “叫阿炎。听说全名是叫炎荒羽。”雄猛身边手下忙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哦~~阿炎——炎荒羽,嗯,好,好——小林,不要忘记把他打残了,听到没?”彪哥阴狠地发

话道,那个轻佻声音的家伙立刻应了一声……
  所有人散去后,炎荒羽的灵识放弃了雄猛,而是继续紧紧锁定了“彪哥”等人。
  “彪哥”一行人共六人,炎荒羽注意到,自始至终,除了那个声音轻佻的“小林”外,其余五人都

没做声,象是地位比较低。
  “小林,你有什么法子干得漂亮些么?”一边走,彪哥一边问。
  “这个容易得很,”那小林此刻的声音却沉实了起来,丝毫不带半点的轻浮,这给炎荒羽一种很不

妥当的感觉,直觉此人城府很深。只听他继续道:“只要把这小子弄成一个意外就行了!”
  “这我知道,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的拿手好戏——我是问具体的办法!”彪哥不满他说话藏头露尾

,直接问道。
  “怎么?彪哥事情办完了?”正在这关键时刻,炎荒羽却听到校门口看门的保安讨好的声音,不禁

心中暗骂了一句。
  “唔。”彪哥只应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喏,这是给你深夜开门的辛苦费——”小林说着,手中传来轻微的纸张数点声音。
  “谢谢林哥!谢谢林哥!”那保安又是不迭声的感谢。
  随着“啪、啪”几下关门声,以及汽车起动远去的声音,炎荒羽知道,他终是没能知道这些人的阴

谋是什么。
  理智的意识重新占据了全部的思维。
  炎荒羽睁开眼睛,认真思考着刚才以“闻音知机”灵耳得到的信息。
  想不到这个地方的情势居然如此的复杂,竟有外来势力干预!
  炎荒羽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曾经令他向往的外面世界,尤其是他一直以来都十分憧景的“学校”。
  看来,这外面的世界真正是处处暗藏杀机,要想生存下去,还真得多费一番脑筋。
  不过出奇的是,现在炎荒羽反而没有了初时看到城市阴暗时那种沮丧、怀疑和失望,相反,他心中

竟充斥着一种冲动,一种受到了强烈刺激后反抗的冲动!
  他决不相信以自己的努力和才智,会不如这些终日只知昏昏噩噩的城里人!
  这两天下来,他已经发现,与自己同班的这些学生,一个个不知学为何物,整日里只知嘻闹——浑

不知现在的努力,即是美好的将来!
  由于自小经受的磨练,使得炎荒羽深深地认识到了愈早人一步发奋,便愈能抢先一步得到先机的道

理。虽然他来得比较迟,不如这些学生进校早,但是几天下来,他经过暗中对比,竟发现这班上的学生

竟没有两个比自己学习更强的!这更增强了他的信心!
  此刻,又因为拥有过人的六知,使得自己预先知悉有人欲将于己不利——虽然不清楚这些人具体将

如何对付自己,但总算有了防备,以后即便吃亏,相信也不会有多大的损失……
  这样想着,他的脑海里又浮现出昨天雄猛倒地后旋身而起的姿势。
  好漂亮的动作……
  炎荒羽暗忖,自己也一定要学会这一手。
  他尤记得九公当初曾说过,以他目前的身体基础,学习武术可说是事半功倍——从前九公不肯教他

的,现在他来到了这里,应该可以学到了!
  想到这里,他的心又豁豁跃动起来,浑不觉窗外的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早上一起来,炎荒羽便向高飞说明了自己想学武术的念头。
  “嘿,你想学功夫?那还不容易!我们学校就有搏击馆,里面专门教学生学习这方面的东西呢!”

可爱的小豆又挤了进来。
  看着他那副大大的滑稽眼镜,炎荒羽不禁一笑,和声道:“是吗?那你愿意带我去学吗?”
  “愿意!当然愿意!不过……”小豆先还十分兴奋,转而便又低下了头,犹豫起来。
  “呵呵,阿炎,不要听小豆芽儿胡说,那里面不是什么学生都可以进去的——这样,我们上午跷课

,我带你去吧!”高飞笑着轻拍着小豆的瘦小的肩膀道。
  “跷课?这……你行吗?”炎荒羽迟疑了一下。说实话,他是不怕跷课的,因为这几天他已经把要

上的课都背光了!他是担心高飞会因此而耽误了学业。
  “嗨~~再怎么学也就这样了——其实我也想去那里。”顿了顿,见炎荒羽仍犹豫,便笑道:“你

放心,我也是搏击馆的一员,只要跟老师打个招呼,不会有什么关系的——反正我的学分也修不满了,

也不指望放假。再说了,明年春天的校际搏击赛,我们这个级别还指望我哩!”
  炎荒羽这才放下心来。
  通过几天来的了解,炎荒羽知道,高飞所说的“修学分”“放假”,其实指的是当前的教育模式。

在这种模式下,学生只要修满他所在学年课程的学分,即可随意放假。换句话话,也就是在一个统一固

定的学期里,哪个学生提前修满学分,那么他就可以将剩下的学期做为自己的假期——当然,他也可以

继续向高一年级的课程进军,这就全凭各人兴趣了。而一个学期修不满应得学分的学生,也不会因此被

淘汰,只会继续留在该年级上课,直至修满学年学分为止,方能更上新的年级。这样一来,就出现了各

个年级的学生年龄差异较大的现象,有些学生的年龄也许应该是上高一年级的,但却仍留在原来年级;

而有些学分提前完成的学生,虽然年龄不大,却也可在高年级班中学业。此外,在这种奖勤罚懒的学分

教育模式下,学校的老师都是没有假期的——为了及时教育的目的,他们只能不停地给学生上课,由此

而来的压力自不待言,因此其更换也就变得异常频繁。
  在去搏击馆的路上时,炎荒羽了解到,学校的这间搏击馆以竞技体育为目标,设定了武术、拳击、

空手道等多个区间。而高飞高大壮实的体魄,他最擅长的便是拳击。
  在搏击馆门口,高飞忽停了脚步,转身问炎荒羽:“哦,对了,我记得你说过想要学……武术,是

不是?”
  炎荒羽忙点头应是。
  “那好,我先带你去那个馆吧!”高飞说着示意炎荒羽随他走向另一个地方。
  在武术馆,炎荒羽真正是大开了眼界。
  高阔的大厅里传出阵阵铿锵有力的喊声——他从未见到过有地方的人可以这般生机勃勃的!
  整个厅馆分成了若干个间隔,中间则是划了横竖线条的一个巨大空地,其上正有四组十六人在进行

对练。
  那腾挪跃闪、高扑低滚,令人眼花缭乱、心旌激荡的动作场面立刻便深深地吸引了他的视线,再也

不能离开须臾。
  见炎荒羽如此入神,高飞心中一笑,知道这位新来的小兄弟也是个好动分子,不然一般人早看得眼

烦心躁地转身离去了。
  “阿炎,来,我带你去见一下教练,看他收不收你。”高飞说着拉了炎荒羽的手,沿厅馆的壁角向

内进去。
  “倪老师您好!”二人走到里面一个间隔,外面的厮杀声立刻小了许多。高飞径直走向一位正弯腰

扶点一名学生的高瘦中年人面前,恭恭敬敬地躬了下身子,向他问好。
  “……对……腰要挺而不僵……腿——腿不要捌着,要绷直喽!”那倪老师的额前亮亮的沁着汗水

,边吩咐手下的学生继续练习,边直起身子来回应高飞:“哦~~是高飞呀!怎么?今天不练拳了吗?

想着到我这里来。”说着温和地对高飞和炎荒羽笑笑。
  炎荒羽立刻被他平易近人的气度打动,忙学高飞的样子对倪老师躬身行礼。
  “哪里呀,是我有一位小兄弟,他对你这儿的宝贝比较感兴趣,所以我才带他来的。”高飞忙摆摆

手,将炎荒羽推向前去解释道。
  “哦?是吗?”倪老师听言便对炎荒羽上下打量起来。“唔……”看了一遍后,他笑道:“他的年

龄好象偏大了些哦——你不会是想让他学那些打架的本事吧?”说到这里,他眼神中掠过一线讥诮,又

道:“高飞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里可只收那些参加竞技的学生,而他们之前在小学时都已经有了一定

基础的!”
  高飞一听,便知道希望不大,但看看炎荒羽热切的眼神,实在不好就此放弃,便只好硬着头皮再道

:“这个我也知道……不过,您看,是不是……破个例呢?”说着颇有些尴尬地看看炎荒羽。
  “这可不行——如果真要学打架的话,那就去你们拳击处学好啦!那样我想见效要快得多,而且对

年龄的限制也不是很严啊!”倪老师虽仍面带笑容,那话里却没有丝毫的让步。“你们啊,搞什么‘地

龙帮’,总是在校内校外打架,总有一天要出事,我劝你高飞还是用功读书才是正事,不要老想着怎么

把拳头练得更硬——今天你又是跷课出来的吧!”
  高飞登时脸一红,正欲辩解时,却听炎荒羽插了进来:“对不起,倪老师。我可以问个问题吗?”
  那倪老师顿时一怔,没想到高飞带来的这个学生居然说话这般的有礼貌,心下当时便对炎荒羽有了

好感——要知道,有多少“地龙帮”的学生到他这儿来,都是为了学习怎么打人,从没有人想过武术的

精髓是什么,因此他会才拒绝高飞这个“地龙帮”的小头目引荐的人。不过炎荒羽分明与那些满脸愤世

的学生有所不同,居然会如此有礼貌地向自己问话,这着实令他多少有些讶异。
  “好呀,你想问什么呢?”倪老师正视着炎荒羽回应道。
  “这个……我叫炎荒羽,炎热的‘炎’,荒凉的‘荒’,羽毛的‘羽’。”炎荒羽先是恭恭敬敬地

作了个自我介绍,然后才说道:“我想问倪老师,需要通过什么样的测试才能算是合格呢?我想试试…

…”
  那有礼有节,不卑不亢的言语又是令倪老师为之一滞。认真看这个自称“炎荒羽”的学生时,却见

他双目炯炯有神,在自己的注视下,竟无半点的退让和闪躲,只透着坦诚与平和,不禁心下又是一震,

心道:这孩子好正气的眼神……
  “这个么……首先你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学习,至于学武么……真正要学好的话,需得从小打基础同

,最好是八岁左右。现在开始的话,你柔韧性、反应速度因为没有渐进的适应,所以进度会慢得多——

你要比其他的人要吃更多的苦,才能达到现在我这儿学生的水准。还有,”倪老师停了下,上下又打量

了下炎荒羽,说道:“你的个头依照目前的情形来看,将来还会长高不少,而这对动作的灵活性又有较

大的影响——武术讲究的全身的谐调运动,而非是普通搏击中仅仅着重身体部分技能的强化,所以,我

还是劝你改学其它的,不然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炎荒羽澄澈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倪老师,并未因他的话打消固有的念头,反进一步道:“仅仅是要

吃苦吗?这我不怕——只要吃苦,就一定可以弥补身高的问题吗?”他直接抓住了倪老师话中的要点。
  “这个当然,”倪老师闻言凝视了炎荒羽一下,心道这孩子倒象是那种性格坚毅之人,看那神态,

平静中蕴含着不屈,难道……
  “如果你一定要学的话,我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他决定先看看再说。
  “好啊!”炎荒羽一听有门,眼睛登时一亮,连忙应道。
  “首先,你不得学会武技后以强凌弱,不得加入——”说到这里倪老师看了高飞一眼,那目光中突

地迸出一道精芒,高飞登时浑身一懔,本能地向后缩了缩。倪老师重新看回炎荒羽,继续道:“不得加

入任何群斗性质的团体!”
  炎荒羽一听,不禁微微一笑,转眼看看高飞,笑道:“这个么,我想飞哥是最清楚的了!”
  见倪老师不解地望向自己,高飞只好干咳了一声,神情颇有些尴尬地道:“昨天晚上阿炎还跟我说

过不愿意入‘地龙帮’的……哦,对了,我忘了说了,阿炎是前几天刚刚转来我们学校的……”
  那倪老师听到这些,便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这样啊!那就好了,也省得我担心啦!”
  “那第二个条件是……”炎荒羽一直记着倪老师说的话,轻声插嘴提醒他道。
  “哦,这第二个条件就很简单了,”倪老师突诡秘地一笑,道:“你现在就摆个弓箭步——什么时

候我说好了,才能散架!”一边说,一边向隔间外不远处一群人喊道:“小虹——你来一下!”
  随着他的呼喊,那群人中应声走出一个女孩子,小跑着向三人过来。
  视线落处,炎荒羽登时眼前一亮,心下不由自主地赞了一声:“好漂亮的人!”
  那叫小虹身条看去明眸善睐,甚是婀娜健美、腰高腿长。随着跑动,她那品红色的运动衫下不住地

耸跳着两只乳兔,看得炎荒羽胸口微微生热……
  来到三人跟前后,炎荒羽眼角余光敏感到高飞脸色微微有些发白,脚步也难以为人所察地略后退了

些。
  “等会儿就由她来教你怎么做——高飞,等一下你跟我走,出去有事找你。”见女孩子就到面前,

倪老师笑对炎荒羽和高飞吩咐道。
  已经一个半钟头过去了,炎荒羽仍然保持着稳定的弓箭步纹丝不动。
  说实话,这种单调的姿势一开始着实令他不解,甚至感觉枯燥无比,尤其是头一段时间,那两条腿

只觉酸胀无比,似乎每过一分钟都是一种难以忍受的煎熬。
  可是身边这两个顽皮的小孩子实在是令他气恨不过。
  原来,那叫小虹的女孩子接过那倪老师的任务后,便教起了炎荒羽如何抻摆弓箭步——只可惜当倪

老师和高飞一走,她便大懒差小懒、小懒差白懒地把炎荒羽转手给了另外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子,自己则

偷笑着跑掉了!
  那名叫伍磊和燕雁的两个小孩子,一向以来都是被大孩子管教的,如今突然有一个机会让自己掉过

来管别人,哪有不“尽心尽责”的!接过“美差”后,这两个调皮的顽童竟将炎荒羽看得死死的,还不

停地撩他——一会儿这里揪揪他的耳朵,一会儿那里戳戳他的后背,令他难以忍受的同时,却还得老老

实实地摆着弓箭步,丝毫不敢松懈。
  那刚开始的十来分钟确实是难熬,炎荒羽既要忍受肉体不适应的痛苦,还得承受两个小孩子的捉弄

——他早已将那叫小虹的女孩子同这二小间耳语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她要这两个小孩子除了暴力外,想

办法用各种手段让炎荒羽自动放弃。
  只可惜他们遇到的是炎荒羽,一个从深山里走出来的、具有岩石般坚硬、野藤般强韧个性的炎荒羽


  遑论身负精湛的“混沌诀”修为,即便一无所有,炎荒羽也会咬紧牙关硬顶过去的,更何况他体内

充盈着早已能够胎息周流、洋洋循环的混沌真气哩!
  就在炎荒羽感觉双腿极度不适的时候,他那负有养护机体重任的混沌真气终于自动汇聚双腿,袪酸

消胀、活络血脉。
  就在那混沌真气畅然而过,将双腿内的难耐之苦驱扫一净时,炎荒羽脑中灵光陡然迸现!
  他忽然明白了体内那属先天禀性的混沌真气同肉体后天感觉知性在此际表现的异常之处了!
  他知道为何自己在肉体受到外来伤害时,那混沌真气总会及时进行修复,而此刻自己肉体因某种特

定的原因而变得酸痹时,混沌真气却未能及时进行修补:那是因为它将这种逐分增加的痛苦当作了主体

自行的锻炼了!但当炎荒羽真正感觉无法忍受这种痛楚的时候,先天那超越了肉体六知的灵觉便终于发

动,以自性调动处于自动胎息周流的混沌真气进行及时的护养。
  了解到这一点,炎荒羽终于彻底明白了为何九公曾说过“先天之数,后天之理;两两相携,缠绵混

沌”的道理。即,只有将先天的胎息真气同后意识调运进行有机的结合,才能达到更进一步无内无外、

无彼无我的“积极混沌”境界!
  正所谓一窍通百窍明,炎荒羽方才明白悟得这个道理,便立即将之运用到实践中。
  在他意识的积极引领下,体内的混沌真气蓬蓬勃勃地生发开来,如柴火浇油般暴涌!更令他惊讶的

是,他胸口那一直灼热的“白虎元阳”居然也似受到了他灵神的感染一般,陡然苏醒勃昂起来!
  一时间炎荒羽的体内仿似沸锅揭盖一般,热热闹闹地开始了新一轮的洗髓培元……
  那伍磊和燕雁先开始逗弄炎荒羽还觉得颇有意兴,但渐渐地便发觉情形有些不对了。
  他们发现,这个被小虹学姐托付给自己的男生,虽然初时脸上还有些丧气,但时间过得稍长些后,

就发现他不但闭上了眼睛不再理睬他们,反而那脸上、手上的肌肤下竟似隐隐有光华流动!整个人看上

去分明另有一番庄严和郑重之色!
  小孩子毕竟好奇心重,且童心天真,并没有过多的顾忌。见眼前的男生有异,二人便自然而然地伸

手去摸炎荒羽的脸——却感觉很是温润,并没有什么反常。后来见时间越来越长,可炎荒羽却反而看上

去更加的泰然自若,仿佛站这种弓箭步于他来说是一种享受一般!顽皮心驱使下,两小居然尝试去伸手

推起炎荒羽,想将他推倒!
  炎荒羽既已窥到这先天与后天得力之法,又岂会再被这两个小孩子捉弄?在两小的手掌触身,意图

甫起时,他的六知灵觉便感应到了。在他有心作意下,他感觉自己的双脚好似化做了山里参天大树之根

,十趾不断地向地下延展,牢牢地植扎在脚下大地的深处,这世上再没有任何的力量能够将之拔起,抑

或撼动分毫!
  炎荒羽并不知道,他在无意之中,达到了学武之人代代传说中“渊停岳峙”的下盘稳固境界。似他

这般,伍磊及燕雁两个小孩子又怎么能够推搡得动呢?
  此时的炎荒羽也确实尝到了弓箭步站桩的甜头。他头一回发现,居然还有这样一种姿势,可以将自

己体内原本就已经十分洪大的内息再进一步地诱发、壮大——这其实又是他所不知道的一个知识范畴了

。在古往今来的一切功法典籍,乃至佛道秘笈里,那些先人大贤都是极为推崇以特别的站式进行修行的

。皆因这种站式要远比普通的坐卧效果宏大得多,针对性强得多,而且进步也要快得多。几乎这些传统

记载中刚猛的修行方法都是以站式为主,那姿态各异的站式正是引导向道的人世人们尽快回到心灵家乡

的一剂猛药。
  炎荒羽听到,身边的两个孩子在折腾自己半天无果后,终于一前一后地跑了。注意到这点,他嘴角

微微上扬,露出一线不易看出的微笑。
  这下他干脆彻底地将全部的心神内敛,投入到这身体内部新的万千气象变动中去……
  “咦~~怎么你还站在这儿呀?”一个惊奇的女声将炎荒羽从体内感觉的欢乐中唤醒过来。
  他慢慢地睁一眼睛——”呵呀~~”一声轻叫遽然传出,紧接着炎荒羽便看到一个女孩子急速闪到

一边——正是那个叫小虹的女生。
  “哦,是你啊……怎么,我站得还行吗?”炎荒羽温和地笑道。此刻他觉得心情当真是平静得无以

复加,周身的灵觉似乎又提高了不少。
  “……你……行……行了,你可以起来了……”那小虹气息起伏,语气断滞,明显透着惊讶。
  看着炎荒羽动作轻缓地收拢姿势,轻轻掸了掸因久站而有些不平整的裤纹,小虹终于忍不住叫道:

“天呐!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吗?”
  炎荒羽一怔,不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向她投以疑问的目光。
  “现在已经是下午第二节课啦——你真的一直站在这里的吗?”似是难以置信,她又问了一遍。
  见炎荒羽点点头,她眼睛更瞪大了,连连摇摇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太夸张了……”
  “可是我是真的一直没动呀?”炎荒羽争辩道,看着面前貌美体修的少女,他想了想又道:“我一

直都站着这个‘弓箭步’的,我想倪老师应该实现他的诺言,教我武术了。”对于她说的“现在已经是

下午”,他一点也不奇怪,因为他在坳子里自小修习“混沌诀”时,便经常会有这种“时间过去很久,

而感觉却只是片刻而已”的经验。
  “告诉我,你怎么能站这么久的?”小虹突进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炎荒羽的骼膊,目光热切地望着

他问道。未等炎荒羽回答,她又紧跟道:“还有,你的眼神好亮啊——是不是以前练过?”
  炎荒羽对这种问题已经有了经验,自是胡乱瞎说一通将她糊弄过去——关于“混沌诀”一事,他是

决不会透露半点出来的。
  混搅一番,终因那拥有决定权的“倪老师”没有出现,炎荒羽再同季绵虹(二人此时已经互相介绍

了各自的姓名)含糊其辞两句,便摆脱了她的再三询问,离开了搏击馆。
  在匆匆赶往教室的路上,炎荒羽被一脸忧色的武慧拦住了去路。
  “你今天一天都到哪里去了……你知道么?亭逍她病了!”武慧神情复杂地看着他道。
  第四章 双姝情网
  随着武慧来到她们宿舍里,一开门便一股暖暖的热流扑面而来——里面的暖气开得好大!
  一进屋,武慧便脱去了外面的冬装校服,现出里面只穿一件薄毛衣的她婀娜柔美身姿。
  “亭逍呢……她是在……”看着屋里迎面满眼充满女性气息的小东小西,炎荒羽迟疑地滞步不前。
  武慧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贝齿轻咬着下唇,从他身边擦肩而过——也许是无意,经过身边时,她那

弹跳尖耸的乳峰不轻不重地在炎荒羽的骼膊上蹭了一下……
  炎荒羽也不及细想,便紧随着武慧走到韦亭逍的床前。
  眼前人儿的模样令他的心猛地揪了起来——他怎么也想不到,仅仅隔了一天的时间,原本充满了青

春活力的少女居然就变得如此的憔悴不堪……
  韦亭逍原本丰润的玉颊削了下去,变得苍白而黯淡,仅那颧骨部分聚着一点异样的赤红;原本灵动

的乌眸没有生气地闭着,眼窝深陷,周围带着圈令人心痛的黑影;那饱满红润的小嘴现在也是无半点血

色,微微起皱内瘪的唇瓣上兀自浮起细细的碎皮……
  见她的一只手伸在被子外面,炎荒羽忙一把抓起,坐在床边,双手紧紧地将那只冰凉的小手拢在掌

中,心痛得再无法说出一句话来。
  “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怎么她一回来就什么话都不说——课也不上饭也不吃,变了现在这个样

子?”武慧在一旁不满地质问炎荒羽道。
  “……”炎荒羽哪里知道亭逍会这样呢?虽然隐隐感觉可能是因为那晚两人的事情,但又怎么好对

不相干的武慧说出自己同亭逍间的对话呢?他当然只能保持沉默。
  “现在可好,她不但发高烧,还牙关咬得死死的,连药水都喂不进去——你说该怎么办!”武慧见

炎荒羽不答,更是生气,说话的份量便跟着加重了。
  “你们……有没有找过医生?”炎荒羽终于艰涩地开口问道。
  见他仍紧紧地握着亭逍的手,武慧心里忽泛起一股说不出的酸意,更兼他居然在说话时眼尾都不扫

自己一眼,心中的忿忿自是更加重了:“你倒好,自己惹出来的麻烦要别人替你擦屁股……”突尔说出

不雅之词,武慧俏脸不禁一红,见炎荒羽并无异样反应,才一面暗叫“但愿他没注意”,一面继续道:

“我们可是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在老师那里替她瞒过的——可是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吧……”后面的话,

小妮子的语调倒是放缓和了些。
  “这个……是我惹出的麻烦?……”炎荒羽终于转过脸来,抬眼看着站在一旁的武慧,想证实一下

。武慧却以为他是装糊涂,便气恼地截口道:“当然,不是你还会是谁——从她发高烧起,嘴里就只念

叨你一个人的名字……阿炎阿炎的——你竟然还装算!”气恨恨地数落了炎荒羽一顿后,她看了看韦亭

逍,发现她呼吸有些喘,着急顿了顿足,又道:“真给你气死了!差点忘了拿冰毛巾给亭逍敷了——你

看好她了,我出去取冰块来!”说毕又是狠狠瞪了炎荒羽一眼,转身穿好外套,抱起一只保温筒跑出去

了。
  屋内只剩下炎荒羽和韦亭逍二人。
  耳边清晰地传来远处教室里及外面操场上课的声音。
  炎荒羽目光柔和地注视着躺在床上的韦亭逍,敏感的六知清楚地感应着韦亭逍身上高烧的温度,心

中涌起浓浓的歉意和爱怜。
  真可惜,九公不肯教自己一点医术,不然的话,说不定可以减轻一点眼前女孩子的痛苦……
  “炎……阿炎……阿……”韦亭逍忽急喘了几口,胸部大起大伏一阵,苍白枯涩的嘴唇蠕动着呻吟

起来。
  炎荒羽忙俯身下去,轻声应道:“在,我在这儿呢……”一面紧紧地抓着韦亭逍的手。
  突地,韦亭逍挣扎了起来,手用力往回抽,同时原本在被子里的那只手却又伸了出来。
  炎荒羽不明她意欲为何,却又不敢用力拗她,只好松了掌握,任她抽回。
  哪知韦亭逍双手得空后,竟在空中乱舞,似要抓住什么一样,炎荒羽正不解时,低俯的身子却已经

被她一把紧紧地抱住了。
  “阿炎……你……我喜欢你……你不要离开我……”只听韦亭逍忽声音放大了呼喊着,那声音听来

却是十分的艰涩嘶哑,显然是因为生病高烧导致的。
  炎荒羽不禁苦笑。想不到这女伢子还是为了这事烦恼。
  这时韦亭逍突然猛咳起来来,那原本仅有颧骨处泛着赤红,这一咳登时整张脸都涨得通红,那气息

更是抽动不平,浑身不住地振动。
  炎荒羽一见心叫不好!虽然于医术他不是很懂,但是灵敏超卓的六知却使他很清晰便把握到韦亭逍

身体的状况,知道她此刻体内正如埋着个小火炉,偏那四周腠理却无力开张,疲弱地闭合着,令这热毒

无法发散出来;再仔细感觉,便进一步发现,虽然韦亭逍的身体里一片赤热,但那脏腑深处却郁结着寒

气,被那不住试图往外渲泄的热力包裹着无法发散……
  炎荒羽突脑中灵光一现,一个念头陡地跳了出来——阳中有阴,阴中有阳……
  可惜眼前韦亭逍的病况却令他不能进一步深入想下去,这个念头仅仅在他脑中闪了一下,便消隐了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看着韦亭逍痛苦讫语的样子,炎荒羽心里也是又急又痛,不知该如

何是好。
  突然,他记起了坳子里大人们治疗发热病的一个法子——发汗!
  对,就是发汗!
  他登时心中欢喜起来。只要让亭逍发一身汗,把体内的热毒排出来,这热病自然也就好了呀!真笨

,自己怎么这时才想起来来呢?
  但转眼间他便又重新沮丧起来。
  因为他发现,要想让韦亭逍发汗实在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因为他注意到,这间宿舍里的暖气已经开得很高了,亭逍的身上更是还盖着一床厚厚的被子——即

管如此,她却仍未有一点出汗的征兆——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正想着发愁,不知不觉中,却发现自己的嘴已经被处于昏沉迷糊中韦亭逍死死地吻住了!
  他心中一动,想到了一个办法。
  既然外力无法让病人出汗,那就让她自己活动出汗!
  让人运动出汗的方法有很多,但让病卧中的女孩子出汗的方法却只有一个,而且是非常有效的一个


  炎荒羽不再迟疑,掀开了韦亭逍的被子,将双手伸进了进去……
  在男女关系方面,他从来都不是个循规蹈矩之人,他有自己的处理方法和原则。
  武慧提着一筒冰块回来的时候,推开门正好见到亭逍衣被大开,炎荒羽的手从亭逍那泛着致致肉光

的胴体处抽出手来。
  “你——你在干什么!”她本能地大声斥道,连门也顾不上关,扔了冰筒便急冲上前来!
  炎荒羽只在进门时看了她一眼,便不再理她,动作轻缓地替韦亭逍盖好被子——她的身上已是大汗

淋漓,那高热正迅速地消退着,呼吸渐趋平和,面上的神情也变得安祥了许多,颊上的那片赤红已经淡

去,整张脸上现出柔柔的红润。
  一股劲风袭来,炎荒羽微皱了皱眉,头也不回,迅疾伸出右手,准确地一把抓住了打向自己的那只

纤纤玉手。
  “嘘~~”炎荒羽的左手也被迫伸出,抓住了武慧另一只手,然后轻轻地从韦亭逍床边站起身来,

就这么拉着武慧的手,在她气急败坏地正欲破口大骂的瞬间,大嘴一下堵了上去——一股浓烈的男性气

息扑鼻而来,熏得武慧登时头晕目眩,身子控制不住地一软,倒在了炎荒羽有力的怀里。
  “傻瓜,……不要吵,她已经好了……让她睡一会儿……”炎荒羽之所以吻住武慧的嘴,当然不是

趁人之危,在迅速地拥她离开韦亭逍的床头一段距离后,他立即松开了嘴向她解释——当然,她的两只

手是不能放开的,以免她再动手动脚的。
  武慧也仅仅是被炎荒羽那突如其来的一吻搞懵了,所以才会软倒在他怀里,但很快便清醒了过来,

少女的本能使她又羞又气又急,恰好此时炎荒羽又松开了她的嘴,便欲大骂,但炎荒羽随即的低声解释

又让她的话硬生生地吞回肚里,只余一双大眼睛气恼地瞪着面前这个男生。
  炎荒羽见她安静下来,心里稍松一口气,笑道:“这样吧……你不要再打我——我先去把门关了再

来同你说话,好不好?”见她仍瞪着自己,却既不表示同意,也不表示反对,便小心翼翼地松开了她两

手,见她不作声地脱去外衣,便自己前去将门关了。
  转身回来时,却又听到武慧“啊”地轻呼一声,吓得他忙一步跨前,将她一把拉到一边床铺坐下,

同时一手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目光紧张地看着她,示意她小声。
  哪知武慧竟娇躯一软,顺势倒在了他的怀里,俏脸晕红了一片,眼中尽是羞涩,仰头看着炎荒羽的

目光中居然有着几丝慌乱!
  炎荒羽不解之下,估计她不会喊出,便小心地放下手来,见她仍一动不动地看着自己,那目光似痴

的一样,反有些不自在了……
  “你……你怎么了?”炎荒羽终忍不住问道,他敏感到这女孩子的身体内似乎有东西在膨胀律动着

……
  “……你……你刚才把亭逍……怎么了?”武慧终于开口说话——只是这话说出手,她的脸儿更红

了,直似火烧一般的艳丽。
  “没……没什么呀?”炎荒羽想不到她会这么问,做贼心虚下,也不禁结舌起来。
  “真的么?”却见武慧脸上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眼眸也水汪汪地流动起来。“……那你的手上粘的

是什么呢……黏不拉叽的浆糊一样……”武慧继续说着,声音却是越来越腻、越来越低、越来越暧昧了

。一面说,她一面轻轻地抓起了炎荒羽捂她嘴的那只手。
  炎荒羽登时恍然,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他忙尴尬地迅速抽回那兀自湿黏黏的手,要在身上揩拭,

却听武慧轻声阻道:“不要……”说着复一把将那只手拉了回来,轻轻握着。
  “我……”炎荒羽一时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你有没有把亭逍……”武慧说了一半,忽停了下来,似怀着极大的羞涩一般,看着炎荒羽

的目光也低垂了下来。
  “什么?”炎荒羽不解。
  “就是……就是你有没有跟她真的……你,你应该知道的啦……”武慧终忍不住少女羞涩,一头钻

进了炎荒羽的怀里,死死地抓住他。炎荒羽先是被她这动作弄得身子猛震了一下,随即便明白她指的是

什么,不禁轻笑了起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没有把她怎么样啊?我只是让她出了一身的汗——这

不,现在她好多了,所以我们要小声点儿,不要吵着她了……”一面说着,他一面情不自禁地轻轻地爱

抚武慧柔软浓密的秀发。
  “唔……”武慧在炎荒羽的爱抚下,浑身舒服得一阵轻颤,忍不住如小猫般轻轻地呻吟起来。
  室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炎荒羽虽有“混沌诀”清心静体,仍觉着心中似乎有一股火在燎烧着,

衣服似乎也穿不住了……
  “武慧……”炎荒羽忍不住轻轻地将怀中小妮子翻转过来,一面灵心守神,沉淀逐渐浮起的欲念。
  “嗯~~”武慧一声娇嗲的呢喃险些令炎荒羽控制不住。
  “我们还是去看看亭逍吧……”炎荒羽将目光从武慧尖翘微颤的酥胸移开,坐正了身子道。
  “哦……”武慧眼中掠过一线失望,身体的热度也渐渐降下来。她贝齿轻轻咬着下唇,从炎荒羽怀

里挣起坐好。
  “武慧……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的……”炎荒羽目光看着门口,轻缓地说道。在他的意识里,无论

韦亭逍,抑或是武慧,皆是都市里的花朵,如果随便采摘的话,说不定就会有什么预料不到的事情会发

生——他可不想出什么事情,毕竟现在有个美丽妩媚的若兰姐姐啊……
  武慧脸色一变,她没想到炎荒羽会突然说出这种话来。
  “那你对亭逍……”她忍不住妒道。
  “没有,我没有对亭逍怎么样……我同样无法对她作出承诺,所以……刚才那样,我只是想让她出

一身汗,真的没有其它的想法。”炎荒羽语气平淡地说道。
  “那你干么要吻我……”武慧头脑一昏,忍不住脱口而出道。
  “没有啊——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那样的!”炎荒羽一愕,不禁为自己刚才的行为辩解。
  “……”武慧低了头,不再说什么。她话说出口便后悔了。因为炎荒羽刚才虽然是在吻她,但是却

仅限简单的唇瓣相触,唇舌并未作出任何逾越的动作来,而这些,只是为了怕自己叫嚷出声而已。
  “我知道了……”武慧终于流下了两行清泪。忽然间,她明白了,原来自己和亭逍一样,在心中已

经暗暗喜欢上了这个认识没有多长时间的男孩子了……
  “其实……我只是个很普通的人,真的,”炎荒羽继续说着,心波越发的平静了。“我出身很穷—

—配不上你们的,所以……”
  “你不要说啦——原来你只是担心自己穷吗?这没有什么的呀!”武慧忽眼睛一亮,心道难怪他眼

里总在坚强中流露出些许的忧郁,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其实在学校里,‘地龙帮’的学生都是条件不

好的呢——包括我家在内,也不是很好啊。”武慧心里又活动起来——她实在不想放弃这个自己喜欢上

的男孩子,她不想再犯那个愚蠢的错误,这回她要占回主动。
  “好了,我知道了,”炎荒羽突一笑,心道自己真是杞人忧天,想这么多做什么呢?该来的总要来

的,该走的总要走的,就象阿瑶、玉版、明秀……“不过我要告诉你,我可是有个姐姐,很漂亮的!”

不自觉中,他的口气轻松起来,开始调侃武慧。
  武慧的反应果然如同韦亭逍一般,脸色登时变了。炎荒羽一笑又道:“亭逍也是听了这话以后变成

这样的,所以,你可也要想清楚了——不过可千万别弄成亭逍这样哦?”说着自顾自站了起来,径自走

向韦亭逍床边,去看她怎么样了。
  看着韦亭逍睡得象个婴儿般香甜,同时那身上的热度早恢复了正常,炎荒羽便知道她已经完全好了

,心里的石头这才落下。
  “我想明白了,”身后传来武慧轻软的声音,随即一个柔软的胴体拥了上来,那挺翘的两团紧紧地

压着炎荒羽宽阔的背梁上。“我想试一试……”她的声音从后面的心窝传来。
  炎荒羽直起身来,轻轻地抚摸着那环在腰上的两只柔荑,心中暗叹一下,和声道:“真的吗?你想

好了吗?”说着缓缓转过身来,俯视着脸色已经恢复白皙的武慧。
  武慧贝齿仍咬着下唇,不说话,却用力点了点头,只目光坚定地看着炎荒羽。
  “那你喜欢我什么呢?”炎荒羽见武慧一脸的郑重,不禁笑着打趣她,同时一手向手揽着她的柔软

的纤腰,一手亲昵地捏了捏小妮子可爱的下巴。
  “这个……我……”被他这么一番亲密的举动,武慧不觉芳心又乱跳了起来,脸上也晕起了淡淡的

胭脂。“你的眼睛好亮……好有神……”见炎荒羽扬了扬眉,她慌忙又紧跟道:“还有,你……你好有

本事的,把雄猛都打败了……”
  炎荒羽终于禁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你呀!我才真的被你打败了!这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说着他突俯下脸来,一下吻住了武慧的柔唇,同时那捏她下巴的手滑到了她鼓起的乳部,掀起她薄

薄的毛衣,在那翘起的尖端搓捏起来。
  “呵~~”武慧再想不到这阿炎竟不做任何招呼便直截了当地侵犯起自己,那强烈的刺激登时令她

忍不住颤声叫了出来,同时一阵剧烈的酥麻快感由敏感的乳尖在瞬间传遍全身。她再无法站立,就此一

下倒在了炎荒羽的怀里……
  离开武慧灼热肿胀的樱唇,松开少女勃起坚硬的蓓蕾,炎荒羽长长吁出一口气,心道:“管他娘的

,这世界弱肉强食。无论是山里还是这里,看来都是一样——这世界的一切根本就是为强者准备的!规

则?嘿嘿……”在轻薄怀中少女之时,这段日子以来所遇到的那些社会的黑暗和不公平一一迅速闪掠过

他的脑际,他终于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原本一真保持的平和与世无争心态,就此被破开一条缝隙。
  “炎……阿炎……”武慧如一滩烂泥一般挂在炎荒羽有力的臂弯上,双眸如丝,双颊醉酡。炎荒羽

那充满男性气概的感官刺激令她彻底失去了任何反抗的意图,潜意识中,她想到可能自己一生一世都不

会忘记这种感觉……
  炎荒羽做这种事从来就是干脆利落,决不拖泥带水。
  “你的床是在哪里?”他轻咬着武慧的娇嫩耳垂,向内呵着热气低声问道。
  “……在……那边……”武慧早已是软化一团,只勉力指了指自己床铺的方向,便复在炎荒羽怀中

蜷作一堆了。
  武慧知道自己并不是处女,但是当炎荒羽的阳势势如破竹般没入自己紧窄的甬道时,她仍觉整个人

似乎被那巨大的一戳给剖开了两半,整个灵魂也为之片片碎裂。现在暴风雨已经过去,但她仍感觉下体

柔嫩的花蕊不时传出阵阵的刺痛,似在提醒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
  “阿炎,对不起……我……我跟你不是第一次……”她四肢如同八爪鱼一般紧紧地缠着炎荒羽精健

修长的胴体,主动说出了自己心内的伤痛。
  炎荒羽微皱了皱眉,心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过他这一皱眉,在武慧眼中看来,却不啻是一重重一击——她以为炎荒羽很在意这个。
  “我……你生气了么?”她惴惴不安地看着炎荒羽棱角分明的脸庞。虽说担心害怕,但她决不后悔

自己说出这些。从炎荒羽跟自己欢好的老练程度看,他对这方面一定很有经验,与其让他发觉而心中存

有阴影,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尝试是否能够得到他的原谅。
  “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呢?”炎荒羽皱眉道,同时手下着力抓握着武慧的隆臀嫩肉。
  “我……”武慧一时语塞,她没有想炎荒羽居然会反问回自己,而她心里所想的,可不能说出来啊


  “小慧,”炎荒羽一个翻身,将武慧侧压着,腾出一手将她雪白娇挺的小奶子紧紧握在掌心里,使

劲地揉捏,嘴里继续道:“我不管你以前如何,也不会对那些感兴趣。只要你一心待我,我自然以后也

会好好对你——但不许欺骗我,知道了吗?”说着,不觉阳势贲张壁峙,便一把抱住武慧,狠狠地捅了

进去。
  “啊~~”武慧登时痛得泣叫一声,只觉下体整个外部似乎都被挤了进去一般!若非内处尚有余沥

,她甚至担心自己会否真的被撕裂……
  头一回,炎荒羽感到了一种因暴虐产生的快感!
  韦亭逍早已醒来。
  炎荒羽和武慧的动静太大,大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很容易便将已经病愈的韦亭逍惊醒。
  她先是惊诧不已——虽然这种淫靡的声音她不是没有在这间宿舍里听到过,但是现在那个声音却是

发自自己倾心的男人炎荒羽和自己的好友武慧,这就不能不让她惊诧——不,是惊悸了!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怎么会是他们两个?怎么会是他们……
  她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不知不觉中,委屈的泪水汹涌而出——她感到,自己被人出卖了……
  但是她却没有出声,就这么睁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上铺的底部,心里只觉得空荡荡的。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自己是哪里又做错了呢?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发现,在糊里糊涂中,自己已经

失去了炎荒羽……
  “亭逍,你醒了?”眼前出现了两张脸,正是炎荒羽和武慧的。她将脸捌往床里,避开两人的探视


  炎荒羽轻叹了一声。
  韦亭逍虽然醒来后未出声,但炎荒羽仍凭借他那灵敏的耳力察觉到了她呼吸的异样。但是基于某种

难以表述的心理,他仍然疯狂地在武慧身上纵跃驰骋,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直到武慧终于溃垮,他才懒洋洋地爬起来,想到去看看韦亭逍。武慧因着心里异常着紧这个男人,

便强自撑着也起了床,陪炎荒羽来看韦亭逍。
  “亭逍,你好些了吧?”武慧也关心地俯身探问,却不料突觉腰间一酸,竟自把持不住,直向前倒

下!幸好炎荒羽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揽住,才不致扑倒在韦亭逍身上。
  “怎么,你……”炎荒羽紧紧将武慧揽着,不敢再放手。
  “都是你,弄得你家腰骨酸得直不起来……”武慧骚嗲地回眸腻声撒娇道,一面还不依地扭了下纤

腰。炎荒羽看得心头一荡,忍不住在她翘挺隆臀上暗暗捏了一把,提醒道:“亭逍好象哭了……”
  “什么?”武慧的注意力果然重新回到了韦亭逍的身上:“亭逍,怎么你哭了吗?”
  炎荒羽轻轻将她拉到一边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床头,关心地看着亭逍道:“亭逍,你现在病已经

好了……”“对呀,是阿炎帮你治的哩!”武慧此时心情大好,忍不住插嘴道。她实在没有想到炎荒羽

竟对自己的过去丝毫没有在意——虽然在做爱时粗暴了些,但却着实给自己带来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烈

感觉。
  “?”亭逍闻言立时转过脸来,疑惑地看着炎荒羽。
  炎荒羽没想到武慧嘴快,只好笑笑点点头:“这个……她说的差不多吧。”
  “亭逍你知道他是怎么给你治的吗?”武慧从炎荒羽身手探出头来,嘻嘻笑着又道。
  炎荒羽恨不得一下堵住她的嘴才好。
  亭逍表情羞涩地闭着双眸,赤裸着上半身,任由炎荒羽替自己揩拭身上的汗渍。
  在得知炎荒羽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后,出奇的,她不但没有生气,心中竟反而有种欣喜!
  虽然武慧先行抢走了炎荒羽,但是炎荒羽能这样对自己,足见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在她的心中,

炎荒羽以自己少女的身体上如此做作,无非是已经认为自己是他亲密的女友了,不然一个男人哪敢冒这

种被人控告的危险来做这种事呢?
  说心里话,自那夜回来后,炎荒羽的身影就一直在韦亭逍的眼前晃来晃去,对自己当时草率的拒绝

,她心中好不后悔,觉得自己还没有努力争取,就轻言放弃,未免太过可惜。因此种种心情闷在心里,

再加上那夜里受到了风寒,内外交激下,便一下病倒了。即使如此,她心里仍念念不忘他的名字……
  因此,此时得知炎荒羽曾用“特别”的方法替自己治好了发烧,又指出她应该赶紧把身上的汗渍抹

净,以免湿寒入侵时,她便立即点头答应了。
  体会着炎荒羽轻柔地在自己胴体上下游走,亭逍只觉浑身软绵绵的,一阵一阵冲动上涌——若非武

慧这丫头在场,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如那晚般投入炎荒羽的怀抱里……
  “阿炎,你不会觉得我们女孩子贱吧?”看着炎荒羽细心温柔地在亭逍乳房上抹动,武慧突然冒出

一句来。因为受到炎荒羽的恣意蹂躏,她实在是提不起一点力气,只能让炎荒羽替亭逍抹身了。
  炎荒羽一怔,停下了手。抬眼看看亭逍,却见她也睁开了美眸,定定地看着自己,似也要他回答这

个问题,便想了一下,直起身子,看着二女微笑道:“怎么这么说呢?”
  “是因为是我们两个主动要追你的呀——这样子很没面子呢……”武慧说着支起了下巴看着炎荒羽

。亭逍也是在意的望着他,全不管自己此时仍半裸着胴体。
  “哦,原来你们是这样想的啊……其实我觉得,只要大家真心相待,怎么谈得上‘下贱’呢?在我

心目中,你们都好得很,”停了下,炎荒羽想想又道:“如果说因为喜欢哪个人,就去追求,这样就算

下贱的话,那我遇上漂亮的女孩子也会去追,那岂不是我也很下贱吗?”
  “你是说你的那个漂亮的姐姐吗?”武慧马上抓住炎荒羽说话的漏洞笑吟吟迫道。
  炎荒羽登时一滞,知道自己不小心扯上了若兰姐姐,一时无法,只好点头承认:“是呀,我若兰姐

姐这样的女孩子,我就会去追的……”此时柳若兰在他的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不可替代了。
  “哦~~是这样啊……”韦、武二女均脸色不自然起来。心里均道,听他口气,那个“若兰姐姐”

一定是貌美过人了。
  “其实,我觉得每个人都会为了一个自己想要的东西去追求——比方说有些人爱金钱,有些人爱权

力……有些人为了过好日子,从这个大的角度来说,每个人都很下贱,因为他们都想得到那些自己以外

的东西……”炎荒羽情不自禁侃侃而谈起来,其实类似的道理九公也曾同他讨论过,只是他那时太小,

多数时候是九公讲给他听而已。
  “呀——你说话好象打禅机呢!说不定哪天你去山上的寺庙里,跟那些老和尚能说上话哩!”武慧

嘻嘻笑道。
  “行啊,什么时候你们带我去?”炎荒羽笑说着将亭逍赤裸的娇躯由汗湿的被子里抱起,然后吩咐

武慧道:“小慧,你赶紧把她的衣服找出来给她穿上……”
  岂料武慧突脸上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摆手道:“这可不行……依我看,趁亭逍现在没穿衣服,不

如你们就……”说到这里,眼睛冲着亭逍猛丢眼色。亭逍先还羞急,但见她这样,便低了头,不再作声


  炎荒羽冷笑一声,心道这小妮子分明是想看看亭逍的笑话。但见到亭逍欲拒还迎的娇羞态度时,便

暗叹口气,不再推拒了。
  婉转娇啼一番,急雨不支、新红点点。
  神情复杂地看着手中沾着落红的丝质内裤,再看到亭逍痛楚羞涩中透着的骄傲矜持,武慧不得不承

认,自己在这一轮中,落在了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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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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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倪师秘辛
  再次见到炎荒羽,倪焰侯的目光中已经没了初时的轻慢客气了。
  他已经从徒弟季绵虹处得知了炎荒羽那超常的弓箭步功夫。
  如此长的时间,虽然他不在话下,但自问在炎荒羽这个年龄的时候,自己绝对不可能有这样的功底


  看着炎荒羽按照他的吩咐,一连做了几个考验力量、柔韧、速度的动作,他心头的惊讶更甚了!
  他在这一行有着“毒眼侯”的美誉,于武学一道一生从未看走过眼:从眼前这个叫炎荒羽的男生架

势来看,他分明是从未习过武,可是这孩子身体显示出的一切素质却是那么的优秀,那么的超卓!难道

,自己当真要收个关门弟子?他的心潮禁不住激荡起来。
  “师父,您看他……”季绵虹虽也看出眼前这个少年人的不凡之处,却仍将信将疑的,认为他一定

从小练习过这些武术的基本功。
  “倪老师,您看我还行吗?”炎荒羽因不懂这武术当中的一些测试标准,故而心中仍有些惴惴的,

做完最后一个“原地抱腿探颌”动作,便直起身来,恭恭敬敬地询问倪焰侯。
  “你以前是不是跟谁学过这些?”季绵虹看了倪焰侯一眼,终忍不住上前一步问炎荒羽道。
  “小虹,不要乱猜——他从未做过这方面的练习!”倪焰侯及时打断了徒弟的话,见季绵虹尤自迟

疑,便又道:“你看他抱腿的动作,正确的应该是正抱,这样的话既不容易拉伤韧带,又不会因为独腿

重心偏斜而倾倒。可是你看他的姿势,却有些外拐,不是很正——但是他却靠着髋部关节的配合,巧妙

地解决了重心不稳的问题……”
  “那样不是很难过吗?”季绵虹忍不住插嘴道。
  “对!这对一般人而言,确实是很难过,甚至弄不好会伤到骨合口。但是你看他,做这些的时候,

是多么的自然,好象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一样。这说明他不但韧带的柔韧性极好,而且关节也非常灵活

,远远超过了一般人!”说到这里,倪焰侯转过来对满眼期待的炎荒羽轻叹道:“其实能收到你这样资

质这么好的学生,是我们做老师的福气——没有问题,你以后什么时候都可以来找我!”
  炎荒羽一听大喜,当即便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向倪焰侯磕起头来,口中念念有词道:“谢谢倪老

师!谢谢倪老师!”
  他这一下子,登时弄得那倪焰侯和季绵虹不知所措起来——怎么这现在还有人兴这个呀?
  他们不知道,炎荒羽在当年拜九公为师时,就是这样做的,而且礼数比这个还要繁杂得多哩!
  “快快,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倪焰侯慌忙上前一把将炎荒羽拉起,不让他继续拜

下去,一边的季绵虹却吃吃地掩嘴笑了起来,仿佛看到了一出搞笑剧一般。而运动大厅周围有些看到这

一幕的学生或老师也好奇地向这里不住打量。
  “你……你这是做什么——哪个要你跪下了?这里不作兴这个的……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了!”倪

焰侯一面手忙脚乱地扶炎荒羽起来,一面汗颜地四处偷瞧,看是否给人发现了。
  “哎!”炎荒羽立即应了一声,心中却是欣喜异常。
  不过炎荒羽这么做虽然有些突兀,却着实大大满足了倪焰侯的虚荣心——要知道,自己从教这么多

年,还没有哪个学生给他下跪过哩!当下心中便喜欢上了炎荒羽。
  “这样,虽然你的条件不错,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地从头学,好不好?”倪焰侯一面踌躇满志地搓着

手,一面看着炎荒羽高兴地说道。要知道,这个徒弟以后可绝对会给他挣脸的啊!
  “嗯,好的,老师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便是了。”炎荒羽点头应道。同一般的学生不喜枯燥的

基础练习不一样,炎荒羽自小便是从一点一滴的基本功做起的。想当初修习“混沌诀”筑基功时,他硬

是连续七周天七周天地不吃不喝,就这么一动不动地坐在树林中,强忍着肉体冷、热、痛、痒、酸、胀

、麻等诸多奇奇怪怪的痛苦,甚至毒蛇在身上的游爬、蚊虫在肌肤上的叮咬。那周身皮肤红了肿、肿了

烂、烂了结痂,然后再周而复始地红肿、溃烂、结痂。这些苦还算不了什么,最令他心悸的恐怕便是孤

独和寂寞了!对一个正值孩童好动时期的男孩来说,一个不能说、不能动、不能吃、不能喝,没有一个

亲人、朋友看望的日子恐怕才是最难熬的!起初的时候,他仅能忍受个把时辰,再过一段时间,好些了

,便可以忍受半天;接着便是一天、两天,四天、五天,直至第一个七天。而这种折磨人性的训练一直

持续了一年,在一年中,九公还教了他其它的东西,只是每到一定的时候,九公便绘命他这么坐上七天

。渐渐地,炎荒羽终于感觉到了这其中的乐趣。他发现,只要自己专心一念,时间便会很快过去,相反

,如果心里老是想这想那的,便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而且痛苦也会感觉得特别的清晰。就这样,他一

步步地进入了“混沌诀”带来的神奇天地中,直至目前的境界……
  也由于此,炎荒羽从心底里便养成了对基本功训练十分重视的观念,此刻一见倪焰侯提出,便毫不

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小虹,这样吧,就由你来指导他一段时间,好不好?”倪焰侯开心地对季绵虹道。
  “哎!好的。”季绵虹连忙应道。她还从未见过老师接新生时有这般高兴的——平时不是板着脸训

话,便是皱着眉不住摇头。
  “那就好啦!阿炎,以后呢,你也不用象一般人那样叫小虹学姐了,就叫她师姐吧,显得亲热一些

!”倪焰侯又吩咐道。
  “嗯。师姐!”炎荒羽忙听话地转身向季绵虹躬身行礼。
  季绵虹见这个新来的小师弟对自己如此恭敬,心下也着实受落,当下便笑呵呵地回了他一礼。
  当天上午,炎荒羽便没去上课,只在季绵虹的指导下进行武术基本功的训练,倒是韦亭逍和武慧两

人半天没听好课,心思思的总想着炎荒羽。
  由于炎荒羽的骨节及韧带因着修习“混沌诀”的缘故,皆已完全打开,因此在简单地进行了一般性

的训练后,季绵虹见这些普通的“下腰、压腿、掰腕、抻筋、开胯”对于炎荒羽来说实在是多余,便索

性叫他停下来,直接进行灵活性和平衡、谐调能力的训练。偏偏炎荒羽由于六知远超常人,而灵活性和

平衡、谐调能力的训练无非就是为了强化这人身的六知,现在炎荒羽倒果为因,又岂有不轻而易举的道

理呢?在一系列严格的基础训练都被炎荒羽轻松通过之后,他终于明白了九公当时为什么说自己不用急

着学武,而一旦学起来,就必然是事半功倍的道理了!拥有“混沌诀”,他便如同拥有了一个取之不尽

、用之不竭的宝藏,自己所需要做的,就是如何打开、使用这些宝藏了。
  半天下来,季绵虹在惊叹炎荒羽“先天”条件之好的同时,也不由自主地喜欢上了这个小师弟。要

知道,炎荒羽虽然每一样训练都可以轻松完成,但却始终都是一丝不苟,没有流露出半点轻慢的神情,

每做到一个新的动作时,仍神情专注地看着她的示范,认真听她说的每一个关于动作完成达标的要点。

见她头上出汗,还主动将训练架上的毛巾浸了水,拧干了给她擦汗,这些细节无一不让她暗暗喜欢。
  其实在炎荒羽方面,他也对季绵虹这个美丽的师姐很有好感——倒不是因为她容貌长得标致俊俏、

身材凹凸有致,而是因为她教的时候,那份耐心和细致令他十分感动。季绵虹的每一个示范动作,都做

得舒展大方,绝对的标准、到位,不时引来周边训练师生的喝采,这说明她对自己是很尽心的——这样

炎荒羽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若兰姐姐,她教自己怕时候,也是这般的耐心,温柔……唉,不知若兰姐姐现

在怎么样了,还要过一天才能见到她……
  将要到中饭的时候,季绵虹因着炎荒羽在基本功方面没有问题,便想着开始教他一些简单的套路,

不过这个想法自看到一个男子进来大厅后,便就此打消了。
  “路帆扬!”季绵虹向炎荒羽点头示意了下,便径自挥手对着门口大声叫道。
  炎荒羽顺着她目光望去,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正东张西望的,象是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果然听到季绵虹的喊叫,那个男子转了过来。炎荒羽一见,便情不自禁地在心中赞了声:好人材!
  原来这男子虽身材高大,却看上去很是健美灵活,那白皙的脸庞极是英俊,再配上一头微鬈发亮乌

发,便更显得潇洒绝伦了。
  那男子一见到季绵虹,便眼睛一亮,不再看它处,径直快步向季绵虹处跑来,沿途只听到一片少女

的尖叫声。
  “呵呵,娇娇,果然让我猜中啦——你还没走!”这叫路帆扬的男子一到跟前,便紧紧地抓住了季

绵虹的的双纤手,拢在双掌中不住地晃动,显出他心中极度的喜悦。
  炎荒羽笑笑识相地退往一边,欣赏着眼前的二人。
  果然是金玉交辉的一对情侣……不,是一对“璧人”,炎荒羽搜索着脑中学过的词汇,终想到用这

个词来形容似乎是最为恰当的。
  “怎么样,娇娇,跟我出去吃饭吧!我订好了几道特别的小菜哩!”那路帆扬殷情地相邀着,露出

如玉般的一排皓齿,更为他的说话增添了不少的魅力。
  “不行啊……”季绵虹却笑着推开了他的手,转身看着炎荒羽笑道:“帆扬,我这里还有个师弟呢

!我总得把他也安顿一下吧?”
  路帆扬一听,似乎这时才注意到旁边还有一个人。目光转过去时,正接着炎荒羽的目光,登时心中

一滞——这人好精亮的眼神!不禁微皱起了眉头,但随即便转颜笑道:“哦?是吗?那好呀,我来安排

好了——来,小兄弟,我这里有好多的票,你拿去吧,中午可以多添几个好菜的。”一边说,一边从怀

中摸出一大叠学校的餐券递给炎荒羽。
  炎荒羽心中登时将这瞧上去气宇轩昂的路帆扬看低了一半!
  这路帆扬也未免太过猴急了——一上来也不问问对方姓名,便似打发要饭叫花子一般甩出餐券。
  季绵虹见状也蹙了蹙斜长入鬓的秀眉,忍不住接口道:“我看不用了吧……不如让师弟跟我们一起

去,这样不更好吗?”
  路帆扬一听,脸上登时露出不悦,却忍了忍,仍口气缓和道:“这个……我看今天就算了吧,改天

我重新请,好不好?”见季绵虹不言语,忙又道:“今天还有一些人一起去,我怕不方便是……”
  岂料季绵虹却突然执拗起来,将身一转,看着炎荒羽,对路帆扬冷声道:“怎么?是什么人这么特

别?我师弟不能见,我却能见呢?”
  路帆扬登时哑口。炎荒羽见二人为了自己产生争执,心中反有些过意不去,便上前拉了季绵虹的手

,轻声歉然道:“对不起,师姐……我就不去啦,我还是到餐厅去吧,那里有好多同学呢。”
  季绵虹一抬眼,正对着炎荒羽那双清亮澄澈的目光,心脏忽没来由地猛跳了两下,忙将视线转移,

嘴里却不满道:“可是今天上午倪老师已经把你交给我安排了呀……”
  炎荒羽一笑道:“没关系,下午我们可以接着来啊——下午上课我准时来!”
  季绵虹听他这样一说,才点了点头,转过身来瞪了路帆扬一眼,道:“好啦!这下你高兴啦,走了

啦!”
  路帆扬见终于不用有“尾巴”跟着,心情自然大好,一时间对炎荒羽的态度也由开始的漫不经心变

得亲热起来:“那好,我们这就走——小师弟,谢谢你啦,改天我一定请你客!那,这些餐票你还是拿

着吧……”他已经看出来,女友颇为喜欢这个眼睛明亮得异常的少年,因此便转了态度有意讨好。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自己有。”炎荒羽对他既欠好感,便不会愿意多搭理他,因此只是懒

懒地回了一句,然后转身拧了把毛巾,恭敬地递给季绵虹:“师姐,把汗再擦一把走吧。”
  季绵虹心中欢喜,忙接过毛巾仔细揩拭过了,对炎荒羽含笑道:“师弟谢谢你,你真好!”说着侧

脸白了路帆扬一眼,弄得路帆扬心中着实不怎么自在,心中对面前这个“师弟”不免又厌恶了几分。
  目送二人离开,炎荒羽摇了摇头,便回转身收拾整理场子。
  “喂,大个子,你怎么没有跟去呀?”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童音。炎荒羽苦笑了一下,心道怎么这

两个小家伙又缠过来了呢?
  转过身去,面前赫然便是昨日捉弄自己的伍磊和燕雁两个调皮的小鬼头。
  “哦,他们没请我去啊。”他随口答道。
  “唉,那姓路的小子长得真帅啊……”只见燕雁目光往门口瞟了瞟,嘴里兀自啧啧羡道。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我长大了,肯定比他还帅!”伍磊马上不服气地噘了噘嘴大声道。
  炎荒羽哪里有心思跟这两个小孩子歪缠,心道你两个小家伙又懂得什么了?也在这里凑热闹。便看

了看正陆续朝大厅门外走的师生,对二小道:“对不起啦,我可不能陪你们了,我要去吃饭了——你们

看大家都走了呢!”说着拍拍伍磊虎头虎脑的脑袋,示意他松开抓着自己的手,让开路放自己走。
  “嘻,那可不行啊!”却见燕雁嘻嘻笑道。
  “就是,你可不能走的。”伍磊也摇头道。
  “为什么?”炎荒羽不禁有些奇怪,不过他却不生气——坳子里的小石头也经常这样夹缠不清的。
  “你要走也可以,不过到时候可别后悔呢!”伍磊说着却松开了手,摆出一副不由你不去的架势。
  “是哩!”燕雁也帮腔道。
  炎荒羽不禁一愣,心想这两个小家伙又有什么花样要玩了?一转念,小孩子家能有什么好玩艺儿,

便笑笑摇摇头道:“那好吧,我就后悔一次吧——我可要去吃饭喽!”说着撇下二小,径自扬长而去。
  见炎荒羽居然不受激,伍磊和燕雁顿时傻了眼,面面相觑一下,见炎荒羽越去越远,终于承认自己

的小伎俩彻底失败,只好大声喊道:“喂,大个子!你回来,我们真的有事找你的!”
  见炎荒羽停下了脚步,两人赶紧跑过去,一左一右地拽着他的两只骼膊,象是生怕他再跑掉似的。
  “到底你们两个找我有什么事呢?”炎荒羽被二小拖着,只好苦笑问道。
  “不要问这么多,你跟我们来就是了!”伍磊和燕雁不由分说,拉着炎荒羽便往训练大厅里面深处

走去。
  眼前的景象令炎荒羽感到了强烈的震撼!
  他没有想到,伍磊和燕雁两个小鬼头居然让他看到了这如此惊心动魄的东西。
  眼前的投影屏幕上正放映着惨烈的搏杀场面。
  在摇晃不定的画面上,强壮的人们正捉对厮杀。他们或赤手空拳,或手持利刃棍棒,以各种无所不

用其极的超绝身手和残忍手段打击对手、重创对手。虽然画面上没有声音,但是那些痛苦的抽搐、扭曲

的嘴脸、倒地的翻滚,以及那激迸的鲜血,却仿佛已经让人听到了撕心裂肺的惨嚎……那画面上展示的

完全是一片血腥和暴力!
  然而这些还不足以令炎荒羽特别地感到难以忍受,真正使他震惊的是,他在那些人当中看到了倪老

师,倪焰侯。
  虽然画面晃动且模糊不清,但是炎荒羽仍以其超卓的目力确认了自己没有看错。
  影片很短,只有十分钟不到,但却足够予人以终生难忘的印象。
  闭上眼睛,眼前似乎仍有身影在不停地闪动。
  小小的室内寂静无声,只听见紧张惊悸的呼吸声——那是伍磊和燕雁两个小家伙的。
  “你们要我看的,就是这个东西?”炎荒羽缓缓地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两个小孩子。
  寂静的室内忽然传出声音,登时吓得伍磊和燕雁象是受了惊的兔子一般,齐齐尖叫了一声,便突地

相互紧紧抱在了一起,浑身瑟瑟地不住发抖。
  “你们两个干什么?既然害怕,为什么还要看呢?”炎荒羽心中一方面怜惜,一方面却也颇为二人

的所作所为生气。
  “不……不是……”见原来是炎荒羽在说话,伍磊和燕雁才算是惊魂稍定,但看着炎荒羽责备的目

光时,两人又是浑身一哆嗦,慌忙开口解释,只是那声音却抖颤不已。
  “什么不是?”炎荒羽愈发地不悦了,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小孩子会对这种东西感兴趣。要知

道,虽然他自小在山里见惯了血腥,但那毕竟是同野兽搏斗哇,可刚才看到那些场面中的人类,分明比

野兽还有残暴啊——这两个小孩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会看这种东西!
  “我们……我们不是想给你看这个的……”到底是男孩子,伍磊要胆子大一些,要比燕雁先回过魂

来。
  “对……我们只是想给你看倪老师的教学示范片……没想看这个……”燕雁也回转过来,跟着帮伍

磊补充。
  “哦~~”炎荒羽沉吟了一下,心里倒是相信了两小的话,因为从他们的表情来看,他们怕是自己

也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些东西。
  “我们……我们看见小虹姐姐跟你很要好,所以就偷偷地把倪老师的抽屉打开,把他的教学光盘拿

出来,想给你看的,哪知道……”此时炎荒羽已经将室内的灯光打开,房间一俟明亮,两个孩子便胆子

大了起来,说话也顺溜了。
  “你们怎么可以随便把别人的东西翻出来呢?”炎荒羽听了更是大皱其眉,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可

非君子所为。
  “没有啊~~倪老师的抽屉一般来说都是开着的,因为他知道我们经常会找示范片看,所以总会把

光碟放在里面,让我们学生自己去拿了看——只要看后放回原处,不影响别人看就行的。”燕雁见炎荒

羽为这生气,不禁委屈地辩解道。
  炎荒羽这才明白过来。继而他又想到,既然倪老师经常这样做,那就怪不得这两个小家伙了。但是

——他心中突一震,知道这极有可能是倪老师一时疏忽,把自己本不应该让外人看到的东西放错了抽屉

所致了!当下他心中拿定了主意,便对二小严肃道:“你们两个记住,这件事情可千万不能让倪老师知

道——就是你们小虹学姐,也不能让她知道,明白了吗?”
  毕竟是小孩子,伍磊和燕雁早吓得魂儿都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听得炎荒羽说一句,他二人便点一下

头。
  “我们这就把碟子放回去……”伍磊说着手忙脚乱地从投影机里取出光碟,欲同燕雁去重新放回原

处。
  二人刚连滚带爬到门口,却听炎荒羽又喝一声道:“站住!”登时浑身一僵,呆立当场了。
  原来炎荒羽在伍磊说要将光碟还回去时,心中忽一动,想到一个问题:既然他们两个小孩子可以拿

出来看,那么别人就很有可能也看到,因此便临时改变了隐瞒的想法,决定亲手交到倪老师手中。直觉

告诉他,倪焰侯的这件东西绝对不会想让人看到!只因为刚才那个画面里,隐约就有他的身影……
  “算了,还是由我亲手还给倪老师吧。”炎荒羽说着走到二小身后,从伍磊手中取过那张光碟,然

后小心翼翼地放进上衣内袋里。
  “可是……这样的话,倪老师不就知道了吗?”燕雁不解地抬头看看炎荒羽问道。
  看着她可爱的小脸,炎荒羽忽想起一事,便忙俯身问二人:“你们刚才都看清楚那碟子里的人了吗

——怎么我觉得不太清晰……”
  伍磊和燕雁一呆,一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来,对视了一眼,均摇头道

:“你说什么呀?那里面每个人都模模糊糊的,只看见打来打去的——你怎么问这个呀?”
  炎荒羽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两个孩子并未看清楚那画面中倪焰侯的形貌。
  “哦……没什么,我只是想你们尽快忘掉罢了,不然晚上会做恶梦的哦!”炎荒羽随口掩饰道。
  伍磊和燕雁似明白非明白地点点产,燕雁道:“嗯,我想我是要快快忘掉的——我可不想做什么恶

梦……”伍磊也赞同地点点头。
  “那就好了,你们把这里收拾好就回去吧,没你们的事了——我先走啦!”炎荒羽点头示意道,一

面从二小身边挤出门去了。
  抱着侥幸心理,炎荒羽赶到了餐厅,老远便见里面空荡荡的,心下不禁暗暗叫苦:看来餐厅定是已

经散了……
  正当他硬着头皮走近餐厅时,耳根忽一跳,两个熟悉的女声传到了耳内——居然是韦亭逍和武慧!
  略一想,他便心中大喜!知道定是二人一直在等自己。当下忙加快脚步冲将进去!
  触目果然是二女,只是此时她们正在同餐厅的校工争执着什么。见炎荒羽进来,二女登时眼睛一亮

,撇下了那校工便奔他而来!
  虽然炎荒羽还没就餐,便毕竟已经过了时间,只可惜三人最终还是被赶出了餐厅。唯一可以慰藉的

是,他们打包了饭菜,到宿舍里去吃了。
  在左右一片叽叽喳喳的询问中,炎荒羽好容易“艰难”地吃完了这顿中饭。
  由于武慧的“威逼利诱”,宿舍里的女生都“自觉”地离开了,整间宿命只留下了他们三人胡天胡

地。
  男女之间一旦突破了最后那道防线,便自然而然地在彼此相处时无所顾忌了。
  在分别与武慧和韦亭逍恣兴云雨一番后,炎荒羽便在两女赤裸青春胴体的左拥右抱下,无比惬意地

靠在亭逍的床头。虽然三人相拥,令床铺显得过于狭小,但却另有一番无与伦比的肉体挤触刺激。
  闭着眼睛,把玩着武慧和亭逍娇嫩柔挺的椒乳红颗,炎荒羽的脑中却已经重新回到了那张光碟的影

象中。
  那是怎么回事呢?倪老师怎么会在那里面出现的呢?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镜头,但是却可以看出,

他当时在倒地转身的一刹那,生生地将一双手掌插进那将他击倒之人的两肋间……
  炎荒羽的脑中不停地来回重复那不足十分钟画面的血腥内容,越想越感觉可怕!
  “阿炎,你在想什么啊……”武慧娇嗲地以手轻抚炎荒羽坚实的胸膛,另一只未被炎荒羽掌握的玉

乳紧紧挤压他的身子。韦亭逍也温柔地吻了吻炎荒羽的耳根,虽未说话,但绮靡之意已尽示无遗。
  “阿炎,听说那天你打雄老大的时候,下手好狠哩!大家都说,枉他们还学过这么多年的拳脚,却

在你面前一点都不管用——我还听飞哥说,你在找倪老师学功夫?我看不学也罢,学了还不一定能打赢

雄老大呢!”武慧又接着说着,一时心中情动,竟自一双雪脂玉股翻了下来,紧紧地挟着炎荒羽的一条

大腿,好一阵颤栗。
  炎荒羽感受着她股缝间一片淋漓湿腻,忽心中一跳,想到了一个关窍!
  武慧这话说得大有讲究啊……
  不错,雄猛那些人是学过,可也确实地败在了自己的手下,那么是不是就是说,学武没有用呢?心

里这样想着,他的脑海里又不期然掠过那盘光碟中的景象,闪过了其中倪焰侯伤人的那一幕——
  他的心中顿时豁然开朗!
  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个道理:不管学不学武,最终的目的都是击倒对手,打垮敌人。
  在他的心镜里,那不足十分钟的内容在瞬间定格、分解成了一幅幅独立的画面。他心中暗暗叫着,

那些人的动作现在回想起来,无一不是干净有效,每一个搏击的动作都是那么的简单,没有一丝一毫的

多余——他随即又联想起“小鱼儿”兄妹在挟起那沸水中钱币时的情景,他们的动作也是那般的干净利

落,不带一点尾巴……
  炎荒羽险些便要忍不住大笑出来!
  在这一刻,他真正确定了自己学习武术的目标是什么:“学习武术,便是要找到一个能够最简单、

最有效、最准确、最快速地击倒敌手的方法,除此而外,一切的东西都属累赘和多余!”
  “你们有没有学过搏击之术呢?”炎荒羽突睁开眼睛问韦、武二女道。
  武慧和韦亭逍一愣,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没……没有啊?”韦亭逍不解地回道。倒是武慧先反应过来,忙主动说道:“不要紧的,我明天

就跟阿炎你一起去学,好不好?”韦亭逍一听她这样说,随即便转过弯来,心下懊悔自己太过迟钝的同

时,也忙表示愿意陪炎荒羽一道学武。
  炎荒羽点了点头笑道:“我知道你们的好意,不过不用啦!你们两个还是好好给我读书才是正经。

”说到这里他停了下,两手微用力在两颗水灵灵、翘嘟嘟的肉葡萄上捏了一把,然后亲昵地分别吻了两

女一口,才继续又道:“那,我可在这里说好了,你们两个可得好好学习,谁的学习成绩好,我喜欢谁

,听到了吗?”炎荒羽说这话非是没有道理的,皆因他想到,如果身边的女孩子都能象若兰姐姐那般懂

得多的话,那么将来要是大家可能在一起生活的话,才会相互间谈得来——就象坳子里的女孩子们,总

有她们共同谈论的话题一样。
  其实炎荒羽并未意识到,在无意之中,他已经开始拿心爱的若兰姐姐作为自己衡量城里女孩子合心

与否的标准了……
  “呀~~”韦亭逍和武慧一听,便不禁一齐娇呼了起来。这里面固然有炎荒羽色手亵玩新剥鸡头而

引发的荡意,更多的却是因他奇怪的提议。
  “为什么要……”“嘘——不许多说,只要照我话去做便是了,听到了吗?特别是你——小慧,你

比亭逍调皮,更要用功,记住了么?”炎荒羽一下打断了武慧的抗议,一面大力揉着她胸前雪白翘挺的

娇小奶子,一面语气加重了嘱咐她。
  “呵……”武慧登时浑身一阵酥软,小腹窜出一道道热流,止不住一个寒噤,便一股热乎乎、湿浓

浓的东西从微裂的洞口涌了出来,直淌了炎荒羽大腿一大滩……
  炎荒羽一笑,趁势追问道:“怎么?还没记住吗?”说着五指又是一收。武慧哪里经得住他这种刺

激,当时便告饶起来:“记……记住了……人家记住了……”
  正调笑间,外面传来了上课的预备铃声。
  炎荒羽突想起来,自己答应了师姐季绵虹要准时到的,便有些着忙,急急推起韦、武二女:“呀,

不好了,要上课了——你们快快起床!”一面说,一面自己坐起了身子要穿衣。
  “别……”韦亭逍却一把按住了他,温柔地在他脸上吻了下,自己则款扭着纤细柔软的腰肢翻身爬

起,一面自床尾替炎荒羽取来衣物,一面柔声道:“不要动,我来服侍你穿……”说着便动作轻柔地动

起手来。武慧见此际被她抢了先,心下虽然着急,偏刚才被炎荒羽那不轻不重的一下轻薄,弄得遍体酥

麻,根本提不起丝毫的气力来,又哪能凑上前去补救呢?她这头懊恼,那头却又觉得甚是奇怪:这个阿

炎的动作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怎么每一下随随便便的抚摸,都能搞得自己冲动得要命呢?以前的男友

也这般摸过自己,怎么就没这样的感觉呢?困惑之下,只好将之归咎于“眼前这个男人一定是自己命中

的‘克星’”的解释了,芳心暗向炎荒羽垂降之余,却也颇为自喜,总算这个阿炎还算心疼她——尽管

还有一个亭逍,但毕竟是自己的好朋友,想来必定不会同自己多争的……
  此时炎荒羽的感觉却似回到了坳子里一般,韦亭逍的动作虽略嫌生涩了些,但仍让他感受到了浓郁

的温馨——当初阿玉就是这样,每天一大早都服侍他穿衣的……
  想到阿玉,炎荒羽的心中又是一阵难过,同时心中更加想念若兰姐姐了。因为她答应过他,帮他把

阿玉接回来的——他们已经从李成龙那里赢得了一大笔的钱,应该可以把阿玉母女接回来了!
  第六章 鬼阴警兆
  炎荒羽急匆匆赶到训练大厅的时候,已略过了准点时间,那里面已经有人在舞弄拳脚刀棍了。他锐

目扫视,灵耳听摄,总算没有发现师姐季绵虹,心下才暗暗松了口气。
  不紧不慢地走到倪焰侯给自己安排的初级训练间隔区,他随意照着上午季绵虹教给的几个动作活动

一番,见她仍未到来,便索性拉开架势,蹲起马步来。由于这马步站桩本来也是武术基本功里的一样,

因此倒也没人在意他。
  以马步蹲裆的姿势吞吐了不到一会儿,他便听到了季绵虹到来的声音。
  “怎么?师弟你在站桩呀?”季绵虹一见炎荒羽如此勤力,心下便涌起欢喜,忙到一边拧了一把毛

巾,想给他揩汗——炎荒羽此时已是寒暑不侵,又何来汗水呢?自是白费了她一番好意。
  炎荒羽在她还未近前时便已经闻到了一股酒气,此时见她脸色微酡,双眸水汪汪的,更加确信无疑

她中午时必定同那个路帆扬饮酒了。
  “师姐,你先坐一下,”他收了势子,从季绵虹手中接过毛巾,重新打湿了,只略拧了拧,便递回

给她:“你擦一把吧,会舒服一些的。”
  季绵虹闻言脸上一热,知道这个小师弟看出来自己喝过酒,便不好意思地接过毛巾用力在面上捂了

一会儿,感觉头脸稍有些清凉了才松开。
  “对不起,师弟,我……我喝了点酒……”季绵虹主动歉声对炎荒羽道。
  炎荒羽一笑,挨着她身边坐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呀,师姐要是觉得累的话,就

在旁边指点好了,我会认真学的。”
  “是这样啊……”季绵虹沉吟半晌,想了下,说道:“那也好,我去叫两个人来教你一些初级的套

路!”说着便冲着不远处叫道:“小磊!燕雁!你们过来!”炎荒羽不禁苦笑,想不到她又把这两个小

鬼头差来了。
  “其实你们都已经认识了,”季绵虹看着两小对指导老师请假,笑着对炎荒羽道:“你一定奇怪他

们这么小小年纪,怎么就会在我们这里,对吗?”不待炎荒羽回答,她便道:“这两个孩子都聪明得很

,知一定不知道,他们现在的学分已经修到了二年级了呢!”
  炎荒羽一怔,心里不禁对这两个看上去嘻嘻哈哈的小家伙另眼相看了。
  “现在他们的学习已经告一段落了,所以就缠着倪老师要学武,倪老师见他们在小学时都已经有一

定的根基,便收了他们,不过……”季绵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看看炎荒羽睁大了清湛的眼睛专注听讲

,心中又是一阵喜欢,竟忍不住轻轻抚摸了一下他的脸庞才道:“你还是跟他们不同的——我还从来没

有见过老师会对一个学生这么喜欢的。知道吗?除了我以外,这么多年来,你可是第一个被他承认要亲

自教导的学生哩!”
  “以前没有吗?”炎荒羽听了心中也着实高兴,这说明自己这方面肯定要比别的孩子出色。
  “以前?好象没听说过,不过今年夏天,我就要从这里毕业上高校了,没有几个月的时间啦……”

说到这里,季绵虹的脸上露出些许淡淡的伤感:“到时候,就不能经常受倪老师的教诲了——他真的很

好,这么多年来,他是我所见到的少有正直不阿的人了……”
  炎荒羽不明白她怎么说着说着却转到了这方面来,看看她眼神有些模糊,猜想说不定是酒喝过了些

,脑子有些乱了。因为在坳子里的时候,他见过那些大人喝多酒后也是这样说话不着调的。
  这时伍磊和燕雁已经跑了过来,一见季绵虹两人便一左一右地将她拥住,嘴里叽叽咕咕地说个不停

,令炎荒羽联想到林间的两只枝头乱跳的小山雀。
  听季绵虹说要他们教炎荒羽拳路,两小立刻得意起来,伍磊立时便叫道:“你早说这个,我们也不

会看着大个子傻傻地站桩啦——他已经站得那么好,再站向简直是浪费时间呢!”“就是啊,不如以后

小虹学姐就把大个子都给我们好啦,保证他学得乖乖的!”燕雁也在一旁帮腔。二人均忘了上午时刚犯

的错误还在炎荒羽的手心里捏着,居然就开始摆起谱来。
  炎荒羽自不会同他们一般见识。一来他性格沉毅,二来他的目的是要学东西,至于是由谁来教,倒

并不是最重要的了。
  炎荒羽再次令季绵虹、伍磊和燕雁三人大吃一惊。
  他们再想不到,炎荒羽仅仅看伍磊和燕雁演示了一片,便能照着样子打得有模有样了,再打第二遍

时,那动作已经看去十分的流畅准确,这实在是大大出乎三人的意料。
  由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面面相觑,季绵虹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走上前来,拉着炎荒羽的双手,

看着他脸色如常、精神饱满,心中涌起一股难以描述的感慨滋味。她知道,面前这个少年假以时日,决

非池中之物。“师弟,你真的很棒……我想还是让倪老师来教你比较好一些,我们,”她停了下,看了

看伍磊和燕雁,转头又道:“我们实在不太适合教你,明天还是让老师来看情况施教吧!”
  炎荒羽被她这一说,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当然知道,自己身负“混沌诀”,六知远过常人,

加之自小在山林纵跃奔跑,这些对人体灵活性和协调性要求甚高的武术动作,与自己来说实在是简单之

至,他只看上一遍,便可以心镜中将所有动作重复出来,再意念里模仿一遍,配合以控制自如的肌肉收

缩,就可完全消化表现了。不过他更知道,自己如果一味地这样下去,恐怕还没学到多少东西,就已经

没有人愿意教了,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倪焰侯终于到了。
  “阿炎,谢谢你把这碟子给我保护好了,不然真的会很麻烦。”在那间单独的放映室里,倪焰侯随

手搓扭了几下,将那张光碟碎裂毁弃后,微微蹙眉对炎荒羽谢道。
  “这个……我看见那里面好象有老师您……”炎荒羽根本不想隐瞒什么,便向倪焰侯直言自己发现

的秘密。他注意到,倪老师在听到他说出这句话后,整个身子震动了一下,嘴角也神经质地微微抽动。
  “是……是么……”倪焰侯呆了一下,迟滞地应了一声,同时眉头也紧紧锁了起来。
  “是的,我看见您的两只手掌插进一个人的两肋……”炎荒羽目视倪焰侯,进一步说道。
  “哦……”倪焰侯低低呻咽了一下,突来回大步在斗室中走去起来,似被一件极烦之事困扰着一般

。炎荒羽见他如此,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阿炎,能告诉我你看了那些画面时的感受吗?”倪焰侯忽在炎荒羽面前止住了脚步,目光灼灼地

凝视着他问道。
  炎荒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便躬身恭敬答道:“我感觉那里面的方法很实用,也很精美!”
  倪焰侯闻言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
  炎荒羽说其它什么他都能够接受,诸如血腥啊、暴力啊、残忍啊等等,可是他竟然会说出“精美”

二字,这实在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什么?你觉得‘精美’?”倪焰侯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
  “对。我觉得那里面每个人的动作都非常的有效,角度都精确而干净,并且绝少有多余的浪费动作

;那里面的打斗让我知道了,原来人的每个身体部位会有这么大的用处,几乎每个地方都可以拿来作为

攻击的武器——我的理解,如果我学武术,那这就应该是我要达到的境界了。”炎荒羽沉稳地恭声答道


  倪焰侯听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他仔细地看了又看炎荒羽,在他脸上身上却怎么也找不那种暴力的倾向。
  难道是自己错了吗?他暗暗思忖。
  “唉……阿炎,你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倪焰侯终于长叹一声,在椅子上坐下。
  炎荒羽忙在他身侧躬身站好,听他说话。
  “阿炎,你知道这‘武’字是怎么写的吗?”倪焰侯决定循循善诱一番,不能让这个看上去很有前

途的孩子陷入暴力之中。
  “知道,是由止戈二字构成,意思是和平,制止干戈、放弃暴力。”炎荒羽认真答道。关于这个问

题,九公曾经跟自己讨论过。因此他答来毫不迟疑。
  倪焰侯不禁又是一滞,没想到这孩子居然知道他欲说之意。“那你应该知道了学武的根本目的了,

是吗?”他又问道。
  “是的。”炎荒羽点了点头,正当倪焰侯满意地舒出一口气时,却听他又道:“不过那只是个大的

理想而已——我想,我要做的是一种纯粹的手段,而非什么虚无的理想。”停了下,无视倪焰侯张大了

口吃惊的样子,又继续道:“况且,要实现理想,最终还是得靠手段来达到的!”他这话说的再明白不

过了。即:理想归理想,但现下我要学的却是手段。
  要知道炎荒羽在山林生活时,便知道若单凭理想,坳子里的人早就饿死了!虽然九公一开始教导自

己不可随意伤害山里的动物,说什么那些动物同人一样,也是有生命的,但是到后来却也只能屈服在生

活的穷困之下,接受他和阿妈,以及坳子里人的赠养。
  倪焰侯抬起头来,眯眼凝视了炎荒羽一会儿,终于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这个天份极高的新收弟子

,但若要自己就此看着他这样下去,却又于心不甘。又想了下,他说道:“那么阿炎,你也应该猜出来

老师以前是做什么的吧?老师告诉你,从前我从事过地下搏击,而且很成功。但现在却放弃了,你知道

这是为什么吗?”见炎荒羽摇摇头,便接着道:“因为在这个世界上,光明永远是占据主流的,在这个

法制的社会里,象这种残酷的打斗毕竟是少数,是在见不得人的阴暗处进行的,它永远也不可能堂堂正

正地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果不明白这一点,那就意味着背叛全社会!意味着自动放弃光明的生活!

”停了下,见炎荒羽有所触动的神情,心中暗喜下忙趁热打铁紧跟着说道:“如果你认为你是强者,那

么好,你就应该用光明正大的方式向大家来证明——我们这里的搏击馆有很多分区,在每个分区里,都

定期会有晋级赛,你完全可以能过那些有规则的比赛获得承认的!”
  “是,我知道了……”炎荒羽老老实实地应道——其实在他的心中,早已经有了定论:只有不按照

规则,他才有希望得到自己想要的——这一点早已经过自己的经历证实了!
  他在坳子里事事高出伙伴们一大截,难道是因为他守了规则吗?他千方百计地到山外来,是守了规

则吗?没有若兰姐姐这个新家的义父找人,他能到这所学校来吗?没有他不守规则地以暴力震慑雄猛一

干人等,他现在还能在这里听老师训话吗——倒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被那帮坏蛋痛打了一顿!
  心里这样想着,他面上当然不会表现出来。长期“混沌诀”的修习,已经将他的个性焠炼得十分沉

稳,情绪也极少有大起大伏,再加之出身的隐秘,一切的一切情绪变化,早已自觉不自觉地一齐深藏在

心海之中,轻易不会流露在表面。
  “唔,你知道了就好——这样,从今天起,我就开始教你武术和自由搏击!”倪焰侯虽然嘴上教训

炎荒羽但心中却早已经急着传授一身所学了——毕竟,象炎荒羽这样的人材实在太难得罕有了。
  坐在餐厅里,炎荒羽的脑中仍回忆着同倪老师训练时的情景,就连韦亭逍、武慧及高飞、小豆同他

说话也是有一搭没一搭地不上心。
  此番他吸取了跟季绵虹学习时的教训,虽然早已经明白了倪老师所教的招式套路,但仍有意多反复

几回,让倪老师进行指点——饶是如此,倪焰侯也对他的进度是惊讶不已,当然心中更是欢喜得无以复

加了。因为他知道,以炎荒羽这样“天才”的学习进度,很快他便能赶上那些苦练多年的学长,甚至可

能在校际比赛中获得好的名次。这于他这个指导老师来说,可是脸面大大有光的哩!
  “阿炎,今天晚上有好看的电影,你去不去看?”武慧见炎荒羽老是心不在焉的,心中有点打鼓,

不知道他为何会这样。传言这两天他天天跟那个“罂粟娇娇”季绵虹在一起,想起季绵虹的美貌,武慧

心中更加惶惶然了,暗暗担心她的阿炎会同那个校花搅在一起——一个亭逍也就罢了,若有“罂粟娇娇

”插进来,自己恐怕无论如何都是讨不到好的……
  “电影?什么电影?”小豆一听便来了兴趣,忍不住叫道:“要是好看的话,我同小美也去!”
  这时同为武慧和韦亭逍好友的胥明芳和祝峻玲各自端了一只餐盘,笑嘻嘻地在过道一边的空位上坐

下,闻言打趣小豆道:“‘小豆芽儿’,怎么你说要请小美看电影,可是她却没有跟你一起来吃饭呀?


  小豆一听,神情便尴尬起来,脸上微微涨红,嗫嚅道:“不……不是啊,她说要准备一下,明天想

回家,所以就没来了……”
  炎荒羽一听回家,心里陡地一跳,迅速想到,明天可不就是同若兰姐姐约好的日子吗?呀!她明天

就要来接我啦!一时间喜形于色,看得武慧和韦亭逍大惑不解,便是高飞也感觉甚是奇怪——怎么先前

还神情淡淡的,这一会儿就变得神采飞扬了呢?
  “怎么,阿炎你答应小慧了吗?”韦亭逍见炎荒羽这般,以为是他听到了武慧的提议,应允了呢。
  炎荒羽一愣,看看武慧,见她正满眼热切地看着自己,心中不觉一软,虽说本意不太想去,但还是

点了点头:“好呀,是什么片子呢?”说话间却见她突地脸色一变,眼睛看着自己的后面,便随口笑道

:“怎么?又看到那个‘公主’了?不过我却没有感觉她来哩!”
  哪知他这么一番调笑,武慧却脸色愈发地难看了!心中不解下,便转去身去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落入眼睛的是一个面貌英俊的男生正向他们走来,他的身边还跟着另一个面貌姣好的女生。
  “怎么?小慧,你还没吃好呀?正好,我这里从外面带了点蟹黄虾丸——这可是不容易买到的哦,

一起吃吧!”说毕竟自大大咧咧地在祝峻玲身边空位坐下,那随行的的少女也傲然对面坐在胥明芳身边

,那扫视炎荒羽等人的目光里满是不屑。
  炎荒羽感到事情有些不寻常了。
  因为他发现,自这一男一女出现后,不单武慧和韦亭逍,便是高飞、小豆,乃至胥明芳和祝峻玲也

沉下了面色。
  “阿炎,你吃这个……”武慧故作镇定地不去看那对男女,挟起一筷子菜便搛往炎荒羽的碗里。但

炎荒羽分明听出她声音里的颤抖,甚至她搛菜的手都有点战栗……
  “哟~~看不出来,原来已经有了新的男朋友啦!怎么不介绍给我们认识认识呢?”炎荒羽正思忖

这是怎么一回事时,便听那男生又阴阳怪气地说道。
  炎荒羽看到,武慧听了这男生的话后,脸色陡地变得煞白!那大大的眼睛中竟似有泪光在闪动!
  这一惊非同小可!炎荒羽登时疑云大生,心道这男的定是跟武慧有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啪!”正想着,却听高飞突地将筷子拍在桌上,脸色一沉道:“白自朗,你最好赶快从这里走开

!不然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高飞说这话时,因顾忌着让餐厅里其他人听到,故而有意压低了声音。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高飞呀!呵呵,恕我眼神不好,没有看见你啦!”这白自朗语气轻佻

地回道,一面做作地四处看了一圈,神情夸张道:“呀~~不好意思,我眼神不好,找不到其它的座位

,所以就只能在这里啦!嘿嘿……”
  炎荒羽见武慧的脸色直欲哭出来一般,心下早已雪亮,知道这个叫白自朗的必然是伤害过武慧的那

个家伙,他更明白,此时如不出头帮武慧的话,恐怕她真的会没脸见人了——要知道,现在她可是他炎

荒羽的女人!
  “哼!”炎荒羽冷哼了一声,沉声道:“原来你的眼神不大好啊——那好,我就给你开开眼!”说

话间一直捏在手中的两颗花生米突地电射而出,直取那白自朗的面门!
  一声凄厉无比的惨嚎遽然在餐厅中响起:“啊——妈呀——”
  只见那白自朗身子猛地向后一仰,一个跟头翻出了座位,随即便是一阵杀猪般的鬼哭狼嚎,躺在地

上乱翻乱滚。从他紧紧捂着脸的十指,依稀可见到鲜血从指缝间渗出……
  登时餐厅大乱。武慧等人却反而惊得怔住了,只知看着白自朗满地打滚,痛不欲生。此时那血已经

流了一脸,很明显便可看出,他受了破肉之伤。
  “阿炎……”毕竟经常打斗见血,高飞首先便醒了过来,低声招呼炎荒羽道:“你……你怎么弄的

……在学校里,未免太……过份了……”反倒是武慧,原本痛苦的脸上现出了欢喜的笑容,丝毫不加掩

饰地向炎荒羽示爱:“阿炎,你真棒!我爱你!”
  且不说炎荒羽如何消化武慧坦率的表达,此时那白自朗带来的女友已是手忙脚乱了,虽扑身上去,

却只知哭喊:“自朗自朗……你不要吓我……你怎么样了……”
  由于炎荒羽弹出花生米时,身子并未有任何动作,仅仅是以指力弹击,因此竟无人看到他是如何动

手的,只知突然之间,那白自朗便“倒地仆街”了。
  待餐厅里的校工七手八脚地将白自朗扶起时,他已痛昏了过去。众人看时,只见他两条眉骨处尤自

血肉模糊,显然被什么利器给重创过。
  “是他——就是他!”那与白自朗同来的少女突发疯似指着炎荒羽大叫,顿时餐厅里人的目光一齐

由浑身是血的白自朗转到了炎荒羽的身上,间中更有人惊叫:“呀,这人就是把雄老大几个人打得一塌

糊涂的那个……”这一来,人群更加骚动起来,一时间场面竟有些失控。
  总算紧跟着赶到的校医和保安将学生驱散,同时将炎荒羽一干人等带到了学校的治安处审问。
  这个审问没有问两句,炎荒羽等便被放了出来。
  原来,经过校医检查伤口,竟只发现了一些花生米的碎屑!可是按照白自朗的伤口大小来看,他乃

是被石子之类坚硬的东西所伤,但现场除了他手上一些带血的花生米碎屑外,却未发现任何类似的东西

。但若要说伤他的是花生米的话,又未免太说不过去了——这花生米怎可能比一个人的头骨还硬呢!当

然他们决计不会想到,炎荒羽弹射的花生米,早以被他运上了真气,仅那迅疾的速度,便够白自朗受的

了!
  如此一来一去地折腾,天色早已放黑,看看时间,武慧终于放弃了看电影的念头——虽说还有夜场

,但毕竟明天一早还要上课的……
  不过这一番混乱,却着实令武慧和韦亭逍对炎荒羽更加爱得死心塌地了,而高飞等更对炎荒羽有了

深入一层的认识,对他层出不穷的本领佩服不已。
  当天晚上,武慧虽未看成电影,却蒙炎荒羽应允,陪她和韦亭逍一起在教室里老老实实地上了一晚

的自习课,心里倒也欢欢喜喜。
  回到宿舍,简单地同室友打过招呼,炎荒羽便头脚不洗地直接上床休息了。
  躺在床上,想起明天便可见到思念的若兰姐姐,他便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心里一忽儿想着明天见到

她时应该说什么话,一忽又想着义父义母会否跟着一起来,一忽儿又想着若兰姐姐会不会带来阿玉母女

的消息……就这样,翻来覆去地,不知不觉中,他倒也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哎……”在一片混沌恍惚间,忽然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若有若无,却又充满哀怨的叹息声。这叹

息声不怎的,竟似乎有着充斥天地的能力一般在倏忽间便在炎荒羽整个睡梦空间中来来回地激荡不停…


  “你还好吗……”停了一会儿,就在那声叹息渐渐地消隐之际,却又传出了一句幽幽的问话。
  “谁?这是谁在说话?”炎荒羽猛地挣了起来,睁开了双眼,却发现自己不知怎么,居然不在床上

睡着,而是身处一个充满了朦胧迷雾的虚渺世界里,一切看去是那么的缥缈和捉摸不定。
  出奇的,炎荒羽虽身处这个奇怪的地方,却没有一点的惊惧,相反,心境还非常的平和。
  “唉……你忘了我吗?”又是一声回荡不已的叹息,自炎荒羽面前的迷雾间,忽尔现出了一个婀娜

款款的美丽身姿。
  陡然间一道电光自炎荒羽脑海中划过!
  他记起来了,美丽的女子自己不是曾经见过的吗?
  可是,在哪里见过的呢……
  炎荒羽感觉答案就在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一股异常的冰寒随着那窈窕摇曳身影的飘近而愈来愈刺激着炎荒羽的神经,令他忍不住想哆嗦——

咦,奇怪了,自己不是已经不怕寒热的侵袭了吗?怎么会觉得这么冷呢?
  “唉……这是你心灵深处的寒冷,是躲不掉的……”象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一般,那个飘忽不定的声

音又虚虚荡荡地传了出来。
  心灵深处的寒冷?这是怎么回事?
  炎荒羽感到有一个说不出的感觉倏忽掠过,想抓,却未能抓住。
  面前的浓雾终于散去,那个在炎荒羽潜意识中集美丽与可怖于一身的女子终于停了下来,与炎荒羽

面对面地站着。
  看着那张明明感觉美丽出尘、却总也虚幻模糊无法看得清晰的脸庞,炎荒羽感觉自己忍耐她身上散

发出的冰寒已经到了极限——在这一刻,他完全忘记了什么是“混沌天地”,什么又是“浩气长存”,

只知道自己现在冷得直打哆嗦。他已经听见了自己牙齿上下相撞的“得得”声了。
  “你……你怎么来了?”炎荒羽忍不住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搞什么呀……把这里弄得这么

冷……”他似乎已经忘了这女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唉……”那女子又是一声叹息,幽幽地看了炎荒羽好一会儿,才又道:“怎么?你觉得冷吗?我

不是已经把我的朋友送给你了吗?怎么还会冷呢?”
  炎荒羽又是一愣,心中隐隐觉得好象是有这么回事,但嘴里却不知所以然地随口回道:“哦……可

是你说这是心灵深处的寒冷……你朋友能忙这个忙吗?”
  那女子听他这么一说,立即沉默了下去,好久不说话,似在口味炎荒羽这句话的含义。
  “对不起……是我太过份了……不过实在没有办法,我的朋友跟我不在一个地方,所以只能委屈你

暂时忍受一下了……”那女子意外地向炎荒羽欠了欠身子道歉。
  “这个么……算了——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吗?”炎荒羽感觉自己现在的脑筋似乎有些不太灵

光,想事情总觉着费劲,便索性不去多想,便只问了一个自认为最简单,最平常的问题。
  “这个……我也不太好说——你以后会知道的,”停了下,那女子又道:“对了,你不是很想知道

你的那个心爱的妻子吗?”
  炎荒羽又是一怔,感觉脑子里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个念头,便皱起了眉头,使劲地回想起自己到底是

想过什么……
  对了!是阿玉!
  他猛然记起,自己是一直在想着阿玉!
  同时他也奇怪,怎么自己要很费劲才能想起的事情,这个女子却很轻易就知道了呢?
  “你想起来了吗?很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的确是个有情有义的男儿!”也不见那女子动嘴,

炎荒羽似在心里便听到她的说话。
  “你能告诉我她们母女俩怎么样了吗?”不知怎么的,直觉告诉炎荒羽,这个形貌飘忽不定的女子

一定知道阿玉母女的情况。
  “怎么?你很想知道吗?”那女子又轻叹了一声,似乎有着无穷的幽怨和无奈。
  “对!我好想知道!求求你告诉我好吗?”炎荒羽急切地冲上前去,冲动地欲抓住那女子的手。但

那女子却似乎总各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虽然冲上前去了,却没有碰到那女子哪怕是衣衫的一角——

奇怪的是,他分明见到那女子一动也没动的啊……
  “唉,何必要我告诉你呢?你自己可以回去看看的啊……”那女子说着摇了摇头——虽然看上去她

仍是没有动作,但炎荒羽的感觉上,却是她摇了摇头。“不过你答应我的事情可不要忘记了呀……这里

很好,我很喜欢……我感觉在这里我会找到一个很好的归宿的……”
  “当然当然,我答应过的事情从来都算数的,这个你尽管放心——我只是想知道阿玉的消息,你快

快告诉我,好不好?”炎荒羽不假思索地便答应了那个女子——天晓得自己曾答应过这个女子什么事情

。不过在潜意识中,炎荒羽却觉得自己似乎确实是欠过这个女子一个承诺。
  “唉……我说过的,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可以回去看看的呀?”那女子看着炎荒羽,又摇了摇头说

道。
  “哦……是这样的啊……那好,我就回去看看罢……”恍惚之间,炎荒羽觉得那女子说得很有道理

——自己回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么——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岂是想回去就能回去得了的呢


  然而说也奇怪,炎荒羽这个念头刚一生出,便发现自己已经站在坳子里了!
  ……
  ……
  不——
  他突然惨嚎一声!
  出现在眼前的,再没有昔日的北坳,映入他眼帘的,只是一片废墟。
  在炎荒羽目力所及处,坳子已经没有了半点生命的气息。
  整个坳子已经被丑陋的山石泥水淹没,完全看不出一点原先的模样。
  炎荒羽眼泪夺眶而出,他发了疯似的绕着整座山转,希冀可以看到一点熟悉的景象。
  然而他失望了……
  不要说北坳了,便是山间九公和阿妈的坟茔,也俱皆不见了踪影……
  天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这曾经是自己家的地方,到底遭遇过什么变故,怎么会突然间变成这个样子?要知道,自己才仅仅

离开了没有多久啊……
  阿玉,可怜的阿玉,你在哪里啊!你在哪里啊!
  炎荒羽感觉自己的心在流血,巨大的悲痛在瞬间击垮了他。
  阿玉温柔娇媚的影象历历在目,可是自己却永远地失去了她……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啊!
  老天爷!你太不公平了呀!
  炎荒羽忍不住仰天咆哮起来!
  他好恨自己!
  他恨自己不该自私地抛下阿玉母女,而没有在她们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留在身边……
  他恨自己为什么要想出个到山外来的主意,却又没有坚持把她们母女一起带走……
  他好恨,好恨啊!
  ……
  ……
  “不——”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炎荒羽猛地一下坐床头坐起。登时将整间宿舍的人都惊醒

了过来!
  “怎么啦?”
  “出什么事了么……”
  “阿炎,你怎么样了!”
  “妈呀可吓死我了……”
  “不要紧吧,阿炎……”
  随着一声声的询问,高飞、小豆等早已衣衫不整地滚下了床,直奔炎荒羽床头察看情况。
  只见炎荒羽泪水长流,目光呆滞地坐在床上,嘴里兀自喃喃地念着:“不要……不要……我不要这

样……”
  其实此时炎荒羽已然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恶梦。
  但是他却对这个恶梦深信不疑。
  因为他终于知道,那个在梦中自己怎么也记不起来的熟悉的美丽女子是谁。
  她就是山里的那个女鬼。
  冰冷的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全身,室内的暖气丝毫不能驱走那阵阵刺心的冰寒。
  他知道,这梦里的情景,其实是那女鬼给自己的一个提示。
  尽管这个提示令他陷入了痛苦的深渊,但是他却知道,自己根本无法挽回已经发生的一切……
  看着炎荒羽如此模样,高飞等早就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才好了。宿舍里的人早行动起来,倒热水的

倒热水,拧毛巾的拧毛巾,揩汗的揩汗——却总也暖过来炎荒羽冰冷的身体。
  “明天一大早,你们就赶紧带阿炎去看医生,知道了吗——他可能是发寒热症……”高飞紧张地吩

咐着旁边的两个小弟兄,一面拼命往炎荒羽身上堆厚厚的棉被。
  明天?
  明天……
  明天若兰姐姐就要来了,难道她要带来的,就是梦里的噩耗吗?
  炎荒羽的泪水止不住涔涔而下……
TOP Posted: 05-11 22:27 #40樓 引用 | 點評
蜜糖大肠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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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神秘脚步
  天虽然亮了,但炎荒羽的心头却布满了阴霾。
  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起床,怎么洗漱、吃早餐的,他就这么轻一脚、重一脚,头脑昏昏沉沉地来到

了教室——高飞等同室舍友自是一直紧紧地看着他,生怕他会出什么事情。
  “阿炎,你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一见到炎荒羽,武慧和韦亭逍便一齐惊叫了出来。
  “变成怎么样了?”炎荒羽魂不守舍地随口应了一声。他的心里仍残留着昨夜噩梦的阴影,久久不

能释怀。
  “你们不要缠他……他昨晚又是发热又是发冷的,好怕人——等他静一会儿,飞哥跟我们还得把他

送到校医那里去看看……”紧紧跟在炎荒羽旁边的小豆紧张地将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急促地小声吩咐她二人。
  “怎么……”武慧性子急一些,闻言首先便惊慌地叫了起来,还好记起了小豆说的话,及时刹了口

,但那双看着高飞等人的美眸中却满是关切着紧的疑问,一边的韦亭逍更是担心地一把攥着了武慧的一

只手,紧紧地握着,好像这样可以减轻一点压力似的。
  “我们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半夜里他忽然大叫一声……坐起在床上——就变成现在这个样

子了……”高飞感觉炎荒羽的情况实在难以说得明白,加之他的口才也并不是太好,便只能不清不楚地

大概说了一下。
  “不行!”武慧一听,便蹙起了两弯秀眉,顿足道:“你们真糊涂,要真有事了,哪里还能一直拖

到上课呢?赶紧带他去看校医才是正经啊!”说着不由分说,竟自俯身一把将炎荒羽的手拉着,尽力以

平稳的语气劝道:“阿炎,我们去看校医,好不好?”旁人听出,那声音里仍带着微微的颤栗。
  炎荒羽一时没有明白过来,回过头来,只呆呆地看着武慧,那眼中尽是迷惘。直到武慧又说了两遍

,那声音里都带了些哭音时,他才回过神来。
  “哦……不,不用了……”炎荒羽不明所以地摇摇头——自己好好儿的,去看校医作什么呀?
  “可是你……你看看你都什么样子了,还硬撑着……”武慧终于哭出了声来,一旁的韦亭逍早已在

不停地抹泪了,只看得高飞等围在一圈的同学跟着唏嘘不已。
  “是啊,阿炎你还是去一下吧!”
  “去看看校医吧,这样好一点……”
  “你昨晚那么吓人,还是去看校医的好……”
  炎荒羽总算明白了这他们这是在说什么,不禁一笑不解道:“我怎么啦?我不是好好的吗——倒是

你们,怎么一个个那么紧张作什么?”
  话音未落,韦亭逍已经将一面随身带的小镜子伸了过来:“你自己看看就知道变成什么样了……还

说要别人不担心……”
  炎荒羽疑疑惑惑地看了看她的泪眼,再目光转向镜子——天!
  他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
  怎么会是这样?
  镜子里的人真的是自己吗?
  原来,炎荒羽从镜子里看到,那里面映出来的人不但蓬头散发的,而且面色灰败、眼神呆滞。那布

满了血丝的眼睛竟让他看了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我……”话刚说出了一个字,他便不再说下去了。
  因为他已经明白了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定是昨夜自己做了那个噩梦以后变成镜子里的这副模样的……
  “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说没事……不要说去不去看病,就是现在这样,又怎么去见人呢?”

高飞毕竟是班上的老大,见炎荒羽有些回神的迹象,忙趁热打铁地数落他,劝他去校医处看病。
  见人?
  炎荒羽登时一懔,脑中闪过一个念头——不好了!今天若兰姐姐要来接自己回家,自己这个人不人

、鬼不鬼的样子,要是给她看到了,还不定会……
  想到这里,似所有的精神在一瞬间全数涌回了体内一般,他只觉整个人立时重新被注入了一股生机


  突然见炎荒羽双目放光,整个人陡地拔挺而起,似换了一个人一样,武慧、韦亭逍及高飞、小豆等

诸人不禁大为惊讶!他们再也想象不到,这个阿炎居然说神气便神气起来了!
  “对……对不起,我想回宿舍去重新梳理一下……”炎荒羽既神志恢复了清明,自然便事事重归了

正常,说出的话也变得有条理了。
  见他竟在一转眼间便精神抖擞,众人无不惊异得直咋舌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见炎荒羽双眸重又变得精亮澄澈,武慧和韦亭逍二女立即大大地舒了一口气,听他说要回去洗漱,

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然后齐声道:“那好呀!我们陪你去!”
  待得胡天胡地地梳洗完毕,炎荒羽的神智早回复原本的通透清灵,而武慧和韦亭逍二女却在他淫威

大发下,颠倒迷醉地软成了两团烂泥,只能昏沉迷糊地拥卧在自己的宿舍床上,根本无法再提起半点气

力去教室上那劳什子的课了。
  既已经恢复清醒,炎荒羽的脑筋自也活泛起来。离开了武、韦二女的宿舍,他便心里盘算开来:若

兰姐姐要来,必然要查自己的功课——这倒是不妨事的,反正这功课已经自学到了上一年级,只剩下学

分考级,便可提前跨入高一年级;可是如何搞出点新的花样,来讨姐姐的欢心,那可就难点了……
  正走着,忽无意中视线落到了远处一队正在练习跑步的学生,心中一动,便想到了一个主意——自

己不是正在跟倪老师学习拳路吗?到时候给若兰姐姐演上一趟,她一定会很喜欢的!
  这样一想,他的心里立时便欢喜起来,脚步也不自觉地朝着搏击训练中心走去。
  正走着,突然他心中一动,一股奇异的直觉由心底涌起,他不觉停下了脚,立在了原地,那呼吸却

不自觉地急促起来,心情也陡然间激动莫名!
  不……
  这……这是……
  是若兰姐姐来了!
  熟悉的感觉从身后汹涌而至!
  炎荒羽猛地转过身子——远远的地方,一个亲切的身影正款款地向自己走来,他顿时只觉双眼一阵

发热,一股热乎乎的东西不受控制地缓缓溢了出来,将他的眼睛迅速模糊起来……
  显然,远处的柳若兰也看到了炎荒羽,也许是产生了相同的感受,她的脚步也一下停住了。炎荒羽

超卓的目力看到,若兰姐姐的眼睛里已经是晶莹一片了,她高耸的胸脯正急剧地起伏着……
  几乎在同时,两个人起步加快了速度向对方走去。
  待走到近前约十来步的时候,两人又同时放慢了脚步,缓缓地朝着自己心爱的人走来,那两双炽热

的目光却始终牢牢地纠结在一起,交换着各自内心的探求、渴望、缠绵、激动……
  炎荒羽看着心爱的若兰姐姐那清减的玉容略显憔悴的样子,心中涌起一阵酸楚。他伸出颤抖的双手

,轻轻地捧着她光滑娇嫩的脸儿,心疼地叹了一口气:“姐姐,你……瘦多了……”
  千言万语抵不上这么一句发自肺腑的话,柳若兰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汹涌而出,溢了满脸。
  “姐姐……你……你不要哭,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吗?”炎荒羽心中充满了浓浓的柔情,在抚

到若兰姐姐素脸的那一刻,他忽尔觉得自己自昨夜以来一直悬荡着空落落的心有了着落,所有的难过、

抑郁、伤心,全在接触到那光滑熟悉的肌肤的一刹那,得到了安抚……
  “傻瓜,你不也哭了吗?干么只知道说姐姐呢?”柳若兰柔柔地一笑,那春天的花朵便似提前在她

娇媚秀丽的脸上绽放了一般,令炎荒羽看得心神为之一荡。柳若兰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替炎荒

羽也揩拭了起来。
  炎荒羽老脸登时一红,这才知道,原来自己也是这般的没出息,在若兰姐姐面前落泪了!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握上柳若兰纤细的柔荑,在自己脸上胡乱地抹了两下,转而顺手从她手里取

过手帕,在她脸上轻柔细心地揩拭。
  感受着这个稳重却不失可爱的弟弟的爱抚,柳若兰的心里也是暖融融的。忽然间,她感觉今年的这

个冬天,其实并不算是很冷——至少在同阿羽相处的时间里,自己一直都被一股温馨包容着。
  从若兰姐姐处得知,义父义母此番也跟着一起来了,不过却是在镇上的旅馆里等着——几个小时的

乘车,令两位老人的身体着实有些吃不消,因此便暂时先不过来了。
  “阿羽,你怎么在这里啊?为什么没有上课呢?”二人并肩往校外走着,边走边说着话。
  “哦……我……我是准备到搏击馆去的……”炎荒羽心头登时一跳,不觉有些着慌。与此同时,他

的心里生出了对若兰姐姐的愧疚——他怎么好说出自己刚刚同两个女孩子上床欢好过的事情呢?
  “哦?”柳若兰停下了脚步,转脸看向炎荒羽,见他脸上泛红,流露出不安的神情,女人天生敏感

细腻的直觉令她芳心突地一跳,隐隐觉得事情不一定如他讲的那般简单,但她却不愿朝那令自己心乱的

方向去想,反主动替炎荒羽说项:“怎么?阿羽想学怎么打架吗?是不是想以后用来保护姐姐呢?”嘴

里这样说着,自己心里居然也觉得这个解释颇为合理,便以期待的目光看着炎荒羽。
  “对对……姐姐你真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正是想去那里多学一点,预备见到你以后,演一

套拳法给你看看呢!”炎荒羽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忙连连应道——不过这也确实是他心里所想的,

其中并没有半点谎话。
  见炎荒羽说得如此顺溜,那明亮的双睛透着肯定,柳若兰心底却也暗暗舒了口气,心道自己真是胡

乱瞎想了,同时也对他如此勤力感到心慰。
  不过……
  虽然想隔了好些日子,但女性对自己男人身体味道优秀的记忆力却仍使她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虽然

炎荒羽已经清理过了,但毕竟三人分开时间不长,武慧和韦亭逍二女胴体的气味却仍不可避免地同他本

身的体味混合在了一起,故而柳若兰会感觉不妥,却又找不出原因在哪里……
  柳若兰的脸上掠过一抹异色,终于没再对这些方面说什么,而是岔开了话题,同他聊起了两人分别

后家里和学校的情况。
  得知炎荒羽的自我学习已经到了高一年级的课程时,柳若兰心中自有股说不出来的骄傲和自豪,同

时也对他学习武术的计划大加赞赏,认为他这是对提高自身素质的一个努力。
  谈谈说说,两人不知不觉走出了校门,来到了校外的停车场,坐上了柳若兰的车子。
  一上车子,刚关上车门,一直压抑着的烈烈情焰便“腾”地冲天而起!不需要更多的言语,两人立

刻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阿羽……你……你真好……”从酣畅淋漓的欲望巅峰缓缓平落下来,柳若兰肆意地起伏着高耸浑

圆的乳峰,上气不接下气地喃喃呻吟道。她的娇躯兀自还在止不住地战栗,这么多天来的思念,在此刻

俱都化作了一腔春水,令她真正是心满意足。
  虽说不久前刚刚同武慧和韦亭逍大被同眠过,但炎荒羽仍在若兰姐姐那成熟丰媚的绵滑胴体上得到

了久违的快悦,加之心情激动,竟自没有运功锁关,全凭兴致一泄千里,将若兰姐姐饥渴的蜜壶灌了个

浆满滔滔。
  其时两人因为情急,尚未来得及脱去衣服,只稍褪了裤袴、开敞了胸怀便云雨起来,此时欢好已毕

,柳若兰便就此衣衫不整地依偎在炎荒羽的拥抱里,微闭着美丽的双眸,一任他的一双大手在自己鼓胀

绵软的双乳上把玩抚弄。
  看着怀里似小猫一般柔顺的若兰姐姐,炎荒羽忽然内心一阵触动,只觉得怀里的女人无比珍贵——

是啊,自己已经失去这么多心爱的女人了,不能再让若兰姐姐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了……
  感觉炎荒羽好半晌没有说话,柳若兰忍不住睁开了秀眸,恰正好看见炎荒羽的目光并未注视着自己

,而是一副若有所思出神发怔的模样,登时心中不禁一黯,那句从方才见面起就在心头盘旋的话终于伴

随着她一声幽幽的低叹说出:“阿羽……你……你是不是觉得姐姐老了……”
  炎荒羽突听她这么一说,不由一愣心神也收摄了回来。低头温柔地吻了她一下,不解地问道:“姐

姐为什么为这么说呢?”见柳若兰不作声,目光幽然婉郁,心头不禁一下大跳,忙搂紧了她,迭声道:

“不老,一点也不老,姐姐在阿羽心里永远都是那么年轻美丽的……”
  “真的?”柳若兰忽抬起身,玉臂一探,一把紧紧地反拥住了炎荒羽,两行感触的清泪缓缓地淌了

下来,却好未让炎荒羽看到。
  “当然是真的啦!”炎荒羽一笑,轻轻地拍拍她柔软光滑的后背,抚摸着她消瘦了的冰肌,忍不住

调笑道:“不过姐姐好像不乖哦——”他说着抽回一只手来,在柳若兰恍若凝脂的耸颤胸前揉捏着道:

“姐姐人瘦了,这两个宝贝也跟着小了哦……”说话间拇指和食指已经捻住了那峰顶硬挺的紫葡萄拨弄

不已了。柳若兰被他撩得体软如绵、娇躯栗颤,忍不住双颊喷火颤声呻吟道:“你……你坏死了……还

说,人家……人家还不是想你想的……”说到这里,似忽然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登时羞得一头埋进了

炎荒羽火热的怀里,再不愿抬起头来。
  炎荒羽从见面起就从若兰姐姐的神态知道了她是因为思念自己才这样的,但现在听她亲口说出来,

那种感动自是更加铭入五内了。
  良久,两人才从浓得化不开的旖旎炽情中分开紧拥的身体。
  “姐姐,我们快些回去吧……不要让爸妈等久了……”炎荒羽深情地吻着柳若兰道。
  “呀——不好了!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啦——你坏死啦,都是你弄得……我我……”柳若兰一下省

了过来,也不由急了,连连轻捶炎荒羽不依不饶的。
  炎荒羽终于忍不住开怀哈哈大笑了起来:“姐姐,让我来开车吧!”
  冬季的天黑得特别地早,炎荒羽和柳若兰到达旅馆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尚在楼梯时,炎荒羽便藉着他的六知感应到柳氏二老正不停地来回在客房里踱步,心里知道他们一

定很急,便拉着若兰姐姐的手加快了脚步。及至推门进去时,果然见二老一脸的焦灼,心下顿时涌起一

股热流。
  “爸!妈——”他抢上前去,一下跪在了义父母面前。
  他这一山里人特有的“赎罪”举动,登时令两位老人不知所措,急忙一左一右地将他拉了起来。
  “这孩子……这是干什么呀……傻孩子,不用这样子啊……”二老心疼地一边一个拽着炎荒羽的手

埋怨他。
  一家人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互相间问长问短。见两人回来的这样晚,又看到女儿浑身透出的慵懒娇

媚和洋溢不止的风情,柳母乃是过来人,哪里还不知道这两个孩子已经做过什么事情。看着女儿满脸流

露的幸福,老怀大慰之余,却又隐隐有些担忧,生怕今番会同上次一样,女儿的真情最终只是付诸流水

。一时间心下又是喟然不安,只不知应该如何才好——毕竟炎荒羽这个义子的年龄同女儿来比较相差太

大了,虽然看上去他很质朴……
  在得知炎荒羽在学校的一切都适应得挺好时,柳氏二老才放下心来。而炎荒羽在谈话中也凭借自己

的灵堂感知到二老的身体也颇为硬朗,自是心情也一片轻松。一时间这不同姓氏的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天伦之美溢流在每个人的心田。
  晚饭的时候,一家人在柳父的提议下,没有出门,就在房间里打电话,吩咐旅馆方面在外头的饭店

里订了一桌丰盛的饭菜送来,然后在客房里摆了张圆桌面就餐。
  在等菜送来的时间里,炎荒羽同柳若兰抓紧时间进浴室里洗了个澡,两人裸身相拥,个中旖旎自是

难以描述——只苦了二位老人家有心无力,干听着浴室里女儿那恣纵放浪的喊叫呻吟连哗哗的水流声也

掩盖不住,只能相视苦笑,一时却也难免有些夕阳返照的亲热举动……
  这旅馆的办事效率倒也很高,待炎荒羽和柳若兰浴毕出来时,满眼已是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饭菜了


  看着女儿眼波盈盈、双颊酡红地被义子炎荒羽扶拥出来,柳氏二老均尴尬不已,几乎同时低下了头

,假作看菜的样子,嘴里却道:“洗好了?那……快坐下吃饭吧……”
  由于都是自己家里人,加之室内暖气开得很足,因此炎荒羽和柳若兰都未穿齐整,只在赤裸的胴体

外面罩了一件绵质睡袍便出来了。
  一家人坐下后,在柳父的带领下,先饮尽了杯中红酒,为全家人进行祈福,然后炎荒羽和柳若兰又

恭恭敬敬地敬了二老一杯,祝福两位老人家身体健康后,才正式开饭。
  因贪爱若兰姐姐光滑柔美的胴体,炎荒羽便换了左手执筷,右手则揽着她的纤腰须叟不肯松手——

由于长期官能的苦练,对他来说,实在是左手跟右手的灵活程度不相上下。但这一举动却令得柳父瞪大

了眼睛。
  “阿羽,你……你怎么用左手?”两道菜过后,柳父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这么一说。倒把柳母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随即也发现了炎荒羽的不同,便也跟着问了出来:

“阿羽,你不是左撇子吧?”
  “哦……这个……”炎荒羽先是愣了一下,旋即便明白过来——想不到这个曾经在坳子时引起大家

好奇的事情,在这里又发生了。当下不禁一笑,转脸温柔地看了若兰姐姐一眼,在得到她甜蜜的娇睨后

,才认真回复义父母道:“我不是左撇子。”停了下,咽下了嘴里的一口菜后又道:“不过我从小左手

跟右手使用得一样方便——感觉没有什么两样……”
  听他这么说,柳氏夫妻不禁同时交换了一个惊讶的眼神——要知道,做为高级知识分子,他们深知

,依照现代科学的范畴,一个人绝对不可能左右大脑发展均衡的!正所谓“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

风压倒东风”,内在大脑左右半球中枢神经功能发展的差异,直接决定了人体外在器官行为的不同表现

。根据目前的资料记载,人类在正常的社会环境中普遍都习惯于使用右手,这可以说是一代一代先天遗

传下来的,而真正天生就是左撇子的,虽也不少,约占了人群的百分之六至十二,并且随着人性追求自

由、张扬个性,使一部份原本被迫使用右手的左手人解放了出来,并在艺术领域逐渐增加比重,但仍不

是社会环境中的主流——这也说明了左右之争从来就是一个令学术界即困惑又着迷的话题,同时也是人

类无法解决的一个永久性课题。他们夫妻还记得,从前有一位科学兼哲学巨匠曾经在一个朋友举办的聚

会上摊开自己的两手,针对当时战争紧张的局势半开玩笑地说:若果每个人的左右手都一样灵活使用的

话,这个世界就大同了!由此可见若是一个人能真正地将左右手使用得一样的话,那么就意味着他的左

右大脑的发展就十分的均衡了,而这在人体科学上将是极为罕见的个例!
  但是现在,他们的义子,一个见面就带给他们重重惊奇的山里孩子,一个叫“炎荒羽”这个奇怪名

字的男孩,竟然跟他们说:他的左右手从小就使得一样的方便——这是何等让人震惊而不可思议的事情

啊!难道他真的与众不同吗?回想起女儿在谈起义子时那“顾左右而言他”的神秘样子,他们更感觉炎

荒羽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经历——真不知女儿是怎么从那连个正经名字都没有的山沟沟里把他给挖出来

的……
  炎荒羽虽然从二老的目光神情中看出了他们的惊异,但却未将之放在心上——此刻他正感受着若兰

姐姐周身散发出的万般媚人风情哩!
  正吃着饭,炎荒羽突地耳根一跳!
  一股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而给他带来这种奇怪感觉的,却是一阵听来再平凡不过的脚步声。
  要知道,旅馆的走廊里频繁地人来人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可是炎荒羽却从那过往纷繁复杂的不

同脚步声里,听到了一阵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步履声响。
  就是这阵脚步声,却令他泛起古怪的感觉,仿佛直觉这脚步是冲他而来的一般;相应的,他几乎在

同一时刻感应到了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也开始躁动翻涌——怎么会这样的呢?
  炎荒羽一边分心应付着义父义母及若兰姐姐的说话,一面心怀讶异地思量着这件事情的不寻常。
  这脚步虽然从踏上楼梯时就引起了炎荒羽的注意,但似乎知道炎荒羽也在期待这未知的结果一般,

步履益发地表现出古怪来……
  炎荒羽终于发现这脚步声的奇怪之处了——天哪!这神秘的脚步声,居然每一步的踏动,都恰恰地

吻合了自己的心脏跃动!
  发现了这个秘密,炎荒羽震惊得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
  好在多年的心镜苦修不是白看的,心诀电触发动下,他于电光石火间抑住了几欲发作的冲动。
  要知道,由于“六知”臻于大成,体质大异常人,炎荒羽的心脏跳动绝非一般普通人那般的呈现有

规律的搏动,而是有意无意、后天先天地吻合了自然造化更动的节奏。这种搏动,表面看来似乎没有什

么变化,只是稍稍地比常人沉稳缓慢一些,但那细微之处却只有身具超卓六知,对己身变化了若指掌的

他本人才能够体会得到——尽管他目前还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但即便如此,在得知有一个神秘的脚步

声居然记记踩在自己的心跳上,宛若山里人踩着鼓点舞蹈那般精确的情况下,仍令他震惊不已!
  “阿羽,你怎么啦?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毕竟紧靠着炎荒羽,芳心一直拴在爱人的身上,柳若

兰很快便发觉了炎荒羽的不对劲,忙出声问他。
  炎荒羽张了张嘴,正待回答时,却又收了口。
  因为他听到,那踩着他心灵节奏的脚步声已经停在了门口。
  他再无疑问,知道发出这神秘脚步声的主人的确是针对自己而来的……
  这是什么样的人呢?
  这人会来找自己作什么呢?
  要命的是,炎荒羽突然发现,自己那卓绝非凡、一向以来引以为傲的“混沌六知”,自始至终,都

仅能感应到那脚步声,而这脚步声的主人的其它一切讯息,自己竟然一无所知,无法感应到一丝半点…


  他不由整个人惊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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