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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湘夜夕雨 [樓主]


級別:光明使者 (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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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灵魂的食粮(1)

  到底年轻体健,经过一昼夜的输液,高烧完全退了下去。只是三天没有吃东西,头饿得发晕,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清晨时有人来给他戴上手铐和脚镣,然后粗暴地把他从调教台上解下,用冷水例行冲洗。因为这次风间忍没有射在他体内,精液在脸上、身上干涸成白色的污迹,负责清理的人用毛刷刷得很大力,羽的全身都被刷得通红发热,多少减少了一些冷水带来的寒意。或者他的身体已经开始逐渐适应了这种水温了?羽苦笑,人的潜力真是无穷的。
  清洗之后,他被戴上眼罩,跌跌撞撞地拖进一个陌生的地方,去掉了眼罩。羽眨了眨眼,发觉自己在呆在一间类似刑房或者地牢之类的房间里,身下是坚硬粗糙的水泥地。这房间比调教室大很多,但摆满了刑具,反而有些拥挤。墙上挂着各式镣铐、鞭子,和一大堆他叫不出名字的东西,天花板上垂挂着吊索和铁链,地板上摆放着铁笼、木马、刑架等,左边一堵墙上镶嵌着一整面镜子,清清楚楚地照见屋内的一切,包括疲惫的自己。自己正背靠着铁笼的栅栏半倚半躺,斜对面不远处就是一具木马,木马背上的凸起已经磨得很光滑,呈现出诡异的暗红色,仿佛积年的鲜血一层层地浸染进去,显得说不出的阴森可怖。
  然而房屋中间的几层阶梯上去,俨然是另一个天地,静谧、安详、一尘不染。复古样式的家具,米兰色飞鸟水藻纹的墙纸,柔软豪华的手工制羊毛地毯,烘托出一片温馨安宁的气氛。风间忍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进来,旁边的小茶几上,摆放一套茶具和一个漆器食盒,茶烟袅袅,随风散入窗外。一株高大的法国梧桐,正巧横斜在窗外,日光照射在婆娑的枝叶上,翩然反弹进来,正投射在小茶几上,光影绰绰,极是动人。
  羽盯着那袅袅上升的茶烟,眼眶不知不觉地湿润了。眼前的一切,让他想起了在假日的午后,自己一人呆在舒适的公寓里喝下午茶的情景。阳光正好,茶也正香,喝一杯清茶,看几页报纸或杂志,在悠闲的时光中消磨掉一个下午……这不过也只是几天前的事情,怎么看起来遥远得仿佛自己的前世?
  天堂与地狱,这一上一下的鲜明对照,就是风间忍刻意给他留下的印象吧?他吃力地抬手想捂住脸,遮住这来自阳世的诱惑,镣铐的响动终于让忍放下了报纸,脸上似笑非笑的神情。
  “三天了。”
  “嗯?”
  “你已经到这里三天了,感觉如何?”
  “……”
  “也浪费了我们三天的时间。”忍打开食盒,里面有些水果和零食。他拿了个桔子,漫不经心地剥着,放了一瓣在嘴里,清甜甘美的桔香顿时在空气中弥漫开来。
  起码在羽的感觉中,那香味浓郁得可以让人窒息。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空空如也的胃里已经有三天没有任何东西。
  “让我们受挫,自己也受苦,你觉得这样下去很有趣吗?”
  “……”羽只是贪婪地盯着忍手中的桔子,他从来没有这样渴望一样东西。记忆中的桔子真是很美味。啊,又吃下去一瓣!
  “你想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呢?”
  “……”羽咽下一口唾沫,啊,为什么吃得那么快?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忍似乎这才发现他的异样,手里的桔子已经只剩下几瓣了。“你想吃桔子?”
  羽怔了一下,决定实话实说:“我很饿。”
  “哦,你很饿。”忍挖苦道,“但这是你自找的。”
  桔子……桔子……他需要食物,需要水,需要补充体能。羽咬咬牙,道:“说吧,你想我怎么做?我想吃桔子。”
  忍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挑眉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我要你乖乖地做我的奴隶。”两支手指夹着一瓣桔子,微微一笑。他的手白皙修长,阳光下煞是好看。但在羽的眼里,只有那金黄的桔瓣,透明的果肉……
  感觉口水都快流出来,羽拼命忍住,冷笑道:“有什么区别么?就算我不愿意,你还是可以任意鞭打我,强奸我。”
  忍笑道:“但我要的是你自己双手把屁股扳开,邀请我进入。”
  羽冷笑道:“难道这样你的阴茎会多长出半寸?”
  忍大笑道:“不会,但这样的感觉比较爽。而你也可以少吃些苦头。”含笑把手里的桔瓣放入口中,悠闲地道:“比如,你可以吃这个桔子。”
  沉默。
  半晌,听到羽沉沉的语音:“我不信你会饿死我。”
  “的确不会。我只会把你饿个半死。”忍微笑,注视着羽微微变色的脸,补充道:“一般来说,饥饿中的奴隶比较好调教,他们会更听话也更柔顺,意志力也更薄弱。”
  他慢慢地道:“也更容易打破。”
  羽垂下眼皮,看着自己双手间的铁镣,没有说话。
  “为了一瓣桔子,就把自己出卖了,很不划算吧?天才商人。甚至不是一个桔子。”忍微笑,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瓣,现在他的手里只剩下两三瓣了。
  “如果为了一瓣桔子就把自己贱卖,那么以前受的苦又算什么?你心里是这样想的吧?”忍闲闲地道。
  “其实你完全不必现在做决定。昨天给你输液的时候有生理盐水、葡萄糖,和营养液。所以你还可以撑几天。远远没有到生理极限。”忍微笑,现在他的手里只有两瓣了。
  羽绝望地闭上了眼。他知道自己迟早会屈服,不是今天,也是明天,后天。他会为了一瓣桔子,一口水,而做出让自己都厌恶的肮脏下贱的事情,因为他需要。
  他需要体力,需要清醒的头脑,他不要再这样软弱无力地躺在地上,连稍微动一下都觉得困难。
  “你想我怎么做?”他听到自己空洞的语音,“我想吃桔子。”
  “既然决定了,就表现出一点诚意来。”忍秀美的面上,带着恶意的微笑。“象一个真正的奴隶那样,爬过来,跪到我身边。”
  羽默然半晌,凄然一笑:“就算你让我走过来,我也没这个力气了。”
  他俯趴下来,四肢着地,慢慢地爬了过去。
  ***************

  第八章 灵魂的食粮(2)

  距离并不远,但手脚上的镣铐真的好沉。羽感觉自己像一头负重而衰老的病牛,已经精疲力尽还是不能不勉强挪动。他慢慢爬过木马、刑架、阶梯,当灿烂的阳光映入他的眼帘时,他几乎因刺痛而睁不开眼睛。忍不住回头一望,阶梯下是刑室,黑暗、阴森、遍布只能带来疼痛的刑具,阶梯上是光明、温暖、充满家的气息。自己正跪在阶梯口,只要风间忍抬腿一踢,就会滚落下面痛苦的深渊。如果这就是忍刻意营造想传递给他的心理暗示,那无疑是成功的。
  风间忍就坐在窗下,全身都沐浴在金色的阳光中,手里拈着金黄的桔瓣。羽深吸了一口气,颤抖着伸出手。
  忍一抬手,让他落了个空,淡淡地道:“我准许你用手了么?”
  羽怔住,抬头望着他。
  “奴隶未得主人的允许,是不能用手做任何事的。”忍微笑,笑容温和,却又说不出的残酷,“所以你只能用嘴,像狗一样的从我手里取食。”
  浑身的血都冲上了头顶,羽愤怒地瞪着他。忍一笑,在羽还未来得及阻止之前,把桔瓣放入了口中,闲闲地道:“看来你并不是饿得很厉害。”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瓣桔子了。夹在忍的食指和中指间,一晃一晃,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不见。羽死死地盯着那瓣桔子,缓缓吐出口气:“我没有说我不饿。”他向前爬了半步,张口去咬。
  桔瓣在他面前一晃,又不见了,耳旁是忍带笑的语音:“乖,叫声主人来听听。”
  羽沉住气,闭上了眼。
  忍也不着急,含笑看着他。
  终于,隔了老半天,从颤抖的唇里吐出两个字道:“主人。”
  “我听不见。”
  既然已经说出口一次,也就没有什么障碍了。羽张开眼睛,大声道:“主人,我很饿,请你给我那瓣桔子。”
  带着芬芳的桔瓣落进他的嘴里,甘甜的汁液瞬即充斥了他的口腔,他从来不知道桔子竟会这么美味。他贪婪地咀嚼着,尽情享受着柔嫩的果肉,最后连果核也一起吞了下去。
  然后他的目光转向了食盒,忍的双手正剥开亮闪闪的糖衣:“巧克力。想吃吗?”
  羽忙不迭地点头,瞬也不瞬地盯着那枚散发着美酒和牛奶香味的深褐色球形巧克力。他不知道自己这副样子,看上去和饥肠辘辘的小狗盯着肉骨头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呢?”
  羽迷惘地抬起头,那瓣桔子没有起到丝毫治疗饥饿的作用,反而诱发了他的食欲。现在他满脑子都是那颗巧克力。
  “我是说,我为什么要平白无故给你吃这些额外的东西呢?”忍耐心地道。
  羽咽了下唾沫,他感觉胃肠内壁都快给磨穿了,干巴巴地道:“我饿了,我想吃。”
  “啊,你想吃。”忍挖苦道,随即叹了口气:“好吧,能够坦率地跟我说出你的想法和需要,也算一种进步。那么你现在准备用什么来换取呢?”
  用什么来换取……羽只觉得头脑昏昏沉沉,他打量了一下全身上下一丝不挂的自己,用什么来换取?
  “你看,除了这具下贱的身体,你什么也没有。而我现在对你屁股上的洞没兴趣。”忍尖刻地道,随即放缓了语气,“不过,如果你爬过来吻我的脚,也许会让我高兴一下。”
  羽喃喃地道:“让你高兴一下?”
  “是的,这就是游戏规则。”忍温和地道,“把你的想法和需求告诉我,然后尽量取悦我,你仁慈的主人也许会满足你的要求。”
  “否则就会滚下楼梯,挨打挨饿?”羽的唇角一勾,“胡萝卜加大棒,对吗?这很老套。”
  忍一笑,纠正道:“这很有效。你不想吃了么?”他作势准备把巧克力吞下肚。
  “我想吃,想得要命!”羽吐出一口气,道:“就算知道你在玩什么把戏,我还是不能不陪你玩下去。”
  他黯然一笑:“你说得很对,虽然老套,但很有效。”
  他伏下身去,吻了忍的脚。
  当他抬头、从忍的指尖衔过巧克力球时,柔软的唇舌正巧碰触到了忍的手指。一霎那间如有电流通过,四目相对,彼此都把对方看得通明透亮:
  ——我会征服你。
  ——你一定不会如意。
  **************

  第八章 灵魂的食粮(3)

  忍躺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羽安静地跪在他脚下,尽情品尝着口中的巧克力。阳光从发梢掠过,时间仿佛已停滞。
  真是个美好而慵懒的上午。一卧一跪的两个人,神色都极为平静,没有人会发觉,他们的内心已经激烈到令天地失色。
  很久没有这样的渴望了。
  很久没有这样强烈的征服欲,渴望去打破一个人,让他倔强高傲的心灵像阳光下的一丝冰那样融化掉,再按照自己的意愿去重新塑造,让他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实现身体和灵魂的双重控制。那种终极征服带来的快乐和成就感,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与之相比。
  曾几何时,这原本是自己入行的初衷。然而随着岁月流逝,见惯了一个个神情迷惘的奴隶,像玩偶一般躺在他脚下任他予取予求;或者乖巧地抬高臀部,象小学生期待老师体罚那样,等着他用鞭子或藤条帮助纠正不良习惯,他觉得自己也慢慢变得麻木,被异化成了一件器物。面对着那些形形色色的肉体,一个个目光潋滟、扭动着躯体、无声恳请他“把我打到high吧”的奴隶,就像面对超市里的罐头,打开来都散发着同样的防腐剂气味。不管里面装的是水果还是沙丁鱼,都已经不再有原有的生机。
  如果奴隶只是一堆嗜痛的死肉,或者等待你训练他排便吞精的小猫小狗,那么调教师也不过就是一根鞭子或按摩棒而已。
  欲海翻腾的调教师生涯,一旦变成按部就班之后也就索然无味,曾有的激情渐渐冷却,却在那一双眼睛凛然无惧地盯着自己的时候,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被煮沸。
  ——面对这个人的时候,他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那是一具活生生的血肉之躯。
  ——那双眼睛竟然能令自己完全活过来。
  忍半眯着眼睛看着羽,阳光正照在他赤裸的左肩上,在地板上投下一抹阴影。从这个角度望过去,真的很像母亲画室里的那幅画。
  向日葵。
  忍一向不喜欢那种追光逐日的农民花,太土气,不上档次,花瓣摸起来也没有那种柔软的质感。可是他能理解母亲为什么喜欢,那金黄色的火焰真的能灼痛人的心灵。
  就像眼前这个男子,虽然只是沉默不语地跪在自己脚下,但安静中却蕴含着一种巨大的力量,忍仿佛可以看到,他不羁的灵魂正如奔马般在天地间飞驰。
  玩弄这样一颗强悍的心灵,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啊。
  忍微笑,勾了勾手指头。羽犹豫一下,还是爬了过来,尽管当忍把手放在他头上时身体轻微颤抖了一下。
  忍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着他粗硬的头发,象在抚摸一只小猫小狗,果然是不太伏贴啊。
  羽忍住内心的厌恶,目光落在忍的脖颈上,那么纤细的脖子,很容易掐断吧?保存体力果然很重要。
  许久不听忍说话,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发觉忍正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你刚才一直盯着我的脖子。”
  “嗯?”
  “我的脖子好看么?是不是很细?”
  “嗯。这白金项链很配你。”
  忍哈的一声笑出来,翻身坐起。
  “你该履行自己的诺言了。”
  “?”
  “那里有一份契约,签了它。从此心甘情愿地做我的奴隶。”他唇角一翘,半眯着眼道,“比起桔子和巧克力,你恐怕更想正正经经地吃一顿饱饭。”
  ***********
  那是一份常见的奴隶契约,内容是奴隶放弃自己的所有权利,心甘情愿地接受主人的调教,遵守主人的每一项指令,视主人为生命中的一切。
  羽慢慢看完,脸色居然没有变。“这种合同在法律上是没有任何效用的。除非我指控你人身伤害,你可以出示给陪审团,证明我是个受虐狂,主动要求你虐待我。”他顿了顿,若有所思地道:“也许他们会相信,作出对你有利的判决。谁知道呢?”
  忍微笑:“不会有那么一天的。这只是一份誓约,提醒你曾经发下什么样的誓言,向我许下什么样的承诺。这东西永远不会出现在法庭上,因为你根本不会控告我。”
  他直视着羽的眼睛,缓缓道:“当我打破你之后,你不会认为那是伤害,因为你根本离不开我。无论我走到哪里,在多少人中间,你的眼睛会永远追随着我,心里充满感激、畏惧和深爱。你会祈求我用鞭子抽你,如果那是你唯一能接近我的方法。当我进入你的身体,你会兴奋得尖叫,流下激动和幸福的泪水。你会这样做的。”
  羽坚定的信念,在面对着同样坚定的眼睛时有些动摇,但还是摇摇头:“如果你真这样自信,不会要求我签这份契约。”
  忍微微一笑:“那么就让时间来证明吧。”
  羽注视了他良久,耸耸肩道:“我倒是无所谓,签就签。如果还能换来一顿饱饭,干嘛不签?”
  唇边露出一丝揶揄的微笑:“需要我用嘴巴签么,主人?只怕这样的笔迹法庭不认呢?”
  不理会羽的挑衅,也不理会关于法庭的暗示,忍平静地道:“这次你可以用手。”
  羽拿起笔,再次看了下那份契约。在sm如此盛行的今天,这份契约如果在法庭上出示,可能的确会有一定的效果,但那已是自己脱身以后的事了。而那个时候,自有另一套游戏规则,一套他所熟悉的规则。商海纵横,他曾经不止一次地在具有法律约束力的合同上签字,但精明的律师或其他因素介入,可以完全改变最终结果,让神圣的法律成为一纸空文。何况这种play game式的契约,不过文字组合罢了。
  羽一笑,签上了自己的名字。他没有想到自己在这么做的时候,实际上和忍一样,在玩弄一场力量游戏。
  ***********
  羽没有想到,奴隶的饭菜居然比他想象的好。用鸡汤煨的米粥,拌着切碎的红肠和西芹,虽然看起来不象是刚做的新鲜菜,但还是热的。他努力不去看盛饭的是个狗食碟。
  忍淡淡地道:“很多人喜欢让奴隶只吃素食,为了保证他们后面干净,其实只要多灌几次肠就可以清空直肠的后半段了。我希望奴隶能够保持良好的体形,不要一幅面黄肌瘦的样子。不过你饿了几天,吃点粥就可以了。”
  羽趴下去尝了尝,味道不坏,就是有点咸,大概盐放多了,但他当然不会计较,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因为不能用手,狗食碟又放在地上,他只能跪着用肩头和膝盖支撑身体,脸快贴近地面,臀部高高翘起。即使吃食不坏,这种狗一样的进食方式也极其下贱羞耻,虽然拼命告诉自己不要介意,脸还是火烧火燎地红了起来。
  其实那个人也不是什么三头六臂,只是他可以动用一切资源来压制自己而已,双方的力量根本就不对等。如果彼此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拿着一样的牌……他突然一阵气馁,说是人人平等,什么时候社会上的各色人等真的平等过呢?有的人生下来就含着金钥匙,有的人只能住贫民窟。小时候,为了挣到东京的路费和基本食宿,他必须每天四点半起床,才能保证在六点前把牛奶送到顾客家门口,而对于别的12岁孩子来说,只需要跟父母撒个娇就可以了。不管是外面的大社会,还是眼前的小世界,力量对比从来就没有均衡过。你不能改变外界环境,就只能改变你自己。就像现在,因为身体虚弱,他只能被压倒、被强奸,被迫象狗一样进食,直到力量对比发生改变。
  他专心地舔食着,好像那个姿势并没有给他带来困扰,好像那份咸得发苦的狗食就是世间的无上美味。风间忍把手放在他臀瓣上,他的身体一僵,不知道是厌恶还是害怕。等了等见忍没有进一步动作,便放松了身体,继续舔食。
  忍的手慢慢地在他臀部画着圈,漫不经心地道:“其实人啊,跟动物也没有什么不同。饿了要吃饭,硬了想交合,动物具备的各种本能,人也一样不缺。本来也是从动物进化而来的么,人身体里的动物属性,比起所谓高贵的人性来说,一点也不少。”
  羽没有反应,舔食的专心程度似乎正为忍的“饮食男女,人之大欲”作注解。忍微笑,他知道羽对这番话并不反感,甚至是认同的吧。想起羽一开始要他“人道主义”的义正词严,忍不觉笑了。这个看起来有强烈道德观和羞耻感的年轻人,却又毫不在乎地立下虚假誓言,摆明就是要背信弃义,他的底线到底在哪里呢?不管怎么说,让他抛弃文明社会的道德准绳,认同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是个好开端。
  接下来,忍会慢慢切断他和外部世界的联系,进一步刺激和培养他的动物属性,直到最后,让他完全忘记自己是人。
TOP Posted: 01-24 16:58 #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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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为奴的第一天(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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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本章中的收奴仪式取材於虐恋者现实生活,部分情节内含人身侮辱可能会引起不适,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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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挺胸收臀地直跪,膝盖分开与肩齐,袒露出胯下被束缚的性器,双臂上举抱头,露出腋下淡淡的体毛和两侧的肋骨,视线谦卑地下垂,羽这样跪在楼梯口已经很长时间了。按照忍的要求,他需要保持这个姿势直把那份契约背到一字不错。如果姿势稍有不对,藤条就会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需要纠正的部位,留下一道血红的条痕。
  “这是展示模式,每天奴隶都需要以这种姿势迎接主人的到来,直到主人示意他可以停止为止。这种姿态,你身体的一切隐秘部位都基本可以一览无遗,无论是下身的性器,上身的两乳,还是平常不太容易看到的腋下和上臂内侧,都可以进入主人的视野。”
  藤条带着呼啸的风声落在羽赤裸的背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无论坚持了多久,肩背都必须挺直。臀部必须收紧,不能搁在脚后跟上,那是跪坐,不是展示模式。展示模式是为了向主人展示你的体型和精神状态,奴隶必须随时精神饱满地准备为主人服务,愤怒、郁闷、忧愁这些情绪都不能存在,所以你不能疲惫不堪、松垮跨地出现在我面前,”
  直到羽以展示模式正确无误地背诵完了奴隶契约,忍的面上才展现出一丝笑容。“很好,得到我的允许之后,你就可以吻我的脚了,这是奴隶对主人的基本礼节,然后你可以进入存在模式。”
  藤条轻轻地把羽抱头的双臂拨下来:“双臂自然下垂,手背在后面,在腕部交叉,好像正等待有人把你的手绑起来似的。记住,除非有主人的特别指示,你的双手必须放在身体的两侧或者背后,其它姿势都是不被允许的。你也无权用手触摸自己的身体,因为你的身体并不属于你自己。未得主人的允许,你只能保持存在模式,不可说话。这是奴隶的一般状态,他们必须保持安静,像空气或者家具一般的存在,而不是跳来跳去的试图做出各种举动以吸引别人的注意。因为他们本来就是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们生存,仅仅是存在,而不是生活。”
  “展示模式、存在模式、以及你刚刚吃饭时用的狗趴式,是奴隶最常用的三种方式,你必须牢牢记住,随时正确的使用。好了,现在你可以过来吻我的脚了。”
  羽轻轻地吁了口气,俯趴下来,在忍的足尖各自吻了一下。
  忍微笑:“现在抬起头来,让我给你戴上项圈。”
  这是一个黑色的皮质项圈,上面钉着一些金属环扣,式样简单,但看上去很结实。项圈正中有一个银白色凸起的“奴”字,显得特别打眼。
  目光上移,羽再一次凝视着风间忍的脸,和那一双仿佛透明到无色的眼睛。阳光和阴影同时在那张脸上交汇融合,半明半暗,似乎落进一种无可捉摸的幽邃里。眼眸深处闪动着奇特的冷淡之火焰,象倨傲尖锐的冷刺深寒逼人,又像地狱而来的烈火足可焚毁一切。
  烈焰寒冰。
  羽第一次见到忍时就有这种感觉,但被一种贵族式的慵懒与闲散淹没,而此刻,手执项圈的风间忍,神情之专注与狂热,让他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仿佛沉寂已久的火山突然喷发出热焰。
  那双眼睛是冷的,内敛、节制、冷凝,欲望却在看似平静的外表下沸腾,翻滚,深陷,沉没,死寂。在那双眼睛的深处,羽仿佛看到,有什么东西在远方轰然坍塌的危险。
  那是一双黑洞般可以吸引宇宙间的一切化为乌有的眼睛。
  那是一个明明沐浴在阳光下、却让你感觉黑夜来临的男子。
  “这个项圈就是主奴关系的证明。在我把你交给我的委托人之前,我就是你的主人,你属于我。”
  “项圈会系得比你的脖子更紧一些,有轻微窒息的感觉,这让你能随时感觉到我的存在,感觉到,你属于我。”
  冰冷的皮革吻上了羽的脖子,并没有立即扣紧,直到体温渐渐将它变得温暖,突然一紧。呼吸不到空气的紧迫感让羽一阵窒息,让迷失在那双眼睛黑暗力量下的他顿时清醒过来,想起了自己要背的台词:“是的,主人,我是属于你的。”
  这话说出口,羽的心里突然一阵迷惘,他一直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出荒谬的戏剧。为了得到食物和水,为了保护自己免受伤害,他必须做个蹩脚的演员,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舞台上心不在焉地陈述一些不知所谓的台词。可是现在……好像,似乎,有那么一点点感觉……这已经不仅仅是一场游戏。

  第九章 为奴的第一天(2)

  羽茫然地抬头看着忍,忍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目光仿佛要将他刺透。他不确定忍是否已经看出了他心里的盘算,或许有吧,这年头,谁都不是笨蛋。
  忍耐性地等他魂不守舍的奴隶恢复状态,才展颜一笑道:“契约和项圈是收奴仪式中最主要的程序,余下的部分到楼下去完成。”他把一个牵引链系到羽项圈前面的金属环上,牵着羽走下楼梯。
  “奴隶只能爬行或保持跪姿,爬行需要保持一定的速度和韵律,姿态要优雅。无论何时何地都必须让主人感到赏心悦目,否则即为失败,因为你存在的目的,就是让主人高兴。手掌和膝盖落地的时候要轻盈,不能发出声音,想象一下小猫的姿态。”
  “镣铐是让你戴着的,不是让你拖着的,小腿必须用力。这样那里的肌肉会得到锻炼,不会变得松软无力。奴隶身上的每一部分,都需要保持美丽的线条。刚开始要达到这样的要求比较难,我会给你时间练习。”
  他们来到了楼下那件刑室式的房间,忍把牵引链系在地上一个金属环上,给羽罩上了眼罩,然后让他以伏趴的姿势,把羽的四肢分别固定在四个金属环上。羽没有做无谓的反抗,虽然吃了一点饭,但那点热量远远不够,他现在已经觉得腰酸背疼,特别膝盖部分。黑暗中,他感觉有皮索在自己身上捆扎,膝盖部分也被一个柔软而坚韧的东西束缚住。
  接着四肢被解开,颈部一紧,忍在拉着牵引链要他移动。蒙着双眼,他只能跟着忍地方向亦步亦趋,这显然让对方感到满意:“不错,就是这样。你只需要跟着我引导的方向行事,不必想任何事情。好了,现在睁开眼。”
  眼罩移开了,面前是个巨大的镜子,反映出一个镣铐缠身、面色苍白、跪着的人影。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被俘的自己,没想到短短几天时间竟然会瘦那么多!除了镣铐、项圈和贞操带,他的身上又多了几样东西,上臂和大腿各自缚了一条质地款式和项圈差不多的黑色皮带,看似装饰用途,但上面的金属环让羽相信那东西会更多用作绑缚固定。膝盖也有同样质地的黑色护膝,中间用一根带有尺度的金属棍连接,迫使他的膝盖分开,袒露出性器。
  “好看么?”
  羽吸了一口气,淡淡地道:“很符合你的……想象力。”
  “长期爬行膝盖会生出厚皮,戴上内置橡胶的护膝会好受得多。”忍的声音听来很温柔,“中间这个分腿器可以调节,现在你膝盖分开的距离正好是你两肩的宽度。这样你可以不必时刻注意自己姿势是否标准,不会因为违规而挨罚。这个东西戴久了之后,即使取下,你的双膝也会自然分开到标准距离,成就你的完美。当然,这也意味着你会逐渐忘记如何直立行走,因为你根本无法直立。”
  血冲上了羽的头顶,他闭上眼,不让忍发觉他内心的波涛汹涌。
  “看看镜中的自己,这就是真实的你。有青春,有美丽的裸体。”冰冷的手指,在他身上游移,“但除此之外,你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是。”
  “金钱、地位,这些东西从来就不是你自身的一部分。它们会倏然而来,也会倏然而去,它们从来就不属于你。耗尽时间和精力去追逐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是多么的愚不可及啊,它们迟早会拍拍翅膀飞走。现在已经飞走了,只剩下一无所有的你,独自面对真实的自己。” 忍发出一阵轻轻的笑声。
  羽无法忍受这笑声,他睁开眼道:“但我还有很多别的东西,灵魂、意志、思想,你可以剥去我的衣服,限制我的自由,但这些内在的东西,你永远也夺不走。”他不假思索地冲口而出,说完才惊讶地发现这本该是隐藏在自己心里的。
  他畏缩了一下,担心忍又给他一记鞭子或者藤条,但忍只是愉快地笑道:“当人一无所有或者什么都不是时,总爱装出拥有许多东西的样子。他们必须用骄傲的幻想来抚慰命运给予的创伤。”
  他好奇地看着羽:“你现在有什么呢?就连你的身体,也是属于我的。如果我不摘下你的眼罩,你就不能视物。不给你取出肛塞,你就不能排便。不给你食物,你就只能挨饿。不给你水喝,你就只能干裂着嘴唇。你真的相信自己还拥有很多东西么?”
  羽怔了怔,不打算继续和他斗口,垂下眼,尽量用谦卑的声音道:“对不起,主人。”
  忍微微一怔,随即放声大笑:“我可爱的小奴隶,你又打算做什么?”
  羽试探着道:“主人曾经说过,如果奴隶有什么需求,可以坦率地告诉主人,如果主人觉得合理,会答应奴隶的。”
  忍微笑:“我是这么说过。”
  羽看着他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道:“我很渴,想要喝水。”这是真话,那饭实在太咸了。
  忍的脸突然沉下来,一字字地道:“你,想,要,喝水?”
  羽察觉不对,却不知所措,一记耳光突然重重地落在他脸上,鼻血顿时涌了出来。
  “一个奴隶,你说你想要?”声音冷得仿佛万载寒冰。
  满眼金星乱冒中,羽总算抓住重点:“我……我……我需要喝水。”
  “这下好多了。”忍的声音缓和了许多,“奴隶只能需要,不能想要。而这需要是否合理,只能由主人判断。明白了么?”
  羽吃力地点点头。
  “说出来!”
  “是的,主人。”
  “很好。这本来也是收奴仪式中的最后一个环节。去把碗拿过来。”
  羽爬到狗食碗前面,本能地伸手去取,却又忍住,还是认命地用嘴叼起来放到忍的脚下。
  忍的唇边,勾起一丝奇特的微笑,他解开裤子拉链,往里面撒了一泡尿:“好了,你可以喝了。”
  望着狗食碗里还冒着热气的尿液,羽终于变色。

  第九章 为奴的第一天(3)

  望着狗食碗里还冒着热气的尿液,羽终于变色。
  他垂下眼皮,勉强抑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用尽可能平静的语音道:“这不是水。”
  “这当然是水。而且是圣水。”忍愉快地道,对方的表情越是屈辱,他越是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快乐,“圣水里面含有氨基酸和尿激酶,对身体很有好处。镰仓时代的一遍上人就以圣水普济过众生。当然,比这个更重要的是你可以藉此熟悉主人的气味。”
  羽面无表情地道:“你也曾经把精液射在我脸上,说有助于美白改善肤质。”
  忍大笑:“这话同样是真理。”
  羽垂目道:“这么尊贵的圣水,怎么配我这个低贱的奴隶喝呢。”他忍住后半句“也只有你这种圣人才配喝。”
  停了停,才道:“奴隶只需要最普通的自来水就够了。”
  忍收敛了笑容,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冷冷地道:“你需要什么,只有你的主人才能决定。”
  这记耳光很用力,羽栽倒在地上,眼里流泻出深刻的痛苦:“为什么?难道你觉得对我的羞辱还不够?看到别人受苦真的能让你高兴?”
  忍抓起他的头发,冷冷地看着他:“羞辱?如果你觉得这就是羞辱,那么我劝你还是早早自杀的好。因为你以后每天早上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喝下一杯圣水,主人的,或者你自己的。”
  他把手一放,让羽再次栽倒在地,冷笑道:“不过我知道,你是绝对不肯的。只要有一线生机你也不会放弃,这种蟑螂式的生命力,最让人恶心。”
  “想要活下去,只有不把自己当人。既然你一直在闭着眼睛做梦自欺欺人,我就让你睁开眼睛好好看个清楚。你就是这样卑微的存在,低贱的生命。要不要接受,要不要继续,你自己想清楚!”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你以为你那点心思可以瞒过谁!”
  羽慢慢睁开眼睛,眼里空空洞洞,有什么东西正在死去:“如果我拒绝呢?”
  忍淡淡地道:“收奴仪式就此中断。你仍然是比奴隶都不如的下贱东西,任我想怎么玩就怎么玩。唯一的不同是奴隶还可以说出它们的需求,而你连这个机会都没有。”
  “后悔吗?”那冷锐的目光毫无怜悯之心地看着他,“这就是你想愚弄我的代价。”
  羽深深地吸了口气,一寸一寸地收拾起破碎的身心,爬起来盯着那个狗食碗,脸上一片空白。这个人的残忍和冷酷他早该知道,怎么会因为一枚巧克力和一碗饱饭,就认为顺从可以让他得到更好的待遇?
  良久,他慢慢伏下身去,闭上了眼,开始麻木地舔食,一滴热泪悄然滑下他的脸庞。他发誓他绝对不想在这恶魔面前流下一滴眼泪,可是眼泪一旦决堤就再也忍不住,他只能勉强忍住不发出声音,任由咸湿的热泪流在碗里,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他不是没有经历过屈辱的人。在东京小饭馆打工的时候,他曾经被喝醉的客人一口唾沫吐在脸上,还是单膝跪下默默地拾起地上的一张张小费,再抬头,嘴角扯出一丝微笑向客人道谢。
  本来以为自己今生已经不会再流泪了,可是就算他已经做好准备接受一切羞辱和折磨,还是没想到前方的路会这么艰难。巨大的悲哀压在他的心底,却呼喊不出,只能化为滚烫的热泪流了个天昏地暗。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下的究竟是什么,什么时候喝完的,大脑完全处于down机状态。
  “喝得很干净。不过我还有点存货,可以来一场黄金浴。”尿液毫无顾忌地浇在他的头上、脸上、身上,伴随对方残酷的笑声。他已经不再有任何抵抗的意识,只是一动不动地挨着,仿佛已经接受了他的悲惨命运。
  被人践踏入泥的感觉……
  你什么也不是……
  你只是一件东西……
  最低下的存在……
  上千个声音在他脑海里轰鸣,空洞的眼神已经失去了焦距。“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他喃喃地道。
  那声音里浓郁的绝望和悲哀似乎触动了忍,“你在说什么?”
  “我有发誓事事听从你的吩咐,我也准备这么做。但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做我最不愿意做的事?”
  忍奇怪地盯着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奴隶就是奴隶,这么愚蠢的问题你也提得出来!如果我只是让你做你愿意做的事情,我怎么知道你是在服从我的命令,还是出于自己高兴?”
  用藤条把羽的身子转过来面对着镜子,兴趣盎然地道:“看看吧,现在你已经是个奴隶了。今后也将一直是奴隶。”
  镜子里的人和片刻前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又似乎已经完全不同。眼里曾经跃动的火焰熄灭了,只有一片炭燃烧殆尽后熄灭的沉沉的灰,空洞、绝望、死寂。如果片刻前的那个人影还可以称之为人,那么现在这个只是抽干了灵魂的人形玩偶而已。
  “这是你成为奴隶的第一天,拍照留个纪念吧。”忍拿出手机对着羽拍了一张照片,发给龙介。
  羽没有理会,只是闭上了眼。他已经快支持不住了。
  **************
  注:圣水调教和黄金浴是收奴仪式中常见的环节,尤其是日本。局外人看来会觉得不可思议,因为这是羞辱的极致,被迫接受者当然会更加痛苦。喝尿有利于身体健康倒是有这么一说,但没有任何科学依据。据说目前在日本有八百万饮尿族。

  第九章 为奴的第一天(4)

  **************
  羽又一次失眠了。准确地说,他根本无法入睡。项圈上的牵引链系在地上,迫使他的脸紧贴著地面。双手反铐,用一根短链系在项圈後面的金属环上,胸部不得不挺起。天花板上垂下一根铁链,系在贞操带尾椎骨和股沟交界处的金属环上,臀部便得高高抬起,形成羞耻的狗趴式,全靠脸部、肩头和膝盖支撑身体。膝盖间的分腿器用两根钢片卡在地上,这样整个人只有头部和颈部可以勉强转动。眼上戴著眼罩,後穴塞入巨大的男形。
  “奴隶必须随时处於绑缚状态,这有助於他们记得自己的身份。日子久了他们就会习惯,这甚至能增加他们的安全感,提醒他们属於一个人。”
  可是这样奇怪的姿势就算时间长一点也让人痛苦,何况入睡。但这由不得他。忍要求他必须保持这样的姿势入睡,因为可以方便主人随时临幸,“经过充分润滑而且一直上著男形的後庭无需前戏,只需要拔出男形就可以了,就像掀开马桶盖。晚上睡著觉兴致突然来了的时候会比较方便。”忍说话时随随便便的口气,甚至比强迫他摆出这羞耻的姿势更让人憎恶。
  不管他怎麽准备充分,那个变态总有办法让他感觉难以忍受。奇怪他怎麽会因为那个人偶尔流泻的温柔就产生错觉,以为一切还有转圜的机会。对那个人,他根本就不该存有幻想,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退让是否值得。
  “与其这样屈辱地活下去,不如死吧。”这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上心头,立刻就被他抛诸脑後。从某种角度上来说,忍的确是了解他的,他不是那麽认命的人。死了就什麽都没有了,他受到这样的待遇,被羞辱,被践踏,并不是他的过错,为什麽要他买单?白天的经历,他已经不想再回忆,可是又睡不著,只好想一些别的东西。
  因为常做同样一个噩梦的缘故,他曾经找清孝借过一些关於sm的书籍来看,他慢慢地回想著那些知识,试图从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日本是世界上性犯罪率最低的国家之一,与之矛盾的是sm行为十分盛行,双方自愿的sm活动甚至已经合法化,然而大众对於sm的性质和成因等并不确知,就连学界也莫衷一是。因伴随sm而来的常有捆绑和精神控制,又诞生了另一个词:BDSM。这实际上是三组词的简称,即:
  1)B&D: 绑缚(bondage)与调教(discipline)
  2)D&S: 支配(dominance)与臣服(submission)
  3)S&M: 施虐(sadism)与受虐(masochism)
  施虐这个词来自於被称为“迫害狂”或者“虐待狂”的法国作家萨德侯爵(Sade),受虐一词则来自於有受虐倾向的奥地利作家马索克(Masoch),他们对於sm行为的不同理解也正好代表了当今两种完全不同的观点。在萨德的笔下,sm是由施虐方主控的单向行为,受虐方的意愿无足轻重,如果受虐方心甘情愿地服从,施虐方反而会把他们赶走,因为这不能体现施虐者对於绝对权力的追求。因此,萨德的作品中充满了性暴力、恐怖、虐待,他崇尚弱肉强食的社会达尔文哲学,无视道德伦理,认为那是对强者的和监控和束缚。在他颇负盛名的cult作品《所多玛120天》中,充满了骇人听闻的暴行和疯狂,强者为所欲为,不管他们的暴行多麽令人发指。而弱者总是难逃噩运,无论他们有多麽无辜,都会成为狮子口中的猎物。在萨德的眼中,性的满足植根於权力之中,性就是淫秽的残忍和绝对专制的最精致的表达。
  但在马索克眼中,sm是双方自愿且由受虐方主导的行为,是带有幻想和游戏性质的暴力。受方慢慢训练主人如何给与他所需要的鞭打,尽管在彼此签订的主奴合约中甚至规定主人有权杀死奴隶。
  在现代文明社会,马索克的观点成为sm的主流理念,“安全、理智、知情同意(safe, sane and consensual,缩写为SSC)”成为sm玩家的共识,然而,几千年来植根於人类血液中的兽性和暴虐因子岂会因此而消失,崇尚萨德的魔鬼玩家依然存在,只是隐身於冰海之下。和嗜血的古罗马贵族一样,他们依靠著财富、地位、权力,为所欲为,肆意践踏人的尊严和灵魂,在受害者的尸体上狂欢。
  羽毫不怀疑,风间忍就是这样萨德式的人物,他对於权力和操控他人的兴趣远远超过性,征求的目标是征服本身,而不是性快感。每次在自己表现出不屈服的时候,忍眼眸深处的狂热几乎能令自己的灵魂为之颤栗。面对那样一双眼睛,真的让人害怕。
  风间忍甚至并不满足於身体上的绑缚和调教,更试图入侵操控自己的意志,实现真正的彻底征服,这尤其是羽担心的。这个变态的施虐狂正试图把自己变成一个变态的受虐狂,俯首帖耳地让他虐待,成为一具行尸走肉。那真是比死亡更恐怖的事情,人生至此,不如一死。
  说实话,羽是真的有点怕了他,无论做了多麽充分的心理准备,他总能让自己恐惧、受伤、感觉羞耻。情绪可以轻易地被他操纵,精神又能坚持多久呢?羽在黑暗中打了个寒颤,自己最终还是会放弃自我吗?会变成一个喜欢疼痛和伤害的受虐狂吗?他不记得自己有喜欢绳索皮鞭之类的怪癖,那些东西只能让他感觉厌恶和疼痛,丝毫不能让他兴奋起来,那麽,他应该不是个天生有受虐倾向的人吧?虽然经常做那个被鞭打的梦确实有些奇怪。
  羽能够理解施虐狂,看看小孩子残忍地弄死一条小虫子时脸上兴高采烈的笑容,就明白人的攻击性是天生的。可是以疼痛为快乐的受虐狂……真是不可思议。人身上最强烈的感觉就是痛感,这是身体在提醒大脑注意,这样不行,会受伤。这是人体的自我保护,为什麽会有人专门去追逐痛感?自由和征服欲是人的天性,又有什麽人会甘心接受羞辱和贬低?就算有,也绝对不会是他。
  就他看过的书籍里面,也没有一个科学家能给出令他信服的答案。有说受虐者其实并不是喜欢疼痛,而是喜欢疼痛过後的快感。据说身体受创到一定程度,会产生一种类似鸦片等毒品才能产生的“脑内啡”(endorphins),感觉很high。有技巧的鞭打或者濒临窒息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不过羽可不认为忍会有这麽好心,愿意充当他的高级按摩师。
  也有说对於部分感觉极端迟钝的人来说,适当的疼痛可以帮助他们性唤起。这在生物界也普遍存在,比如一种在交配过程中杀死雄性配偶的雌蜘蛛“黑寡妇”。其实“黑寡妇”在日常生活中并不会侵犯同类,问题在於二者器官交合的时候雄蜘蛛不能射精,只有在受到雌蜘蛛侵犯,特别是在雄蜘蛛的脑袋被吞噬後,雄蜘蛛才能在濒死状态中射精,从而延续後代。也就是说,雄蜘蛛只有受虐到这个地步才能“雄起”。羽怀疑地审视一下自己,虽然一直禁欲,但还没有阳痿到这个地步吧。
  而更多的说法是从心理角度来解释的,说法也是五花八门,有说是负罪感,有说是害怕孤独,有说是渴求爱,或者信任对方,不一而足。不过羽认为自己不大可能对一个虐待自己的人产生负罪感、爱情或者信任之类的东西。而他历来是享受孤独的,因为怕受伤害,一直独来独往,什麽事情都是自己一力承担,养成了不喜欢别人打扰的习惯。但他不确定在精神和肉体长期遭受虐待的情况下,会不会极端渴求向人倾诉,或者这会是忍的主攻方向?
  一阵颤栗掠过他的身体,坚持自我已经是他最後的底线,无论如何他也不能失守。在身体完全失去自由任人凌辱的情况下,他只能尽量先做到这一点。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个。黑暗中,他看不到一点机会。羽在心里反复思量著,泪水渐渐涌出,浸湿了眼罩。
  第九章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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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再见清孝(1)

  几乎占据整堵墙的大屏幕上清晰地显出一个被锁链牢牢固定的年轻人,图像和真人几乎一半大小,高保真的画质纤毫毕现,连他苍白肌肤上的纹理都看得一清二楚。因为连日来的囚禁,原本润泽的皮肤已有些黯淡,像失去了水分的百合。人瘦了很多,显得腰部更加纤细,修长的四肢被乌黑的镣铐紧紧束缚,白皙的身体,黑色的皮索,藤条留下的艳红的鞭痕,以及拍板造成的大面积瘀痕,构成强大的视觉冲击力,惹人怜惜,却又散发出一种异样的情色味道。
  禁欲的气息,情色的装饰。
  被置于案头的瓶花,被折断的美。
  圣洁无害如供奉于神前的羔羊,却又让人忍不住有撕碎的冲动。
  厚厚的眼罩遮去了他的大半张脸,露出尖尖的精致的下颌,胸膛几乎没有起伏,象在昏睡,又像已经死去。整个人呈现出一种静物般的凝固的美。
  瞬间永恒。
  门开了,有人走进去,在他身上抽了一鞭子。那具身体痉挛了一下,终于有了动静。那人解开他反铐的手,换上一副日间用的带铁链的镣铐,然后才摘下他的眼罩,放开他下身的拘束,命令他在狗食碗里小便。他脸色苍白,但仍默默地照做。接下来清洗,灌肠,重新系上贞操带,后穴换上一根更为粗大的男形……他一直表现柔顺,毫不反抗。
  “哈,这就是浅见羽呀,都快认不出来了!”龙介兴奋地道,“做得好,阿忍!看他还怎么摆董事会上那幅拽像!”
  “他来这里还不到一星期吧,居然这么听话,乖得像条狗!阿忍,你真厉害!简直像个巫师!”
  “这样他居然能睡着,需要鞭子才能抽醒么?”
  ……
  风间忍无可奈地看了一眼龙介。自从上次他把收奴仪式上浅见羽的照片发给龙介之后,龙介居然立刻抛下他在法国谈的生意就连夜赶回日本,嚷嚷一定要亲眼见证一下,那笔价值数百万的生意就此泡汤,对于目前只掌握财团15%股权、已经不大说得起话的龙介来说,也算不小的损失了。
  忍一直不太明白龙介吃任性妄为的亏也不是第一次,为何做事还是如此冲动。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吧。他慢慢地踱到酒柜前,为自己倒了杯酒。
  那边龙介还在叫嚷:“快看!那人已经走了,他还是老老实实地举着胳膊背书。阿忍,你怎么做到的!”龙介不是第一次看他调教奴隶,但浅见羽的屈服显然意义不同,兴奋得声音都有些变调。
  忍呷了口酒,懒得多说要发现调教室里装有监控设备并不是件困难事,而羽显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他淡淡地朝大屏幕看去,羽正按照要求的展示模式双臂抱头,直跪着背诵奴隶守则,动作一丝不苟,表情极是认真。那脸上忍耐、屈从的神色,那布满伤痕的身体,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每一分每一寸仿佛都在无声地邀请:请蹂躏我吧。
  感觉下腹升起熟悉的燥热,忍仰脖喝尽杯里的酒,眯眼望着屏幕上的人影,喃喃地道:“你这个弟弟,真的很适合被调教,他刚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这么诱惑……”他按下遥控器,影像突然放大,羽那张平静得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占据了整个屏幕,原来的图像缩小到右下角继续放映。
  龙介眨眨眼,会意地笑起来:“露滴牡丹开,嗯?”仔仔细细地盯着那张脸看了半天,摇头道:“不过我觉得除了瘦一点,轮廓更深一点,没什么不同吧?”
  忍不住眉飞色舞地继续刚才的话题:“才一个星期就这么听话,阿忍,你太低估自己了。看这样子一个月一定能行的。”
  忍有些头痛,疲乏地揉了揉太阳穴,道:“你认为他已经很驯服?仔细看看他的脸。”
  龙介又仔细盯了半天,不解地道:“怎么了?他乖得像个在背校规的小学生。你看,他连手的姿势都不敢动一下,这样一直举着胳膊一定很累。”
  “我承认他有用心背,他是真的想记住这些。”忍嘲弄地笑笑,“就像律师钻研法律条文,目的不过是想找出法律的漏洞,然后利用这些漏洞来帮他们捞钱。”
  龙介皱眉道:“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是要求奴隶要按这些规则行事,他在按你的指挥棒转,有什么不对?”
  忍简单地道:“他只想避免挨打,少吃点苦头,并不是真正的驯服。”他若有所思地道:“也许还想保持体力和精力,搞点小动作。这比直接反抗更麻烦。”
  龙介瞠目道:“你这个主人还真是难侍候,他都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你还是觉得不对。”
  忍耐心地道:“我要的是身心的绝对服从,而他现在只是演戏,好像演员在努力背诵台词。你若是这样就把他带出去,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报警。”
  他凝视着那张脸,手指沿着屏幕在空中勾画出那张脸的轮廓,似笑非笑地道:“知道反抗不了,知道外部的规则不再起作用,他开始努力接受现实,希望找到新规则并且学会适应,然后伺机而动。他以为在演出《角斗士》的现实版,强者在任何规则中都能成为强者,就像他既能做个好学生,也能做个好商人。可惜他不久就会知道,根本没有所谓的规则,没有任何他可以利用的东西。”
  屏幕上的那张面容十分平静,没有喜怒哀乐,没有羞耻疲倦,看不出任何波澜。长长的睫毛柔顺地低垂着,不时轻轻颤动。
  然而,这和奴隶被打破时呈现出的发自内心的平和安宁不同,就像冰封的河流,平静的伪装下有激流在涌动。
  “你骗不了我。”忍对着屏幕,用口形无声地说出这句话。
  ******************

  第十章 再见清孝(2)

  (微虐,有sp情节)
  *****************
  听到推门的声音,羽便转过身来,正面对着忍,仍然保持着展示模式,神情谦卑。
  忍冷淡地略一颔首,他便温顺地爬过来,在忍的足尖轻轻吻了一下,双手背后地跪好。
  “谢谢主人。”就连声音的恭谦都让人无可挑剔。
  真是完美……的面具。
  忍在心中冷笑,坐到扶手椅上:“这两天你表现不错。”
  “谢谢主人。”
  “抬起头来。抬起头来让我看看你的脸,和你的眼睛。”
  他顺从地抬起头来,尖尖的下巴被忍的两根手指托起,沉默而安静。以前这种直接的身体接触,总会引起他一阵厌恶的退缩或颤抖,但现在已不再有类似的闪避动作,像一只柔软的刚出壳的小鸟,静静地栖息在忍的指头上。漆黑的眼睛定定地盯着忍,冷静而淡然,像黑夜中的大海,深邃得望不到底。
  柔软的坚强。伪装的劣势。服从下的对抗。
  这种柔软让他可以接受很多东西,像一堵吸音的墙,将一切凌辱和伤害全部当作噪声吸纳,然后,静默如故。
  比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更让人郁闷的,是使不上力。
  忍习惯于将尖锐的言辞和鞭子化为锋刃,凌厉地切开对方的血肉,斩断看似强悍实则脆弱的肋骨,直刺入对方内心深处,尽情捣碎、玩弄,然而现在遇到的却是一匹柔软的丝绸,不抵抗,不阻拦,只是一层又一层地将刀刃密密包裹。刀锋虽利,却又如何斩断?
  忍的指尖缓缓滑过羽的面庞,该怎样才能划开这层面具,露出下面真实的血肉?
  “从今天开始,浅见羽这个人已经死了。在我把你正式移交给我的委托人之前,你没有名字,也不需要名字。奴隶就是你唯一的称呼和代号。”
  羽神色不变,淡淡地道:“是,主人。”
  “你不能在用‘我’这个词,什么我的身体,我的意志,我的主人,因为这世界上没有一样东西属于你。你只能被属于。”
  “奴隶可以根据需要发出请求,然而发出的请求永远不能以自己为主语,因为你要关心的永远只能是主人是否愿意,而不是你自己是否需要。”
  “是,主人。”羽低眉垂目,他不想让别人看到眼中神情的时候总爱这样回避,当然,他自己说是出于谦卑。
  还是那副死相。忍冷笑一声,道:“好,现在你把鞭子给我拿过来。十下。”
  他果然一震抬头,眼里全是惊讶:“为什么?”察觉到自己语气不对,他急忙补过:“你的奴隶做错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主人要惩罚?”
  忍毫不动容:“二十下。”
  他的眼里闪过一丝怨愤,但聪明地住了口,乖乖地去把鞭子叼了过来。
  忍让他趴在地上:“你可以叫喊,但不可以移动,不可以闪避,否则加倍。明白了吗?”
  他低低地道:“是的,主人。”声音又恢复了那种漠然的冷淡。
  鞭打很用力,忍一直信奉鞭打就要造成疼痛的效果,否则不如不打。羽的臀部很快出现了十到红痕,左右各五下。
  过程中他果然没有闪避,但也没有喊叫,一声不吭地承受着每一下抽打,只有紧绷的肌肉和沁出的冷汗泄露出他的痛苦。
  忍停了下来,淡淡地道:“我告诉过你,你可以叫喊。”
  他立刻叫了起来,虽然的确是惨叫,但应答太过迅速,让忍怀疑他是否在用这种方式嘲笑自己。
  忍冷笑一声,鞭梢破风挥下,直直地抽在柔嫩的臀缝之中,带起一串血珠,满意地听到对方发出一声真正的、毫无疑问的惨叫。“报数!”
  他跌倒在地,身体抽搐了一下,还是爬了起来,哽咽着道:“十一,谢谢主人。”
  “错了,这是一!”
  “一,谢谢主人。……啊!”
  在忍的强制命令下,他开始放纵自己哭喊悲泣,心里的闸门一开,便再也无可遏制。喉咙里喊出的是真正的悲哀,真实的痛苦,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他伪装坚强。
  三十鞭下去,他仍然瘫软在地,抽抽咽咽,那张冷淡、宁静的面具,已经碎掉。
  “圣经上怎么说的,意志是坚强的,肉体却是软弱的。”忍一圈圈地卷好了鞭子,唇角勾起一丝讥诮的笑意,“在真实的疼痛面前,你拼命维护的的尊严往往会被忘掉。生命的本质,并不是什么高贵的人性或者虚无缥缈的原则,只是一场对饥饿、寒冷、或者病痛的暂时斗争而已,而且往往会输。”
  羽没有答话,只是回了一个扭曲的惨笑。
  “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惩罚你了吗?”
  “奴隶只能服从,没有质疑的权利。事实上,奴隶什么权利也没有。”
  “答得不错,还有?”
  “提问不合规范。”
  “还有,我为什么开始要打你?”
  沉默。
  半晌,他沉沉地道:“因为这是主人想做的事。”
  忍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不错,我可以对你做任何我想做的事。但今天不是这个原因。”
  蹲下来托起羽的下巴,傲慢地道:“我打你,是因为奴隶每天需要被鞭打十下,这有助于他们记得自己的身份。”
  “如果哪一天我忘了,记得提醒我。”
  羽慢慢握紧了拳,习惯性地垂下眼睛,道:“是的,主人。”
  没有忽略他的小动作,忍再次微笑:“不能不说,你这两天的表现的确不错。虽然不停地犯错,但对新手来说已经很好了。有什么需要么?也许我会考虑一下,给你一个奖励。顺从是应该得到奖赏的。”
  羽默然半晌,慢慢抬起头来,眼里已多了一种期待、试探的神情:“如果可能,奴隶希望能见一见真田君。”
  话音未落,脸上已挨了一记耳光:“奴隶可以这么说话么?”
  羽拼命回忆起那些奴隶守则,总算想起一条请求时不能把自己作为主语,小心地道:“请问主人是否愿意你的奴隶见一见真田君?”说完一脸紧张地看着忍。
  “这次好多了。”忍悠然道,“那么你认为我会答应么?”
  羽目不转睛地盯了忍半天,叹息一声,颓然低下头去,耳畔却响起忍带笑的语音:“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你仁慈的主人怎么会不答应?”
  羽震惊地抬起头来,眼里满是不可置信,迅速演变成难以抑制的狂喜,随后看忍的眼神又多了一丝警惕。
  惊讶、狂喜、憧憬、提防……若干种情绪在他眼中汹涌,象伊势海的浪潮一般澎湃不休,整张脸都在这刹那间生动起来。
  “为什么不呢?”忍在心里微笑,“就冲着臣服仪式后,你第一次这么直白地展露出内心。”
  ***************

  第十章 再见清孝(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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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罩被取下,羽茫然地看着前方一片空白的墙壁,哪里有半个人影?
  忍微笑,放下卷起的屏幕和四周的窗帘,光线立刻黯淡下来。接着,屏幕上开始出现了影像,仿佛旅店客房似的单人房间,床沿坐着一个人,虽然只是背影,羽也一眼可以辨认出:那是清孝!
  他看起来很好,至少比自己过得好得多,衣饰整齐干净,被褥地面似乎也很洁净,如果不是手脚的镣铐和铁质房门,完全看不出他是个俘虏。
  羽目不转睛地看着清孝的身影,身子在微微颤抖。
  这时,清孝突然回过头来,正对着屏幕。仍然是飞扬的眉,紧抿的唇,严峻冷厉如一尊青铜塑造的神祗。
  羽只觉得心神激荡,几乎难以自持,心里翻来覆去就是一句话:“我终于见到了你,清孝……付出任何代价都是值得的……都值得……”
  忍一直在静静观察他的表情,微微一笑,按下了遥控器。清孝的面庞突然放大定格,占据了整个屏幕,原先的影像缩小到右下角继续放映。
  羽恍若未觉,仍痴痴地盯着屏幕上的那张面庞,仿佛要把那张脸刻印到自己的心里去。
  忍皱了皱眉,打了个响指。
  羽仍然没有反应,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把目光从那张面庞上移开。
  忍冷哼一声,抬手就是一记耳光。
  羽身子一偏,差点栽倒在地。但他现在似乎已经习惯了,爬起来跪好,不知所措地看着忍。
  忍冷冷地道:“我刚才打了个响指。”
  羽呆呆地道:“响指?”
  忍心中更怒,抬手关掉了录像。屏幕上的影像一下子消失,羽立刻惊慌起来,颤声道:“主人?”
  忍冷冷地盯着他,道:“主人打响指,你该怎么反应?”
  他的记忆力很好,马上流利地背出来:“主人打响指,无论何时何地,奴隶都必须立即伏趴,双手分开臀瓣,以备主人使用。”
  话一说完,他的脸色已然变得惨白,半晌,低头道:“对不起,主人。奴隶刚才没有听见。”
  “哈,你没有听见!”忍仰天一笑,眼中的寒意让人心惊,“告诉我,你是谁?”
  “是奴隶,是主人的玩物。”
  “主人的命令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切。奴隶的生存就是为了取悦主人。”
  “而你现在违背了我的直接指令。”忍一字字地说出这句话,目光森寒酷厉足以将人冻僵。
  羽全身都在不停地战栗,那样骄傲硬朗的人,现在竟然颤抖得像一片风中的枯叶。
  “因为你的服从,我才答应满足你的需求。而现在……”
  忍的话还未说完,羽已经扑上去抱住了他的腿,颤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主人。请狠狠地惩罚你的奴隶,但准许奴隶见一见真田君吧。求求你,求求你,无论什么样的惩罚都好……”
  即使隔了裤腿,忍也可以感觉他那柔软温暖的身体在痛苦地微微抽动,感觉到他紧抱的手臂传达出来的屈服和恳求。那是他第一次毫不掩饰地展现出自身的弱势,他在恳求自己,发自内心的真实恳求,完完全全地拜倒在自己脚下,承认自己的权威以及他本人的渺小。而原本他是那样厌恶和自己的身体接触啊。
  一种难以言喻的愉悦感慢慢地从心里散发出来,忍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懒洋洋的快乐,然后拉紧羽颈上的皮质项圈,迫使他抬起头来。
  他的眼里已然有泪。那晶莹的泪光不是出于身体的痛楚,而是害怕影像的消失。自己的一个命令,就可以让他长久的期待化为乌有,现在他总算明白了。
  无法掩饰的惶急和恐惧……真是一双富有表情的眼睛,可惜他经常扮白痴淹没了原有的灵动。
  真是很期待这眼里能流露出更多的情绪,忍缓缓道:“好,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去把那个盒子拿过来。”
  他感激地道:“谢谢主人。”然后立刻爬过去把指定的小盒子叼了过来,速度之快前所未见,像是生怕忍改变主意。
  盒子里是一些尾部镶环的银针和砝码,忍随手拿起一根,敏捷而准确地自羽左边的乳尖直刺进去。他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叫声,但立刻咬住唇阻止了丢脸的惨叫声,身体象刮鳞的鱼一样簌簌颤抖,带动得浑身镣铐发出轻响。
  忍慢慢地将银针旋转刺入得更深,直到银针几乎完全刺入羽的乳头,只留下尾部镶的银环。
  “痛吗?”忍悠闲地道,顺便拉了一下银针尾部的银环。
  效果极其惊人,他的身体猛然前倾差点栽倒在地,好容易才稳住身形,嘴唇已经咬出血来。他没有立即开口,缓过一口气,哆哆嗦嗦地道:“这是奴隶应受的惩罚。谢谢主人能给奴隶机会。”
  “你能认识到这一点,我很高兴。”忍柔声道,声音低沉而悦耳,在银环上挂上一个五克重的砝码,如愿以偿地听到他发出一声痛叫。
  “啊!主人,这样……这样会坏掉,好像要扯下来了。”
  “担心乳头会撕裂?啊,当然不会。”忍安慰似的说,“很多主人都喜欢在奴隶的乳头上挂些东西,所以要常常训练。经过训练后这里可以挂上几公斤的重物。我比你更了解你的身体,也更有发言权。”
  最后这句话让他闭上了嘴,死死地攥紧了拳,以至于忍一时以为他会爆发。但他没有,只是拼命忍耐着,就连忍又给他挂上一个十克的砝码也没有吭声,看样子就算真的把那只乳头扯下来他也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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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屏幕再度亮起,清孝那张冷漠英俊的面庞又一次出现在羽的面前。忍在一旁淡淡地看着,看着羽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泪水在羽的眼眶里不住打转,却始终没有流下。
  忍笑了笑,打了个响指。一时间羽的整个人都已经僵住。
  毫无疑问,他听到了忍的响指。那是即使清孝的面庞也不能让他忽略的来自主人的指令。
  主人的命令高于一切,在这个声音面前,所有事物都得让位,否则就会烟消云散。
  比如眼前的屏幕会变成空白一片。
  比如他长久的忍耐和期冀会在瞬间化为泡影。
  他终于艰涩地伏趴下来。

  第十章 再见清孝(4)

  他终于艰涩地伏趴下来,用颤抖的手指分开臀瓣:“请,请,请……主人……”
  仿佛被什么噎住了,他再也说不下去,也许只是脖颈上的项圈系得太紧,他怔怔地看着屏幕上的清孝,清孝的眼睛也在定定地看着他。
  喘了口气,他慢慢地开口:“请,请主人,请主人……”
  长久的防线突然间崩溃,他整个人一下子软倒在地,泣不成声:“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无论何时都可以,但不要在这里,不要对着这双眼睛……这超越了我的极限……”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他反反复复地说着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在对忍说,对屏幕上的清孝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他的骄傲,他的冷静,他的沉着,他的坚持……都已经土崩瓦解,在那里伏地哭泣泪流满面的,只是一个软弱的,被彻底击败的男子。
  主动要求别人侵犯自己,这不仅仅是屈辱,更是心理上的一次严酷打击,何况要他在清孝的目光逼视下进行。清孝作为他和外界的唯一联系,将见证他的耻辱和堕落,将密室里发生的一切,血淋淋地呈现在太阳底下。强忍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他到底也只是血肉之躯,一再的逼迫终于将他逼至绝境。
  他一直向往着自由,可是只有在见到衣冠整齐的清孝之后,他才会发觉自身的孱弱和落魄,才会真正意识到,他已经回不去了。即使再度站到阳光下,历经侮辱、鞭打、施暴的他,永远不能再做回以前那个意气飞扬的阳光少年。
  啊,宝贝,阳光不会给你带来温暖,只会灼痛你已经习惯室内阴凉的皮肤。忍只觉内心被一种类似温柔的情感拨动,慢慢地走过去搂住他。羽没有反抗,任由忍把羽的头搁在忍的膝盖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似乎已经筋疲力尽,眼神空洞没有焦距。
  “是啊,这太难了,超越了你的极限,可怜的小奴隶。”忍温柔地抚摸着羽粗硬的短发,“我有告诉你,外界的一切都是虚像,你只需要呆着主人身边就够了。听话,不要再尝试那些只能给你带来痛苦的东西。”
  羽没有说话,眼泪仍在无声地流淌,忍从来不知道他会有那么多的眼泪。他的头仍眷恋地靠在忍的膝盖上,没有挪动,双手软弱地垂在身侧。他那么冷,那么无助,一点点的温暖都让他不能舍弃,哪怕这温暖来自于敌人。有一个地方让他倚靠,有一双手在给他热情的抚慰,他不想再追究这来自何方。
  这正是忍尝试扮演、正在扮演的角色。他是破坏者,也是疗伤者,是他施与惩罚,也是他在救治灵魂。痛苦、创伤、快乐、狂喜……这一切的来源都只是他,只能是他,唯一的主人,绝对的主宰。
  “来吧,跟我回调教室。忘掉这里见到的一切,忘掉所有的忧伤和不快。”忍在他耳边喃喃细语,亲昵得如同情人的蜜语。“只需要一点点小小的惩罚,就可以过去,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来吧,跟我走,相信我。”
  羽的目光慢慢地转移到忍的脸上,瞳孔收缩,低声唤道:“主人……”
  忍微笑着抚摸他的脸:“嗯?”
  羽移开了目光,叹了口气道:“奴隶真是没用,又一次让主人失望了。”
  忍甜蜜地安慰着他:“啊,我明白,这超越了你的极限。我们应该循序渐进地来,在你习惯之前,不来这里了。来吧,跟我走。”
  然而羽并没有动,仿佛自言自语地道:“奴隶守则上说,为了成为主人合格的奴隶,奴隶必须努力学习,挑战自身极限,增加自身的忍耐力,以达到主人的需要。”
  忍突然明白他要做什么了。这个狡猾而可恶的奴隶,滥用了自己的同情心,吸取了一点点温暖,然后继续他愚蠢而又无谓的抵抗。
  一阵怒火从忍的心头升起,粗暴地把羽扔到地上,冷冷地道:“那么你应该知道违反了我的直接指令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安静地道:“是的,主人。”
  银针带着忍泄愤的怒气深深地刺进羽右边的乳头,毫无怜悯地挂上了十五克重的砝码,如果不是对方太过惨淡的面容,忍本来还不想停手。毕竟是新手,忍不想把真的让他乳头撕裂,虽然这惩罚对于这种不知好歹的家伙来说纯属活该。
  “请,请主人,请主人使用你的奴隶吧!”他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来,当着清孝冷凝的眼眸。
  “如你所愿。”
  火辣辣的剧痛传来,滚烫的欲望侵入了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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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再见清孝(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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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孝的面部特写镜头一直保持定格,冷电般凌厉的眼眸直直地逼视着他,他刻意忽略这一点,一如刻意忽略身下的律动,只专注地看着右下角的活动影像。
  清孝在看书,看来他们对清孝很是不坏……
  下体又传来一次恶意的重重撞击,让他有干呕的冲动,提醒他现在他正被强暴。
  不用理会……
  清孝正看着他,看着他像条狗似的趴在地上,自己双手分开臀瓣任人欺凌,凄惨无比。
  不用理会……
  他只需要看着那个小屏幕就好,清孝的房间还有窗口,窗外有树有阳光,说明不是地牢,离地面也不是很高。
  又是一次撞击,对方在他身上粗重地喘息,清孝在看着他……
  他只觉窒息,真的受不了,不得不暂时闭上眼,这样就可以逃过那双眼睛的逼视。可是这么难得的机会他怎么能就这样错过?
  这是逃避!
  稍事休息,他便强迫自己睁开眼继续观看,虽然过不了多久就不得不移开视线或者干脆闭上。
  如此反反复复,他在极度的羞惭和理智的强迫性观看中挣扎,身心如陷地狱,备受煎熬——如果真的有地狱,也不会比现在更痛苦。
  最后,带着一种自虐的快意,他索性睁大眼睛,直直地对上清孝的眼眸。
  “你会理解的,是么?你从来不曾让我失望过。”他在心里轻轻地说。
  身体突然一颤,对方在冲刺,撞击,正好顶在自己的前列腺敏感地带。一波又一波的快感传来,性器已经在慢慢抬头。这就是忍解开他贞操带的原因吧,就是有意让他在清孝面前,展露出淫荡下贱的一面。控制不了身体的反映,他惟有紧咬住唇,避免发出丢脸的呻吟。
  在敌人身下达到高潮,还不如在妓女身上体会极乐。羽突然想起那个夜晚,清孝笑着把他推进妓女房间的情形:“你也该做个真正的男人了!”他大笑着关上门,留下羽独自一人手足无措地面对着一脸媚笑的妓女。
  羽还记得那是个夏天的夜晚,风很轻,花很香,那个女人……其实也不算难看。
  但不知为何他做不下去,特别想到清孝还守在门外等着“验货”,更觉心烦意乱。最后他胡乱塞给那妓女几张钞票,逃也似的溜出门,劈面却碰上了清孝。
  清孝正靠在阳台上抽烟,浓黑的夜色勾勒出他清晰的轮廓,烟头的红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眼里没有戏谑,倒有着一丝忧伤。
  “呃,你怎么了?不是该在那个女人床上么?”他很白痴地问。清孝叫的是两个女人。
  清孝笑了笑,捻熄了手中的烟,朝他走来:“这话我该问你吧?开苞的感觉怎么样?”
  他应该大大咧咧地耸耸肩,说句“还不错!”,或者“也就那样”,诸如此类的话。可他实在太老实,居然呆呆地坐到了沙发上,半天才道:“不知道。我没做下去。”
  清孝一怔:“怎么回事?露易莎的服务态度一向不错。”
  他皱皱眉道:“不知道。总觉得不干净,浪费在妓女身上觉得很亏。”他抬头看着清孝,笑道:“再想到你这家伙守在门口,再好的兴致都没了。”
  清孝狐疑地瞧着他,唇边突然勾起一丝诡秘的笑意:“真的是这个原因?我说,你不是同性恋吧?”
  “去你的!”他一拳打在清孝身上。
  清孝笑着受了这一拳,继续取笑:“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他真的有点恼了,怒道:“我这叫洁身自好,你才是同性恋!”
  “好了好了,开个玩笑,别生气。”清孝笑着搂住他,眼里闪过一抹奇特的温柔:“其实同性恋也没什么不好……”
  那是一两年前的旧事了,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想起,清孝那带笑的眉眼,奇异的眼神……电光火石间,他心头大震,突然明白了清孝那眼神的含义,那些以前被粗心的他所忽略的细节。
  那些耐心的指导,细致的关怀,多次的欲言又止……
  这次热情的邀约,一定要他看看自己工作过的农场……
  在面对绑匪时,宁肯自己遭擒也不肯放弃他……
  他还记得那手心传来的温度,他还记得那眼底的温存……
  忍还在他身上辛勤开垦,前列腺传来一波又一波快感如电流般袭过,那些记忆的碎片如万花筒般在他眼前晃动,带来阵阵甜蜜的凄酸。他在痛苦与狂喜的两极间挣扎嘶喊。
  为了过去。
  为了现在。
  为了那渺茫不可测度的未来。
  身体被劈开,情潮在汹涌,在对方喷出体液的那一刻,眼前如有白光闪过。射到体内极深处的热液烫得人全身发抖,毕生的爱恨如同火山般喷发,他狂嘶一声,晕厥了过去。
  ——他竟然在忍的强暴下,在清孝目光的注视下,达到了高潮。
  短暂的晕厥后他清醒过来,忍正嫌恶地把玩着他还沾着浊液的性器,似笑非笑地道:“前列腺受刺激是会产生类似高潮的感觉,可光从后面做就能射精只能说是天生淫贱了。你该不会说这次又是我强暴你吧,叫床叫得那么大声……”
  羽恍若未闻,刚发现的事实仍让他心神震颤不已:那是清孝奇异的眼神,那是自己莫名的情愫……
  这个调教所,竟然像一块魔镜,把平时完全忽略的细节,不曾察觉的心绪,全都放大了千万倍,纤毫毕现地呈现在他面前。他苦涩地笑了,流下了幸福而又凄苦的泪:
  为什么,会在这样极端的环境下,会在他最需要捍卫自己心灵的时刻,才蓦然发觉,原来他已经遭遇到生命中最美丽的奇迹——爱情。
  第十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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