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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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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五四章 ****阴谋

    汪秘见枝子那么紧张李向东,心里先还有几份醋意,听李向东那么一说,心里一震,脸都青了,忙说,我马去处理这件事。李向东见他惊慌地站起来,又说,你急什么?你怎么去处理?坐下!

    这时候,李向东才感觉到手痛,看了看受伤的手,甩了甩,把沾在手的血甩掉了,但那血马又涌了出来。枝子急得快哭了,说,你别这样好不好?她说,你坐下,你自己先别激动,你把手举起来。她抓住他的手腕,叫他把手举起来,觉得举着手,血就不会往涌。

    她见陈小雨还坐在那,就说:“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没听见我叫你去拿药吗?”

    陈小雨苦着脸说:“这地方,我哪去拿药呀?”

    李向东拿了枝子的杯,把杯里的酒倒在伤口,便觉一阵钻心的痛,但这痛过后,那被酒消毒过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他看了看伤口并不大,就说:“没事,问问服务员有没止血贴?贴一贴就没事了。”

    枝子说,那有你那么粗心的,里面可能还留有玻璃呢!她对汪秘说,你叫镇的卫生院派个高明一点的医生来检查一下。李向东说,没那么娇气。这会儿,陈小雨已经跑去餐厅向坐在柜台那的老板娘要止血贴了。老板娘当然知道这几个人的身份,忙翻找抽屉,嘴里连连说,有的,我记得是有的。好不容易才从抽屉里翻出一个小包,从里面拿出几片止血贴。

    处理好李向东的伤口,四人静默了好一会。枝子开始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惊慌和紧张了,那么一点小事,完全把她对李向东的那份情意表露无遗。陈小雨是知道这个事的,并不显惊讶,却是担心汪秘此时的心境,他对追求枝子本来就不坚决,再看到这一切,心里又会怎么想呢?

    汪秘的心情是复杂的。他在思考枝子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他是不是跟李向东有某种关系?如果,他跟李向东有某种关系,陈小雨不可能不知道,那么,陈小雨为什么还一定要他追求枝子?难道这里隐藏着什么阴谋?难道他是授李向东的指使,要把枝子像包袱一样甩给他?

    他只知道李向东是一个好领导好市委李向东对女人的态度。然而,你说他不食人间烟火,汪秘是绝对不相信的,至少,绮红就是明证。现在,有一部分人官儿越大,就越多女人,李向东是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敢说,但李向东没结婚前,身边一定有许多女人,除了绮红,杨晓丽应该是一个,当然,枝子也算一个。

    后来,他觉得杨晓丽更合适自己,就跟她结婚了,但是,枝子还不放手,还缠着他,于是,他便授意陈小雨劝他汪秘追求枝子,一旦,他把枝子追到手,李向东就能摆脱枝子的纠缠。

    这么想,汪秘感到一阵恶心,想你李向东也太欺负人了,想我汪秘再迷恋官途也不会那么没骨气,想你这陈小雨也太不是人了,你当李向东的走狗我不反对,甚至还羡慕你,但是,你口口声声说我们是师兄弟,却这么坑害我,也太过份了?

    他突然抓住陈小雨,拉他起来,说:“你跟我走!”

    陈小雨没想到汪秘变得那么凶,他问:“你要干什么?”

    汪秘说:“你心里清楚。”

    陈小雨以为,汪秘责怪他当着李向东的面说出了访的事,就说:“能怪我吗?这能怪我吗?是你偏要我说的,是你逼我说的。”

    汪秘看似白净文弱,手无擒鸡之力,起怒来,手攥得陈小雨的手痛,拉着陈小雨想不跟他走也不行。

    陈小雨像是在垂死挣扎,说:“你放开我,放开我!”

    枝子说:“你们怎么打起来了?是我叫陈小雨说的,你要打就打我!”

    李向东也在喊:“你们要打架别走开,当着我的面打,让我看看,你们到底谁能打赢谁。”

    汪秘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

    李向东说:“你给我住手。你们成何体统,太不像话了。”

    汪秘还是坚持把陈小雨拉走了。他把他拉到一个拐弯处,才放开他,指着他鼻子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欺负人也不欺负到我头来!”

    陈小雨说:“我欺负你什么了?”

    汪秘咬牙切齿地说:“还用我说吗?还用我画公仔画出肠吗?你刚才没看见?枝子对李记那个态度,你还要我追她?你安的什么心?你这是为我好,还是想害我?”

    陈小雨愣了一下,这才明白过来,不禁“哈哈”笑起来。

    汪秘说:“你竟还笑得出来!”

    陈小雨擦了擦笑出来的泪说:“你以为我傻吗?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这有什么呢?你怕你把枝子追到手,李向东会怪罪你?李向东还恨不得你马就把枝子追到手呢!”

    汪秘说:“要追你去追,别把我当大傻冒,别想要把我当乌龟!”

    陈小雨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刚才你差点把我吓死了,现在,你又把我笑死了。”

    他说,你以为李向东真和枝子有一腿呀?以为我故意要你戴绿帽?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

    他说,我告诉你?枝子对李向东是有那个意思,但是,他不是那种人,对枝子没兴趣,也不会做对不起杨市长的事,他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你竟然不清楚,亏你还让过他的秘。

    他说,他是信得过你,才要我劝你追求枝子,枝子是个好女孩子,是每一个想在官场混的人都希望接近,都想要巴结的女孩子,如果李向东是那种男人,这么好的事轮得到你!

    陈小雨说:“我把真实情况告诉你!李向东是有阴谋,是想希望通过你达到某种目的,但是,但绝对不是让你戴绿帽,叫你当乌龟。他是为枝子好,

    也是为你好。”

    他说,李向东担心枝子缠着他,却没想到钟市长会混水摸鱼,千万百计想要接触枝子,当然,只是刚开始,李向东能让他得逞吗?他们之间的争斗你不会不知道,所以,他希望你来断了钟市长这条路,把枝子追到手。

    他说,我知道你有女朋,虽然我没见过你女朋,但是,我可以肯定,她比不枝子,可能会比枝子漂亮,也比枝子年青,但是,除了这些,应该什么都比不枝子?你介意枝子喜欢李向东?如果,你介意,你才是大傻冒。哪个女孩子没喜欢过别的男人?你敢保证,你就是你女朋的初恋情人?

    他说,这个事说起来,是有点阴谋的味道,但是,与你什么关系呢?那是李向东和钟市长之间的事,你在这件事,是鹤蚌相争,渔人得利!如果,我陈小雨没结婚,这么好的事,轮不到你,李向东早让我冲了。

    汪秘很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陈小雨说:“你自己考虑!我要说的都说了,你相信也罢,不相信也罢!”

    说着就要离开。汪秘忙叫住他,一脸的笑,说,你不会生我的气?陈小雨板着面孔反问他,你说呢?汪秘说,这不是误会吗?陈小雨说,你这误会让我心寒,也让李向东心寒。汪秘问,你不会把这事告诉李记?陈小雨说,有可能!汪秘说,你太不够意思了!陈小雨说,是我不够意思吗?

    汪秘过来拍拍他的肩说,“如果有一天,我爬去了,保证少不了你的好处!怎么样?”

    陈小雨说:“你对自己也太有相信了?”

    汪秘说,不是我对自己有相信,是你对我有相信,是李记对我有相信!他说,我能辜负你们吗?陈小雨便推了他一把说,你算了!于是,两个便“嘿嘿”笑了起来。

    !

正文 第八五五章 事态发展得更可怕

    两人坐下来,李向东问,打完了?谁赢了?陈小雨厚着脸皮说,打了个平手!李向东说,那就继续打,打个头破血流分出高低再回来。汪秘说,对不起,刚才,我太激动了。李向东说,这么一句话就想交代过去了?你知道,你现在是镇委记了,是独档一面的镇委记,就是遇到再大的事,天塌下来的事,只要这事与海边镇无关,你就要先考虑海边镇的事。因为陈小雨把访的事告诉我,你就容不得他了?就要跟他大干一场?你的工作做好了,会出这样的事?他又对陈小雨说,你别得意,别以为你就没有责任,你这人成天吊儿郎当的,想要你办点大事都办不成。

    陈小雨“嘿嘿”地笑,说:“这不是在努力改正吗?”

    李向东问:“你能改吗?从我认识你那天,你就说改,改到现在还是没能改过来!”

    陈小雨说:“这阵,我又很加紧努力了。”

    他一点不怕李向东火,遇到这么个事,

    他会不揪心吗?他揪心了不找个人骂骂泄泄火能行吗?他要骂人泄火,当然,找自己信得过的人骂,自己信得过的人,骂完了,泄火了,心情也就好了。如果不是自己信得过的人,骂完了,泄完火,又得担心人家的感受,担心人家会不会因此和你结怨,说不定那一天就要报复你,所以,你还得要向人家赔理道歉。

    汪秘当然没那么深的体会,与李向东的交情没到那么高的境界,心里很是忐忑不安,尤其是刚才火的时候,不知有没说了什么话,得罪了李向东。不知这事会给李向东留下什么样的印象?

    李向东说:“那边都着火了,你们先考虑的不是怎么去救火,却是要解决个人恩怨,让人家知道了,像什么话?我都替你们觉得丢人!”

    陈小雨却说:“这事不是明天才生吗?明天一早,赶在他们车前,组织所有镇干部去拦路,他们想走都走不了。”

    李向东懒得跟陈小雨打哈哈,问汪秘:“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个事?”

    汪秘说:“我的看法是,应该马处理这件事。”

    他说,如果,明天群众都集中起来了,再去处理,就会遇到许多麻烦。那时候,场面吵杂,恐怕连说话都听不清。现在去处理,群众都在家里,反而有利于我们各个击破。

    他说,这种集体访总有一个核心,我们先摸清这个核心,今晚就门做说服那些核心人物的工作。只要劝服了他们,他们明天不再参与这事,其他群众,也就像一盘散沙,再做通他们的思想就容易了。

    李向东点点头,说:“就按你的意见去办。”

    他说,不要才惊动,要依靠村干部。他们最了解清楚。

    他说,要他们及时汇报。我们要随时掌握那边的情况展,同时,还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通知明天一早,镇干部把守好村的各个路口。

    汪秘忙

    着用手机向手下布置任务时,李向东问陈小雨,你这消息是哪来的?能不能叫那个提供消息的人过来谈一谈?陈小雨说,不用?都这么晚了。李向东问,他现在是在城区,还是在村子里?陈小雨说,在村子里。李向东说,这里离村子不远?陈小雨说,这种关键时候,如果叫她出来,让村里人知道,还不认定是她出卖了他们。这样对她就更不好了。李向东想了想,觉得陈小雨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就没再坚持自己的意见。

    枝子见几个男人忙碌着,自己一点也插不手,就坐在那里一会儿看看打电话的汪秘,一会儿看看陈小雨,一会儿看看李向东,想好不容易与到这么个机会,能和李向东痛痛快快喝场酒了,却可能被这突如其来的群众访给搅了。

    她已经很久没跟李向东在一起了。她不是不想和李向东在一起,反倒是恨不得每天都能和李向东在一起,但是,她又不得不克制自己。她帮汪秘,其实是想通过这事讨好李向东,希望有一天,李向东能感谢她,那时候,她就会说,你就是只嘴里说感谢吗?你就不能有一点实际行动吗?我枝子为你付出那么多,你就不能也为我枝子付出

    一点点吗?对李向东不能来硬的,只能感化他,用软功。

    她问自己,刚才自己对他那么紧张,他感动了吗?

    她又自问自答,他一定被感动了,只是在陈小雨和汪秘面前控制自己不让自己有半点流露。

    她想,如果,今天这场酒再喝下去,如果,他们都住在这度假村,或许他们真就会生点什么事。她知道,陈小雨也一定住在度假村,但是,她才不在乎陈小雨知道他们的事。

    这时候,见汪秘用手机布置完任务,回到餐桌前,枝子就问,你们忙完了?可以继续喝酒了?陈小雨说,生了这样的事,那还有心思喝酒了。枝子说,这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大的事也就是海边镇的事,也就是汪记的事,跟我们喝酒有什么干系。李向东说,这事有可能比还严重!其他人不可能明白这话里包含的内容,只是他和枝子再能领悟其中的含意。

    枝子说:“你别危人耸听,可是全

    国的大事。这群众访也就是海边镇的小事,司空见惯的事。”

    李向东没再说什么,觉得没必要跟枝子解释得那么清楚。他叫服务员饭,说是吃了饭他和汪秘回镇政府,叫陈小雨送枝子回去。

    枝子说:“为什么要送我回去?说好了喝酒的,这才喝到一半。”

    陈小雨说:“你要喝,我陪你喝,反正没我什么事。”

    枝子说:“跟你喝没意思,你十个陈小雨也喝不过我。”

    她想起了什么,又说,都是你陈小雨,如果不是你接的那个什么鬼电话,会生这样的事吗?

    陈小雨说:“这也怪我呀?这事情如果现的晚,就更麻烦了。”

    吃完饭,李向东正准备离开餐厅,汪秘的手机却响了。也不知对方在说什么,只见他“嗯嗯噢噢”好一阵。收

    了线,就问陈小雨,绮红是怎么跟你说的?她听谁说某某村明天要集体去市政府访的?说完这话,他才现自己说漏了嘴,便看了看李向东。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怎么就没想到是绮红告诉陈小雨这事呢?陈小雨来市县才多长时间,怎么就认识村子里的人了?而且,那关系还很密切,那么重要的事人家也相信他,也向他透露。

    汪秘说:“我布置的人去那村了解过了,都说风平浪静的很,村干部也好,普通群众也好,都说不知道有那么一件事。”

    陈小雨说:“不会?不可能?”

    枝子生气了,说:“陈小雨,你是不是故意的?”

    陈小雨说:“我怎么是故意的呢?我怎么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枝子说:“你就是故意的,看见我和李记喝酒,怕我把他喝醉了,所以,就想出这个馊主意,刚才,看见你去拿酒的时候,那一脸的坏笑,我就知道你想搞鬼了,你竟然连李记也

    敢骗!”

    陈小雨说:“你这都扯到哪里去了?你能把李向东喝醉?我告诉你,我跟他那么久,还从没见他喝醉过。我倒是见你醉了好几回了。”

    枝子老羞成怒地说:“就是你们都帮他,我才醉的,如果没人帮他,醉的就是他了,今天没人帮他,你竟想出这种鬼点子。”

    她说,陈小雨,你太不够朋了!你护着他,我没意见,但是,你要分清楚,今天是朋之间喝酒,不是公务喝酒。

    陈小雨很委屈地问汪秘,你觉得我会谎报军情吗?

    汪秘多想了一层,如果,绮红说的是真话,这问题就严重了?村里人,包括村干部都在隐瞒镇政府的人。那么说,这便是一场计划非常周密的行动了。他问:“应该叫绮红过来问问情况,或许,只有她能会说出实情。”

    李向东却想得更深。

    他问汪秘:“据你所知,沿海几个镇有多少渔民去西沙、南沙捕鱼?”

    汪秘说:“应该都有,只是我们海边镇更多一些。”

    李向东说:“其他镇是不是也有这么一笔拨款?是不是也挪用了这笔款?”

    汪秘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我就没清楚了。”

    李向东想,这次行动这么周密,会不会仅是一条村的事呢?会不会是整个沿海镇所涉及的村都参与进来了呢?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变得更可怕了。

    这个月的星期五都会多传章节,但这个星期五晚要加班,星期六一定补。!

正文 第八五六章 威信

    学校的孩子们都喜欢绮红,因为她对谁都和蔼可亲,因为她说得一口流利的省城话,且那声音脆脆的。乡下人的孩子很少能听到那么好听的省城话,他们说绮红老师讲话像唱歌一样。

    校长也喜欢绮红老师。在这样一个偏远的小学校,正式编制的老师都不安心,眼睛总瞪着大学校,总希望自己有朝一日能到大学校去,一个个都像捆不住的野马。民办老师倒还安心,却都是本地人。即使是本地人能为那几百元工资呆在小学校里,水平也相当有限,只有绮红水平比那些正牌老师还高,且又安心,只是尚欠点教学经验,想有个一年半载,完全可以顶一个正牌老师,于是心里总感觉到自己无端端捡了一个宝贵儿。

    老师校工们也很敬重绮红,虽然,她平时话不多,言行举止却不一般,像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像是与世无争的人。不是普通人都可以到这种境界的。她每天都去海边游泳,那是拥抱大自然的表现,她每天都那么认真地课,那么耐心地像学生做说解,每天晚几乎都去学生家里家访,不是没有经过磨难的人,没有这种恬静。

    当然,绮红去学生家里家访还有一个无法明说的目的。她不想学校清闲的时候,那个老校工总围着她转。晚家访回来,八点多回到自己的宿舍,那老校工就不好意思再到她这来了。毕竟乡下人还保持着早睡早起的习惯。

    学生们喜欢绮红老师,家长们便也喜欢绮红老师,每天晚家访,家长们对绮红老师都很热情,不仅谈孩子的事,也谈家庭事,村子里大大小小的事也都对她说。这一天,一个学生下午没学,绮红去他家家访,家长便很神秘地告诉她,说这孩子太跳皮,偷听大人说话,所以,怕他把偷听到的内容说出去,下午就把他关在家里了。

    绮红随口问了一句,他偷听什么了?有必要把他关在家里吗?

    那学生家长是个老实人,觉得自己不该隐瞒绮红老师,说村里人组织明天去市里访。说这次行动是由村里族长们决定的,凡是本族的人每户都要派一人参加。说如果谁把这事传出去,就要赶出本家族。

    绮红在学校呆了这段日子,多少对这村里的情况是熟悉一些的。这村子独姓方,拜祀一个祠堂,都是同宗兄弟。由于是同宗兄弟,便很讲究辈份,还遗留着一些很封建的东西,平时村子里的琐事,都由村干部负责,但遇到大事,村干部说了还不算,还要经几位辈份高的长者点头认同。

    每次商议大事,定是在祠堂里。

    祠堂是那种三厢式的,一进门为前厢,是族人聚集闲聊的地方,中厢实为过道,左右两边是顶盖的走廊,中间却是一个大天井,既用于采光,也喻示着日月普照,人财兴旺。后厢的宽敞是前中两厢的总和,墙壁是一个列祖列宗的神位,有一幅始祖的画像,有各位前贤的牌位,便有一个点灯烧香的案台,每月初一十五定是香火缠绕。离那神位不远,摆了一张酸枝四方桌,几把酸枝椅,长者商议大事,就围坐在那张酸枝桌,在列祖列宗众目睽睽之下,以示公正公平。三叔公是辈份最高的,背对列祖列宗的神位面坐,且坐的是一张酸枝大师椅,很让人有一种从那画像走下来的感觉。

    这时候,村

    干部最多也就属于列席会议的,自己搬一张新式折椅,围坐在第二排,只有听的份,偶尔也说几句,也就是说些解释之类的话,一旦长者们做出决定,他们就得执行。

    当然,长者们也并非完全封建式,毕竟还是要按政府的指示办事,只是,如果没有长者的决定,有些人或会不服从指挥,一旦将政府的决定转化为长者们的决定,村里就再没人敢不听从了。三叔公绝对不会放过你,他手里那个乌黑亮的手杖一跺,翘着花白的胡须看着你,你还敢不从,那手杖便一挥,随时就会把你挥出村子,挥出祠堂。

    绮红就见过两件事,充分展示了三叔公在方家村的威信。

    有一位方家后代在特区做生意赚了大钱,说要为家乡人做点好事,见回村的路太坎坷,就要捐建一条水泥路。村里人当然欢呼雀跃,三叔公手杖一跺说,不行!这方家村的路为什么要他建?村里人便静下来了。

    那人早些年在村子里当过村干部,了公款,却被在镇政府当官的亲戚保了下来,

    只是退还公款,没有做任何处理。三叔公等一批长者虽然不同意却也很无奈,于是,就召开长者会议,把他清除出了村子。这事也让人郁闷。那家伙窜去特区,也不知怎么混的,竟达了,开着奔驰回来。镇干部村干部围着他团团转,还希望他能回家乡投资办企业。

    他“嘿嘿”笑,说还没准备回来办企业,倒是觉得有必要捐资把家乡的路先建好了。路通财通嘛!三叔公不卖他的帐,说他不是他们方家的人,他就是世界富,方村家族也不承认有他这么个后代。镇干部劝三叔公,这有什么不好呢?和国民党够不共戴天水火不容!现在不也往来了,不也共同商量统一祖国大计了?

    三叔公却说,别拿你们的道理来劝我。我拥护你们,但是,不一定听你们那套大道理。他不是我们方家的后代,就没资格建我们方村的路。他说,你们去告诉他,别以为有几个钱就想回来显摆?我们方家的人穷得有骨气,不偷不抢,更不能骗,他连自己家族的钱都骗了贪了,就没脸再当方家的人。他说,他可以再回方家村,这个我们不管,但是,他不是方家人,不管他多有钱,也不

    能进方家祠堂!

    三叔公这话一出,方家的人都不给那人面子,见了他也不打招呼。据说,有的人倒是在方家村以外的地方跟他有接触。这些三叔公就不管,他说,他只管他方家这块地盘!

    另一件是学校购置电脑的事。这些年学校实行优化组合,许多学校都重组了,但考虑到方家村这学校的实际,还保留着,然而,由于规模小,经费也不多,许多必要设置暂还无法增设。校长与村干部商量了几次,希望村里人筹款购置两台电脑,一则供教师们使用,一则也可以让孩子们从小就接触电脑,否则,小学毕业后,去其他学校,人家的孩子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操作,但方家村的孩子还不知道电脑是什么?

    方家村是半农半鱼的村子,每户都有人下海打鱼,日子过得不紧巴。村干部却摇头说,有用吗?这电脑对学生有多大用处?又说,你这种筹款的方法行不通,每家每户的筹,筹得来吗?人家给你吗?无奈之下,校长只得与三叔公商量这事,三叔公倒爽快,说,我们方家的后代不能让人小看,不能丢方家人的脸!他在长者们议事

    的酸枝桌,说,这电脑一定要购置,而且,要购置好的贵的。

    方家村几百户人,谁家日子过得好,谁家日子过得紧,三叔公了如手掌,当下就分配了每家每户要捐款的数额。他对坐在第二排的村干部们说,钱由你们去收,就说是我三叔公定的,看谁敢不出钱?钱筹来后,交给校长去办理。

    结果,第二天购置电脑的钱就收足了。

    !

正文 第八五七章 软柿子书记

    由此可见,三叔公也不是老封建老榆木疙瘩。

    对待村里人访讨要鼓励补贴一事,三叔公本是执观望态度的。开始,村里人只是吵吵要去镇政府,三叔公便坐在村头的榕树下当旁观者,觉得村里人去讨要也没有什么不对,想镇政府也不会不给。村干部当然不希望村里人去镇政府访,这访总不是件好事,于是,就答应大家一定跟镇政府交涉,一定尽快帮大家解决好这事。

    村里人等了一阵,见镇政府没有动静,就不相信村干部了,又纠集起来吵吵着对镇政府,村干部一边劝阻大家,一边向镇政府反映这事,很快,镇政府就派人下来调解,镇干部希望村里人能体谅镇政府,说现在正是急用钱的时候,一下拿那么多钱出来,镇政府的确有难处,并答应缓过这段手紧的日子,一定补。

    村里人还是相信镇干部的,也理解镇政府的难处,那知,这一等就等到快过年了。大家都知道,过年是很化钱的,因此,便有一种当受骗的感觉,想你镇干部不是说手不紧的时

    候,就把鼓励补贴还给我们吗?这什么时候才手松?一年里还有比过年手紧的吗?显然,这手松的时候并没考虑这事。

    于是,有人就又组织大家去镇政府讨要鼓励补贴。这次大家很坚决,谁也劝不住,队伍就一直开到镇政府了,嚷嚷着一定要镇政府补拖欠了他们多年的鼓励补贴。

    村里人到了镇政府,记镇长不得不出面了,不得不答应补了,但是,只答应分批给予补,这一次每人先放一千元,让大家回去过个好年。春节一过,一定想办法把其余的钱补足。他们说,就是这一千元也来得不易,是从镇干部放的年终奖里挪给大家的。虽然大家只拿了一千元,我们的镇干部的年终奖却少拿了好几千。大家听了,很是感动了一番,都觉得记镇长是好人!

    大家回去后,三叔公还把那些领取鼓励补贴的人大骂了一顿,说你们就缺那点钱过年吗?你们出一次海一万八千的也有了,竟要人家拿镇干部的年终奖给你们补贴!说他们太丢方家村的脸了!

    那些拿了补贴的人都不好意思,一个个低着头,像做了错事。

    然而,欠债还钱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懂的。他们知道,国家给予他们的鼓励补贴都拨到镇政府了,这么多年,都给挪用了。他们要讨还也是很应该的,而且,记镇长不是也答应分批给予补偿吗?因此,隔一段时间,村里人就到镇政府去闹,他们知道,不闹到镇政府去,记镇长就不会出面,记镇长不出面,这补贴就不下来。

    那想到,这以后,记镇长却不露面了,或说去市里开会了,或说出差去省城了,竟也没人承认那个分批补偿的事了。

    渐渐地,三叔公也觉得那记镇长太没口齿,做人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数呢?何况还是当记镇长的。你那么没口齿不讲信誉,大家怎么服你,你还怎么领导人?三叔公决定亲自出马处理这个事,当然,他更想告诫那记镇长怎么做人!

    三叔公收集了所有村里这些年出海西沙南沙捕鱼的人员名单,单枪匹马去的镇政府。他三叔公要搞那种浩浩

    荡荡的人战吗?他三叔公不仅方家村,就是在海边镇,也是以一当十,以一当百的。

    到了镇政府,三叔公是什么人后,亲自接见他,但是,这次见的记镇长却不是以前的记镇长,以前的记镇长已经调回市里了。三叔公苦思冥想了好几天的做人道理竟没派用场。不过,新记镇长对三叔公尊重有加,答应他了解清楚这事后,一定给予三叔公一个明确的答复。

    大家见三叔公过问这事,都寄予很高的期望,想三叔公都出面了,这事一定能解决。三叔公回到村里,大家便来打探消息。三叔公说,你们急什么?这事就那么容易解决吗?你们闹了那么久都没解决,我跑一趟镇政府,就把钱拿回来了?

    大家说:“三叔公怎么会空手而归呢?”

    三叔公这才会心地一笑,说:“你们等着,等着听好消息,我不用吵不用闹,记镇长过几天就会找门来。”

    隔了几天,

    记镇长果然到村里来了,一进村就直奔三叔公家。记镇长给三叔公的答复是,镇里的确每年都有那么一笔拨款,但是,那拨款并不像方家村人想像的那么多,再说了,海边镇出海去西沙、南沙捕鱼的渔民也非方家村的人。他们说,我们统计过,有好几百人。这好几百人分那点拨款,每人也就三几百元,前些年还没那么多,所以,统计了一下,每人也就是一千多。过年的时候,方家村人已经拿了一千元,现在也就剩几百块了。这些钱都准备好了,方家村人想什么时候去领,就什么时候去领!

    三叔公一听这话,火气就来了。以前那记镇长说话不算数,他火气还没那么大,你新记镇长这番话明明就是在耍权术,明明就是利用手里的权利欺瞒下玩。要知道三叔公最恼怒的就是那种欺瞒下玩的人。钱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你在挑战他的智商,你在玩傻瓜玩弱智一样地耍他。

    他说,这就是你们给我的明确答复?

    他说,你们什么也别说了,回去镇政府当你们的官,我这不留你们这种人!

    他已经很忍耐了,很克制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们是记镇长的份,他会一跺那手杖,大喝一声:“滚!”

    三叔公就是这时候开始,跟镇政府对作干了。他派人去附近几个村打听情况,问那些也曾出海去西沙、南沙捕鱼的人每年都拿了多少鼓励补贴。这不打听还好,一打问,那些人反倒掺和进来了,跟着方家村的人一起讨还鼓励补贴了。

    几年来,讨要鼓励补贴便成了海边镇一个社会不稳定因素的焦点,方家村在海边镇便成了经常闹事的集结地。每一次召开维护社会稳定会议,记镇长都在会指名批评方家村的村干部,每逢年过节,哪一任的记镇长都告诫驻方家村的镇干部要密切关注方家村人的动向。

    汪秘任海边镇委记后,一分钱没挪用那笔拨款,钱一到,就着手布置放。他认为,自己无法解决任、任遗留下来的问题,他自己却绝不非法占用。但是,他没想到,他的如数放,反而形成了一种对比,反而暴露了任、任挪用这笔拨款的数额。

    更严重的是,三叔公认为这个新记太老实,太好欺负了。

    有时候,你本想做好人干好事,却往往被人认为你是好拿捏的软柿子。这时候,三叔公就是要欺负汪秘这个老实人,这么些年来,因为帮村民讨要这笔鼓励补贴,三叔公的面子几乎丢尽了,威信几乎丧失了,他要趁这个软柿子当镇委!

    软柿子记不是市里派下来的吗?不是曾经当过市委记的秘吗?那么,三叔公就要组织村民去市委大院访,让那些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在海边镇是怎么当记的,最好把那个市委记也惊动了,让他出来直接跟他三叔公对话。三叔公七十多岁的人了,还没见过市委记的真人是什么样的呢?他倒想见识见识,是他市委记够威风,还他三叔公够胆气!

    三叔公很被自己这一想法所鼓舞,只觉得血往头涌,人便很精神焕。他不仅组织了方家村的村民,还组织附近了几个村的村民,为了统一行动,还租赁了两辆个体经营客运的大巴。

    他要浩浩荡荡开进市委大院,让那市委记来迎接他。

    三叔公太清楚这次行动必须秘密进行的重要。

    这次行动,再不能像前几次那样,事先被镇干部听到风声,堵住外出的路口。那些镇干部别的本事不大,拍??口说大话却是高手,只要你不访,他们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即使叫他们明天摘颗星星下来,他们还会问你要大的,还是小的。说这话,眼眨也不眨。而且,这些镇干部和村民们怎么也有个三亲六戚的关系,经他们一番劝说,其他那几个村的人一动摇,就会影响方家村的人,行动就有可能被瓦解!

    三叔公对方家村的人说,这事不能向外透露半点消息,谁要走露风声,以后就别想再呆在方家村,就别想再进方家祠堂!

    !

正文 第八五八章 人家运气你背黑锅

    绮红打电话给陈小雨后,就一直呆在学校里。这时候,天已经暗下来了,学校很静,校长和其他老师都是本地人,都回家了,只剩那守门的老校工和绮红住校。老校工见绮红破天荒地没出门,就提着他那个竹制的水烟筒,“嘿嘿”笑着走过来。绮红不想他进自己的宿舍,嫌他那水烟筒一股子的烟臭味,特别是他吸烟时,那喷出来的烟雾便在她宿舍弥漫,似乎好多天都消散不了。他那水烟筒喷出的水又黑又臭,看得恶心闷。

    她迎了出去,把他堵在门口。

    老校工有话打话说:“绮红老师今晚没去家访呀!”

    绮红说:“去家访了,刚回来。”

    老校工说:“今天回来的好早呀!”

    绮红说:“我回来等电话。”

    老校工说:“很少有电话找绮红老师的。”

    绮红便不理他,自顾自地去教师办公室。她在那里看报纸,当然,也注视着村里的情况。教师办公室有一个窗,从那窗往外看,便是那小集市,此时,小集市空旷得一团漆黑。然而,只要外人进村,定要经过那里的。绮红想,陈小雨如果把消息告诉海边镇的汪记,他一定会派人连夜来处理这事。她也知道,当事态还没展成形时,瓦解这种群众访是最容易的。

    如果汪记派人来,要么就是驾车来,要么就是驾摩托来,总之,会有很强烈的光透过那窗射进教师办公室。

    虽然,她不知道这次访的性质有多严重,却知道访不是什么好事。以前,在张老板的企业,她就看见群众访的状况,波浪村的人涌进张老板的工地,用身体阻拦推土机,保安都阻止不了,公安都阻档不了。那时候,李向东便跳一辆推土机,大声地表明自己的身份,指挥公安警车迅离开现场,要求波浪村的村民保持冷静,组织遣散波浪村的老人妇女儿童。然后,便与村民代表坐下来商量解决的办法。

    记得,她是透过自己办公室的窗一直在注视那场纠纷。那时候,她跟李向东才刚刚开始,她用一种爱慕的目光看着他,用一种担心的目光看着他。她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展示的那种大义凛然而折服,却又担心那些滋事的村民会做出不利于他的举动。当他劝散了人群从推土机下来,往办公大楼这边走来时,她完全陶醉在一种幸福的氛围里,想这是一个自己完全能够依靠的男人!

    她的思路似乎打开了一道大门,整个人便沉入了往事的回忆中。一会儿脸泛着甜蜜的笑,一会儿又阴云密布。一会儿眼里闪着亮亮的光,一会儿又遮盖了无边无际的哀伤。

    这些年,回忆已经成了她生活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有时候,她也认为自己不能总沉溺于这种回忆中,过去的总是过去了,回忆过去,只能让自己更加悲伤。然而,她又太迷醉于回忆中的欢乐和甜蜜。

    绮红走出回忆时,才现,并没有汽车的灯光,或摩托车的灯光射进来,她打给陈小雨的那个电话似乎一点也没引起注意,要么就是陈小雨没当回事,要么就是汪

    记没当回事。小集市那边还是空旷得一团漆黑。

    她想,是不是应该再打个电话给陈小雨呢?

    她左右打望,担心那老校工躲在什么地方看见她打电话,听到她在电话里说什么。方家村的宗族观念是很让外人可怕的。虽然,他们都很敬重她,但是,如果他们知道她向外人告密,破坏了他们的秘密行动,他们一定不会饶了她这个外人。不定会把她这个外人赶出方家村。

    说心里话,绮红是喜欢这个地方的,不管他的宗族气氛有多浓。只要她没有做出对不起他们的事情,他们是绝对不会把她怎么样的!

    因此,开始打电话给陈小雨时,她心里很是犹豫了一阵,想这事又与自己没有干系,自己何必要管那么多呢?方家村人去市里访,去讨回本该是他们的东西,并没有什么错呀!那补贴本该是人家的,人家要讨回有什么不对?人家屡次三番地要你镇政府解决,你不解决,人家还不市里吗?如果是其他地方的人,或许还会去省去中央呢?

    然而,绮红又不得不为汪记担心。陈小雨要他安排自己来方家村小学,说明他与陈小雨关系非同一般。陈小雨不会让一个信不过的人安排她绮红,至少,他要告诉他,绮红曾与李向东的关系。这么想,汪记也可能是李向东信得过的人。听说他是海边镇的新记,会不会是李向东当市委记后才安排他来海边镇的呢?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的事就与李向东有关了。他若在海边镇干出了成绩,李向东便独具慧眼,海边镇若出了大事,李向东就有可能受他牵连。

    绮红就是出于这个动机向陈小雨告密的。

    此时,她认为很有必要再打个电话给陈小雨。她先走出教师办公室张望了一下,见那老校工坐在自己宿舍门口“咕咚咕咚”地吸水烟筒,这才回来拨打电话。没想到,陈小雨的手机占线。

    放下话筒,绮红又心虚地看了一眼门外。只是这一瞥之际,电话响了起来,在绮红听来,那响声几乎石破天惊。她马提

    起了话筒,真担心方家村的人都听见了。

    竟然是陈小雨。

    陈小雨说要来接她,说李向东要向她了解详细情况。陈小雨很为她着想,叫她悄温情脉脉离开方家村,在村外的路口等他去接她。放下电话,她却想,这应该是李向东的主意,他做事总是那么细致周到,心里便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绮红没想到李向东就在海边镇,没想到他会亲自过问这件事,于是,心里便很安慰,想自己无意间竟帮李向东干了一件事,或许,还是一件大事!

    李向东说:“三叔公是关键人物,只要说通他,就能瓦解这次群众访。”

    汪秘说:“我担心,他也装糊涂,不承认有访这事!”

    李向东说:“就看你怎么处理了。”

    他并没想要直接与三叔公接触,这是海边

    镇的事,应该由汪秘去处理。然而,汪秘却感到很郁闷,想自己如数放了补贴款,竟还闹出这么个大头佛,真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说:“我去试一试。”

    李向东说:“不是试,是一定了处理好。”

    汪秘苦笑了笑,他心里明白,处理这种事的最好方法就是手里有钱,如数返还人家的鼓励补贴款,谁还去访?但是,那来的钱,你不可能拿李向东支持你搞度假村的钱去填这个漏洞?说心里话,汪秘一分钱也不想扔进去。他想,如果真要追究责任,关他什么事?中央、省追究起来,找那些挪用的家伙去!那些家伙把钱用了,把洞挖深了,竟要他来还钱填洞。

    李向东叫住了汪秘,说:“你等一等!”

    汪秘回过头来,疑惑地望着李向东。

    李向东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是

    不是思想有抵触?是不是觉得这不关你的事?”

    汪秘当然不承认,说:“没有,只是有点信心不足。”

    李向东说:“你有不关自己事的思想,信心能足吗?”

    他站了起来,和汪秘一起向他停放的车走去。有些话,他不想让枝子、绮工听见。他悄声说:“这不是一般意义的访,不是群众要求解决拖欠旧债的访,这可是严重违反国家政策的大事,追查起来,你我都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他说,别以为钱不是你用的就不关你的事,前任挪用了,前前任挪用了,他们没有出事是他们的运气,问题出在你在任期间,你就得承担这个责任,说得难听一点,你就要背这个黑锅。你是镇委记,海边镇的事能不关你的事吗?明知道存在着严重的违反国家政策,你怎么不处理好?

    他说,以后,你还要想办法制止可能再会出现的访行动。目前,群众还不知道这事的严重性,还只是限于

    去海边镇去市里访,如果,他们知道了,我们的工作就更难做了。即使有一个人跑去省去中央访,你我都要为这事伤脑筋。

    他说,别单枪匹马去闯方家村,也别搞得太大声势,找几个在群众中有一定威信的干部陪你去。村干部暂时是不能依靠了。我们要为他们着想,别不难他们,毕竟,他们还要在方家村呆下去!

    说完,李向东拍了拍汪秘的肩,他更有一种沉甸感,有一种奔赴前线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

正文 第八五九章 方家祠堂

    汪秘先驾车回镇政府,在路,他已经打电话给镇党政办主任要他通知几个人和他一起去方家村,约定其他人在镇政府大院集中坐他的车一起前往。汪秘的车一到,他的司机就接转了他的驾驶位,党政办主任也从办公大楼的台阶下来了。

    汪秘问党政办主任:“刚才不是叫你去了解方家村的情况吗?你怎么在这里?怎么没有去方家村?”

    那主任为难地说:“我是准备去的,但打了几个电话向村干部了解情况,他们都说不知道有那么一回事,都劝我不要轻信谣言。”

    汪秘说:“你能相信他们的话吗?方家村那种特殊情况你不清楚?有时候,村干部就形同虚设,甚至狼狈为奸!”

    那主任就一脸委屈,嘴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想,人家都说没有那么回事了,我还去干什么?我去了又该找谁解决问题?

    汪秘见其

    他人6续到了,就了车,不再批评那主任了,心里却在想,这种素质,怎么能当党政办主任?他从机关到基层来担任镇委记后,总觉得镇干部素质太低,你安置任务少说一句话,他们可能就没法去工作了,非要你一一二二说清楚,教他们怎么去干事才行,这党政办主任都那么木纳,你想想,真正能创造性开展工作的人还能有几个?

    在车,汪秘简要地说了这次前往方家村的目的。他说,我们直接找三叔公,能够说服三叔公,问题就解决了。

    有人说,这三叔公不好对付,脾气倔得很,顺着他的意还好商量,逆他的意,他把我们赶出方家村都有可能。

    说这话的是负责联系方家村那一片的镇干部,平时在群众中还是很有威信的。然而,他见了三叔公也有些儿怯怕。不过,他看了一眼武装部长,倒有点儿放心了,想汪记点名要他来,或许,就是考虑到方家村的人动粗时,有这部长助威即使打不了,也可以吓一吓!

    那部长是个一米八几的大汉,

    站那里像一座山似的,年青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是民兵营长了,那时候每到冬季,都要组织青壮年人水库搞水利。别人两人抬一大筐泥,他却一人担两大筐,别人扛一大包沙袋累得气喘息息,他却一手一个在堤坝飞快地跑,因此,那会儿,他力大无比就已经出名了。方家村的人真要动粗,想有武装部长这座山耸立在那里,吓也把方家人吓住了。

    三叔公一见他们,就猜到知道泄密了,他们一定是冲着明天那事来的。再一看这阵容,三叔公便呈现了一脸的鄙视。海边镇的人都知道这武装部长的威风史,但也知道他嘴笨拙得吐不出整句话,叫这样的人来是想劝服他三叔公吗?显然是想来吓他三叔公的。他三叔公在农村人,没见过大场面,却也不是靠动粗靠吓就能吓得住的。这么想,他便窥探到了软柿子记的心虚,不禁冷笑了几声。

    他还是第一次与汪秘会面,这个早已耳闻的新记,果然像他想像中的那般白净文弱,还戴着一副深度近视眼镜,这会儿站在武装部长身边,就更让人觉得他孱弱得不像话了。他心里就很佩服自己给他起的那个软柿子记的绰号,想这真是一个软柿子

    ,且软得不用捏就出已经水了。

    他想,软柿子记听到方家村要访的消息后,一定吓得那副深度眼镜都滑落鼻尖了,所以,才找那么个只用蛮力牛枯一样的武装部长来当他的保镖。

    这么想,他对自己越信心百倍,想自己完全可以在今晚的交锋中占据主动,且取得最后胜利。从此以后,方家村的人只要提出这个晚,就会为他们方家村有他这个把舵人而自豪。从此以后,海边镇的人又会说方家村的三叔公是海边镇最威风的人物,甚至于,市县各地都会传说他三叔公的神奇故事。

    他对那几个镇干部说:“有什么事,我们去祠堂谈!”

    别看三叔公七十多岁了,说话的底气依然十足。

    在家里与这几个镇干部斗智斗勇太没意思,好事怎么能关房门,躲在家里干呢?三叔公要让村里人都来见证他是如何再创辉煌的!

    这会儿,方家祠堂聚了不少人,但都在前厢聊天打麻将,后厢平时是不准许闲杂人等接近的,即使那是没有设置障碍,谁都可以自由进出。后厢只点了一盏昏暗的灯,站在前厢这边望过去,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几个人进了后厢,墙壁的灯管闪了闪,便亮堂起来。

    三叔公让镇干部坐在其他那几张酸枝椅,自己还是很不客气地坐那张太师椅。还未坐定,已经有人在每人面前竖了一瓶矿泉水。如果,在这酸枝桌摆几个茶杯还显协调,竖这矿泉水,晶亮亮的与那酸枝桌的色调却很不相衬,和这后厢的摆布也很不相衬,让人有一种古与今格格不入的感觉。

    三叔公说:“看你们赶得风风火火的样子,先喝口水润一润。”

    分管这个片的镇干部陪着笑说:“三叔公客气了。”

    三叔公却不接他的话,想是过门也是客,刚才也算是谦让了一番,此时便板起了脸,说:“汪记这

    是第一次来我们方家村?如果没有明天那个事,你会到我们方家村来吗?”

    他说,本来,汪记到我们方家村来,我们要以理相待,要奉如宾,但你是来劝服我们不要去市里访的,我们就只好谈正事了,就只好对不起了。

    他说,我们方家村人不是蛮不讲理的人,相反,我们是很讲道理的,我们只认理不认人,只要镇政府把这些年拖欠大家的鼓励补贴补足,我们绝对不再闹事,更不会去市里访。

    这时候,方家村的人都闻讯赶来了。把方家祠堂围得水泄不通。那几个长者悠悠颤颤地挤了进来,见自己的位置让镇干部占了,便像每次议事的村干部那样,坐在第二排的折椅。

    汪秘环顾了一圈看热闹的人群,竟没找到一个村干部。显然,他们都躲起来了,不想夹在这中间两头受气,想想,这最基层的党组织堡垒,关键的时刻,竟不能挥一点作用。他双腿情不能控制地抖了起来。幸好,事先李向东打过招呼,他心里多少还有那么一点儿心理

    准备,否则,他或许连腰都直不起来。

    三叔公说:“我们不想那么干,但我们不那么干不行!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不是一年两年了,也不是你们一届党委两届党委面对的问题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能解决?主要原因是,你们本来就不想解决,没有诚意要解决。既然,你们不想解决,我们也很无奈,只好采用更的办法,去找市委解决,找市委记解决。”

    他问,不知汪记来我们方家村,能不能让我们感觉到你的诚意呢?

    汪秘,我是非常重视这事的,是非常有诚意要处理好这问题的。我到海边镇,一了解这事后,就着手处理这个问题,就希望能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这么些年,应该说是第一次全额放了大家的补贴!”

    那个分管这个片的镇干部也说:“我干了这么多年,见了那么多届记,也只有汪记才做到这一点。”

    三叔公说:“

    我不否认汪记有这个诚意,但是,这诚意有多少呢?这一年的补贴放了,那么多年的补贴又什么时候放呢?以前,我们也曾经遇到这种情况,我们大闹一场,镇政府才象征性地放那一点,不吵不闹了,就当什么事也没有。所以,我们也习惯了,时不时就要吵一下,闹一下。现在,我们也觉得烦了,想一下子就解决问题,这样,你也可以安安心心当你的记,再不用为我们的事烦了。”

    汪记说:“我不是不想一下子补足大家的补贴,只是我也有困难,希望你们理解我的难处,我们双方是不是都能耐心地坐下来,共同寻找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法。”

    经过这么一番对话三叔公对汪记看得更清楚了,敢情这个软柿子记真是软得没药医了,竟心虚得一点底气也没有,连一句硬气话也不敢说。

    三叔公决定乘胜追击,一举拿下。

    他一跺手杖,说:“你这话有道理吗?你这完全是强盗逻辑。现在,你一定要搞清楚,不是我们要商量解决的

    办法,而是你有没诚意解决问题,平民百姓都知道欠债还钱,竟连这么简单的道理也不懂?”

    !

正文 第八六零章 兔子逼急也咬人

    汪秘被那一跺的手杖声吓了一跳,脸色闪了闪,嘴唇好一阵哆嗦,却说不出话来。三叔公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软柿子记这么不堪一击,一下子就失去穷追猛打的兴趣了。他停了下来,很有一种让汪秘三两招的样子。

    汪秘说话了,那话也软绵绵的。

    他说,海边镇的经济情况,大家可能不清楚,不过,我认为,有必要让他们了解一下。本来,我不想说,家丑不可外传,说任党委的丑事,更是不允许的,我是在否定人家,我有什么权利否定人家?

    他说,改革开放以来,海边镇干了许多事,但也化了不少冤枉钱,我接手的时候,不敢说是烂摊子,却也只能说是保吃饭财政,每年的收入和支出几乎是持平的。收入多少,也开支多少。所以,我只能保证我在任期间不欠大家一分钱,却难于保证偿还大家的欠款。

    他说,当然,我会尽我自己的努力,把海边镇的经济展起来,增加海边镇的财

    政收入,在增加收入的前提下,想办法解决部分拖欠款。我想,我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希望三叔公,希望方家村的村民们能体谅和理解。

    这是什么话?这是不在装穷讨同情吗?见过这样的镇委记吗?软柿子真是一点不假!

    村民们说,没听说镇政府比我们还穷的!

    村民们说,你们少吃少喝一餐半顿,也够偿还我们的补贴了。

    村民们说,市里不是给镇政府拨款了吗?怎么就不能拿那些拨款偿还我们的补贴?那些拨款放在你们的手里,迟早也被你们吃光喝光光了。

    三叔公又跺了两手手杖,阻止大家的议论。他承认,汪秘说的是真话!别的镇委记才不承认这个呢,他们穷得“叮当”响也要充大头鬼,显威风摆阔气。那些老奸巨滑的家伙遇到这种状况,定是??脯一拍,先什么条件都答应你,能骗你一次就骗你一次,跨过这一道坎再算。

    而汪记却老实得把底子都抖落出来了,真是没见过世面,也不知道谁把他扶到这位子的,这种人能干大事吗?能不能干大事,三叔公才不管你,他只要实现他的目的就行了。

    他说,听到大家说什么了吗?你不是没有钱,你是不想还这钱,你觉得这钱不是你拖欠的,就不想偿还,你竟然连父债子还的道理也不懂。

    他说,你手里有大把的钱,你比哪一届都阔气,你还在这喊穷,还想要我们同情你。我不怕告诉你,我们正是知道市里给你拨款了,才要组织明天的行动,如果,你拿着钱不解决我们的问题,我们不但要去市里访,我们还要到省里访,还要去北京访!

    他说,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们清楚得很,我们知道这事捅到省里,告到中央,你别想能推卸得了干系。我们为什么一直不那么干?不跟你们来更的?就是因为我们体谅你们理解你们,知道你们手里拿不出什么钱来,但是,你现在有钱了,不解决问题,就不要怪我三叔公,不要怪我们方家村人了。

    兔子逼急了也要咬人!

    这会儿,汪秘就是一只被逼急的兔子。他说,我一直都在忍让,你却步步紧逼,你觉得,你把我逼到悬崖有好处吗?他说,我跟你说实话,是不想骗你,是在向你表示我希望解决问题的诚意。你不要以为,我真的怕你什么?他说,我在机关工作多年,我最厌恶那些说假话的人,但是,你要逼我说假话,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人都不如我!

    汪秘这气一冲,血便涌了来,脸涨得通红,看三叔公的眼睛竟喷出了火花。他说:“你不是要去访告状吗?你去市里告没用,市里最后还是要我来解决这事!”

    他豁子出去了。他现,对这些人不能太软弱,不能让他们知道你怕他们去访,你也要想办法镇住他,让他摸不着头脑,搞不清这访到底有没有用?

    汪秘说:“你可以去省里告去中央告,这与我有多大干系?我还恨不得你去告呢!恨不得省中央就派工作组下来

    查这事呢!我做错了什么?我拖欠你们的鼓励补贴了吗?是别人欠你们的,是别人挪用的,如果查清这个事,说不定还会表扬我任职期间坚决执行国家政策。”

    汪秘笑了起来,他用这个笑掩饰自己的心虚。

    很快,他现三叔公并不是传说中想像中那么不可一世,他也有软弱的时候,这会儿,汪秘一番狂轰滥炸,他眼里也显露出了一丝儿惊慌。汪秘抓住不放,接着说:“我为什么要阻止你们去访,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职责,或者说,我在这当镇委群众要访,不管不问,是一种渎职,我现在管了,问了,但是无法劝服你们,我也就尽我的职责了。毕竟,现在这种拖欠旧债的问题哪里都有,海边镇出现一两起这样的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们访告的又不是我的状!

    汪秘站了起来,又坐下了。

    他站起来,是想装着一走了之的样子,坐下来是装着突然想起了什么,有必要再向三叔公说清楚。

    他说,你们说我手里有钱,说我比哪一届都阔气。这个承认。市里是拨了一笔款给我,那是用于展度假村的拨款。市委决定,要把海边镇做为全市县展镇级经济的典型。这是在扶持海边镇的经济新台阶。这笔款如果用来偿还海边镇的旧债,到你们手里,你想想,我会怎么样?会得到一个什么下场?你三叔公嘴里一套套做人的道理,为什么不为我想一想,如果,我那么做,你们都得到好处了,我这个镇委记还能当吗?撤职开除都有份。做人总不能只想自己得好处,不管别人死活?既然,你们不为我着想,你们还想我能为你们着想吗?

    他说,市县二十多个镇,为什么市里就单单要扶持海边镇,要拨款给海边镇?你不觉得这跟我当过市委记的秘有关吗?其他人,那么些人当海边镇的镇委记怎么就没人能弄那么一笔款下来?怎么他们一定要挪用你们的鼓励补贴才能过日子?为什么我不干这种事?因为我不缺那个钱,为什么不缺那个钱?你不觉得这跟我当过市委记的秘有关吗?

    他说,这是一个机会,是海边镇展的大好机会,如果,我

    只是用那些钱偿还你们的旧款,市委记还会那么对我吗?还会扶持海边镇吗?还会把海边镇设为市县展镇级经济的典型吗?

    汪秘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们,在展海边镇的经济大局中,我要突出展海边镇的旅游,要在海边镇打造几个重要景点。在我的计划里,你们方家村对面那个海滩将要打造成一个重要景点。如果按这个计划实施,你们方家村是得益最大的。”

    三叔公几乎被这个白净文弱的汪秘镇住了。老实说,他对访能不能威胁汪秘心里也没底,真要像他说的那样,省里中央真要追究鼓励补贴的事,似乎真与他没多少干系,最多也就挨几句批评,以他与市委记的关系,挨几句批评算什么?还不是一样能稳稳地坐在镇委记那个位置!

    这么想,三叔公倒有点不敢得罪他了。

    他想,这软柿子记虽然没什么胆量,但说起话来头头是道,这计划部署一环紧扣一扣,也不知他是不是随口编出来的。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得罪

    了他,或许,他就改变他的计划,把他说的那个方家村的旅游景点弄到别的地方去了。

    他想,有汪秘这样的人当镇委记,那点鼓励补贴还怕他没办法还吗?隔三几月,叫市委记再拨笔款下去,那也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他想,如果方家村真能成为海边镇的旅游景点之一,那点鼓励补贴还不还也就算了,游客都涌到方家村来了,还不把方家村带旺了,村民们还怕没有赚钱的机会?

    今天要班,只能保持两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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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六一章 玩小心眼

    汪秘占了风,心定下来,思路就开了。他叫党政办去他车把他的公文包拿过来。他要让三步公看一看,他准备在方家村对面那个海滩打造沙雕群的方案。那包里还有几幅省城的艺术家绘制的草图。他知道,跟这些人说什么长篇大段的文字方案,是很难说得清的,让他们看那些草图三言两语就能讲清楚。

    于是,他把草图一张张摊开来,一张张地讲解他们的意义,当讲到那一组体现渔民出海西沙南沙捕鱼,维护祖国领土尊严的草图时,三叔公也震撼了,眼里闪闪光,高高翘起的胡须不停地抖颤。

    他说,好,很好嘛!

    他说,这可是说述我们方家村闯西沙南沙的故事,赞颂我们方家后代为维护国家主权的不懈奋斗。

    他把那组草图递给各位长者。

    围观的村民交头结耳,议论纷纷。

    有人说,这是什么小人?画得那么像!

    有人说,画的是我们方家村的事吗?去西沙南沙的人都画去了?

    有人说,有没有那次,我们被临近国家的海军非法扣压的事?

    当三叔公把那组草图交给长者们传阅时,有人就按捺不住涌去看了,一下,会场便乱了起来。三叔公还是跺了两跺那手杖,大声说,看什么看?走开走开,这是你们看的吗?轮到你们看吗?村里人便都退下去了。

    这时候,汪秘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是陈小雨的手机号,这才醒悟过来,早应该向李向东汇报这里的情况了。他想离开会场到外面去接听电话,见祠堂里里外外围满了人,只要坐在原地简单地说,很好,没事。你转告李记,请他放心!

    三叔公一直在注视汪秘打电话,虽然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但李记这个称呼竟听得清清楚楚,他问:“你说的是市委的李

    记?他也在关注我们方家村?”

    汪秘说:“他不可能不关注你们方家村。”

    他说,李记同意了展海边镇旅游的方案,对在你们这搞沙雕很感兴趣,认为这不仅仅是一个旅游景点,也是一个难得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多次提出要来你们方家村实地看一看,都被我推辞了。

    他说,我不是不想带李记来,我是怕他来会出什么事。你们方家村的状况我怎么放心让他来?如果现点什么意外,我怎么向市委市政府交代?

    汪秘见三叔公脸呈现出尴尬的表情,决定继续假戏真戏一起做。这会儿,他已经充分体会到,对付这些有理说不清的人,跟他们说道理没有用,吓也吓过了,该出“哄”招了。说得难听一点,该要骗了,善意的骗也叫骗吗?

    他说,其实,好多人都不同意在你们方家村的海滩搞那么一个旅游景点,大家的意见都很中肯,说你们方家村人的思想那么复杂,经常闹

    事,如果把旅游景点设在你们这,你们就更有资本闹事了。

    他说,反对的人说,我们海边镇有那么多海滩,又不是只有你们方家村人出海西沙南沙捕鱼,应该选一个村风朴实的村子,就当这景点是一种奖励,也完全应该奖励那些村风朴实的村子。

    他说,好多事你不知道,想要争取这景点的村子很多,前一阵,我几乎都在应付这个事,他们争取这景点的理由也很简单,认为他们比方家村更有优势,至少他们服从镇政府,村民从不滋事闹事。

    三叔公气得直跺手杖,说:“屁话,都是屁话!”

    他说,他们出海西沙南沙捕鱼的人有我们方家人多吗?他们出海西沙南沙捕鱼的人都是跟在我们方家人??后面的。我们方家人出海西沙南沙捕鱼,已经有百多年历史了。这只是有文字的记载。

    他说,我们祖谱就有这样的文字记在清朝时期,我们方家人就已经出海西沙南沙捕鱼了。那时候,

    有句话,叫出船跑码三分险。跑一趟西沙南沙泊一次西沙南沙的码头要好几个月,随时都有丢性命的可能,但是,我们方家人还是勇敢去维护国家的主权尊严。祖谱记载,我们方家人有许多后代就是在往返西沙南沙的船出生的。

    他说,这几年,西沙南沙局势紧张,临近几个国家要跟我们争抢西沙南沙的主权,我们方家人畏惧过吗?我们依然正常在出海捕鱼,好多人都说,我们方家人是要钱不要命了。我们真就是为了钱了?有了钱命都没有了,还要钱有什么用?我们那是用生命捍卫国家主权的行动,我们那是相信我们的祖国一天天强大起来,在世界的地位日愈提高,根本无视那些国家的挑衅。

    汪秘说:“这些我非常清楚,我研究过你们方家的祖谱,也知道你们方家村这些年的表现,所以,我才一定要把这个旅游景点放在你们这里。市委的李记当然支持我,当然听我的。”

    他说,今天生这事,你说我会不紧张吗?李记会不关注吗?他一听说,你们要访,就赶到海边镇来了,就指名要我来解决这事。

    他刚刚还打电话来了解事态的展。

    他说,他是紧张你们去市里访吗?是担心你们去市里访吗?他是紧张担心别人议论这个景点应不应该放在你们这!一旦既定放在你们这,能不能保证正常施工?能不能赶在明年夏季初具规模,推出市场?

    他说,他一个不放心,稍犹豫,很多村都会来抢这个景点。他手那么一划,就能把景点改在其他地方。

    三叔公紧张起来了,说,不行不行,这个景点不能改,这个景点一定要在我们方家村。他说,你放心,你叫李记放心,有我在,方家村没人敢乱来,谁要敢闹事,我绝对饶不了他。他说,我们现在就去见李记,我现在就要跟他表个态,方家村一定服从镇委镇政府的决定,一定积极配合施工队伍完成任务。

    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手杖不停地点着地,想走不是,不走又不是,很有点乱了方寸的样子。

    汪秘说:“你坐,你坐。这事不

    急。”

    长者们附和,就是,就是。你那么大年纪,要见也应该是他来见你。

    三叔公说:“这怎么可以,怎么好意思要李记来见我?我们方家村对得起人家吗?我们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我们应该去向他认罪。”

    汪秘说:“我会转告李记的,一定把你的意思带到。”

    他不禁笑了笑。

    那知,这有点得意的笑,却被三叔公现了,心里“咚”地一跳,脸便显出疑惑,想这软柿子记是不是在耍他呢?市委的李记真会那么关注他们这个偏僻的小方家村,真就要在他们这里搞旅游景点?他可不能听这软柿子记的一面之词。

    他坚决地说:“我一定要见李记。如果,李记为了我们方家村的事专门到了海边镇,我一定要去见他。”

    汪秘

    脸呈现出难色。他意识到三叔公不相信他,因此,也希望三叔公去见李向东,只是三叔公这把年纪了,又黑灯瞎火的,谁知这路会出点什么事?叫李向东连夜赶来方家村?他又怎么能向李向东提出这种要求?

    那分管方家村这一片的镇干部说:“这么晚了,你去哪见李记呢?”

    三叔公抓住了这句话,手杖一跺,对汪秘说:“你想在我面前玩小心眼?你还嫩了点!”

    汪秘当然不能让眼看就要到手的胜利失之交臂。他呼一声站了起来,说,我是考虑到你年纪大行动不便,我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要李记跑你们这条破泥水。他对党政办主任说,你去接李记来,叫我的司机去,我的司机路熟!”

    他不得不先斩后奏了。

    !

正文 第八六二章 回城区

    李向东送汪秘了车,目送着离开度假村前往方家村后,没有马回到餐厅前。他拿出手机打电话给黄,把这边的情况告诉他,要他立即通知沿海几个镇,密切注意各个渔村的动向,尤其是那些注册备案有人去西沙南沙捕鱼的渔村。

    他要求沿海各镇的镇委记、镇长必须留守在自己的岗位,如果离镇外出的,无特殊情况,必须赶回去,无法赶回去的,要请假,要说明无法赶回去的原因。他叫黄辛苦一点,今晚就守在办公室,随时掌握各沿海镇的动向。

    在还不清楚方家村访事件的涉及面会大到哪里的状况下,只能采取这种撒网式的控制方法。

    这时候,枝子也在打电话。那电话是杨晓丽打进来的。

    她问枝子:“酒喝得怎么样?开心?还没醉?”

    枝子当然听出她那股子醋意,也没心情跟她斗嘴了,说:“喝什么

    喝?我们才刚开个头,就出了点状况,他们都忙着去处理了。”

    杨晓丽问:“有那么严重吗?出了一点状况会惊动李向东?”

    枝子说:“他们那是故意的,怕我把李向东喝醉了。”

    杨晓丽得意地笑。

    枝子说:“就知道你会高兴,会得意。”

    杨晓丽问:“你还在海边度假村吗?”

    枝子说:“我呆在这都觉得闷了,如果知道是这结果,还不如去江边市陪你喝夜茶。”

    杨晓丽说:“你来了,我也没时间陪你,我刚开完一个协调会,还要考虑明天的事呢!”

    说着电话,见李向东走过来了,枝子问,你要不要跟他说几句?

    杨晓丽说,不用了。枝子说,是不是有话留到床再说?杨晓丽说,你认为可能吗?我在江边市,他在市县,隔了百多公里路程。枝子说,怎么不可能,百多公里很远吗?一个小时不到就回来了。她说,也不一定就回来才行说呀,躺在床煲电话粥也可以说呀!我跟他有什么好说的。她把电话递给李向东。

    李向东问:“谁的电话?”

    枝子说:“还有谁?还不是你们的杨市长?怕你喝醉了,打电话过来问问。”

    李向东接过电话,刚想说什么,杨晓丽却把电话挂了。

    他自嘲地笑了笑,把手机还给枝子,眼睛看着绮红,问,你离开村子的时候,有人看见你吗?绮红摇头,说,我是在村口的车,应该没人看见。李向东说,你今晚不要回去了,在这住一晚。这么说着,枝子却在桌子底下踢了他一脚。李向东没有会意,说,枝子也在这过夜,也空着一张床。

    枝子不说话不行了,说:

    “我不习惯跟别人住一个房间。”

    她说这话算是客气了。她枝子怎么能跟这个老太婆子同一个房间。虽然,她也觉得这个女人不像是那个小村子里的人,且省城话说得很标准,但说什么枝子也不愿意跟她住在一起。

    绮红说:“我还是回去。”

    李向东说:“今晚你不能回去。你今晚回去,村里人可能会怀疑你向我们透露的消息。明天再叫陈小雨送你回去。”

    他说,你住我那个房间!

    枝子紧张起来,说:“怎么可以呢?你们怎么可以住一个房间?”

    说完,也觉得自己太紧张了,就算他们住一个房间又怎么样?难道李向东还会跟她生什么事?她想,李向东根本不会对这个老女人感兴趣。然而,她却现,李向东和这个老女人的关系不一般。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客气话,似乎早就认识了,而且,他那么关心她

    ,倒有点像李向东比陈小雨更熟悉她了。

    枝子偷偷问陈小雨,李记也认识这老女人?陈小雨不知怎么答,便装没听见,对李向东说:“还是我跟你住一个房间,让绮红住我的房间。”

    李向东说:“今晚,我要赶回去。”

    如果,其他镇也生类似方家村的状况,他在办公室更便于掌控全盘指挥全局。枝子便说,你回去,我还呆在这里干什么?她说,我送你回去。李向东说,我自己有车。枝子说:“你不是要陈小雨留在这里明天送她回去吗?陈小雨又没开车来,当然要用你的车送她。

    陈小雨说:“我不用李记的车,让汪记派辆车就行了。”

    他知道枝子对李向东还贼心不死,刚才当着他们的面,她还那表现呢,再有机会让她单独和李向东在一起,又赶夜路,真不知会怎么缠着李向东?他得替李向东档住她。再说了,汪秘了,不能又会什么神经呢!

    李向东没有陈小雨想得那么细,只是觉得陈小雨紧张得过头了。枝子能把他怎么样?他对自己的自控力总是充满信心的。

    他对枝子说:“你先回去?我们这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陈小雨说:“就是,就是。说不定汪记镇不住场,还要李记出面。”

    枝子说:“你们是不是想赶我走?这么晚了,你们放心我一个人驾车回去吗?”

    陈小雨笑了笑说:“又不是跑山路,这一出度假村就高了,有什么放心不放心的。”

    枝子说:“跑高才更不安全!我不是喝酒了吗?你不知道严禁酒后驾车?”

    李向东说:“那你就在这过夜算了,明天也好用你的车送绮红回去。”

    枝子很鄙视地看了绮

    红一眼。她当然不愿意。她为什么要送她,就是想像着她坐进她枝子的车里,枝子也觉得周身不舒服。

    她说:“你们再不用说了。今晚我就是在这等,等你处理完事了,送你回去。”

    李向东看了看时间,要陈小雨打个电话给汪秘,了解一下方家村的情况。陈小雨拨通了电话,听到他们那边很吵杂,还以为事态展得无法控制了,然而,汪秘却在电话里说,很好,没事。你转告李记,请他放心!收了线,陈小雨对李向东说,汪秘很有信心,看样子,他已经控制了局面。

    枝子马接过话,对李向东说:“那我们回城!”

    她站了起来,一刻也不想久留的样子。

    李向东说:“我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

    本来,他和陈小雨是准备在这住两天的,他要回房间收拾一些日常用品带回去。陈小雨也跟了过来。他

    说,你真要坐她的车回去?李向东笑了笑,说,怕什么?还怕她把我吃了。陈小雨说,我不担心这个,更担心汪了,会有想法。刚才,枝子那么对你,汪记看得清清楚楚,如果有什么误会,我怕他会放弃不追枝子了。李向东说,你帮我解释一下。我只是要她送我回市委大院,我已经约了黄秘长,今晚,除了注意方家村的动向,沿海几个镇的渔村也不能轻视。

    收拾好东西,陈小雨帮李向东提着包,两人又往回走。

    李向东说:“照顾好绮红。”

    陈小雨说:“这个你放心。”

    李向东说:“明天送她回去的时候,要找一个让人信得过的理由。现在,我反倒担心她回去后,方家村的人会找她麻烦。”

    陈小雨说:“我晚点送她回去,一早先帮她向那校长请假,吃了午饭再送她回去。理由现在还没想到,不过,会想到理由的。”

    李向东坐枝子的车离开度假村的时候,汪秘正在方家村与三叔公大谈特谈市委的李记。最后,还先斩后奏地要他的司机开车来接李向东。

    !

正文 第八六三章 为什么听你指挥

    绮红看着枝子的车尾灯一闪一闪地离去,心里很不爽。她问,那女人是干什么的?陈小雨说,开广告公司的。她问,李向东跟她怎么那么熟?陈小雨笑笑不答。他不想告诉她,那是副省长的女儿。没那必要,虽然,她曾是李向东的女朋,现在却不是了,很多事就不能让她知道。

    陈小雨找到了最好的答案,说:“她是杨市长的朋。”

    绮红说:“杨市长怎么能让李向东认识这样的朋。”

    她便有一种引狼入室的感觉,想杨晓丽这是在自己害自己,怎么能介绍这样的朋让李向东认识呢?这会儿,她并不在乎枝子对她的不尊重和无礼,反倒担心李向东和枝子会展成一种不正常的关系。尽管,她看得出来,现在他们没什么关系。

    她说:“她会害了李向东。”

    陈小雨说:“不会的。李记不是那种男人。”

    在陈小雨心目中,李向东是一个不贪女色的人,他要贪女色,那小倩就是他的了,那枝子跟他就是不现在这种关系了。更何况,他已经和杨晓丽结婚了,他更不会做出那种事。

    然而,绮红却不这么认为,在她心目中,李向东是一个离不开女人的男人,且是一个女人未必能满足的男人。那会儿,他与她和小姨子在一起,还游刃有余,杨晓丽就能应付得了他?而且,怎么看怎么都觉得那枝子骨子里有一股子骚劲。再说了,杨晓丽应该不是那种细腻的女人,她不可能给李向东太多柔情,且又离得那么远,枝子很有机会趁虚而入。

    江山易移,本性难改。这话是很有道理的,李向东以前能跟她和小姨子一起,现在一样也可以跟杨晓丽和枝子在一起,当然,形式可能不一样,未必会那么放肆地住在一起。

    这还不是绮红最担心的。她更担心的是,枝子不可能像她像小姨子那么待李向东。她不会为李向东着想,不会做出任何牺牲。这个女人周身有一种说不出的邪气,李向东如果沾她

    ,她一定要在李向东那里得到许许多多的好处,否则,她跟你干什么?

    男人最怕就是遇到这种女人,遇到这种女人,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她感觉到杨晓丽太不了解李向东,或者不适合李向东。她太事业型,太多考虑自己的工作,李向东这样的男人怎么可以忽视呢?只要你稍稍忽视一下,什么事都有可能生。李向东应该找一个体贴他的人,找一个把所有心思都放在他身的人。她想,也只有她和小姨子才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她想,当然是她和小姨子一起联手才行。这么想,她便又想到了她们三人一起生活的日子,人便沉浸在一种回忆里。

    陈小雨很无聊。

    本来,跟绮红在一起就没什么话,她又自顾自地沉浸在一种回忆里,他就只好坐在那里给老婆打电话,煲电话粥解闷儿。

    他们还坐在那家露天餐厅,餐桌已经收拾干净了,只放一壶茶两个杯。这时候,大约九点左右,如果,

    这个时候工作就太晚了,但是睡觉的话,又似乎太早了,两人就这么各干各的事,坐在那里吹海风。

    陈小雨一点也不知道,汪秘在不停地给他打电话,而又一直占线。汪秘还在想当然地认为,陈小雨和李向东在一起,以为陈小雨很快就会收线。

    枝子的车在高公路奔驰。这条高公路并不繁忙,枝子把车开到每小时一百六十多公里也不觉得快,仿佛一眨眼的工夫就快到城区了。李向东说,送我回市委大院。枝子说,你是真那么忙,还是假那么忙?这时候还要回去?李向东说,黄在办公室等我。枝子说,你是故意的!你怎么见了我,跟我在一起,总化那么多心思要避开我?我真的那么可怕吗?李向东笑了笑,说,你多心了。我并没想要避开你,今晚遇到这些事,看似普通,看似是小事,其实,一点也不普通,不及时处理,可能要出大事!枝子说,你不要吓唬我。就算是大事,你也可以叫其他人去处理。你不是叫汪记去处理了吗?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陈小雨都说了,汪记已经很有信心处理这事了。

    李向

    东笑了笑,转了话题,问:“你觉得他这人怎么样?”

    枝子问:“什么怎么样?”

    李向东说:“各个方面。”

    枝子说:“也还算可以!待人接物很有礼貌,做事也很有思路。”

    李向东说:“可以这么说,他是我遇到的最优秀的青年人。”

    枝子说:“这评价是不是太高了?”

    李向东说:“一点不高!”

    他当然要给予汪秘最高的评价。

    枝子问:“陈小雨呢?”

    李向东说:“陈小雨是另一种典型。两人相比,汪秘更多一点领导者的风范,他的大局观更好一些。如果,磨练几年,有人扶持,他一定能

    担任更高的职务。”

    枝子说:“不是有你扶持吗?”

    李向东笑了笑说:“我算什么?如果,有更的背景,去地级市去省里,他都应付得来。”

    枝子说:“你是说,他会过你,比你还出息?”

    李向东说:“这是肯定的,他年青。年青就是优势,当然,还能找到更硬的靠山的话。”

    他想,也只能说到这个份了,再说就有点赤??了,陈小雨已经跟枝子挑明了,他再说得太清楚,反而会引起枝子的反感。

    枝子驾着车缓缓驶出高公路。李向东的手机便是这时候响起来的。汪秘忍无可忍陈小雨的占线,只好拨打李向东的手机。李向东只听了一半,就叫枝子把车停在路边。

    汪秘说:“我已经叫我的司机去接你了。”

    李向东说:“去哪接我?我已经回城区了。”

    汪秘说:“三叔公并不相信我,一定要你来。一定要证明你关注方家村,在在海边镇坐镇。一定要你亲口告诉他,你已经决定在方家村设旅游景点。”

    李向东说:“我这就赶回去!”

    汪秘说:“你要快一点。”

    他急得竟像在给李向东下命令了。李向东不了解汪的性格吗?不知道他如果不是乱了方寸会这么失态吗?他感觉到今晚自己不在方家村出现,方家村事件就有可能无法解决。

    他对枝子说:“调头!我们回海边镇。”

    枝子问:“又怎么了?”

    李向东说:“方家村的事还没彻底解决,我必须赶去那里。”

    枝子说:“你这像市委记吗?什么事缺了你就不行了?你就不能给汪记下死命令?他不能解决也得解决,不能解决就把他撤了。”

    她说,你刚刚还把他夸天呢?这一转眼怎么就那么无能了?李向东说,你先把我载回海边镇,有什么以后再说。如果太迟赶到海边镇,人家还不以为你是从城区赶过去的?其实,现在就已经是从城区赶回去了。

    枝子头一挥,一甩,说:“我不载你回去呢?”

    李向东愣了一下,一时竟答不来。

    枝子说:“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听你指挥?我是你手下吗?要听你指挥?我是你情人吗?要听你的话?我什么都不是,你别想怎么使唤我就使唤我。”

    李向东说:“你怎么说出这样的话?”

    枝子干脆把车熄了。

    李向东大声叫了起来:“你这是干什么?”

    枝子却不理他,一开车门出去了,而且,还反手重重地把车门关了。李向东气得跳了起来,那曾想,他在车里,这一跳,头顶就撞在车顶,只觉得满眼冒金星。

    !

正文 第八六四章 演戏天份

    枝子听到“咣”的一声,回头看,车里的灯还没暗下来,就见李向东抱着脑袋缩成一团,也不知他是怎么碰的,碰到哪了?急急忙忙跑过去要开李向东的门,那知,李向东比她还快,用力推开门,那门便撞在枝子身,只听枝子惨叫一声,人一下子蹲了下去。

    李向东没理她,一跨出车就打手机。他叫黄马驾车过来接他。他说,他在高公路出口。黄问,你怎么在那里?李向东懒得回答他,说,越快越好!收了线,他才看了一眼枝子。这会儿,他根本就不相信枝子有多严重,他认为,她那是装的,想要跟他讨价还价,不送他回海边镇。这个女人,跟她在一起总是误事!那次,在她家喝酒,就差点要了他的命,现在,被她缠,又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来?他不能让她缠着他。

    其实,枝子伤得不轻。李向东推开车门的时候,她正心急地往这边冲,那车门的冲力和她的冲力碰在一起了,碰在她膝盖了,痛得她眼泪都出来了。如果,这在平时,枝子才不会饶了他,然而,他竟视若无睹,不当回事,只顾打他的电话,那一刻,枝子反

    到觉得是自己不对了。

    她只能说:“你回去就回去吗?为什么那么狠呢?”

    李向东说:“你怎么可以给我的工作开玩笑?”

    枝子说:“我就是说说,又没说不回去。”

    李向东说:“你只是说说吗?你都熄火了,都下车了。”

    枝子说:“你真就在这里等黄秘长来吗?他从城区赶来这里,至少也要半个小时。”

    李向东说:“你不送我回去,我还有什么办法。”

    枝子说:“你觉得我还能开车吗?”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见她脸沁出了汗,一只手还捂着膝盖,很痛苦的样子。但还是疑惑地问:“你没事?”

    枝子说:“你就不能自己看看。”

    李向东才不她的当,他如果凑近他,弯下腰去看她,谁知她会使什么坏。他不是担心她会做出什么伤害他的事情,倒是担心她会抱着不放。这可是在公路边,车来车往的。

    他说:“你把车钥匙给我。”

    枝子好像明白了他的意思了,又痛又气,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气不接下气了,说:“李向东,你想到哪里去了?我真要被你气死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太过份了!”

    李向东不管她怎么说,几乎是从她手里夺过车钥匙,就绕到驾驶位那边,了车,启动了车。枝子拍着车窗说,你等一等,你等一等。如果,不是她扶着车,或许,李向东早就踩油门把手开走了。枝子打开车门,说,你真要把我丢在路边呀?李向东说,黄秘长很快就过来了。枝子说,没见过有你这么狠心的。一边说着,一边很艰难地慢慢挪了车。李向东有些得意地想,你那戏演得还挺逼真的,没有让你去当演员,真有点浪费了

    你的天份!

    车又奔驰在高公路。李向东车开得比枝子还要快,一边开,一边掏手机,像是要拨打电话。枝子说,你开那么快还打什么电话?她问,你要打给谁?我给你打。

    李向东就叫她打给黄,叫他别过来了。

    他又叫他打电话给汪秘,叫他通知他的司机马去高公路出口等他,以李向东的车,二十分钟后,他就能赶到海边镇度假村那个出口。

    李向东驶着枝子的车一下高公路,就见汪秘的车在那等着了。李向东停了车,一开车门往奔向汪秘的车。枝子在后面叫,你就这么把我扔在这里呀!李向东说,随你去哪都行,回城里也好,去度假村也好。他当然不能把枝子带去方家村,让三叔公、方家村的村民看见他身边跟着个女人,像什么话?

    枝子还没来得急说第二句话,他已了汪秘的车,“嘭”一声把门关了。枝子急得在那里“哇哇”叫,忙拨打李向东的手

    机,谁知,李向东的手机竟留在她的车,想应该是刚才他掏手机时,随手把手机放在车了。枝子只好拨打陈小雨的手机叫他来接自己。这会儿,她的腿痛得越钻心了。

    陈小雨的手机还占线,不过,这难不倒枝子,她短讯给他,叫他见字回电。短讯过去后,陈小雨即使在通话,也能听到短讯提示,于是,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

    她说:“你快来救我!”

    陈小雨吓了一跳,心一冷,以为他们出车祸了,问:“怎么了?生什么事了?”

    枝子说:“你别问这么多,快来高路口,我的腿可能骨折了。”

    这还得了,陈小雨跳了起来,问:“李向东呢?他没事?”

    枝子说:“他有什么事?这个没良心的,丢下我不管了。”

    陈小雨那知道

    这其中生的周折,想李向东还能丢下她不管,说明并没什么事,松了一口气,问:“到底生什么事了?他为什么丢下你不管了?”

    枝子却哭了起来。她感到很委屈,感到自己那么对李向东,他不仅不领情,还那么绝情,她都伤成这样了,痛成这样了,他竟问也不问。她在心里问,李向东,你还是人吗?你真是猪狗不如,这种时候,狗还会摇尾巴呢,还会吠几声呢!你竟看都不看一眼。

    李向东还没进方家村,来接他的党政办主任已经打电话告诉汪秘了。汪秘对三叔公说,市委的李记就要到了。三叔公不相信,问,这么快?要知道,汪秘的车跑方家村那条烂泥水到度假村,至少要跑半个小时,这么一个来回,也要一个小时,但是,去高路口接李向东,却要省许多路程。汪秘说,我说李记在海边镇嘛!我的司机跑惯你们这条烂路了嘛!

    三叔公稳稳地站起来,说:“我们去迎接李记。”

    本来,三叔公还想去村口迎接,汪秘劝住

    了他,说是在祠堂门口迎接就行了。三叔公说,不行不行。说市委的李记来我们方家村是我们方家村的荣誉,我们方家村还没来过这么大的官呢,我们应该要去村口迎接。汪秘说,这黑灯瞎火的,这么多人涌去村口,会很乱,反而不好。三叔公想想也对,就不再坚持了。他大喝一声:“亮灯,快亮灯!”

    这一声喝,方家村果然亮堂起来。

    原来,方家村装设了许多村灯,以祠堂为中心,一直扩散到村头村尾,平时为节省电费,也不常开,只是有什么大的庆祝日,三叔公认为有必要让方家村亮堂起来,才宣布亮灯。

    三叔公说,很多村的村灯都是华侨捐钱搞的。我们方家村的村灯全是村里人自己出的钱。这点钱怎么好意思叫人家捐?这村灯又不是照别人的,照自己脚下的路,也要人家捐钱,像什么话?

    他说,别看我们方家村偏僻,但我们方家村的人很心齐,只要我三叔公一句话,就像这村灯一样,要它亮,马就亮起来!

    说着话,汪秘的车就载着李向东进村了。有人说,鼓掌。大家鼓掌!那些站在祠堂里外看热闹的村民站成了迎接的队伍,这时,便“噼哩叭啦”鼓起掌。车在迎接的队伍前刚停定,三叔公就带着几位长者从祠堂门口迎过来。这会儿,三叔公神采奕奕,那手杖只是挂在左手小臂,脚步却一步步迈得坚定。

    !

正文 第八六五章 不能拍拍****走人

    李向东下了车,见这阵架,想在这农村能组织成这样一个迎接的队伍,真是不简单,这充分体现了一股凝聚力,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核心,你根本无法让村民在这个时间段,还能聚集在一起,还那么关心村里的事。

    他想,有时候,我们是不是也应该探索一下,如何挥好村中父老的威慑力?如果,利用好这股力量,对我们的基层管理,尤其是农村的管理,将会取得一种事半功倍的作用。现在,我们的基层干部总嚷嚷农村工作不好做了,手里没有掌控群众的权利了,但是,为什么不深思深思,在乡村这种宗祖观念却能挥如此大的威力?

    李向东走近三叔公,习惯性地想与他握手,三叔公却双手抱拳作揖。李向东忙把伸出的手收回来,也抱拳作揖相向。

    三叔公说:“欢迎大驾光临!”

    李向东说:“不敢当,不敢当!”

    三叔

    公说:“方家村让你担忧,甚感不安!”

    李向东说:“应该的,应该的!”

    三叔公一边说,一边抖着双拳,李向东不得不也学着他的样子,一边说一边抖。心里却有一种很别扭的感觉,就像看警匪枪战片里的老大见面一样。

    一番客气后,三叔公便示意李向东进祠堂里谈。入乡随俗,虽然,李向东对方家列祖列宗并不太感兴趣,却也不得不摆出一副很敬重的样子,站在方家始祖的画像前很认真地看,并询问方家始祖哪一年,什么原因迁来这里的?方家村列祖列宗的基本情况等。

    三叔公为让李向东坐哪个位置很踌躇了一阵。

    本来,以为市委的李记怎么也有五十好几,却没想到,李向东怎么看也不像满四十的人,让他坐他那太师椅还是觉得年青了,又想人家说什么也是大官儿,很就有一种痛下决心的样子,把太师椅让给李向东。

    李向东谦让着,说:“你坐!我怎么能坐这位子?我坐这位子是折寿的。”

    他也就只是想找个理由让三叔公坐得安心,那知,三叔公听了不高兴,说,我还会害你吗?这位子是至高无尚的,非你莫属。你不坐,谁敢坐?他说,你坐了这位子,更会官运亨通!李向东只好笑笑,坐了下来。

    村里人当然一片哗然。自从他们懂事开始,都知道这太师椅只是祖里辈份最高的人坐的,这会儿,让一个外姓人坐,可见三叔公对他的敬重。

    李向东心里清楚三叔公对自己的敬重,他也必须让自己能承受这种敬重。于是,他在谈论方家村,谈论三叔公时,都给予很高的评价。他说,方家村是维护国家主权尊严的一面旗帜,说三叔公是这面旗帜的举旗人。

    他说,市委市政府为了表彰方家村为国家做出的贡献,决定在方家村的海滩建一组体现出这么一种精神的大型沙雕,一则让四方游客了解方家村,了解方家人,一则也希望通过这种形式,招睐四方

    游客盘活方家村这个偏僻的小渔村,让方家人的生活过得更好,让方家人在维护国家主权尊严的同时,也能得到相应的物质回报。

    他希望方家人放心,有他在市县当这个市委记,他一定解决好大家的补贴问题。他说,我在这里表个态,三年以后,我保证全部还清拖欠大家的补贴款。他说,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就是希望大家能够配合镇委镇政府,把沙雕这个项目搞去。这不仅仅是方家村的光荣史,也是海边镇的光荣史,也是我们市县的光荣史!

    三叔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方家村人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三叔公说:“非常感谢,非常感谢,我代表方家列祖列宗,代表方家村的子孙后代,感谢对我们的关怀,感谢李记对我们的关怀!”

    他双手抱拳作揖,然后环视了一眼围观的村民,为了充分展现自己在方家村的威信,他又一次狠狠地跺了一下手杖,便双手扶着那手杖,对大家说,我在这也表个态,我们方家人坚持拥护和支持市委

    市政府的决定,义不容辞地配合海边镇委镇政府。如果,有谁故意刁难,闹事作反,就是不给我三叔公面子,就是跟我三叔公作对,我三叔公绝对不会放过他!

    至此,访的问题解决了,方家村的问题解决了,更重要的是,争取了三叔公这个核心,为以后在方家村的打造沙雕这个旅游景点奠定的基础。

    离开方家村,李向东让汪秘直接把他送回了市县,明天,他要组织召开一个会议。他不能只是口头答应三叔公三年内解决拖欠的补贴,他要采取必要的行动。他不仅只是解决拖欠方家村的补贴,还要解决所有沿海镇各个村拖欠的补贴。

    这笔款从哪里来?

    他不能总从市财政拨款,市财政不是取之不尽的。

    他要沿海各镇统计报多年来拖欠这笔补贴的具体数,然后召集沿海各镇委记、镇长,以及曾在沿海镇担任过党委记、镇长的前记镇长召开会议。

    第一,要求各沿海镇以后再不允许挪用这笔开支,你就是没钱了,街要饭了,也不能动,谁动就撤谁。

    第二,那些前记镇长,离开镇以后,还在各部委办部都还担任领导职务,你们必须肩负起偿还拖欠款的问题,三年内必须彻底清还这笔拖欠款。现在担任正职的,多负担一点,担任副职的,少负担一点。他说,你们化了这笔钱,不能不负责任,不能拍拍??走人,如果谁觉得没有能力偿还这笔拖欠款,可以先打招呼。

    他看了会场一周,问:“有谁要打招呼的?”

    没人敢说话,甚至低着头,看也不敢看他。

    他说:“既然大家没有意见,这事就这么定了,今年开始,春节前,必须清还第一年的拖欠款。”

    他对黄说,你具体跟踪这件事,谁讲客观摆困难,叫他直接跟我说。

    会议只召开了二十分钟,李向东便宣布散会了,这种会不是征求意见会,没必要开得太长,问题说清楚解决好就行了。

    也是凑巧,会议结束,杨晓明就跑到李向东办公室来了。他问李向东,你和我姐之间到底生什么事了?我姐怎么就那么顽固?他说,我怎么劝她,她都不松口,好像一定要你向她认错,她才会原谅你。

    李向东说:“你别管我们的事,你那个宣讲搞得怎么样了?”

    杨晓明说:“还可以?反映还不错!”

    李向东说:“我是问你个人的表现?”

    杨晓明笑了笑,说:“我怕你说我不虚心。”

    李向东看了他一眼,说:“自我感觉良好?”

    杨晓明说:“不是自我感觉,很多单位反馈来的意见都说我讲得最精彩。”

    李向东说:“怎么可能?”

    杨晓明说:“你可以问呀!”

    李向东说:“你觉得人家跟我讲真话吗?”

    杨晓明说:“那我只要说,没有丢你的脸。”

    李向东点点头,说,没丢我的脸就行了。

    他说,有两个事,我觉得你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于是,便把乡亲老板回古兜镇搞旅游的事、把方家村人出海西沙南沙捕鱼的事都告诉了杨晓明。他说,这都是弘扬市县人精神的典型,你在宣讲里,都要把这些事例融进去。我们应该让市县人看到更多正面的东西,这才能鼓励市县人,为市县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杨晓明可说是得了李向东的真谛,果然就在他的宣讲中加入了这些内容,接下来的宣讲越讲越精彩,到后来,许多单位需要宣讲,都点名邀请杨晓明去宣讲。

    !

正文 第八六六章 澄副书记

    杨晓丽和黄闲从第二次喝酒是在江边市庆典活动前一天晚。本来,那是一个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然而,独家冠名赞助商黄闲从提出要看看烟花晚会现场,杨晓丽再忙也要陪他,何况,黄闲从告诉她,不仅是他一个人,还有地级市委澄副记,杨晓丽就更不敢怠慢了。

    澄副记可是请也请不到的主儿,黄闲从竟然把他请来了,杨晓丽自然就顺水推舟,既带他们去看那烟花晚会的现场,也带他们去看自己负责的其他几项工作的准备情况。比如,看一看文艺巡游的几个点。领导视察工作是件好事,嘴里说请领导多多指导批评,心里却希望领导通过检查自己的工作,看到自己的成绩和工作能力。

    杨晓丽正是需要领导肯定自己的时候。

    老江记肯定她,多少还有些人不服气,如果地级市委的澄副记也肯定她,那意义就不一样了。别人可以说老江记是看在李向东的面子肯定杨晓丽,那澄副记呢?他是李向东的级,有必要给李向东面子吗?

    澄副记握着杨晓丽的手笑“哈哈”地说:“小杨是越来越漂亮了。”

    杨晓丽也笑着说:“老了。”

    澄副记说:“不老不老。女人三十岁怎么算老呢,三十岁才更有一种成熟的风韵。”

    杨晓丽说:“还三十呀?下辈子的事!”

    黄闲从说:“我看还没三十!”

    杨晓丽说:“澄记才是越来越年青了。”

    澄副记说:“以前在江边市,我还敢承认自己年青,现在,再提年青,自己都脸红了。”

    他问,我们认识也有七八年了?

    杨晓丽说:“差不多!”

    澄副记说:“时间真快呀!你来江边市采访我的时候,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女孩,跑前跑后的,现在已经是成熟的女领导了。”

    杨晓丽说:“你也太夸张了。”

    黄闲从说:“想不到,澄记和杨常委是老相识了,原来,已经有那么多年的交情了。”

    澄副记说:“你这话可是会让人误会的,什么老相识,我们完全是一种工作的关系。那时候,小杨是市县电视台的女主播,来采访我,后来,还把那个采访专辑寄给我了,拍得很不错,我们江边市的电视台也拍不出那么高的水平。”

    他说,你到江边市来,负责宣传这一摊工作,要充分挥你的特长,要把江边市的广播电视事业提高到一个层次。

    杨晓丽说:“澄记言重了!我们市县与江边市来比,应该算是贫穷地区,很多地方,很多东西都是我要努力学习。”

    澄副记说:“不能只看经济展,有钱不一定什么工作都走在前列,江边市的广播电视就不如市县嘛!”

    杨晓丽有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觉得澄副记的确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领导,一下子就给她点明了方向。这些天,她还在考虑,庆典活动结束后,她的工作重点应该转到哪个方面,如今听澄副记一番话,便想,抓好广播电视台,提高广播电视台节目的制作水平,倒真是一个突破口,毕竟,那是自己最熟悉的一块,也是一个还不尽理想的一块,抓出了成绩,又是大家都看得见的。

    他们这是在山顶公园看烟花晚会的燃放现场,杨晓丽还要带他们去看领导嘉宾观看烟花晚会的观礼台,于是,便都了车。澄副记并没有自己驾车,而是坐黄闲从的车来的。这会儿,便邀请他自己的车。她要借去看观礼台的时候,顺路去看看文艺巡游的几个点。主要就是看看几个单位制作的彩车。

    彩车不仅仅使文艺巡游增添光彩,同时,也是展示各行各业展的亮点,因此,杨晓丽一边带他们看,一边解释每一部彩车制作的意义

    ,各个图案所体现的内涵,尤其是向澄副记解释清楚,这项工作的复杂性,她是如何在市财政拨款不足的情况下,想方设法协调好各单位的关系,依靠各单位的支持完成这项任务的。毕竟,你是领导,不能只谈制作的细节,更要在谈制作的过程中,你的组织协调能力。活都是手下人干的,你要干的是如何让他们挥智慧,尽心尽力为你干事!

    杨晓丽说,开始,还真有点不知如何下手,一个文艺巡游涉及到几十个单位,要人家干活,还要人家出钱,有点不好意思指挥和要求人家,开了几个协调会,见大家都很给面子,才慢慢大胆了,什么要求都敢提了。

    杨晓丽说,以前,在市县,大家都认识都了解,打个电话过去,事情也就办好了,现在,打电话给人家,却担心人家认为你摆官架子,不尊重人,所以,每布置一项工作总要亲自跑一趟,工作量也大了许多。

    澄副记说:“女同志就是细腻,这么细微的事都考虑到了。”

    他说,如果,换一个男同

    志负责这些工作,就不会考虑得那么周到,大问题不会出什么偏差,倒往往栽在一些细节。

    他说,不容易呀!我是江边市的人,我清楚江边市和情况,你一个刚来江边市工作的女同志,能协调好各个单位的关系,很不容易!

    他说,说心里话,听老江说,这次庆典活动,要你负责那么多项工作,我还担心你能不能干好?一个女同志嘛!压那么重的担子,合不合适?现在,看了一圈,我完全放心了。

    澄副记说:“不错,很不错!”

    杨晓丽说:“澄记,我对你有意见!”

    澄副记愣了一下,笑了笑说:“是吗?你说,如果你的批评有道理,我一定接受!”

    女同志就是有这个优势,向领导提意见,领导总不介意,且脸还挂着笑。

    杨晓丽

    说:“我的意见是有道理的。”

    她说,第一,你对家乡关心不够。江边市举办那么大型的庆典活动,你却很少过问。我们知道,你工作忙,时间宝贵,但是,这是你的家乡,你每个星期几乎都回来休周末,就不能利用周末时间关心一下这次庆典?我不知道,你有没关心其他常委们负责的工作,但我知道,你还是第一次检查我的工作。

    她说,第二,你口口声声说女同志,女同志。这本身就有点看不起女同志的意思。女同志怎么了?女同志就不如男同志了?女同志就一定要特殊了?我认为,女同志并不比男同志差,能给男同志压担子,为什么就不能给女同志压担子?

    澄副记“哈哈”笑,说:“你提的意见非常对,我接受你的批评,以后一定改,一定像男同志一样严格要求我们的小杨同志。”

    黄闲从说:“杨常委,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向澄记提意见!”

    杨晓丽笑着说:“

    我这也是希望澄记以后多关心我,多指导我的工作。”

    黄闲从说:“这还不容易吗?澄记经常回江边市,要指导你的工作还不容易吗?”

    澄副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以后就多找你小杨的麻烦了。”

    杨晓丽说:“有你的关心,是我的荣幸!”

    澄副记说:“我们互相关心,互相鼓励,互相进步。”

    走走看看,说说笑笑,就到了吃晚饭的时间,黄闲从说,一起吃顿饭!不知杨常委赏不赏脸?杨晓丽说,我已经叫6副部长安排好了。黄闲从说,怎么能要你安排呢?杨晓丽说,澄记第一次检查我的工作,当然由我来请。澄副记说,我们还是听黄老板的,他有钱,我们吃他的!黄闲从说,以后,澄副记经常来指导你的工作,你还怕没机会。去酒店的时候,澄副记又坐回黄闲从的车了。

    今天喝

    醉了,竟从中午醉到晚,只一个章节了。祝我们的祖国繁荣昌盛!

正文 第八六七章 你玩不起

    澄副记一车,黄闲从就“嘿嘿”笑,说想不到这个杨常委还很会抓冤大头的,把你这记给抓来指导她的工作了。澄副记说,这是她抓的吗?好像是你把我送门的?黄闲从说,其实,我也就找那么个借口,想拉她吃晚饭,想要她陪我们喝酒,没想到,却被她反利用了。他启动车,看了一眼倒后镜,见杨晓丽的车跟来了,就驾车开往酒店。

    他一边驾着车,一边说,等一会,你别放过她,一定要好好地灌她几杯。他说,你不知道,杨常委喝酒很爽快的,喝得都要醉了还要喝,那次,如果不是看在第一次跟她喝酒,不好意思把她喝怕了,我早想把她灌醉了。

    澄副记说:“我会不了解她吗?你跟她就喝了那么一回酒,就在我面前呱呱叫,我认识她多少年了,跟她喝过多少次酒了?我记都记不清了。”

    他说,你那点花花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看她了?”

    黄闲从心跳了一

    下,嘴里却不承认,说:“我怎么会是看她呢?我那有那个胆量?我也就是觉得她喝酒爽,想跟她喝喝酒。”

    澄副记说:“你只是想跟她喝喝酒?只是因为她喝酒爽?你别在我面前装了!你会没那胆量?你这人色胆包天,看到漂亮女人,什么不敢想?什么事不敢做?如果,就只是想跟她喝喝酒,就只是觉得她喝酒爽,你会下那么重的本,冠名赞助烟花晚会?”

    他说,这是你惯用的手段,看那个女人,化钱眼眨都不眨。你搞了这些年企业,少花这些冤枉钱,早成江边市的富了。

    他说,我从不管你这种风流事,但是,这一次,我一定要管,你千万别想占她的便宜,只要你敢,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黄闲从“嘿嘿”笑,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干出对不起她的事?你就不允许她心甘情愿吗?”

    澄副记说:“你以为小杨是那种贪羡虚荣的女人,是你以前见过的那些三流演

    员末等明星,化几个小钱就能推倒?你再化几个亿也推不倒她。”

    他很清楚,如果,黄闲从不能得逞,总有一天会老羞成怒,使出肮脏手段。他就曾经见过黄闲从把那些三流演员末等明星灌醉,或在饮料里下?药,然后把人家抬进酒店的房间里。事后,他就用钱堵人家的嘴,而那些演员明星似乎也太下作,拿了钱竟不吵不闹了,甚至还嫌钱赚得容易,心甘情愿再陪他一段时间。

    澄副记说:“如果,你还用这种肮脏手段,我敢保证,她会把你告进监狱里。”

    黄闲从问:“没那么可怕?”

    澄副记说:“你真想试试吗?别以为钱对什么人都有用。”

    黄闲从苦着脸说:“那你还鼓励我冠名赞助那个破烟花晚会?你这不是要我化冤枉钱吗?”

    澄副记说:“反正你那钱留着也是化在女人身,拿出来让江边

    市人民受受益有什么不好?”

    黄闲从说:“你坑谁不好?为什么要坑我呢?”

    澄副记说:“她在江边市也不容易,你就当帮帮她,做做善事!”

    黄闲从脑子转得快,阴阴地笑了笑,问:“你是不是也看中她了?”

    他们可是十多年的交情,他黄闲从舍得往女人身化钱,你澄副记见了女人双眼就不光?哪一次见了那些三流演员末等明星,你不是一副垂涎欲滴的猥琐相?只是,你是当官的,太多约束,怕那些三流演员末等明星找你麻烦,影响你的升迁,所以,才不得不硬把流出来的口水吞回去,但只要遇见那些明码实价,可以做生意一样交往的,你哪一次不抢在他黄闲从前面?像杨晓丽这样的女人,你澄副记会不动坏心眼?

    黄说:“你认识她的时候,她应该比现在更漂亮?更有吸引力?”

    澄副

    记说:“漂亮又怎么样?更有吸引力又怎么样?不是每一个漂亮有吸引力的女人就一定会动那种心思,就一定是自己的,否则,这人得不到就太多了,这还不郁闷死了!”

    黄闲从“哈哈”笑,说:“你也别在我面前装,别跟我正人君子。你比我好不到哪去!我只是没那么多约束,不怕人家戳我脊梁骨,可以明着干这种事。你却是暗地里干,偷偷摸摸不能让人家知道。”

    澄副记便不说话了。

    黄闲从算是说到他心里去了,这人最怕就是入错行!一直以来,澄副记很不服气那些企业家生意人,他们有几个是有头脑的?他们赚钱不多是靠一股子闯劲,说得不好听,就是靠一股子蛮劲,看见有钱赚,头一低就往前冲,什么也不管不顾,运气好的,冲去了,真就赚了钱,运气不好的,就撞?了,撞得头破血流,倒在前进的路。

    改革开放这么多年,多少人撞得头破血流?那些人大家似乎都不忘了不再提了,被时代淘汰的人,谁还会再提起,倒下就

    倒下了,少数那几个成功者,才成了让人羡慕的英雄。

    澄副记经常想,当初,自己如果不是有一个固定的工作,而且官运还算不错,禁锢了自己,自己也舍身出去冲,他绝对比那些人聪明,绝对不会低头向前。他会高昂着头,看准方向,保证一冲一个准,一冲赚一大笔。

    他完全相信自己的能力,在官场这么复杂的圈子里,他都能混得如果风光,在哪个领域他都一样能混得风光。他坚信这样一个道理,只要是社会精英,不管你在哪个领域,都一样能创造辉煌的成绩!

    他澄副记不混官场混商场也一样风光让人羡慕!

    然而,他却偏偏在官场混,偏偏就要受许多限制,比如黄闲从,他懂什么?当初,他来江边市,比一个穷光蛋好不了多少,不就是香港一家制衣厂的小业务,如果不是他教他怎么贷款办企业,教他钻政策的空子偷税漏税,他会有今天?澄副记不敢说没有他,黄闲从就没有今天,但可以说,黄闲从有了他,企业才实现了快展。

    风光起来的黄闲从和他过的却是截然不同的生活。他无拘无束,可以带着那些打扮得妖艳的女人出入各种场所,即使是官方组织的活动,他就搂着这么个女人来了,就要堂而皇之地要人家安排一个房间让他们住在一起。你气!妒嫉!后来,你还不得不佩服,人家过得就是滋润!

    黄闲从也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或者说,他认为澄副记还有利用的价值,因此,他也舍得满足澄副记的这种要求,哪一次弄了个三流演员末等明星,总先问澄副记,你如果合适,就让给你了。他说,我们是兄弟吗?兄弟女人,谁合适谁。每一次,澄副记都跃跃欲试,但每一次,澄副记又不得不知难而退。

    他说:“我玩不起,我没你那福份!”

    说这话时,他是气的是恨的,真就有一种舍弃这官不干,去生意场搏杀一番的冲动。他说,黄闲从呀黄闲从,以后,你别再弄那些什么三流演员末等明星在我眼前晃了,你会活生生把我气死!

    黄闲从“哈哈”笑,说:“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你有你的风光,我有我的风光。”

    澄副记说:“我那也叫风光吗?挨了面的批评,找个泄的地方也没有。”

    黄闲从说:“那你就找我呀!我来帮你想办法泄。”

    他泄的办法就是玩女人。你澄副记不敢碰那些三流演员末等明星,三陪小姐总敢碰?那可是明码实价的,玩完也就玩完了,人家不会找你的麻烦。黄闲从在那种场合混多了,门路也多,你澄副记还可以玩那些不入流的小歌厅里唱歌跳舞的所谓歌手舞蹈演员,别以为她们只是唱唱歌跳跳舞,黄闲从却能打听到这个圈子也有明码实价的。钱对黄闲从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他说:“我的钱还不是化在这面?兄弟之间还计较这些?没有你澄记,能有我今天吗?”

    开始,澄副记还觉得窝火,觉得你黄闲从都

    弄了些什么玩意?你黄闲从都不放眼里的货色,竟弄给我了?渐渐地,觉得这也怨不得人家,你又能玩什么层次的呢?层次高一点的,你也玩不起!

    想当年,你对杨晓丽不也曾耿耿于怀吗?你敢碰敢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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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是流氓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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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六八章 我没顾虑我上

    澄副记还是江边市委记的时候,杨晓丽作为市县电视台的主播采访过他,她说,她要把他招商引资的新鲜经验到市县去,希望这块“他山之石”能把市县招商引资的大门敲得更宽敞。那会儿,他就很喜欢这个女主播了。当他们面对面坐着,当她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时,他的心暖暖的,想江边市怎么就没有这么可人的女主播?后来,他不得不承认,江边市电视台并不缺靓女,只是,他对江边市的女主播一点兴趣也没有?

    或许是兔子不吃窝边草的缘故?

    毕竟,杨晓丽是市县的靓女,你并不知道她太多情况,你只知道她是靓女,只知道你喜欢她,而且,你也有可能让她喜欢你。如果离得近,大家太了解,你就会知道她有没男朋?知道她是谁谁的女儿谁谁的亲戚,同样地,她也会知道你的家庭你的家人,因此,你就不能不有所顾忌,想要接近她靠近她,心里便会有一种无形的负担和压力。

    有一段时间,他经常与杨晓丽通电话,且还去市县看过她,那时

    候,他仿佛成了一个坠入爱河的小男生,听到她的说话声就会心跳,和她在一起却又不敢抬起头来看她。他总给自己编各种各样的理由,说他刚好有点事过来和市县商量,所以,来看看她。说地级市安排他们来市县开会,会议结束了,想想他在这还有个朋没见,所以就留下来了。

    杨晓丽便笑,说,澄记一点架子也没有,我这种小人物,你也能记在心。她说,如果,你调到市县来当市委记,我们可能天天都能见面了。这话对杨晓丽来说,只是一种客气,一种礼貌,澄副记听了,却浮想联翩,于是,每一次,和杨晓丽见面后,他都有一种隔靴搔痒的感觉,总希望下一次自己能表现得更好一点,能更大胆更直接一点。

    他想,她知道他对她有那意思又怎么样呢?他不就是想要让她知道吗?就算她不愿意以有什么呢?了不起以后不见就是了,这总比像现在这么不不下地悬在半空要好?

    最后那次去市县见杨晓丽他却扑了空。事先,他并没通知她,他想,你是有事才去市县的,在市县突然想到她才是,太早通知

    她,反而让她觉得你图谋不轨。他还是不希望她认为自己图谋不轨,倒希望让她意识到,他是在与她多次交往中不知不觉喜欢她的。他在一家他们经常去的咖啡厅坐下来之后,才打电话给她,他问,最近忙不忙?问可以赏脸出来坐一坐吗?

    她在电话里说,你又来市县了?最近,地级市委的会怎么总在市县召开?

    他装着很轻松的样子,说,可能是觉得我们应该见面了,所以,组织就安排我们在市县见见面了。

    她说,这次真不好意思,我不在城区。我已经调到下面镇了,在下面镇挂职。

    澄副记听到这消息,心“咚”地一声凉了半截。

    那会儿,到基层挂职还没有成为一种制度,或者说,只是刚实行这一制度,因此,抽调到基层挂职的人不多,都是原单位的精英,这些精英回来,定要提拔,定会走得很远。

    他想

    ,杨晓丽真的就是作为精英抽调到基层去挂职的吗?一个女主播怎么会进入组织部门的视线?他把江边市那几个主播,包括男主播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怎么都没觉得他们具有在官场混的潜质。倒是那些节目策划还有点组织协调能力,貌似杨晓丽不是节目策划?

    他马得出一个结论,杨晓丽并不是他印象中那么单纯的女主播。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下竟隐藏着一股子强烈的权利欲。这种女人,有时候比男人还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往往会不择手段。

    他认定,她能到基层挂职,一定使用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伎俩。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主播难道就只有你瞪着她?很多人都会瞪着她!比如,市县的市委记会不会也瞪着她呢?就算没瞪着她,她为了实现她那强烈的权利欲,愿意付出某种代价,哪个男人又能扛得住?

    他得出这个结论,心便彻底凉了。

    几年以后,澄副记调到地级市任职后,杨晓丽竟坐直升飞机似地窜市县副市长的位置,他就更肯定

    了自己当年的结论,多少便庆幸自己没有卷入这个漩涡,然而,再见到市县那个市委记,他真假恨不得把他撕个七八烂。

    终于,他找到了机会,那个家伙和钟市长闹得乌烟瘴气,地级市委记征求他澄副记的意见,把那家伙调离市县,安排去什么岗位合适?他便借机报了仇,说了许多那家伙的坏话。当然,要说的坏话很多,未必就一定要提这种男女之间的事。

    听说李向东和杨晓丽搞在一起,澄副记又郁闷了好多天,想你杨晓丽原来也不过是这种货色,想当初自己还真把她当宝贝了,自己真他妈瞎了狗眼。始料不及的是,李向东和杨晓丽竟然结婚了,澄副记差点没笑得背过气,想李向东呀李向东,你真是个缩头乌龟,我瞎了狗眼还可以原谅,你明知道那么大一顶绿帽还偏要往头戴,岂不让天下人都看不起你?

    那曾想,现在黄闲从也对杨晓丽感兴趣了,真不知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魅力?

    他不得不好好思考,是自己瞎了狗眼,还是这杨晓

    丽确有什么独到之处?漂亮是不可否认的,而这些年,她的漂亮又增添了许多韵味,一则因为职务升迁不知不觉间,流溢出一种非凡的气质,一则因为她更成熟丰盈,周身都颤动着迷人的诱惑。

    澄副记刚调到地级市任职时,担任的是副市长职务,大小副市长接触的机会比较多,除了工作,也经常参加一些工作性质的联欢,比如吃了晚饭,大家唱唱歌跳跳舞。每当澄副记搂着杨晓丽在舞曲里漫步时,他那早年的冲动又在心度里涌动,经常就想要自己把杨晓丽揽进怀里。

    要知道,澄副记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了。黄闲从已经把他打造得只要能明码实价地谈交易,他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每一个可以谈得拢的女人。他和那些女人跳舞,从来就不会有间隔,甚至于,跟黄闲从的那些三流演员末等明星跳舞,他也要吃她们的豆腐,或是故意把舞步迈得大一点,把她们的??挤得扁扁的,或是很不经意地把手滑在她们的臀。有人就曾向黄闲从投诉,说你那个当官的兄弟欺负你,竟然吃我的豆腐。黄闲从从不介意,说,这怎么会是欺负我呢?这是看得起我。这说明,我的东西他也喜欢,也垂

    涎三尺。他对澄副记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如果,你觉得合适,这套衣服你随时可以拿去穿。澄副记说,你这是什么话?朋妻不能欺!黄闲从说,这是我的妻吗?你要用拿去用!澄副记没黄闲从那么豁达,即使那女人再漂亮,既然黄闲从再无所谓,他都觉得恶心。

    如今,黄闲从竟要对杨晓丽下手,他真不知该说什么?

    黄闲从说:“我太了解你这人了,你只是眼看手勿动的那种人,看着好,自己又不敢动,现在是又不忍心让我动。”

    他说,我从来没把我那些女人当回事,只要兄弟觉得开心就行。当然,我也不勉强你也学我那样。你不动,我不勉强你,你不让我动你的女人,我也绝对不动。但是,这杨常委,是你的女人吗?你不敢动就不是你的女人,为什么就放在那里浪费?为什么就不能让给兄弟?

    他说,你有各种各样的顾虑,我很同情你,但我没有顾虑,只要我看的女人,我就一定要想办法推倒她,杨常委也一样。我就不相

    信,我跟她动粗,她会告我?。

    他说,如果说,我怕女人告我?,反倒更怕那些三流演员末等明星。像杨常委这样的人,我是一点也不担心的,她把我告进监狱里,对她有什么好处?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在官场混?

    黄闲从恬不知耻说:“女人我比你了解。这种女人只能哑巴吃黄莲,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

    澄副记一直没有再说什么,这让黄闲从摸不清他的底细,说真的,黄闲从再怎么无赖,也不会无赖得因为女人惹他不高兴。他想,你澄副记不让我碰杨晓丽,我就暂时不碰,再说了,这就是想碰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哪一天时机成熟了,或许,你澄副记也就不在乎这些了。

    !

正文 第八六九章 天塌不下来

    这天晚饭并没吃得太奢侈。其实,吃饭从来就不会奢侈到哪去。钱主要还是化在酒,杨晓丽说什么也不喝酒,说明天庆典活动就开始了,今晚如果喝醉了,有可能误事。因为,还有许多工作可能还没做细,今晚还要好好考虑,如果,现漏洞,还要布置补漏。澄副记也不让喝,说今天很重要,很关键。因此,他们只要一瓶红酒。

    黄闲从心里很不高兴,对澄副记说:“你这人真不够兄弟。他说,我把你当兄弟,你却一直没把我当兄弟,明明是自己不敢动的女人,怎么就不让兄弟动?”

    说这话的时候,黄闲从已经喝了不少酒。

    吃了晚饭,离开酒店,跟杨晓丽分了手,黄闲从就把澄副记带到了一家娱乐城。两人要了四五个小姐陪喝酒。喝得兴起,黄闲从便把心里憋屈的话嚷嚷出来了。

    澄副记酒也喝了不少,也对他不客气了,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动呢?我动了要告诉你?”

    黄闲从“哈哈”大笑,说:“你要敢动,还用等到现在?早些年就动了,早些年,杨常委那还是水灵灵掐得出水。”

    澄副记说:“早些年我认衰仔,我还没那胆量。现在,我怕什么?我还跟她扮纯情?我决定动她,决定推倒她。”

    他说,早些年,她是年青是水灵,但是,你不知道,她现在比早些年还更有魅力,更让人心动。女人不是越年青越有吸引力的,到了她现在这个年龄段,拥有她那个位置,才流溢出一种男人无法抗拒的诱惑。

    他说,你说得完全正确,我动她推倒她,她又能把我怎么样?她敢找我的麻烦?先,她要考虑她自己会不会有麻烦?貌似她的麻烦比我还大。她只能哑巴吃黄莲,只能打断牙齿往肚子里吐。

    澄副记“哈哈”大笑说:“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黄闲从假装苦着脸说:“我这不是自己倒

    自己的台吗?不是把一个好端端的女人推给你了吗?”

    澄副记说:“你这是什么话?你口口声声嚷嚷什么兄弟?这像是兄弟说的话吗?”

    黄闲从说:“你把我当兄弟了吗?我今天现,你根本没把我当兄弟!”

    澄副记说:“做人可不能没良心?我什么时候不把你当兄弟?缺了我,你黄闲从能有今天?我敢说,你那个狗屁企业分一半股份给我,也一点不过。我跟你要了吗?跟你抢了吗?现在,不就只是跟你抢一个女人吗?你就跟我闹了?”

    他说,你要记住,这个女人是我先看中的,我不是不想推倒她,是还没到时候,是时机没成熟,现在,我认为机会到了,时机成熟了,所以,我不能让给你,我一定要跟你争。

    他说,如果是兄弟,你就别对她动坏心眼,你就应该把她让给我,化那点钱就心痛了?你化冤枉还少吗?化了冤枉钱屁也捞不到的时候还少吗?这一次,你就当成全

    兄弟,就当那钱是化在我身又如何?

    黄闲从说:“好,好。我不跟你争,我从来就不会跟你争。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有今天这种豪气,我成全你,既然你够胆推动她,我就给你机会,女人对我黄闲从算什么呢?就是件衣服,你觉得喜欢就拿去?”

    澄副记说:“你这是什么话?你这话我不爱听!貌似你这是让我给?我想要得到的东西,我需要你让吗?你抢得过我吗?”

    他说,你给我听着,我要你跟我公平竞争,你把你的招都使出来,我倒要看看你那几个钱有多大魅力?你那几个钱就能放倒小杨?

    他说,我告诉你,你可别给我使阴招,别玩?药什么的,你对那些破演员明星怎么使都行,但不能对小杨玩那个,我们只玩明枪不玩暗箭!

    黄闲从“嘿嘿”笑,说:“我怎么玩得过你呢?我不玩可以?我退出可以?”

    澄副记说:“不行,现在你没有退路了,你把你企业那点家当都变卖了也要跟我玩!”

    他可不是随口说说。他突然觉得黄闲从看杨晓丽真是对他的耻辱。杨晓丽是你黄闲从能看的吗?你竟把杨晓丽跟你平时玩耍的女人混为一谈了。杨晓丽在乎你那几个钱?杨晓丽貌似更在乎权利。你黄闲从能满足杨晓丽的权利欲吗?

    有钱就能买到权利吗?

    你可以用钱买个政协委员,买个人大代表,那算什么权利?权利在谁手里?权利在的手里!我澄副记的能耐就在于手里有权,我可以满足杨晓丽的权利欲!

    澄副记到了地级市,杨晓丽的升迁终于弄明白了,权利也可以与女人明码实价地谈条件。他就曾利用手里的权利推倒过几个女人,那些女人有为丈夫升迁跟他谈条件的,也有为自己谈条件的。这些女人推倒了也就推倒了,完事以后,她们还要感谢他,好像她们早巴不得他推倒她们,如果他不推倒她们,倒有点天理不容了。

    然而,也曾有失手的时候。有一次,澄副记就没能随人家的意。人家想要把丈夫弄到一个油水部门当副局长,但争那位子的人后台比他还,他不得不知难而退,不得不让那人去一个普通局当副局长。

    人家当然不愿意。

    澄副歉,说自己已经很努力了,说现在坐那位子的人可不是等闲之辈,但人家也说,我就是等闲之辈了?这话一出,澄副来者想要干什么了?有那么一刻,他真有一种天要塌下来的感觉,不过,澄副记毕竟也不是好欺负的,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再理亏也还是能硬挺一时半会的。

    他缓了一口气,说,你想要怎么样?你想要胁我吗?想要一拍两散吗?他说,这事捅出去通了天,我最多也就捞个处分,处分对我来说,算什么?但是,你却是永远落得个坏名声。还不只是你,你丈夫那个副局长肯定也当不了,你丈夫也绝对不愿一辈子让人戳脊梁永远抬不起头!

    他说这些的时候,心很虚,想如果那人再反戈一击,自己就不能再撑下去了,一定要以和为贵,你把人家睡了,没给人家办成事,你还有理了?位子不理想可以再想办法嘛,现在不行,还可以等一等吗?你澄副记不是无赖,千万别人家动蛮的,你玩不过人家!

    也就在这一刻,他的威风却把那人镇住了。她说:“我也不是一定就要那个位子,但你说的话总不能不算数?你不能太欺负人!”

    澄副记立时现对方比自己还心虚,就软中带硬地说:“谁都希望能坐个好位子,所以,越是好位子付出的牺牲就越大,你怎么知道人家付出多大的牺牲呢?好歹你也得到了回报,有时候,见好就收是最明智的,硬要跟人家拼,说不定,到手的东西也会失去!”

    他说,我劝你还是冷静一点,再考虑清楚一点。

    人家一点底气也没有了。那会儿,澄副记想要再推倒她一回,她也不会再有异议了。不过,他却索然无味。不知为什么?这些人,没推倒的时候

    ,还很有一种冲动,一旦推倒了,真就一点兴趣也没有了。他想,这些人了不起也就属于那种快餐的性质,有时候,还不如那些三陪小姐,小歌厅里那些不入流的歌手舞蹈演员。

    是否有一天,杨晓丽也会成为这样的人呢?

    对于杨晓丽的眷恋,使他意识到,一旦推倒她,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弃她,那可是他多年的心愿,多年的情结。然而,真要是那样的话,他想,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毕竟自己能够了却一个心结,不必再觉得这世竟还有这么一段遗憾。

    澄副记静静躺在床想着这个事。那是在娱乐城的一个房间里。他和黄闲从已经从一楼的歌舞厅移到了五楼的休息间。自然是一人一个房间。这娱乐城共有五层,每一层都是很讲究的,一楼唱歌跳舞,二楼健身桑拿,三、四、五楼却是特殊服务区,但每一层服务的档次是不一样的,越往,服务质量就高一个档次,五楼便是这娱乐城的五星级服务了。

    他酒喝得迷迷糊糊,也想得迷迷糊糊,被动

    地任由两个服务小姐向他提供五星级的服务。

    当他彻底瘫软的时候,还在迷迷糊糊地想,他要设一个圈套设一个陷阱激杨晓丽的权利欲,让她一步步迈进他的圈套,掉进他的陷阱!

    !

正文 第八七零章 不动声色

    李向东被邀请参加了江边市的庆典活动。和他一起前往的还有钟市长。出前一天,他打电话给钟市长,问他是在地级市的家里过周末,还是呆在市县?如果呆在市县,他们乘一辆车去!钟市长会不知道他的用意吗?他那是做样子给地级市领导看的,市县的党政一把手已经解除不团结因素,可以单独坐一辆车了。

    钟市长说:“我早点出!先回市县,然后再和你一起去江边市。”

    李向东便说:“不必那么麻烦了。”

    钟市长说:“不麻烦!反正我也要回市县拿点东西。”

    拿什么东西呢?

    一想就知道,参加这种庆典,什么也不用拿!那不过是个借口,既然,李向东提出一起前往江边市,钟市长也觉得有这个必要,他李向东需要让地级市领导看到他们党政一把手能够坐在一辆车里,那他钟市长同样也有这个希望。

    江边市的庆典活动定在午十点开始,钟市长午八点半就赶回市县了。那会儿,李向东已经在市委大院的门口等他。

    钟市长的车还没出现之前,李向东打了一个电话给陈小雨,问他方家村那边有什么动静?他问的是绮红的事,那天,她回去后,方家村的人对她有没起疑心?陈小雨说,应该没什么事,方家村的人似乎已经不再关心访的事,把心思都放在建旅游景点建沙雕了,根本没人去考虑会是谁泄露了秘密。李向东说,还是小心一点,说我们再不能给绮红增添任何麻烦了!陈小雨迟疑了一下,想告诉他枝子受伤的事,想了想,却没说。他想,还是让汪秘去照顾枝子,让汪秘更有个表现的机会,如果李向东却探望她,枝子不定又会闹出什么事来。

    钟市长从驾驶位下来,早也在市委大院等着的司机便跨了驾驶位,于是,钟市长便示意李向东坐在副驾驶位。李向东说,你坐,我不习惯坐那个位子,那个位子高要绑安全带的。

    两人一前一

    后了车,钟市长便问,你这是不是参加完庆典就不回来了?李向东愣了一下,问,怎么?你不准备送我回来?钟市长笑着说,杨市长这个周末肯定忙得够呛,肯定没回家,说什么这庆典结束,你也应该留在江边市?李向东说,我留在她那干什么?明知道她忙,还留在那,找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不是活找罪受吗?钟市长说,这夫妻异地工作,真有许多不便之处。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笑着问,你这是在向我提意见?是不是觉得,我在关心同志生活方面,还有许多做得不够的地方?钟市长是明白人,一下子就明白了李向东的意思。

    他说:“我可没有这方面的要求。我只是担心你,我是老夫老妻了,和你们不一样,你们结婚才几个月,这新鲜劲还没过呢!”

    李向东说:“其实,也没什么不方便的,杨晓丽那个人,你又不是不了解,在家不在家也一样。她在家,我反倒要忙,反倒要做饭给她吃。”

    钟市长笑着说:“她级别可真够高的,要市委记给她做饭。”

    李向东不想谈这些无关痛痒的事,便问他最近在忙什么?说最近,自己总在下面各镇跑,城区的事希望他多关心了。他告诉钟市长,海边镇和古兜镇遇到的情况,告诉他一切已化险为夷,朝着有利的方向展,说不过,回头一看,还有一点稍显不足,这展镇级经济,二十多个镇,只有两个镇动起来好像还不够,如果再有个什么办法,能让至少七八个镇动起来就理想了。当然,那几个镇不一定就有什么太突出的成绩,只要有点动作就行。

    钟市长也说:“我也有这种感觉,也正想跟你商量这个事。”

    李向东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几个镇动起来?”

    钟市长说:“搞农村乡下工作,是我的弱项。”

    李向东说:“那有什么强项弱项的?其实,这工作都是互通的,你不就也感觉到只抓两个镇还显薄弱吗?有点有面,这工作才算全面。抓城里是这个道理,抓农村也是这个道理。”

    他说,你能不能配合一下,找农林水部门探讨探讨,听听他们的意见,看能不能找到一个什么办法,让这个面动出来?

    钟市长说:“下个星期,我抓一抓这事,有什么好办法及时向你汇报。”

    李向东就说:“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

    说这话的时候,他是诚心诚意的。虽然他们之间有过龙虎斗,但是,你李向东降服了人家,就不能斤斤计较,有机会也应该让人家表现一下自己,都这时候了,你还担心他的风头能盖过你吗?风头无法盖过你后,你就要让他时不时感觉到自己存在的价值。否则,他更会站在一边看热闹。

    李向东真正想要说的话还没说出来。现在,觉得机会也差不多了,才说:“其实,你也别怪我多心,你刚才那番话说到了我的软肋。我经常也觉得自己在关心同志生活方面存在严重不足,一心只想着工作,只希望别人把工作做好,往往就把别人当成没情感的机器人了。”

    他说,我一直都没注意到,汪秘还是单身。哪天,在海边镇,看见他跟枝子很亲热的样子,我还把他狠狠训了一顿,叫他注意影响,叫他生活检点一点,真把汪秘骂得哭笑不得。

    他说,后来一了解,人家在谈恋爱,羞得我真想找个地缝往里钻。

    他说,细想想,他们两人还挺般配的。我们当领导的,有机会真该为他们创造点机会。我是不好意思再跟他们提这事了,你见到他们的时候,给他们鼓鼓劲劲,??风,让他们这把火烧起来!

    钟市长问:“真有这事?”

    李向东说:“你可不要比我还官僚呀?不要哪一天,见他们在一起,也像我那样,不管三七二十一,去就把人家凶一顿!”

    钟市长说:“我好久没见过汪秘了,也好像没见过枝子了。”

    李向东知道他在说假话,但正因为他说假话,李向东才知

    道,自己那番话起作用了,他不动声色地提醒钟市长,别想在枝子那捞什么便宜,别想对枝子图谋不轨,人家汪秘可是跟她正经谈恋爱,你想要插一腿,插得进去吗?别丢人现眼好不好?

    在车说说讲讲,就进江边市城区了。钟市长打电话问江边市市长,庆典活动在哪个方位?江边市市长也懒得多罗嗦,叫他们到江边市最高那幢大厦等,他叫他的司机去接他们,去带他们过来。等他们七拐八拐到了庆典仪式的主会场,才知道,真要他们自己来,早被警察拦在十公八公里外了。

    下了车就那么巧,地级市委的中巴也到了。江边市邀请了地级市四套班子领导来参加庆典活动,地级市委一个中巴,把四套班子都载来了。地级市委记、市长张志东也刚好下车,见了李向东和钟市长就过来握手,李向东和钟市长那敢怠慢,急走几步,手却比脚步还要快,步子没迈出去,手已经伸出去了。

    地级市委记握着李向东的手,看着钟市长说:“你们是一辆车过来的?”

    李向东说:“这不是向领导学习,节省车油费吗?”

    地级市委记说:“我问你了吗?”

    钟市长忙说:“李记的确是这个意思。”

    地级市委记说:“不错,不错。看到你们坐一辆车,也让我看到了市县的希望!”

    张志东说:“大记这话很有内涵,意味深长呀!”

    地级市委记说。希望你们继续保持这种良好状况,把市县带一个新台阶。李向东说,会的,一定会的!钟市长也点点头,心里却很郁闷,想自己只是当了一个配角,一个被主角完全占了光彩的配角。

    祝大家中秋愉快!!

正文 第八七一章 不出那风头

    老江记也凑过来了,笑着问,我这人笨,脑子转不过来,什么意味深长?没听懂话里有什么含意。李向东打哈哈说,我脑子也不好使,好像也没完全听懂那话里的意思。张志东说,你们这市委记是怎么当的?大记的话都弄不懂,以后还怎么贯彻落实领导的讲话精神?

    李向东说:“主要还是水平没跟!”

    老江记说:“你那水平要是能跟,市县那小地方还留得住你?”

    李向东说:“你这话让人服气!”

    老江记“哈哈”笑,说:“我现你这几个月表现得还真不错,经常把马屁拍到我这来了。”

    李向东问:“有吗?我这是拍马屁吗?我可是老实人,说老实话。”

    地级市委记说:“好了好了,都别拍了。”

    张志东问老江记:“我怎么觉得你有点没大没小的?李向东要拍你马屁?他见了我,好话都没一句,怎么就拍你马屁?”

    老江记说:“你大市长只是管他的工作,那还算不了什么?我管不了他的工作,管他家里的就够他呛了。周末不让他老婆回家,也不让他来江边市,还不要了他的命?”

    张志东这才明白老江记的话,便“哈哈”笑了起来。钟市长站在一边笑,一句话也插不,在这几人中,他算是小字辈,不说话比说话要好。

    他们还没进入会场,就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礼仪小姐给他们带嘉宾??花,因为下子来了二三十人,礼仪小姐有点忙不过来,他们说话这几人就有意识地站在那里等。老江记眼尖,一眼看到了人群里的杨晓丽,就向她招手,杨晓丽一见那站着的几个人,不想过来,却又不得不走过来。跟地级市委记、市长张志东、钟市长都打了招呼握了手,老江记就指着李向东问,这位李记你不认识吗?杨晓丽说,我就知道你想戏弄人!张志东问,怎么是戏弄人

    ?你不该过来跟大记打招呼吗?不该过来跟我打招呼吗?不该过来跟钟市长打招呼吗?杨晓丽说,大记,你要给我作主,我这过来也不是,不过来也不是。地级市委记笑着说,你不是过来了吗?

    他说:“这市县的李记,他们认不认识也就算了,与我们也没什么关系。就算第一次见面!这第一次见面,你对人家热情一点,你应该代表江边市委市政府,给我们李记戴??花。”

    老江记说:“我也正想这么说呢,竟让大记先说了。”

    这么说完,就带头鼓起掌来,几个人一鼓掌,其他人没弄清楚是什么原因,便都过来围观。,莫明其妙之间,李向东和杨晓丽就被围在人丛中了。

    老江记嚷嚷着:“拿??花过来,拿??花过来!”

    一位礼仪小姐没完全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忙拿了??花跑过来,看看杨晓丽戴着??花,想必是要给李向东戴??花了,于是,就挤进人

    丛,很礼貌地想给李向东戴??花。老江记说,这花不用你戴,你交给杨常委,让她给嘉宾戴。杨晓丽知道如果自己再扭捏的话,这些人就更得逞了,自己就更下不了台了。她对那礼仪小姐说,把??花给我。那礼仪小姐还没弄清楚谁是杨常委,听到杨晓丽这么说,就把??花交给她了。

    杨晓丽说,不就是戴??花吗?这有什么难的!戴好了,她又问,还要不要代表江边市委市政府拥抱一下?此话一出,大家“哄”一声笑了起来,杨晓丽也忍不住笑了,老江记笑着说,没劲没劲!人家私下里的要求比我们还要高!杨晓丽还在笑,一边笑一边说,老夫老妻了,还怕你们戏弄?有人却不放过杨晓丽,说,说话要算数,说过拥抱就一定要拥抱。这下子,杨晓丽倒犹豫了,心里想,你李向东还没向我认错呢,就想要我拥抱你?

    这一犹豫,就有人起哄了,说,不能只是说说,要有实际行动!

    杨晓丽不得不和李向东拥抱,但是,她藏在李向东腋下的手却狠狠地掐了一他一下。李向东那想到她会来这招,脸皱了一下,忙又

    不得不堆起笑,看杨晓丽那眼神流露出一丝儿作弄人的得意。

    澄副记一直在庆典仪式主会场的主席台冷眼看着这场闹剧。因为,他是本地人,早就来了,早就戴好??花安排坐在主席台了,见这些人吵吵闹闹的,便觉得这些人真够无聊的,这有什么好笑好闹的?人家夫妻之间什么事没干过,还怕你们这么作弄他们?

    然而,当他看到李向东一脸得意的神情,心里就狠狠地骂了起来,你这还得意?你还得意得起来?你这个戴绿帽的缩头乌龟,是不是绿帽戴得越多你越得意呀?那你等着,老子很快就会送你一顶大绿帽了。

    这么想,他心里便觉得爽快了许多!

    李向东那知他心怀鬼胎,了主席台,还特意绕了一个大弯过去跟他打招呼握手。他也堆着一脸的笑,本来已经坐定了,还站了起来。

    主席台布置得很大气,可以坐百多人,共分四排,第一排坐的是特邀的省领导

    ,包括部分省厅领导,以及地级市主要领导和江边市的老江记和市长;第二排坐的是除主要领导外的地级市四套班子领导和各区市县的市委记和市长,第三、四排坐的是除江边市老江记和市长外的江边市四套班子全体领导。

    其实,庆典活动的开幕仪式很简单,先由主持人宣读部分地区单位的贺词,再由老江记讲话,最后,邀请省领导、地级市委记、市长张志东,以及江边市老江记、市长共同举行一个庆典活动的启动仪式。那象征启动的形式是一个像蓝球般大的玻璃圆球,架在一张铺着红绸缎的桌子,参加启动的各级领导便在桌前一字摆开,当主持人宣布,江边市大型庆典活动启动时,领导们便向前一步,每人伸出一只手触摸那玻璃圆球。

    刹那间,锣鼓喧天,彩炮齐鸣。

    至此,整个开幕式也算是结束了,大家依然没动,坐在主席台观看文艺巡游的队伍从主席台经过。文艺表演自然吸引大家,但是,主席台这些人似乎对穿插在巡游队伍中那十辆八辆彩车更感兴趣。大家议论着每一辆彩车的

    造型是否体现了行业的特点,是否凸显了江边市这个行业最闪光之处,以及这些彩车排列的先后。

    杨晓丽本是坐在主席台第三排位的,文艺巡游一开始,她就坐不住了,觉得自己负责巡游这一块,不能也像人家那样坐着观赏,即使巡游的队伍不会出什么事,自己也应该体现出一个指挥者的姿态,于是,就离开了坐位。

    老实说,作为一个指挥者,最理想的地方就是站在主席台,也不用做出什么动作,就那么稳稳地站在那里注视着巡游队伍就够了。然而,杨晓丽不出这个风头,她怎么能站在各级领导面前注视巡游队伍呢?

    她走下主席台,站在巡游队伍就要经过主席台前的一方,时而作着手势要大家把手里的花环舞得更起劲,时而示意大家挺起??膛,精神更饱满一些,时而指着彩车的人,示意他们保持一种微笑。

    李向东坐在主席台,一会儿看看经过的巡游队伍,一会儿看看指挥这支队伍的杨晓丽,心里想,这个女人,完全进入了一种工作状

    态,这会儿,除了工作,她把什么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他想起她刚当副市长时,总流露出的那种心虚和惶惑不安,再看看现在的指挥若定,已判若两人,想一个人只要把她他推某一个位子,只要她他用心,总能成大器。

    杨晓丽便是这么一个人,她离开市县到了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可说是白手起家,但在她的努力下,还是依然工作得有声有色!

    他自嘲地笑了笑,想,只是少了许多女性的温柔!

    他想,这温柔的缺少,损失的只是自己,却让更多人得宜了。

    这会儿,他想起刚才,她当着大家的面拥抱他的时候,狠狠地掐他那一把,想她心里还有气恨他呢!当然,那气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强烈了,否则,她会远远地躲开那个场面,才不会被老江记现,被大家作弄。

    他想,说什么自己也应该放低姿

    态,向她认错。本来也是自己的错!

    他算了算,也有两个星期了,这一斗气,两个星期就过了。想自己如果不向她认错,她还真有一种不原谅他的味道。

    祝大家中秋愉快!!

正文 第八七二章 扮弱者博同情

    巡游结束后,开幕式的整个活动便告一段落了。这也到了午饭时间,江边市委市政府准备了午餐宴请特邀嘉宾。大家都知道,整个庆典活动还将继续,但是,嘉宾们吃了午餐便可以各回各地散了。老江记当然是盛情挽留,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然而,对李向东的挽留却多少是有些诚意的。

    他说,你急着赶回去干什么?这江边市也算是你的家?以前,你周末还跑到这来呢,我搞这么大型的庆典,热热闹闹的,反倒留不住你了?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也看在杨常委的面子?

    他说,这不是周末吗?你回市县也没什么事干,留在这里给我助威,给杨常委压阵。如果,觉得杨常委那住得不舒服,我叫人在酒店安排个套房给你。

    他说,晚还有烟花晚会呢,这是整个庆典最精彩部分,也是杨常委最得意之作。她可是在我们江边市开了先河。我们江边市是个新市小市,还是第一次举办烟花

    晚会。这次举办烟花晚会,是由企业老板冠名赞助的,动企业老板赞助这种政府举办的活动,在我们江边市也是第一次。你不留下不行!

    李向东笑着说,我留在这里容易,但是,你们杨常委哪有时间陪我?你不能要我一个人傻瓜一样呆在这里。话虽这么说,他心里还是想留下的,他说,我还是请示请示!看看你们杨常委欢不欢迎!

    这可是一个打电话给杨晓丽的最好借口了。

    拨通了杨晓丽了手机,才知道,巡游还没有完全结束,还在江边市城区的大街行进,李向东听到手机里传过来的喧闹声。

    他问:“还没结束呢?”

    杨晓丽说:“就快了。”

    他笑了笑,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接我电话呢!”

    杨晓丽一听这话,就板起了面孔,问:“

    有什么事?”

    他说:“老江记叫我留下来,你说,我是留还是不留?”

    杨晓丽反问他:“你自己说呢?”

    他说:“老江记盛情难却。”

    杨晓丽说:“那还用打电话给我?”

    他说:“我这不是,这不是……我是两难呀!我留下来怕没人接待我。”

    杨晓丽说:“老江记要你留下还会不接待你?”

    李向东嘻皮笑脸的说:“如果你接待我,当然更好。”

    杨晓丽说:“我没时间接待你。我现在还没吃饭呢!巡游结束,吃了饭,我还要检查晚的工作,特别是要检查烟花晚会的工作。”

    李向东说:“那你

    更应该接待我了,可以要我和你一起去检查工作。你不是不知道,早几年,市县举办建市二十年庆典的时候,我是整项庆典活动的总指挥,有我给你压阵,保证你不会出漏洞。”

    他那知道,这话却把杨晓丽激怒了,她说:“你这话什么意思?如果,没有你压阵,我就会出漏洞吗?我告诉你,没有你,这地球一样转,江边市有过你吗?江边市不一样展迅,形势大好!”

    她说,你回去,这里不欢迎你!至少,我不欢迎你!

    杨晓丽最担心什么?最担心就是有人说,她是靠丈夫才坐到今天这个位置的,你李向东要和她一起检查工作,这不是告诉所有人,她杨晓丽心里没底,要老公从市县大老远跑来给她压阵吗?

    李向东听她这么一通叫,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杨晓丽温柔少了,工作能力强了,自己怎么还能停留在以前那种思维里,怎么还是那种旧的观念?你还经常说她这不行,那也不行,她能接受吗?在她面前,你要表现得像个弱者,博取她的同情

    ,或许,还能起一点作用。表现得比她还强,她倒会遇强更强,最终,只会火星碰地球,两人都碰得头破血流。

    这么想,李向东只得改变策略,叫钟市长先回去,他说,老江记这么热情,我也不好意思不留下了。钟市长问,要不要送你去江边市府大院?李向东说,不用了,杨晓丽已经派车来接我了。这么说着,他就往酒店的大门口走去。一边走,一边打电话给杨晓丽。

    他说:“你不让我留在这,总得派司机送我回市县!”

    杨晓丽愣了一下,问:“你的车呢?”

    李向东说:“我是坐钟市长的车来的,吃了午饭,他就走了。”

    杨晓丽说:“你不能叫你的司机过来接你吗?”

    李向东说:“叫他从市县赶过来,我岂不要在这等一个小时。”

    杨晓丽说:“我的司机跑一个来回,还要两个小时呢!”

    李向东便收线了。他想,我就不相信,你杨晓丽这次还不打电话过来?难道你就看着我一个在留在江边市,就让我一个人空等一个小时?

    果然,杨晓丽的电话马就打过来了。她问,你现在在哪?李向东说,我那知道?吃了饭,我一个人走着走着,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杨晓丽又好气又好笑的样子,说,你这人怎么这样?自己都不会照顾自己,还市委记呢?小孩子也不如!她问,你附近有什么标志性的东西?李向东暗暗好笑,左右张望,说,这有个市,好像叫什么名的?你等一等,让我看清楚那名称。他好不容易才从广告牌的夹缝里找那市的名称,一字一顿地说了,料想杨晓丽也不知道这市在是什么地方,甚至连名称也没听说过。那是一家小市,除了市老板,其他人未必会留意那市的名称。

    杨晓丽忙说:“你别乱动,就站在那里,我叫人去找你。”

    李向东说:“没事

    ,没事,还怕我会丢了?那街口有摩托,我打个摩托去江边市府大院就行了。开摩托的应该知道江边市府大院在什么地方?”

    杨晓丽说:“你怎么可以打摩托?那些人根本就没什么安全意识,前几天,我们这就出了摩托事故。”

    李向东说:“不会那么巧?我从没打过摩托,这第一次就会出事?”

    杨晓丽说:“你这什么嘴,怎么乱说话?我马叫小明去找你。”

    李向东心里跳了一下,问:“杨晓明什么时候来的?”

    杨晓丽说:“你听准了,是小明,不是晓明。是我们办公室的副主任。我叫他送你回市县。”

    李向东还在装糊涂,问:“他不认识我,怎么找我呀?”

    杨晓丽说:“你们手机联系,我把你的手机告诉他。”

    李向东问:“他不会找不到?”

    杨晓丽说:“你自己先别乱跑,站定要总会找到的。”

    李向东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忙见好就收,说:“好好,你叫他快点。”

    小明很快就找到李向东了。其实,是李向东把自己准确的位置告诉他了。他就在吃午饭的酒店附近,只要小明到这酒店来,就能看见他了,这会儿,嘉宾们都已经散了,酒店门口就站着李向东一个人。小明驾的是一辆面包车。他说,杨常委要用车,只好委屈李记坐这破车了。李向东笑着说,你们杨常委都没有不好意思,你更没必要不好意思了。

    了车,李向东这才打电话给老江记,说市县出了点事,他要马赶回去,不能再留在江边市了。老江记说,你这是借口?李向东说,怎么是借口呢?我的车都回去了,我这是叫杨晓丽派车送我回去的。他为了让老江记更相信,又说,你这个记可不怎么样,对宣传工作根本就不重视,宣传

    部竟然还有这种快报废的破车。老江记“哈哈”笑,说,委屈你了,委屈你了。这事李向东便交代过去了。

    车走了一半,杨晓丽又打电话进来,没头没脑就来了一句,说,你回去好好跟杨晓明谈一谈。李向东问,怎么了?杨晓丽说,他现在狂妄自大的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李向东说,不会?前几天,我还见过他,没什么变化呀!杨晓丽说,怎么就没变化?你让他去搞那个什么宣讲,他认为自己很受欢迎,下面抢宝贵似的抢着要他到处去作宣讲报告,所以,总对我说这个不行,那个不怎么样?如果,他的嘴再不遮拦,对别人也这么说,很快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很快就要完蛋了。她说,这是你惹的事,你要处理好。李向东说,我回去马找他谈。

    他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杨晓丽说:“不知道我很忙吗?”

    李向东说:“好好,你忙完再说。”

    他心里清楚,他和杨晓

    丽之间没什么大事了。

    大家中秋愉快!


正文 第八七三章 一肚子气

    李向东没想到晚十点多,杨晓丽还会回来。她应该是参加完那个烟花晚会,才赶回来的。那会儿,李向东刚跟杨晓明谈完话,送他出门后,回到二楼,想看看电视再睡觉,电话却响了,杨晓丽在电话里说,下来开门!那说话的口气虽然还是硬蹦蹦的,李向东心里还是好一阵乐,想她这只是虚张声势,如果,她还生他的气,就不会这么晚赶回来了。

    开了门,李向东“嘿嘿”笑着说,这么晚了你还回来?杨晓丽板着脸说,这是我的家,我什么时候回来不行?半夜三更回来也可以!说着,门也不关,就一直往二楼走,李向东忙关好门,跟在后面看她扭动的臀,就有点受不了,想要扑去了。

    杨晓丽在楼梯口停下来,弯下腰换拖鞋,李向东又“嘿嘿”笑,很有些讨好地说,你看见杨晓明了吗?他刚离开这回去。杨晓丽说,看见了。李向东说,他那家伙,真像你说的那样,有点目中无人了,我狠狠地训了他一顿。他说,这事还没完,光是这么训他几句,他也不会有什么改变,应该让他有一种切肤之痛,才能让他刻骨铭心。否则,把

    他扶到好一点的位子,那尾巴还不翘天?

    杨晓丽说:“这是你的事!”

    李向东说:“这怎么是我的事呢?他是你弟弟,就跟你没一点关系?”

    杨晓丽抬头挖了他一眼,说:“当初,不是你把他从学校弄出来搞那个什么宣讲,会生这些事吗?”

    她那一眼虽然挖得够狠的,李向东却觉得那一挖很耐人寻味,普通人她会那么挖吗?对自己很亲密的人才会那么一挖的,那一挖里有气有怨有恨,也有说不出的深情蜜意。

    他放低了口气,说:“我这不是好心吗?不是因为他是你亲弟弟吗?”

    杨晓丽说:“我不管,反正你搞出来的事,你要处理好!”

    她说,开始,我就不同意你把他抽调出来,你不听,非说要给他一个机会,现在,知道了?知道

    我为什么一直不敢动他,一直让他呆在学校里了?

    她说,本来,他在学校还好好的,也还安心,你这么一动,再让他回学校,他还能安得下心来吗?你说你是好心,其实,你是害了他!

    她说,他是我弟弟,我比你更了解,他这人不缺聪明,缺的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聪明,不勒紧他那根缰绳,他随时会做出你想像不到的事来。别以为,你是市委记,就可以大包大揽,说不定,哪一天,他惹出什么大麻烦,你这个市委记也保不了他。

    李向东笑着说:“你这话是不是太吓人了?”

    杨晓丽说:“我是丑话说在前面,别到时候说我没提醒你!”

    说了这么一大番话,她还弯着腰在那换鞋,好像那鞋总脱不下来。其实,她是故意堵住楼梯口,你李向东不是要去吗?那你就得站在一边等。她太了解李向东了,知道自己这个姿势对李向东是很诱惑的,想这么多天了,你李向东看着她那么

    弯腰翘着臀,还会不扑来?

    然而,久久不见李向东有什么反应,却有点儿心慌了,想这次李向东怎么就那么耐得住性子?想以前,每一次从江边市回来,他总是迫不及待的,有时候,连门都等不及关呢!这次,怎么就反常了?

    她突然现,李向东的确反常得厉害,过去,两人闹矛盾,李向东总是主动认错的,最多一两天就认错了,这次,不仅不认错,甚至连个电话也没打给她,好像一点也不在乎有没她这个人一样。

    她想,李向东不会是有什么不妥?

    这么想,她就有点乱了方寸,鞋子倒是脱了,却因为用劲太猛,单脚站不住,身子便摇晃起来。还好,李向东手快,扶住了她。

    她说:“你放手,你别碰我!”

    李向东也听话,就放手了。

    她看着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那眼光犀利得李向东也有些儿毛。

    她问:“这些天,你在外面干了什么事?”

    李向东一时摸不着头脑,反问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

    她说:“你是没听明白,还是装不明白?”

    李向东说:“我的确没有听明白。”

    她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别以为我那么好骗,前几天,你不是去海边度假区休假吗?不是说跟陈小雨一起去吗?枝子怎么会在那?你和枝子不是比拼喝酒吗?你们谁喝赢了?是不是你喝赢了?是不是喝赢了,就把枝子弄了?”

    李向东跳了起来,说:“你这是什么话?你听听你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杨晓丽也跳了起来,说:“我会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我自己说的话,我会不知

    道吗?”

    李向东说:“你认为,我真的会那么干吗?我会那么卑鄙,那么无耻吗?就算我那么卑鄙无耻,真想要那么干,陈小雨不是也在场吗?汪秘不是也在场吗?他们也那么卑鄙无耻?他们会眼瞪瞪看着我干那种事?

    他说,你怎么总让我觉得你越来越不了解我?总让我觉得我们越来越像陌生人了。

    杨晓丽说:“陈小雨在场怎么样?汪秘在场怎么样?他们偏帮谁?我还不知道吗?你给了他们那么多好处,他们跟你当然狼狈为奸,说不定还是你的阴谋,要他们帮你,一起把枝子灌醉。”

    她说,这种事没见过,还没听说过吗?你们男人什么事想不出来?什么事干不出来?

    她说,你总说我不了解你,其实,我就是不了解你,就是越来越觉得你陌生?你做的事你自己知道!我了解你吗?我不觉得你陌生吗?

    李

    向东心里很清楚她话里的意思,好端端的心情又被她给破坏了。怨得了谁呢?说到底,还不是只能怨自己吗?杨晓丽就咬住这事不原谅你,你又能怎么样?这时候,他心凉得楼的冲动也没有了,于是,双手抱??,靠在楼梯的扶手,想这个晚,只好又在一楼的客厅过夜了。

    杨晓丽双手抱膝坐在楼梯。她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明明是很高兴地要回来的,明明是盼啊盼他给自己电话的。她甚至对自己说,只要他给她电话,不管那电话说什么,她都当他是向自己认错了。

    她想,他一个市委记,真要他认错也确实有点太为难他了,只要他打电话给她,那其实就是认错了,不认错他还给她电话干什么?

    今天,他给她电话的时候,她虽然板着脸儿,但心里却兴奋不已,当时还很得意的想,还以为你李向东不会打电话过来呢?还以为你真就硬得像块铁,参加完庆典活动的开幕式就不声不响地回市县了呢!

    当李向东要她派车送他回市县的时候,她已

    经一点也不气他了,只是觉得,他怎么那么傻?怎么傻得那么可怜?想一个三岁小孩也能处理的事,他怎么就处理不了?还是市委,他那是故意的,故意在她面前扮弱智,这个李向东,有时候真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想明白这些,杨晓丽心里便急了,便想马赶回市县了。

    烟花晚会一结束,她就赶了回来。

    她赶回来干什么?

    她的事还没彻底完呢!这一路,还接到不少汇报的电话,明天午还要开总结会呢!她迫不及待地赶回来,还不是想跟李向东和好如初?还不是想用这种行动告诉李向东,她早知道他扮弱智的用意了,也把今天他那个电话看成是他认错的电话了,也接受他的认错原谅他了。

    有时候,抓住某一个机会,只是一个行动,甚至于一个小小的举动,彼此就能心领神会,就能省略许多难于启齿的语言。

    这个机会出现了,杨晓丽当然不想放过。然而,为什么一见到他,自己就像换了一个人,就有一肚子的气想要泄?

    难道自己真就不能原谅他吗?

    !

正文 第八七四章 封锁控制

    李向东先是蹲下来,后就干脆坐在地了。他仰视了一眼坐在台阶的杨晓丽,说,有些话,我想,还是要告诉你。他说,你离开市县后,有些事,你可能不知道,汪秘和枝子正在谈恋爱,或者说,我和陈小雨想促成这个事。当然,他们才刚开始,也可能还没开始,不过,汪秘有那意思,枝子对汪秘也有好感,以后,你别总把我和枝子扯在一起。他说,杨晓明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我带过那么多年青人,一个个成长得并不坏,我也相信,我能把他带好。他说,我和你之间的事,我就不想说什么了?我想,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要怎么样就怎么样!

    杨晓丽说:“真的我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吗?”

    李向东点点头。

    杨晓丽说:“我想跟你离婚。”

    李向东喉结滑动了一下,说:“如果,你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我也没有二话。”

    杨晓丽又逼近了一步,说:“明天我们就去办手续。”

    李向东说:“有必要那么急吗?”

    杨晓丽说:“怎么不?这些天我已经想清楚了,总这么斗气有意思吗?还不如离了干净,这样,谁也不影响谁,大家都可以放下包袱,各忙各的工作。”

    她说,你放心,我不提任何要求,这里的一切全归你,我什么都不要,只把自己的东西搬到江边市去。

    李向东笑了笑,对自己说,冷静,你一定要冷静。这是一件大事,不再是夫妻之间吵吵闹闹的小事了,就像当初,你决定要跟她结婚一样,它不仅是你和她的事,还涉及到许许多多方面方面。至少,涉及到大家对你们有什么看法?你们这才结婚多久,又嚷嚷着要离婚了?别人会怎么看你们?会认为你们太不严肃了。今天,全地级市的领导还看着杨晓丽给你戴??花呢,还看着你们在大庭广众之下拥抱呢?突然间,说离婚就离婚了,这也太儿戏了?

    他想,先还是要搞清楚,为了那么一点事,真的就有必要搞到离婚的地步吗?彼此之间的感情真得就那么脆弱吗?

    李向东说:“我们先不急谈这些?我觉得,还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杨晓丽问:“考虑什么?”

    李向东说:“看看问题出在哪里?”

    杨晓丽说:“这很重要吗?这已经不重要了?”

    李向东说:“以前,我们也有吵也有闹,但并没想过要怎么样?吵完闹完,气消了,彼此还是在一起。这次,为什么就不能再化解呢?”

    他说,自从你到江边市以后,我做了一些你不满意的事,你觉得我干涉了你的工作,其实,我那也是为你好,你不能接受,我不也不再管了吗?老江记不是也没给你什么特殊吗?

    他说,我真的

    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提出离婚?难道真就为了那点事?你为什么就一定要咬住那点事不放呢?什么大事大非都能过,那点事就那么难容忍?或许,你也觉得那是大事大非的问题,那以后不再干就是了,不再提就是了,何必非要搞到离婚的地步?

    杨晓丽看着他那一副可怜相,差点没笑出来,想你李向东傻不傻呀?想你今天还在扮弱智,原来,你真是弱智,这么吓吓你,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她说:“是呀是呀,我也不想搞到离婚的地步,我也想再给你一次机会,现在看你这人还算痴情,我就给你一次机会!”

    李向东愣了一下,这才现她眼里闪着狡黠的光,这才意识到她是在戏弄他。他指着她好一会才说不出话来:“杨晓丽呀杨晓丽,我对你,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杨晓丽“咯咯”笑起来,说:“我也没想会是这个结果,会有这意外收获,我们是随便说说,只是这么吓吓你,你就向我认错了。”

    李向东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狡猾了?”

    杨晓丽说:“我这是狡猾吗?我这是智慧,是智取!”

    李向东说:“难道你去了江边市别的没学会,就学会吓人了?学会使阴招了?”

    杨晓丽踢了他一脚,说:“你别乱说话,要学也是在市县学的,也是跟你学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呀?你今天不就用阴招了?不就用迷路阴我了?”

    他抓住她的脚,把她从台阶拖了下来。她说,你怎么这么用劲?怎么这么粗鲁?你把我??摔痛了。李向东说,是吗,是吗?让我看看。他一使劲,把她翻了过来,掐着她??的厚肉问,是这里吗?是这里痛吗?他又扬起手,狠狠地打了下去,杨晓丽便叫了起来,说,你轻点,你轻点。李向东不打她了,却低下头去咬她,连裤子连肉一起咬,咬得她好一阵“哇哇”叫。

    她说:“我知道你狠!我知道你狠!做错了事还对人家狠!”

    他坐在她的??,说:“还有更狠的呢!”

    她挣扎着,说:“你别乱来,你别再乱来!”

    他趴了下去,贴着她的耳朵说:“你紧张什么?你怕什么?你不是从来都不怕我吗?不是说只有你才能制服我吗?”

    她说:“我不怕你走正道,就怕你想邪点子,使那些变态的招。”

    他说:“那我就走正道,我就不信你不怕。”

    她说:“我怕过你吗?你走正道我怕你吗?”

    他撕扯她的衣服,她也撕扯他的衣服,两人双眼红,仿佛仇人相见,仿佛立时就要致对方于死地。他冲进去的时候,她叫了起来,他问,怕了?她说,我那是怕吗?我那是怕吗?话音未落,她就觉得自己要窒息了,忙张大嘴喘气,脸便浮现出一抹玫瑰红。他知道她在承受他的暴胀,承

    受他给予她的痛苦。他得意得想笑,然而,还没容他笑出来,她就咬他了,她咬得很狠,便感觉到两个他在痉挛,便同时承受两个他的痉挛,一是要承受他对她的重压,一是要承受他在的狂冲猛撞。

    他们都缓过气来时,他理了理她凌乱的,笑笑说,这样真好!她也笑笑说,真好!他说,我们为什么要那么傻呢?为什么要斗气呢?她说,是你要斗气的,你做错了事,还想要我向你认错呀!他说,你当时,不那么凶,我会不向你认错吗?她说,我要不凶,你还不更变本加厉!

    他问:“你说老实话,你有没想过离婚?”

    杨晓丽说:“想过呀!怎么会没想过?气起来,什么念头没有?”

    李向东说:“不会想过要杀了我?”

    杨晓丽说:“你以为没有呀!”

    李向东抱起她的头,让她枕在自己手臂,说,如果

    ,我同意你离婚,同意你明天就去离婚,你会怎么样?杨晓丽笑了笑,说,不知道,可能真会去,真就跟你离了。李向东说,你这不是太儿戏吗?杨晓丽说,儿戏就儿戏,我才不管,我就是要争那口气,你都愿意离了,我还赖着你呀!她动了一下,说她要在面,说他压得她快喘不过气了,他便把她翻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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