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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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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六回 雨落飘萍泣


  虚竹吩咐下去,所有人等明日迁去京城,水月洞天即时一片纷乱。

  到了傍晚,众人忙忙碌碌,唯虚竹无事可做,窗前闲望暮色中的山庄,这个
曾经让他无比倾慕的温柔富贵乡,现下对他已经没了一丝陌生和神秘,甚至觉得
若论喜庆热闹还不如他的玉花轩。忽瞧见一顶秀轿远远落在大观园院口,像是凤
姐的轿子,一个模糊的黄衣女子身影从轿中下来,消失在园中深处。虚竹微笑着
自语道:「好些日子没见了,她不肯跟我走,我也该去告个别,最好能在床上说
说悄悄话。」

  再等一会儿,眼见天黑了,虚竹从三楼跃下,飞奔到大观园,顺着树影浓黑
到了蓼凤轩,隐在后院开着半扇的绿纱窗后,偷偷望去,室内无人,但见红木雕
花的绣床上散放着白纱衬裙,还有一青一红两件刺绣肚兜。

  虚竹跳窗而入,蹑手蹑脚去拿起肚兜,一嗅之下,腻香盈鼻,心喜寻去,听
见厢房的珠帘里隐约传出水声,便躲去帘旁门柱,探头探脑向里窥视,不想哗啦
一响,一弯雪白膀子掀开珠帘,一人突然走了出来,胸前捂着一条锦缎,带出诱
人体香,径直走去了床边。虚竹吃了一惊,随即心驰神移,从后见着了令人血脉
愤张的雪滑凹凸,那飘着清香浴气的两条美腿便如刚出锅的莲藕,而两片丰臀在
满屋昏暗中也荡出了叫人眼晕的肥白。

  凤姐到床边拿下胸前锦缎,擦了擦脸,又捋起湿淋淋的头发拭了拭,不经意
间向后一瞄,一下瞧见屋内多了一人,「啊- !」叫了一声,花容失色,几乎骇
晕过去。虚竹听她一叫,有些惊慌,急忙跑去插上门闩,然后唤声姐姐,张臂走
向床边,色迷迷打量凤姐那要人命的丰乳细腰,凤姐忙用锦缎挡住身子,双腿却
被吓得软了,瞠目坐在床上。

  「你……你……活见鬼了。让人看见,我可怎么活?」

  「好姐姐,我明日就要上京去捉拿反贼,这不?第一个来告诉姐姐,再饶弟
弟一回吧。我日夜想着姐姐,姐姐难道不想我吗?」

  虚竹笑着将凤姐拦在床上,边说边肆无忌惮匆匆脱去衣服,凤姐哆嗦着惊极
怒极,却也暗暗吃惊,听了虚竹这番话,立时想到孟家大厦将倾,眼睁睁见他从
裤下掏出怒勃的那条来,饶是机灵心巧,也没了主意,已两回见识过这厮的透顶
无赖,知道这回死活难以躲过,一时间,恨得咬唇欲泣,脸上白白红红,见他赤
裸裸抱来,低头泣道:「你这无赖最不值信得就是这一张狗嘴,三番两次祸害了
人家,又来甜言蜜语哄人家。」虚竹见她明显是从了,惊喜吻道:「我天天这般
与姐姐甜言蜜语,好不好?」凤姐唔唔两声,扭头挣出嘴,粉拳突在虚竹肩上狠
狠一捶,「少来哄人家,人家做了孤儿寡母,你却拍拍屁股就走了,该杀的好没
良心!」凤姐说着好像动了真怒,气冲冲一推,却一滚身藏去了被子里。虚竹心
里偷笑,手伸进被子把凤姐从头到脚摸了一回,美滋滋哼完第十八摸,掀开被子
贴上香背,并捉住柔荑搭上了自己命根。凤姐已被他摸得气息浮了,晕着脸没有
抽回手,像前两回一样,一触到他那条粗壮火热,心便慌得乱跳。

  「弟弟想死姐姐了,姐姐快帮弟弟揉揉。」

  「哼!只是说得好听,哪个信你?」

  凤姐口中发嗔,手中也没好气的捏了一下,捏得虚竹心神一酥,哼道:「弟
弟也帮姐姐揉揉。」说着摸进滑腿间,将两根手指勾了进去,此时对凤姐的身子
已经十分熟悉,知道她蛤口不大,里面却肥美异常,且肉壁上比别人多了一颗如
黄豆大小的下垂肉珠,在这粒肉垂上轻轻揉了几揉,便揉出一股春潮来,没揉过
一会儿,春潮开始泛滥成河。凤姐被他揉得难过万分,雪乳起伏不住,峰尖的殷
红奶头也翘翘得直颤,不禁扭头乜他一眼。

  「要死呢你……就知道……糟蹋人家。」

  虚竹见了凤姐这诱人娇态,心里顿时炽麻,下边也早勃得酸胀发痛,于是匆
匆跪起抬住雪腿腘窝,把圆白绵股推得离床高翘。凤姐登时紧张万分,屏气扯住
枕角,眼睁睁见那条骇人巨物伸到自己体下,硕大肉头先入了进来,接着扑哧一
下连根尽没。凤姐张一张嘴,又慌张咬紧,蹙紧柳眉,颤足不由挺得笔直,被扎
出一大股粘稠的蜜汁来。虚竹也是哼一声,面皮涨得赤红,只觉那肥美花心向外
鼓鼓囊囊,稍稍一触便活泼泼乱跳,直叫他不忍不连连去触,当即恣意兴狂回回
插实,还用茎突每每刮着那粒小肉垂,不想这粒肉垂被他磨得渐渐膨胀,硬弹弹
鼓成了一颗圆肉珠,花心已软烂一片了,这粒肉珠却颤颤巍巍一阵猛吸,吸得肉
茎麻麻酥酥。虚竹这回才真正体会到了凤姐妙处,来不及停歇,恶狠狠盯着凤姐
哦哦啊啊的美样,拼尽力气射出一股又一股,射得身子都飘了去,一头扑在柔软
如棉的香怀里,昏沉沉再不知东西南北。

  过了一会儿,香汗淋漓的凤姐仿佛死去活来,晕乎乎推了虚竹一把。

  「又便宜了你一回儿,快走吧,若让人碰上……姐姐可真活不成了。

  「好姐姐,弟弟快活死了!姐姐这就随弟弟走吧。」

  「才不哩……哼!连出家人也不放过,真真一个色中霸王。」

  「姐姐不跟我走,我就抱着姐姐不放,从此亲上一生一世。」

  「小冤家……唔唔……姐姐恨死你啦,姐姐求你……唔唔……走吧。」

  凤姐在虚竹嘴里嘟嘟囔囔求个不停,周身却觉暖洋洋的无比舒服,迷迷糊糊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娇喘吁吁想起吃惊来。

  「哎呦……什么时候了……你还不走?」

  「弟弟舍不得……还没尝够姐姐!」

  「人家……不是……都给了你,还想一下吃个够么?」

  「嘻嘻,弟弟是这么想,却怕永远吃不够哩!」

  虚竹笑着抓住凤姐汗手,引向自己身下,凤姐一怔,皱起粉鼻哼道:「真是
饿鬼,不怕撑死么?」原来那条东西又已硬挺滚烫。虚竹嘻嘻笑道:「我就是想
死在姐姐身上,嘴边有了姐姐,吃什么也不香了。」说着摸去凤姐腿心,不禁也
是一怔,一下摸出了满掌滑泞。凤姐见了他神色,羞得娇晕满面。虚竹嘻嘻再笑
道:「原来姐姐也饿极了。」凤姐眼波似醉,怨他一眼,只横出半眼,眼神便被
虚竹的手指勾得飘不动了,过了片刻,双腿也软得再夹不住虚竹的手,一下被他
深入进来勾住了魂儿,不由急扭酸腰大声娇吟起来。

  「哇- !」突然传来一声婴孩大哭,哭声甚是响亮,随即低哑下去,好像被
捂住了嘴。

  虚竹大吃一惊,瞧瞧厢房,瞧瞧凤姐,惊疑之极。凤姐也吃了一惊,昂起嫣
红俏脸,神情若有所思,忽然向虚竹飞快眨了眨眼,极轻声道:「你疯了似得什
么也不顾,叫那小蹄子在里面都听去了。」虚竹再瞧瞧厢房,惊道:「姐姐是说
那个平儿么?」凤姐软叹一声,带有几分暧昧道:「她是姐姐的贴心人,自小没
离开过姐姐,如今与姐姐一样只剩下了孤儿寡母,也真真可怜见的。」虚竹愣了
愣神,叫声姐姐,眼中越来越惊喜。凤姐瞪他一眼,笑着嗔道:「小冤家,真真
不知说你什么好,嘴里吃着一个,心里头还又惦记着锅里,这么贪心!谁敢真个
对你用心。」虚竹听出她话外之意,心通通乱跳,惊喜一吻,急切道:「我自是
清楚姐姐对我的好,我辜负谁,也绝不敢辜负姐姐。」

  凤姐贴在他耳边,轻声笑道:「莫要忘记你说的,日后怎么谢我?」

  虚竹一听,跳下床向厢房奔去,叫道:「姐姐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凤姐惊唤一声,虚竹已哗啦掀开了厢门帘子,厢房里一声惊叫,平儿果然躲
在里面。平儿原本哄着孩子服侍凤姐洗澡,听闻有人闯来,正慌张无措,不想听
到了一派荒淫无耻,惊羞尴尬之极,一声也不敢出,孩子醒来突然大哭,顿将她
吓得魂不附体,又见一人赤个身子闯来,当即躲缩去墙角,惊得上天无路,入地
无门,一时间,跺脚乱蹦,脑中一片空白。

  虚竹却看平儿莹白如玉,松松挽着秀发,身上只披了件雪纹罗纱,惊惶之极
的神色反添可人,嘿嘿笑道:「你主子将你送与我了,出来一块儿乐乐。」平儿
听了一怔,眼中这才看清了虚竹,也瞧见了他荡浪着的大东西,见黑乎乎得龇牙
咧嘴,正一跳一跳地涨翘起来,平儿的心止了跳,脸忽惨白,突然退了几步,紧
咬下唇,抱着孩子一头撞向墙上。虚竹吃了一惊,飞跃过去,他身形奇快,平儿
这一撞正扑在他怀里,抬头一呆,当即骇得变了模样,孩子也忘了顾,挣扎跳着
连声尖叫。虚竹抄手接着了就要落地的孩子,另一手抓住了平儿手臂,乐呵呵瞧
她弹乳在罗衣下乱蹦。

  凤姐这时慌张赶来,平儿哭叫:「二奶奶救我!」挣去躲在凤姐身后,哆哆
嗦嗦可怜之极。凤姐从虚竹手里抱过大哭的孩子,示意他出去,嗔道:「瞧你把
她吓成了这样,不见有这么猴急粗鲁的,待我好好跟她说。」

  虚竹讪讪出去,倚在床上听厢房里凤姐说了几句话,平儿大哭起来。

  「你自家做了……丑死人的事,呜呜……还来害我!」

  「唉!我们女人家……可怜哩!姐姐死了也罢,可珠儿,还有巧儿……他们
日子还长着呢……如今叫姐姐怎么好!你听姐姐说……」

  「不听不听,就是不听,你打死我也罢,我就是不听!呜呜……平日二爷多
看我一眼,你就夹枪带棒的,如今他死了,你还不容我跟他去么?」

  虚竹听到平儿这句,不禁悄悄发笑,心想这个平儿虽然有滋有味,但恐怕孟
琏轻易吃不到,以凤姐的要强性子,决不轻易把自己的东西送出去,不然她手上
功夫怎这么好?

  啪—!突传来一声脆响,平儿哭声顿住,好像挨了凤姐一巴掌。

  虚竹有些惊讶,想不到凤姐急了动手,随即想到凤姐平日定将这个贴心人严
严实实捂在怀里,如今丑事败露,又怕笼我不住,才非要搭上平儿。这时再听不
见平儿哭喊,只有凤姐哭泣着不停说什么,却听不大清楚,过一阵儿,孩子的哭
声也无了。虚竹打个哈欠觉得有些无聊,见床头格上有一只精致的小藤箱,便伸
手拿过,打开一瞧,其内只有一本装祯精美的锦绣册子,翻开后,一眼便见着了
色彩艳丽的春宫图。虚竹立时来了精神,举在眼前一页一页细细翻看,待看到两
个女子抱在一起的图画,不禁失声一笑,心想凤姐说平儿是她的贴心人,没准就
是从这儿来的。正看得津津有味,突听珠帘一响,转头一瞧,又惊又喜,见平儿
低头藏在凤姐身后,眼泪汪汪走了出来。

  虚竹跳下床叫道:「姐姐你……?」凤姐泪眸翻动,瞪他一眼道:「你求姐
姐的事儿,哪回都叫你得了逞,只求你莫要忘了姐姐这颗心儿。」虚竹用力点头
称是,道声:「那是自然。」张开双臂将凤姐两个一起搂在怀里,顿觉一个是软
绵绵的沉腻,一个是实皱皱的轻滑,顿欢喜之极,蜻蜓点水般亲来亲去。凤姐和
平儿都慌张躲着不觉将头伏在他怀里。凤姐说去瞧瞧孩子,刚一挣出身,便匆匆
走向厢房。平儿正惊羞之极,见凤姐离去,更加惊慌无比,脸又变得惨白,惊目
大叫:「姐姐,不要!」身子已被抱了起来。

  虚竹抱紧平儿坐回床上,不顾她惊泣挣扎,只是捏住她下巴一阵强吻,觉出
瑶鼻翕动香息浮了,才稍稍松了劲。平儿抽泣着不再扭头躲避,泪汪汪的眸子罩
上了一层迷蒙轻雾。虚竹知她已被自己吻得乖了,手便放肆摸了下去,只觉椒乳
不大不小,软中含硬,结结实实的一个圆球,正好够他握个满掌,但光滑无比令
他拿捏不住,两粒鸡头不像凤姐的那般醒目红艳,而是粉嘟嘟得鲜嫩无比,还有
着清楚的奶味儿,手指稍稍用力,便捏出了一滴白乳,再任意摸下去,便觉出处
处都像这椒乳一般玲珑精致,凸出的柔腻固然鲜滑无比,即使凹下去的肌肤也没
有一丁点褶皱,手掌在哪里都停个不住,指间就像滑着一匹凉丝丝的绸缎,又像
捧着一个精美光润的汝窑瓷瓶。虚竹心动不已,最后不顾平儿收腿抵抗,强行触
及了她最后一处隐密,摸出娇蛤也是光滑实成,软中带硬,疑惑地想:「莫非她
叫的『平儿』是瓷瓶的『瓶』?凤姐将她收藏在家里,叫人只许看不许动,倒真
像是一个滑溜无比的珍贵瓷瓶儿。」平儿被他摸得忍辱泣泪,委屈之极。虚竹瞧
在眼里,心里越发火起,但觉她越是如此就越显足了浑身上下那种与生俱来的温
柔气质,既叫人心疼生怜,又叫人忍不住想欺负欺负。于是喘着骇人粗气,几下
将凌乱衣服扯去,捉手捉脚,急不可待刺了进去,虽然有些紧涩,但只两下就触
到池底,再一用力,深深陷入了一方火热凹窝,轻易擒到了瓷心。

  平儿不及思虑间,火辣辣得一阵疼痛,已被占了身子,觉出刺进来的东西比
平生所知要粗大许多,登时又羞又怕,哀哀啼哭,口中再呼着二奶奶救我。

  凤姐在厢房里哄睡了孩子,听平儿哭得悲惨,忍不住出来一皱眉。

  「狠心冤家,人都随了你,怎还这么莽撞,这丫头上月刚给孩子断奶,身子
眼儿还娇着呢,你就不能温柔些。」

  虚竹听了凤姐一嗔,哼哼笑着将平儿翻仰过来,但见了平儿忍泣不能的委屈
模样,他心里更是一荡,又急匆匆将肉头刺了进去,哼道:「她叫平儿,身上却
到处都不平,心里也不平不愤,姐姐要是心疼了,我就给她来个美的。」说着将
蛤道捣顺,便犹如脱缰野马,用力驰骋,捅得平儿绷硬了身子,玉首乱晃。

  凤姐到床边心疼地看了看平儿,恨道:「你现在就只顾自己取乐,以后定是
不管我们死活了。」虚竹笑道:「哪能呢?两个姐姐我都管。」说完将凤姐拉上
床,推搡着将她迭放在平儿上面,待两只都微微外翻的玉蛤上下列在一起,虚竹
便看出两片黑毛的形状几乎一模一样,但凤姐的又浓又密,显得蓬乱张狂;平儿
则稀疏齐整,根根伏在肌肤上像被仔细梳过一样。虚竹抬起四条白腿,挺着肉杵
时上时下,看着贪吃肉头在两朵娇花里飞舞穿梭,真如蜂儿采蜜忙个不住,采得
凤姐哼吟不住,也采得平儿喘不过气来,粗茎随着亢奋而越发粗壮,但凤姐早被
抽得松了,平儿却似越来越紧,这一松一紧的滋味叫虚竹再也抑制不住,泄意如
潮水般翻涌而至。平儿突然从凤姐肩后摇出通红俏脸,抬起手背捂住了嘴,闭目
呜呜直叫,好似痛楚之极。凤姐听了心惊,一骨碌从平儿身上滚下来,正见粗茎
将平儿翻挤出汩汩白浆,不由一怔,这才知平儿是忍得好生辛苦,心里一酸,叹
道:「这丫头不仅模样好,还心眼实诚。姐姐向来视为己出,如今忍痛割爱,成
全了你这冤家,你要是不珍惜,可怜姐姐这份心就算喂了白眼狼了。」

  虚竹此时面红脑涨,直射得说不出话来,肉头在平儿深处狠研,不想平儿突
地连连耸腹,双腿奋力乱蹬,蛤肉也似挣扎起来,纠结缩紧好似在向外推。虚竹
吃惊一停,急想抽添最后一下,再次往深处猛地一顶,箍住平儿细腰的双手不觉
用力猛了,勒得平儿张开双臂一声惨呼,同时底下扑哧一声,茎根塞住的花缝里
迸出一注牛乳似的白浆来。

  凤姐惊呼着推了虚竹一把,「你这狠心的,想要弄死她么?」虚竹赶紧放手
抽出,见眼下的蛤口醒目得一张一合,不仅蛤唇张合,两瓣瓷实的蛤户也在蠕动
收缩,流尽混着粘精的白浆之后,接着又冒出来一股晶亮。虚竹睁大眼,气喘吁
吁伸手去触,湿漉漉的蛤嘴便一下一下夹紧了他手指。凤姐见他如此惊疑,转嗔
为笑,暧昧道:「你现下也不用急三火四的,以后你就知道了,这妮子的身子大
有名堂哩。」虚竹一听,忙揉住凤姐追问详情。凤姐吃吃一笑:「你刚才不是在
看那本书么?『金钗十二名穴』个个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稀罕之物,现下你一人占
了两个,真不枉你烧了满后背的高香。」虚竹喜形于色,叫道:「两个?你们到
底都是什么名堂?快说来听听。」凤姐脸上一红,猜到了虚竹不识字,拿起那本
春书只叫他自己看,惹得虚竹扑去直搔她痒。凤姐喘笑道:「姐姐这个……叫作
鹰钩……老鹰的鹰……却被你这雏儿啄了眼。」

  虚竹念了几遍「鹰钩」,欢喜道:「果然贴切,这『金钗十二名穴』我头回
听说,有了你们两个姐姐真是我的天大造化!」说完挑亮了床边烛芯,惊喜担开
凤姐软腿,去仔细瞧她那颗异样的小肉垂。凤姐又惊又软,心里暗发一叹,当初
孟琏也说造化不浅,却仍招花惹草,以致无福消受齐天之乐,反叫一个泼皮占尽
了便宜。凤姐正自心酸,浑身忽然一颤,原来虚竹已一头钻去她腿心,先舔去了
白花花的油蜜,然后努力伸舌去尝那颗稀罕之至的「鹰钩」,待抬起头来,凤姐
已是眼饧骨软,急喘娇气道:「好贪心的人呢,什么都吃,不怕撑死么?」虚竹
抹抹嘴,笑道:「弟弟就是死,也愿意死在姐姐床上。」说着凝神一运气,一串
精珠远远射了出去,肉茎扑楞楞竖起立时变得狰狞无比。

  平儿这时蜷缩在床头羞泣,胸脯正好接住了这串有力精珠,吃惊瞧瞧,不由
俏脸飞红,心惊肉跳,见孟琏用过多少春药了,从没见过现下这般奇特。虚竹见
了平儿神色,得意扶起张开嘴的肉头,笑眯眯向她凑去。平儿慌得手乱摇,恰好
厢房里的孩子咿咿呀呀发了声,她便有了逃去的理由,手软足颤滚下床,被虚竹
一把捞住了手臂,听他笑道:「还不知平儿姐姐那里叫什么名字?下回你悄悄告
诉我,好不好?」平儿又是点头又是摇手,终于从他手里逃了出去,惊慌躲在了
厢房,一面哄着孩子,一面流着羞泪,不敢出声也不敢出来,只听得外面的凤姐
越喘越急,越叫越乱,突然高声颤呼:「啊哈- !冤家……嗳……要死啦,姐姐
真个要死了……」

  虚竹这时觉肉头一烫,忙死死抵揉,凤姐的花心变得软烂滚烫,肉壁上那颗
肉珠也膨胀起来跳动,上下一起刺激,皆化美妙绝伦,虚竹射得两腿尽软,却又
见凤姐叫得美意浪浪,当即运起那半吊子神功,口中发狠道:「看我能不能摘下
你那颗肉钩儿来!」凤姐正泄得花心大开,突被硬烫的肉头一顶,登时仿佛被刺
穿了身子,花心激灵着丢盔弃甲,又不料那物倏忽抖动起来喷出滚滚烫精,直叫
凤姐翻着白眼儿,花心乱吐,雪腻的小腹不住抽搐,丢得死去活来,偏偏那物还
死死咬住花心久久不松口,凤姐全身骨头犹被咬烂化掉,张嘴吐着舌头再无一丝
声响,昏昏然忘了身在何处。

  虚竹好不销魂蚀骨,但待抽出来才发现,肉茎又像上次那样麻了,尽管看上
去威风凛凛,挂满花白,但用手一捏全没了感觉,心里登时大慌:「鸡巴闲养了
这么多天,怎还犯这毛病?看来这半吊子狗屁神功再不能轻易使了。」现下却无
可奈何,只能再运一次「狗屁神功」,这回将颗颗精珠都射在了凤姐那诱人之极
的美臀上,然后躺着静静养神,眼睁睁看着鸡巴慢慢软了下去。

  凤姐趴在床上,酸软之极,似睡非睡,突然听见门响,才睁开了疲眼,见虚
竹探头探脑走了出去,她勉强翻个身,觉股下湿粘一片,心神一荡,哼道:「真
是命里的死冤家!」突然涌出一个念头:「这滋味怕是以后尝不到了。」不由在
黑暗中怔怔发呆。

  虚竹跳出大观园之时,立在墙头向后瞧了一眼,平日见此红灯下的偌大园子
处处显出一派富贵祥和,现下看去,却觉出了一些异样的凄凉寥落,心里突然沉
甸甸的,心想:「此番不能带凤姐她们走,等从皇上那里得了安分日子,定回头
来接她们。」待回到水月洞天,经过木鱼声声的二楼时,不由呆了片刻,随即打
个哈欠,回房一夜无梦。
TOP Posted: 04-21 20:43 #45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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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回 石乱知泉咽


  翌日午后,虚竹和双儿急急上路,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二人先行离去,亲兵
护送其余人等随后进京。虚竹临走安抚贾知府道:「我体察大人衷心,自向皇上
禀明,大人千万不可误了皇上大事。」六日后的黄昏,虚竹和双儿风尘仆仆赶到
了东京城外,城门却已早早关上,虚竹亮出金牌,进城见街巷安静异常,惊想果
然有了变故,问双儿累不累,笑道:「你上回怪我没有领你去太师府,现下就带
你去,你敢不敢?」双儿眼睛一亮,高兴得几乎拍掌。

  二人直接去了太师府,赶到时天色已黑,府外四周有军士来回巡逻,并不见
什么异状。虚竹带着双儿绕太师府转了一圈,跳上墙外的一颗大树,再从大树跳
进墙内,在邻次屋顶间蹿来蹿去,奔至深院一间宅上时,突听到下面一阵碰倒物
品和开门声,接着有人暴喝道:「哭啼啼装什么?今番定赶出你去!」虚竹听出
是薜蟠,忙拉着双儿趴下。

  「啪-!」有人捱了一巴掌,随之响起一个女子的低泣。

  虚竹一惊,藉着廊下的灯火一瞧,见薜蟠揪着一个女子的头发从屋中怒气冲
冲抢出来,这女子却是薛姨娘的丫头袭人,听她哭道:「爷当初说什么也不肯放
奴家,现在奴家哪有脸出去。」薜蟠把袭人往石阶上一按,喝道:「小贱人,你
出来又如何,在爷面前也敢说自己脸面?」说着掀起袭人下边罗裙,一把将玉色
夹纱亵裤撕得粉碎。

  双儿看得慌了,赶紧捏捏虚竹手指,轻道:「公子,咱们去别处吧。」虚竹
没理会,眼中正瞧得有趣。见薛蟠脱了裤子,掏出肉棒便往袭人股心插,袭人惨
哼一声,反手来推薜蟠,却被薛蟠扭住双臂紧紧压在背上。袭人花容惨白,娇颤
哀求:「爷怎么惩治都成,只是……回房里去吧,莫惊动了夫人小姐。」薜蟠猛
撞一下露出的半只玉股,狠狠插到了实处,冷笑道:「少拿她们吓我,想回屋里
去舒服,做梦!」说完把罗裙撕成两半,按住白股粗鲁抽插起来。双儿惊慌低头
不敢再瞧,心里怦怦直跳,想起虚竹醉酒那晚来,连气也不敢喘了,心道:「公
子都是跟这般人学坏了。」虚竹却看得心驰神摇,津津有味,突然,见廊外黑暗
中拐出来一方光亮,赶紧缩了缩身子,屋下的薛蟠也发觉了,提上裤子,踢了袭
人一脚,喝道:「给我滚回屋去。」袭人哽咽着掩上裙子,见有人来,忙捂脸跑
向房门,却一跤摔倒,这时那柄灯笼已来到近处,提着灯笼的正是薛姨娘。

  「你今晚随我去睡。」薛姨娘先对袭人说了一句,接着向薛蟠发怒。

  「没心没肺的死东西,也不看在这丫头怀有身孕的份上,什么人能受得住你
如此折腾,且对面就是你姨丈的书房,叫他瞧见,成何体统?」

  「干他什么事儿?把我赶出去倒好了,我正不愿在这儿整天憋屈呢。」

  「胡说什么?是你自己不争气,我希求你姨丈给你找个正经事做,你却总是
烂泥扶不上墙。」

  「哼!我是烂泥,他又是什么?」

  「住嘴!混帐东西,你姨丈自小疼你,你竟出言无礼……」

  「疼我?哼哼,谁受了疼谁清楚,眉来眼去的,当我是死人看不出来么?」

  薛姨娘听到此处,神情一愣,上前给了薛蟠一巴掌,身子簌簌发抖。

  「你……你要成心气死我,我撕了你的嘴,我……不活了!」

  薛蟠见此不敢再言语,愤愤回屋,咣当一声把门狠狠关上。而虚竹听说对面
就是孟太师的书房,顿动了心思,待薛姨娘抽泣着带袭人远去,他拉着双儿从房
顶轻轻跃下,过了一处假山,撬开对面窗户跳进房里,在黑暗中努力视物,心想
匆匆回来,两手空空,若找出什么证据来,见了皇上也好说话,但摸来摸去也没
找到什么,心有不甘,干脆点燃蜡烛到处翻弄,突听房外传来脚步声,慌得呼一
下吹灭蜡烛,接着有人轻轻敲了两下门。

  「你回来了?」竟是薛姨娘的声音。

  薛姨娘问完,发现门上着锁,惊异又叫:「你……是你吗?」虚竹不得已模
仿孟太师的声音:「唔……自然是我。」双儿听他变了嗓音,大吃一惊。薛姨娘
接着惊道:「自己家里,你怕什么?怎把自己锁在里面?」虚竹不及思索,张口
答道:「这……出事了,不能惊动外面的士兵。」

  「啊!出事啦?你昨日神色不安,说今夜有大事去做,到底是什么事?」

  「嗯……说来话长,朝中有人对我不利,皇上要治罪于我。」

  薛姨娘又是一声惊呼:「这可怎么好?」

  「不妨事,你妇道人家不用担心,回去吧。」

  虚竹只想打发她走,而薛姨娘却在门外啜泣起来,哭道:「也难怪你这些日
子不开心,蟠儿真是不让人省心,他怎么半点不像你?」

  虚竹一听薛蟠便有气,忍不住道:「都是叫你宠坏了,要我就该打死他。」

  薛姨娘也气道:「你说得倒狠,当初不是你死命坚持,我怎会要这孽种?」

  虚竹猛地听出些端倪,想起薛蟠刚才说什么眉来眼去的话,试探道:「你自
是清楚……我当然舍不得了……」

  薛姨娘接口道:「你舍不得自己骨血,就不顾别人的心头肉吗?」

  虚竹一惊之后,肚中暗笑:「看不出薛姨娘也会红杏出墙。」

  薛姨娘接着叹道:「我看书房亮了灯,就忍不住来问你,琴儿的终身大事不
能再耽搁了,就算皇上看不上,待字日子长了也叫人说闲话……」虚竹听她说起
薛宝琴,禁不住插嘴道:「不错,有一人倒很合适,你在孟家见过的,他现今是
皇上眼前的红人。」薛姨娘愣了愣,又气道:「你说他?那是什么人?一个入赘
你家的混儿,不知怎么与你家又闹翻了,跑来京城开了家妓院,这种人你居然说
得出口?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就只顾你自己?」虚竹听了又笑又恼,哼道:「是
又怎样?如若满门抄斩,你们谁也好不到哪去?」

  「啊?满门抄斩?你今日怎说这话?」薛姨娘惊呼之后,敲门惊道:「你躲
在里面做什么?你……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又何必吓我?」

  虚竹听她惊恐,心中得意,故意叹道:「唉!六十年河东六十年河西,过几
日你就知道了,我虽身为太师,那人我却得罪不起,你说我该如何?」

  薛姨娘沉默一会儿,哭道:「我们母女怎都这么命苦,无论如何,明日我们
就回应天府去。」然后哭泣声渐渐远去。

  虚竹拉着双儿跳出房,向薛姨娘消失的方向潜去,乱走一程,黑暗中已摸不
清了道路,心里犹豫:「香菱在哪里?今夜可不好弄出响动,惊了孟老贼叫他抓
住我把柄,皇上好不好又要发怒。」忽然想起,薛姨娘刚才说过孟太师告诉她今
夜有大事去做,当即吃惊对双儿道:「不好!我觉得今夜要出大事,你陪我再去
宫里瞧瞧。」

  二人原路潜出太师府,又奔向皇宫,到了宫门,见护卫道早已得令,任何人
不得出入。虚竹出示了金牌,护卫们互相瞧瞧,狐疑着让路放行。虚竹见这几个
护卫都面生得紧,越发惊疑,进宫以后,惊见到处都是火把,一队一队的士兵刀
甲鲜明,跑来跑去。一个兵士向他们喝道:「什么人?」虚竹忙举起金牌,那人
走来,并不看金牌,而是抽刀指着虚竹鼻子,喝道:「朕命在此,严令各人安守
原处,违令者斩!」虚竹诺诺而退,猛地看到远处一个兵士似乎眼熟,那兵士手
持火把,身材瘦小,见虚竹望来,忙把头低下。虚竹退了几步,回头再瞧,与那
个护卫目光一对,不由一怔,上下一量其形,认出此人正是孟元春所扮,顿时大
吃一惊,心想难怪她一直未在山庄露面,原来偷偷到了这里!此刻已知情势十分
不妙,拉着双儿一跃而起,越过池塘,径直跑去养心殿。

  养心殿内正灯火通明,大臣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地议论纷纷,他们得
到圣旨,深夜赶来见驾,而哲宗在被窝里毫不知情,迷迷登登上了殿,正查问是
谁私自下旨,见了虚竹更是迷糊,叫道:「你不是在应天府么?」虚竹慌慌张张
跪倒叫道:「皇上,大事不好了,有人造反。」殿内当即一片哗然。

  哲宗拍案大喝:「什么人造反?你快说来!」

  「禀皇上,臣下不十分清楚,但已经……已经有变故了。」

  哲宗失色惊道:「什么变故?不得信口胡说!」

  「臣不敢胡说,确实是……是……容臣到陛下近前说。」

  虚竹登上几步座阶,到哲宗面前低声道:「孟老贼此刻不在府内,臣又在宫
内发现了反贼……」

  哲宗一惊立起,叫道:「什么?」

  正在此时,突然砰的一声巨响,泥沙纷纷而下,殿顶之上已穿了一洞,白影
晃动,一团白色的物事直堕而下,却是一个白衣白发的蒙面女子,手持长剑疾向
哲宗扑去,叫道:「今日为李唐天子复仇!」此人来势迅急,眼看剑尖到了哲宗
胸前。虚竹未及多想,挺身挡在哲宗身前,噗的一声,剑尖刺正他胸口,但见长
剑一弯,将他狠狠顶在哲宗身上。虚竹胸口剧痛,万分惶急中,提腿伸手从靴子
里拔出匕首,将剑斩为两截,另一手随即推出一掌。

  白发女子出掌相迎,怒道:「又是你这小鬼!」正是南唐公主李秋水。

  乐士宣和梁从政同时跃上前来,护住哲宗往后殿逃去,大叫:「有刺客,救
驾!」御前护卫们如梦初醒,抽出各自兵器围向李秋水,殿外的御林军也如潮水
一般涌将进来。李秋水左手衣袖疾挥,强劲厉风鼓荡而出,摔倒了攻过来的七八
个护卫,右手同时向仓皇逃走的哲宗掷出断剑。乐士宣抓起身边一名太监迎着断
剑掷去,断剑穿刺那个太监的胸膛,连人带剑前进之势依然不减,乐士宣和梁从
政同时出手,方接下这名死去的太监,二人慌忙将哲宗护进了后殿。

  李秋水见状,身子拔起,却是扑向躲在柱后的虚竹。

  虚竹心里惊呼,使出凌波微步,七扭八歪穿过乱成一团的护卫和群臣,堪堪
冲出殿门,身后劲风已经袭到,候在殿门外的双儿挥鞭替他挡了一下,虚竹才得
以趁隙逃出,停步一瞧,见护卫们密密麻麻拦击李秋水,而李秋水边斗边向他这
里张望,时不时高高跃起,好似就要冲出重围。虚竹大骇,转身飞奔,跑了好一
阵儿,已然听不到了打斗声,却也不知自己到了哪里,见一座僻静宅院,当下直
窜入内,一踏进廊内,便嗅出阵阵花香,顺手推开一门,躲在门后,见这屋子锦
帏绣被,珠帘软帐,鹅黄色的地毡上织着大朵红色玫瑰,窗边桌上放着女子用的
梳妆物品和一支精制的烛台,看来像是一名嫔妃的寝宫。未等他定下神来,门外
忽然脚步细碎,传来几个少女的言语之声。虚竹四下一瞧,闪身隐去屏后,房门
开处,听声音是四名宫女引着一名女子进来。

  一女道:「天不亮就要上路,烧上一些儿香,公主休息一会儿吧。」

  那公主嗯了一声,坐在榻上,声音透着十分得娇慵。

  过不多时,屋内青烟细细,甜香幽幽,虚竹只觉眼饧骨倦,听到:「把我的
画笔拿出来,你们都出去吧。」虚竹甚觉讶异,这话声听着年轻娇细,可音调怎
么怪怪的?从未听过哪个地方是这样的口音。这时众宫女行礼退了出去,房中寂
静无声,只偶有香炉中檀香轻轻的拆裂之音。虚竹隔着一层纱幔见那公主在静悄
悄作画,他收紧呼吸,不敢稍有出声,只恐声张起来,李秋水闻声而至。过了一
会儿,那公主忽长叹一声,伸个懒腰,娇声怪调道:「这画可完工啦。我天天这
般神魂颠倒地想着你,你可有一时片刻地挂念着我么?」说着站了起来,把画放
在椅上,把椅子搬到床前,道了声:「你在这里乖乖陪着我!」

  虚竹听了公主这一番自言自语,好奇心顿起,探头一望烛光中的那画,登时
吃惊细看,见画中人浓眉突眼,塌鼻厚唇,手举着一柄匕首,不是他是谁?只不
过画中人比他俊美了几分,但容貌毕竟大致无异。虚竹惊诧百端,不觉「咦」了
一声。那公主正宽衣解带,惊闻人声,转过身来一朝相,两人都惊得呆了。
TOP Posted: 04-21 20:43 #46樓 引用 | 點評
武当山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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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回 惯从鸳被暖


  那公主雪白的半月脸蛋,娥眉高挑,双目出奇细长,不笑自媚,脸庞两侧垂
着齐刷刷的两片头发。

  虚竹认出,眼前就是上回在京城路上遇到的那个奇怪女郎,当日她一直用衣
袖挡着面容,只有这双分外细长的眼睛和如此怪异的发式令他印象深刻,当时料
非常人,但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公主?

  公主乍见虚竹,霎时间脸上全无血色,身子颤动,伸手扶住椅背,似欲晕倒,
随即一阵红云罩上双颊,定了定神,道:「你……你怎么在这里?」忽惊觉长衣
已经脱下,忙拉过披上,见虚竹目不转瞬盯着画像,不禁大羞,抢过去把椅子推
在一旁,四目交投,公主低下头接着道:「那日你不顾性命相救,我就时常念着
你的恩德……你既然见到……这幅肖像,我的心事……你明白了……」这番话越
说声音越低,说到最后,声细如蚊,几不可闻。虚竹心头一阵猛跳,一个字也说
不出来,世上居然有人对自己生了爱慕之意,还是个尊贵无比的公主!这真是做
梦也不敢去想的事。

  正在这时,突然有人急速拍门。

  公主羞极之时,突吃一惊,叫道:「谁?干甚么?」

  「刺客闯宫,皇上很不放心,特命鄙奴前来问安。」回答的竟是刘副总管。

  公主瞧了瞧虚竹,万分诧异,自然认为他便是刺客,大声回道:「刘公公请
回吧,我这里没事。」

  「殿下乃千金之体,还是让鄙奴查察一下为是。」刘副总管执意要进来。

  公主脸蛋通红,知强拒不妥,恼极了刘副总管多管闲事,却想不到刘副总管
其实不是为了虚竹,而是来察看她的。刘副总管见白衣刺客装束奇异,不免疑为
公主一族,又见公主房间光亮,因此非要查究个明白不可,在门外不住催促公主
开门。公主微一沉吟,向虚竹打了个手势,命他上床钻入被中。虚竹哪里还顾得
上想别的,上床卧倒,拉了绣被盖在身上,但觉一阵甜香,直钻鼻端,听公主叫
了声:「好啦,你来瞧吧!」公主说着除下外衣,走过去拔开门闩,随即一个箭
步跳上床,抢起被子盖在身上。虚竹突觉公主睡在身旁,贴着薄薄内衣,感到公
主的身子微微发颤,无比得温软柔腻。

  刘副总管带几人走进来,满脸狐疑,公主装出睡眼惺忪,打着哈欠道:「刘
公公,多谢你费心,走时请帮我熄灭蜡烛,我要睡了。」刘副总管应了一声,四
下打量,不见有何异状,笑道:「殿下这里平安无事,皇上也就放心了。」说毕
辞出,一个小太监吹熄烛火,轻轻关上门,房内一片安谧。公主又是喜悦,又是
害羞,不意之间,竟与日夕相思的意中人同床合衾,盯着月光照着几缕檀香的青
烟在纱帐外袅袅飘过,一时之间如痴如迷,一颗心便也如眼中青烟一般在空中飘
荡不定,闻到一股男子气息,不敢转动身躯,心中只是想:「这是真的吗?还是
我又做梦了?」不想突然被意中人拉住了右手,心登时要蹦出来。但一股喜意已
甜入心中,生怕刘副总管没走远,把头钻进被中,嫣然笑道:「他们走了,你出
来吧。」虚竹这时握住柔荑,满掌滑腻温软,心也是突突跳得厉害,突觉几丝柔
发掠在脸上,迎面吹气如兰,心中更是一荡,不由自主将头靠过去,在她嘴角轻
轻一吻。公主不想受此一袭,当即头晕目眩,而虚竹一吻之下情难自禁,张臂抱
住娇腰,深深吻下去,慢慢压住了犹如无骨的香躯。

  二人捂在绣被里缠绵一会儿,不知不觉都是遍体湿汗。公主平生第一次将香
唇香舌送了出去,渐渐从迷蒙之中清醒,忽觉一只叫她麻麻酥酥的手正往她股间
摸去,登时吃了一惊,抓住那只手腕,一声轻呼,挣扎着从被底探出头来,大口
喘着娇气。

  「不成……只要你不忘记我,我的心……总是你的,咱们不能这样……」

  虚竹纠缠着钻出被子,也是呼呼喘着粗气:「我不想……不过……真个把持
不住……再容我亲亲……」说着狂乱嗅吻公主脸颈,手腕挣脱她手,顺着滑腻探
入茂密,此时让他罢手,简直比死更难受。公主茫然无措,要害已被擒到,羞吟
一声,心没了跳动,可偏偏什么也做不了,也不知该如何做。

  「我没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公主心里仓皇叫着,不觉叫出了口。

  「我也没有想到,我真的好喜欢……你真好……」虚竹在她耳边喃喃应着。

  公主听了一呆,心突然猛烈颤个不住,颤得周身无力,她情窦初开,经过朝
思夜想,已情根深种,但她原该像所有的公主一样,平静高贵地终老此生,却想
不到意中人意外出现在眼前,并且同卧一床。她每日对着画像说话,此刻再也说
不出来一句,就被湮没在波涛汹涌之中,如同她漂浮而来的那片无边无际的汪洋
大海,魂儿随着热浪一波一波地翻滚,不断浸湿膨胀,慢慢荡出了躯壳,迷迷糊
糊之中,陡然生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一个滚烫的东西正试图侵进柔躯来。

  公主倏地张大眼睛,无声惊叫,挣扎一下,手脚立刻被紧紧按住,那东西的
持续深入,烧得她身心皆痛楚剧颤,不能呼喊,只能咬紧牙关,眼前一黑,仿佛
坠入了无底深渊,昏厥片刻,身已多了一团热痛满胀的奇异充实,不由惊声发出
细细长吟,终于挣脱出来双手,却泪流满面慌张抱紧了虚竹,但觉自己已被占据
得一无所有,只有真真切切的充实才能制止她的不断沉沦,但在起起伏伏、麻麻
酥酥的疼痛中,渐渐被身上的热气所融化,燃烧的魂儿从深渊升起,缓缓飞向了
虚空,越升越快,越飞越高,直到耀眼的霓虹溶入五彩斑斓的云端里,每寸肌肤
都似变得透明,随着挤压、搅动、失落、酥震而蒸腾振荡,她惊恐、迷蒙,喘泣
着想要聚拢身体,可每次都被凶狠打散,散成一团团软绵绵的泡沫,漂浮着,摇
荡着,不断上升……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一颗柔心放弃了所有挣扎,散落如泥的
娇躯再也无力聚拢,轻飘飘得再无他物,但那酥热的蒸腾仍越来越烈,突然间揪
心无比,膨胀的魂儿再也承受不住,爆裂化成一片脱飞的明亮,她禁不住呻吟着
奋力迎向充实,却迎来了有力灌注,激荡得花房簌簌颤抖,魂儿未及收回,瞬间
聚为热浪急泻而下,一时间无比心酸,却也有着无比的滋润,仿佛春雨中的花朵
倏然绽放,娇娇颤颤将嫩蕊送了出去。

  月光被一片云翳遮住,二人相拥颤抖,天地间只余急促的喘息,直到圆月从
云层钻出,透过窗棂,清冷照在床头,荧荧照出一张雪白脸庞,透着红晕,粘着
发丝,鼻尖上还有几粒细细汗珠,显出醉人无比的春情娇丽。公主缓缓张开迷蒙
春眼,柔情无限瞧着伏在自己双乳上的情郎,慵懒抬起了两只柔荑,亦怜亦羞抚
在情郎脸上,喃喃道:「你走吧,快走吧。」虚竹美滋滋哼道:「你不是天天想
着我么?怎又急着让我走?」公主沉默一会儿,忽然泣声幽幽道:「我一会儿就
要走了。」虚竹挺起身,疑惑问:「走?你要去哪里?」

  此刻门廊里传来脚步来回走动,一个宫女贴门唤道:「公主,公主。」

  公主应了一声:「知道了。」接着哀叹一声,向虚竹道:「我要去的地方很
远很远,你不知道的。」说着眼睫已噙满了泪花。虚竹一怔,想不到她说走就真
的要走,吃惊道:「你去哪里?回头我去找你,好不好?」公主摇摇头,摇下来
两行清泪。门外闪起一盏烛火,公主惊慌起来,轻轻推了一下虚竹,道:「你现
下就走吧,她们随时可能进来的。」虚竹一听,慌了神,下床边整理衣服,边再
问道:「以后如何能见你?」公主坐起倚在床栏,看着虚竹只是摇头,细长的泪
眼流露说不出的深切愁绪。虚竹见了不禁激动起来,上前握住公主的手,在她嘴
角亲了亲,急切道:「你不要走了,我带你……」

  「小声些……傻大哥!我不能跟你走。」公主慌忙用手堵住虚竹的嘴,流泪
拒绝,话声虽低,口气却坚定。

  虚竹呆了片刻,茫然走到窗前,回头见床幔后露出相望的盈盈泪脸,忽然似
乎看见了香消玉殒的可卿,又想回去抱她,但门外的嘈杂声突然大响,一片灯光
移近了房门。他只得急忙从窗口跳了出去,一跳出去便觉怅然若失,迷迷噔噔四
下瞧瞧,见天已近黎明,四处传来越来越响的冲杀声,他这才一下子记起了南唐
公主,拔脚跑了出去,迎面来了一队杀气腾腾的士兵,领头是一个黑色劲装的蒙
面女子,这女子见了他,挥剑大叫:「淫贼,原来你躲在这里。」虚竹听出她是
孟元春,转身便逃,心里慌道:「她换成了刺客行头,连乔装也不用了,莫非她
们造反成功了。」跳过墙头,到了另一处园中,见一些叛兵正围着梁从政。

  梁从政怦怦击飞两名,冲虚竹叫道:「好兄弟,你来了,快去护驾!」

  虚竹不应声,只顾向园外逃走,却又在园门外遇到了乐士宣。

  乐士宣将一名叛兵打倒,夺过刀一掷,又杀了一名,向虚竹高叫:「快去保
护皇上!」梁从政这时冲到二人跟前,急匆匆道:「咱们三个不要分散,一块儿
去慧宁宫。」

  三人边打边冲,见慧宁宫外密密麻麻围着许多叛兵像割草一样将皇上亲兵纷
纷砍倒,乐士宣和梁从政上前连出几掌,叛兵人仰马翻。而虚竹只顾逃跑,踏着
凌波微步冲进了宫内,他身形奇快诡异,叛兵们围攻他却差点砍伤自己人,举着
刀一阵发愣。乐士宣和梁从政趁机保护几个受伤的亲兵逃进宫门,慌忙关上厚重
宫门,用粗闩牢牢顶住。

  乐士宣问一个亲兵道:「皇上怎么样?」那个亲兵回道:「皇上和皇太后都
在里面,有十几个弟兄护着。」乐士宣松了口气,转身向虚竹道:「兄弟,好俊
的轻功!」虚竹面如土色,惊叫:「完了,完了,怎就剩了十几个,咱们无论如
何也逃不出去了。」乐士宣闻言也脸色大变,四顾叫道:「是啊,怎么宫内侍卫
都反了?」梁从政惊疑道:「我不知道,见突然多了陌生兵士,刚问了一句就打
了起来。」

  宫外突然安静下来,传来一人高叫:「大家住手,请皇上出来说话。」

  乐士宣和梁从政面面相觑,乐士宣仰头大叫:「老太师,你是皇亲国戚,怎
么也反了?」

  孟太师在外叫道:「废话少说,但请皇上出来见我。」

  乐士宣对梁从政道:「你去禀告皇上,我和段兄弟尽力周旋。」

  梁从政走后,虚竹向乐士宣询问李秋水,乐士宣道:「那个刺客逃了,此人
武功高强之极,众弟兄们拿她不下,反被他伤了大半。」虚竹再问双儿,乐士宣
却说不知,也不知他问的是哪个。这时,梁从政和几个亲兵护送哲宗和向太后从
殿内出来。虚竹和乐士宣上前参拜,哲宗面色惨白,没顾得上看他们,向太后盯
住虚竹瞧了瞧,见他换了装束,心里很是奇怪。

  哲宗站定后,向墙外不安叫道:「老太师,朕在此,你欲如何?」

  孟太师大笑几声,叫道:「陛下莫怪臣反,是你逆天行事,招致天谴,皇后
德行贤淑,被你酷刑害死,太皇太后居功至伟,被你不孝气死。陛下小小年纪如
此乖戾不孝,叫天下如何臣服?」

  哲宗浑身颤抖,无言以对。

  乐士宣叫道:「此时多说无益,太师到底想要如何?」

  孟太师叫道:「皇上写下禅书让位与我,我保你们都安然无事。」

  哲宗一听,顿气急败坏,叫道:「要朕让位?你们休想!绝不可能。」

  孟太师冷冷笑道:「陛下,现下情形你可要想仔细,否则刀剑无眼,难免玉
石俱焚。」虚竹听了大慌,忍不住叫了一声:「大哥,有话好说!」不料孟太师
哈哈大笑道:「你这小贼也在这里,如此正好。大伙儿准备上!」宫外众兵士齐
声道是,闷声如雷,吓得虚竹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

  向太后突然抬头厉叫:「慢着,哀家给你禅书。」

  众人一愣,见向太后伸手从哲宗衣服下摆撕下来一块黄绸,递给乐士宣和梁
从政,沉声道:「你们两个拿去。」乐士宣双手接过黄绸,不明就里。向太后接
着道:「擒贼先擒王,不能生擒也不能让他活着,群贼无首,必然自乱。」乐士
宣和梁从政恍然大悟,见向太后临事镇静,不由肃然起敬,跪说接旨,不料向太
后却捏着黄绸不放,狠狠盯着二人。乐士宣诚恳道:「臣定不惜粉身碎骨,不负
太后所命。」向太后这才松开了手指。

  乐士宣和梁从政走到门口,命亲兵打开宫门,见宫外叛军不下千人,孟太师
在中央骑着一匹白马,周围立着四个持剑的蒙面女子,虚竹看她们的眼神,便认
出其中一个正是孟元春。孟太师见乐士宣手托黄绸,不由面露得意,忽发觉他们
二人神色凝重,立时有所警觉,叫道:「你们站住,让那个假太监送来。」乐士
宣和梁从政扭头向院中的虚竹望去。

  虚竹大惊失色,退了一步。

  向太后吃惊道:「他在说谁?你……你是假太监?」

  虚竹跪倒慌道:「小人罪该万死!」

  哲宗在旁道:「此人是朕的殿前副都指挥使,从三品的正议大夫,扮成太监
暗中保护孩儿,刚才刺客来袭,他舍命救主,替朕挡了一剑。」向太后一听好生
一愣,随即大怒:「你怎不早说?」虚竹不知她是问皇上还是问自己,低头不敢
吱声,听向太后接着喝道:「你抬起头来。」虚竹惶惶抬头。向太后这回瞧清了
他的胡茬,面色一红,向哲宗道:「此人忠心耿耿,哀家请皇上加封他为正三品
的散骑常侍。」哲宗应准后,向太后又对虚竹道:「你屡立奇功,哀家和皇上便
将身家性命托付给爱卿了。」虚竹稀里糊涂又升了官,又是疑惑又是惶恐,谢恩
后走去门口,从乐士宣手中接过那片黄绸。乐士宣低声道:「想必老贼不知兄弟
武功高深,兄弟正好寻机行事。」虚竹点点头,见外面刀剑林林,心慌意乱踏过
门槛,突闻众兵士齐声一喝,当即吓了一大跳,不由向后踉跄一步。乐士宣见状
暗赞,这一招扮猪吃老虎,当真用得既恰当又高明。

  虚竹战战兢兢向前走了几步,一名兵士喝止他,过来把黄绸接走。乐士宣和
梁从政暗暗焦急,虚竹也是紧张之极,心道:「老贼见了黄绸上空无一字,必然
大怒,我不如借机逃走,叫他顾了皇上顾不了我。」

  孟太师从兵士手中接过黄绸,双手展在眼前,脸色果然大变。

  虚竹不再犹豫,急踏凌波微步,从兵士中间穿身而过,忙乱中只觉耳旁呐喊
声声、刀风嗖嗖,突听有人叫到:「射箭,快射箭!」登时慌极跃起,却见头顶
上散下来一张大网,只得急急落下,狼狈一滚,躲过了那张大网,却被无数刀枪
团团围住,大惊之下胡乱摆掌,逼退身边兵士后已不辨方向,乱跑之中听得马声
高嘶,定神一瞧,眼前恰恰便是孟太师,伸手一抓,轻易擒了下马。原来虚竹毫
无方向地窜来窜去,兵士们被他引得不觉七零八落,孟元春等几个只忙着去四处
堵截,以防他逃出去搬救兵,却在无意间将孟太师落了单,万万没想到虚竹会突
然折身跑回中央来。

  虚竹制住孟太师,自己却发了一愣,后背挨了几下,才醒悟过来,慌张几个
跳跃,跃过挥舞的刀剑,逃回了宫门口,惊慌瞧瞧身上,倒是无恙,又一次幸亏
了身上宝甲。乐士宣和梁从政大喜过望,左右护住虚竹,叫道:「兄弟,好一招
调虎离山。」叛兵们呼拉围上来,茫然不知所措。孟太师突然高叫:「大伙儿别
管我,快抓住狗皇帝!」虚竹忙卡紧孟太师喉咙,叫他出声不得。孟元春闻言扬
剑叫道:「不错,随我救出太师!」在她带领下,叛军又聒噪起来。乐士宣和梁
从政跳下台阶准备搏斗,叛军突然肃口齐齐退了两步,原来是见了哲宗和向太后
慢慢走出宫门。

  向太后挺起胸膛,目光威严,缓缓道:「圣驾在此,你们放下刀剑,皇上赦
尔等无罪。」

  虚竹见状,稍稍松开孟太师脖子,低声道:「快命他们投降。」不想孟太师
却叫道:「大家别……管我……」后面的「管我」两字已喊不出声,又一次被虚
竹卡紧了喉咙。虚竹用身体挡住孟太师,接他的话头叫道:「大家别动手,只要
皇上饶我们不死,我们投降,我们快投降!」叛军们面面相觑,真真切切听得这
是孟太师的口音,而虚竹模仿孟太师说话,向太后看得清楚,低声道:「让他们
放下兵器。」虚竹又叫:「大伙儿放下兵器,快点放下!」他叫完后,前排的兵
士已把刀尖垂了下来。孟元春觉出来不对头,焦急叫道:「大伙莫听他的,他不
是太师。」众兵士听得稀里糊涂,左顾右盼,一时有些骚动。向太后突然从孟太
师手上夺过那块黄绸,铺在地上,奋力咬破手指在上面写了起来,众人不知她要
做什么,俱静静看着。

  向太后写完,将黄绸交给乐士宣,道声:「你替哀家宣旨。」乐士宣接过上
前一步,展开黄绸念道:「众卿家听着:你们受奸臣蒙蔽,哀家心里清楚,既往
不咎,特立血书为凭。」向太后接着大声道:「奸贼勾结外强图我大宋,你们都
有父母妻小,愿意她们做亡国奴吗?自古弑君篡位者没有好下场,皇上已下令各
地勤王,尔等若识时务,立刻缴械投降,哀家既立血书,绝不为难尔等。」

  叛军们听了此番言语,悄息无声,几个兵士慢慢将刀斜向孟元春。孟元春忍
不住举剑一格,乒地一声,肃静之中好似信号一般,兵士们同时调转刀剑将孟元
春等四个蒙面女子紧紧围住。形势突变,孟元春又惊又怒,乐士宣和梁从政见状
大喜,跳过去将孟元春和另一个女子点倒,余下二女见状不妙,转身厮逃,兵士
们并不认真抵挡,眼睁睁见她们就要逃出重围,乐士宣和梁从政追将上去,各再
制服一个女子,然后对视一眼,同时向宫门跪倒,沉声叫道:「罪臣跪请皇上和
皇太后圣安!」叛兵群龙无首,见此顿失主意,纷纷放下兵器跪倒。

  哲宗和向太后面露喜色,同时松了口气。

  孟太师在虚竹手里自知功亏一篑,闭紧双目,心里长发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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