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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门关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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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水先望望千山的禅房,见房中没有动静,才轻轻提气掠上屋脊,随一条人影掠到庵后山峰转角间。
  她正在四处寻找,却见青石上一人对她含笑道:“唐夫人,别来无恙,可想死我了。”
  千水沉声道:“昔日的胭脂女已经出家为尼,法号千水,你就称呼我千水师太吧。”
  白云霄道:“贫僧也已出家,法号藏龙,你做了尼姑,我当了和尚,算是天造地设一对了。”
  千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白云霄道:“你白天赏了我两支蝉翼蝶针,差点使我一命归阴。”
  千水道:“受伤了么?我这儿有伤药……”
  自云霄笑道:“看来你还蛮关心我的,伤药不必了,这点的伤,我还能处理,我只想来探问你,要不要跟我走?”
  千水道:“你只单单是问我跟不跟你走?”
  白云霄道:“是的,与黑如来那一仗,你与紫姑娘,刀伤千手观音,旋即被他抓走,我一直在担心你们的安危,可惜天涯茫茫,我不知道要去何去找……”
  千水沉叱道:“你不必再说,我不会跟你走的,从今以后,各走各的路。”
  白云霄一呆,道:“你难道喜欢做尼姑?”
  千水道:“做尼姑有什么不好?你不也做了和尚?”
  白云霄道:“我是假和尚,为了探你这无藏庵,才这么做的,你呢?”
  干水道:“为了活下去。”
  白云霄道:“何必活得这么辛苦,你跟我走……”
  千水道:“走,哼!你看到紫公主成啥样了。”
  白云霄一惊,道:“云英怎么啦?”
  干水道:“因为她在襄阳府中说了一声跟你走,受了多少污辱,而且还变成了痴呆,你知道吗?”
  白云霄不禁一呆。
  干水道:“我没她那么傻,至少在我没有十分把握前,绝不会跟任何人走。”
  白云霄道:“你认为我无法保护你?”
  千水道:“你保护了谁?我受过无数污辱,尝尽无限痛苦,只因为当初我答应留在夕阳墓,为你看守紫姑娘,而后呢?你知道吗?……”
  以后自然不必多说了,那场生死之约,若非她与紫姑娘奋力刺伤黑如来,白云宵不知是生是死?
  白云霄不禁黯然道:“星星,是我亏了你。”
  千水目视远方,仿佛生命中的感情,都已化为灰烬,她淡淡道:“你不亏我什么,当时我是太迷恋你,所以才挽来痛苦与屈辱,今后我不依靠任何人。”
  白云霄道:“这样下去,你有出头之日吗?”
  千水道:“我当然有,我若能悟通《神龙秘笈》,我就不再怕任何人。”
  白云霄精神一振,道:“那部《神龙秘笈》在你手中?”
  千水冷冷道:“怎会在我手中,只不过黑如来抄了一半给我们这些下手而已。”
  白云霄叹道:“这黑如来确实老奸巨滑,他上次难道没受重伤?他人呢?”
  千水道:“他已变成了残废,他已不是人。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黑如来并不是主脑,他身后还有一个人操纵,那人才是真正的首脑。”
  白云霄急急道:“那人是谁?你能告诉我吗?”
  千水道:“我也不知道。”
  白云霄叹道:“难道还有比千手观音黑如来更厉害的人物?他们究竟想做些什么?”
  千水道:“他们想在西南成立一个王国,白云霄,这股势力不是你一个人能抵挡的,我劝你还是远离是非之地的好,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她转身已想走,白云霄急急道:“你还没告诉我,黑如来在哪里?”
  千水道:“你还想去送死?”
  白云霄笑道:“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不怕死的精神,何况你说过,他已变成了废物,我白面书生难道还怕一个残废人不成么?”
  千水叹道:“可是他武功比没残废时更厉害,何况他身边更是高手如云。”
  说完,身形掠起,立刻消失在山林间。
  白云霄默然沉思,心里既挫折又同情。他虽不知道胭脂女受过怎么样的折磨,但那种痛苦,是可以想像的。她如今这明哲保身的心情,也不难理解了,难道自己真的无力挽回吗?
  白云霄天生就是一个不服输的个性,黑如来再厉害也是个人,他必然有人的弱点,如找出了他的弱点,一样可以置他于死地。
  千水回到无藏庵,她最担心的,就是怕千山窥破她与白云霄的见面,在黑如来的眼中,千山是最信赖的部属,因此她的权力也特别大,这也是庵中所有人都对她畏惧三分的原因。现在,千水就在千山的禅房门口,轻轻敲了两下,她要确定千山是不是真的睡了。
  “师姐,师姐,你睡了么?”千水轻呼。
  房中静悄悄的,没有回答。越是这样,千水的颗心,越是往下沉,她终于推门走了进去。
  一眼望去,床上是空的,千水的心情更乱了。假如被她发觉自己与白云霄暗通消息,往日那种悲惨的遭遇,立刻又会重新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她缓缓走入房中,用身上的火石,点亮了桌上的烛台,却发现桌上有张纸,上面用烛泪写着一行宇。
  ……千水,我走了,不会再回来,你好自为之。
  千水顿时呆了。千山居然会出走,这是她做梦也想不到的事。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昔日的胭脂女,如今的千水师太冰雪聪明,一想就想到了白云霄。
  千山突然要赶诸葛威带公主下山,她自己胆敢叛离黑如来,唯有的理由,是因为白云霄。
  “白云霄啊白云霄,我真是佩服你。”千水喃喃自语:“你做了和尚,仍对女人有这么大的魁力,甘为你而死,我真的想不到。”她又想到自已,刚才没有跟白云霄走,是对还是错呢?
  反复思考中,千水把这张纸条在烛火上点燃,烧成了灰烬,又把灰烬扫干净。
  对千水来说,等于“切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更不知道千山去了何处。
  不知道,无异是明哲保身的最佳方法。
  与胭脂女分手之后,白云霄连夜飞掠下山。他想拦住紫姑娘,亲眼看看她痴呆的症状,再想办法治好她。对紫云英,白云霄认为他责无旁贷,他觉得为了祥龙之死,实在欠她的太多。
  夜半无人影,下山特别快。但在山口路上,一人静静屹立着,白云霄不能不停下身形,注目一看,失声叫道:“千山师太。”
  千山合什道:“贫尼正在等候白大侠。”
  白云霄一怔,道:“等我?有什么事?”
  千山道:“贫尼已走出了第一步,难道你反对我再走第二步?”
  白云霄欣然笑了,道:“好!有骨气,看来,千水不如你……”
  千山道:“你不要怪她,她吃过太多苦头,过着不是人过的生活,难免心中有所顾忌。”她话锋一转,又道:“白大侠不是想追紫公主吗?何不边走边边谈。”
  白云霄道:“好!诸葛威随着轿子,走不快,我们也不必追得太急,你们每个人都说黑如来虐待过你们,他究竟用什么方法,使每个人都畏如虎狼。”
  千山道:“你真想知道?”
  白云霄道:“反正赶路,听听故事,也解沉闷。”
  千山道:“只怕你听了会呕吐三日。”
  白云霄道:“哦,我也是铁石心肠,不至于如此吧!”
  千山叹息道:“黑如来对付仇敌,尤其是女人,他必先从性尊严上下手。就如千水,我亲眼见她欲死不能。那次黑如来受了重伤,把她抓回去,我们以为她必死无疑,哪知黑如来只把她关在石牢中,足足一个月,黑如来伤好,也成了残废,于是开始折磨她了。”
  她歇了一口气,接下去道:“那魔头叫人以最下作的手段强暴她,污辱她,把她整得死去活来,下阴糜烂,数月才好,她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直到有一天千水哭得血泪俱下,跪在求饶,立下血誓,黑如来才放过她,要她做事炼功,当然也警告过她,再有背叛行为,当有更严厉的折磨。”
  白云霄听得血脉愤张,恨恨道:“这简直是畜牲。”
  千山道:“黑如来似乎心理变态,他先把一个人的尊严践踏彻底,再重新塑造于其心理,让任何人都忠心他。”
  白云霄道:“那紫公主呢?”
  千山道:“受的遭遇也差不多。”
  白云霄倏然停步腰弯,张口吐出一口鲜血。
  千山大吃一惊,问道:“你怎么啦?”白云霄喘气道:“可能是伤口迸裂,休息片刻就好了。”
  千山道:“我忘记了你负了伤,是不宜听这种消息的,气得伤口裂开,你躺下,让我给你包扎一下。”
  白云霄躺了下来。千山拉开他的衣襟,看到胸上血块凝结,吃惊地道:“你的伤势比我想的还要严重些,必须先找个地方,好好治疗休养段时间。”
  白云霄道:“不,我一定要追上紫姑娘。”
  千山柔声道:“公主进了襄阳世家,暂时不会有事,我看得出诸葛威确实爱她,这件事交给我做,我有解药,可以治好她的痴呆之症,你好好养伤如何?”
  她温柔地替他包扎,温柔地安慰他。轻声细语,任何人都无法不动情。
  白云霄道:“你不想我杀了你的情人,”
  千山道:“你说的是马护法?”
  白云霄道:“是的!”
  千山叹道:“他并不是我的情人,只不过他很爱我,我把他当作护身符而已。”
  白云霄讶然道:“你也需要护身符?”
  千山道:“当然要,黑如来对谁都不肯轻易信任的,每个人的背后,都有人在监视,马护法是黑如来的亲信之一,跟他好,自然少了许多麻烦。”
  白云霄暗暗叹息道:“难怪千水不肯走,这种监视系统庞大复杂,处分严厉,谁还敢逃叛呢?胭脂女,我不怪你……”
  白云霄的伤势终于好了。他在一家小客栈中,足足半个月,足不出户。
  千水早已去襄阳府。
  现在白云霄反而不急于找紫云英了,他明白,若不找到黑如来,铲除他的大本营,一切都会变得陡劳无功。他在半个月的思索中,他决定找一个帮手,否则,人单势孤,实在做不了大事。
  他重金托人,捎信到江南,找平生的知交上官甫。上官甫在江南文坛上很有名,本身也是个落弟进士,饮酒吟诗,狂放不羁。
  但是白云霄认识他的,却是另一面。上宫甫的武学,没有谁知道深浅,他深藏不露,就连在白云霄面前,他也避讳不言。但在上官甫住的梅花镇,却从来没有盗匪出现,江潮上传说,谁进了梅花镇,就等于向阎王报到。
  至于梅花镇上究竟有什么厉害人物,谁也没见过。
  白云霄曾明查暗访,查遍镇上的每家每户,却查不出有谁是江湖高手,所以确定必是上官甫。每当他试探,上官甫必笑其他,避而不答。
TOP Posted: 02-05 20:09 #3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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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有一点他是知道的,上官甫精于易容之木。有一次他闯入他的书房,却见他正在脸上涂抹胭脂粉膏,把一张清秀的脸,涂成了威武的关公。
  当时上官甫哈哈大笑,说一时兴起,想唱一句关公过五关斩六将,他的确喜欢唱戏曲,但精明的白云霄立刻观察到他的易容之术,比江湖中闻名的千面侠盗还要精湛一筹。
  若要查看黑如来的集穴,想来想去,也唯有找他。
  白云霄的知交虽然不少,但其他朋友名头太大,一眼就会被人识破来历,唯有上官甫,在江湖中,默默无闻,对付黑如来,是最理想的人选。
  在焦候苦等中,店小二进房来报,有客人找他。他开门一看,白衣秀才帽,清秀端庄的五官,神容平和安详,正是日日在盼的上官甫。
  白云霄大喜道:“上官兄,你毕竟来了。”
  关上了门,上官甫哈哈大笑,道:“兄弟,听说你游历南岭苗疆,怎么削发做了和尚?”
  白云霄笑道:“做人做腻了,试试出家,不过出家容易还俗难,就这么一颗光头,就不知道怎么把头发快快长出来,所以,只能千里求助,请上官兄来指点一二了。”
  上官甫微笑道:“要掩光头容易,不过你的个性,我太了解,事情不会如此简单吧。”
  白云霄大笑道:“风尘未卸,不谈烦恼,你我好好先干几杯,再慢慢聊。”
  他击掌召唤店小二,准备上好的酒菜,菜不妨慢慢上,酒先拿来。
  等两只拼盘上来,一坛上好的绍兴酒搬来了,白云霄亲自斟酒,道:“上官兄,小弟劳动大驾,先敬你三杯。”
  上官甫静静看着他大呼小叫,忙东忙西,此刻也不客气,接连相对干了三杯,然后才缓缓道:“假如你只是邀我饮酒,我就喝完这坛酒后告辞。不然,你就好好把故事说清楚。”
  白云霄叹息一声道:“我的确不是找上官兄来喝酒的,是拉上官兄伴我走一趟地狱。”
  上官甫并没有吃惊的表情,仍含着微笑,道:“地狱在哪里?我怎么看不到?”
  白云霄道:“地狱当然不在这里,在雁荡,上官兄,若你不帮助,就没人能帮我了。”
  上官甫道:“以你的武功心智,在江湖上巳少有对手,如今竟千里驰函,向我求助,难道事情真这么严重?对方真的这么厉害?连白兄也……”
  白云霄叹道:“我生平自负,你不是不知道,如今我确实孤掌难鸣,当然,这件事危难极大,对头之厉害,也超出你想像之上,上官,若你拒绝,我也不会怪你。”
  上官甫笑道:“相交这么多年,你第一次开口求助,就凭这一点,我就感到有趣极了。”
  白云霄举杯道:“多谢了!”二人仰首又干了一杯。
  上官甫道:“且慢说谢,在你没有告诉我详细经过之前,我并未决定帮不帮你。”
  菜一道一道送进来,酒一杯一杯下肚。白云霄把这次游历南岭苗彊的事,一点一滴地说出来。也没有隐瞒任何一个细节,上官甫也倾听得很仔细,等一切故事说完,竟已到了深夜。
  上官甫陷入沉思,半晌才道:“兄弟,我除了会一点易容之术外,什么都不会,你要我做什么?”
  白云霄叹道:“上官兄,你平日深藏不露,隐于文人雅士之中,你若真的出手,我相信连我是不是你的对手,也在未定之中。第一,我必须脱下这件僧衣,才能隐秘我的身份,混进恶魔五色宫中。这当然要借重你的易容之术。第二,我希望上官见能与我联手出击,对付黑如来,唯有你的帮助,我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上官甫拿着酒杯,眼睛也望着酒杯,缓缓道:“兄弟,我确实没有什么武功,我并不如你想像中那样神通广大,我可以帮助你易容,而且帮你多准备一些身份,关于你希望的第二件事,我实在无能为力。”
  白云霄暗暗大失所望,所有寄托在上官甫身上的希望,只达到了一半。虽然掩不住些许失望,白云霄却不是一个勉强的人,他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能为我脱下这件僧袍,也就够了,易容之后我去一闯魔窟,也并不见得有死无生。”
  上官甫道:“我只能给你信心,一个人只要有信心,不会有冲不破的困难,兄弟,易容的东西,我会替你准备好,我这就告辞,明天,店家会把这些东西送给你的,其它的,只能靠兄弟自己了。”
  白云霄爽朗笑道:“好,知己贵在尽力,上官兄。干了这杯中酒,你就走吧!
  明天,等东西一到,我也上路。“上官甫道:”但愿今年江南初雪,你我再在长亭,诗酒唱和。“”但愿如此。“白云霄仰首连干三杯。随后,二人依依惜别。
  第二天,白示霄出店门时已是异容异貌,身上丝毫没有往昔白面书生的影子。
  他足下生风,劲装疾步向雁荡而去。
  此时,时令已是中秋,江北已有了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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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五色淫宫

  白云霄一路风尘,昼夜兼行,本来半月的路程,他只用十天便赶到了。
  然而,离开江南时还是中秋,现在已是初冬。雁荡没有雁,所有的雁子都到南方避寒去了。
  落凤坡没有凤,只有虎啸狼嚎之声。这一带人迹罕至,却有一条不为人知的蜿曲山径。山径到了绝壁,几疑无路,可是此刻却有一群人走了过来,就在绝壁下,打了声唿哨。
  随唿哨声半空倏出现一张软梯,慢慢晃荡了下来。一个中年汉子指挥搬运粮草的脚夫,鱼贯而上,进了洞中。进入洞穴,却另有一片天地。
  只见山势平缓,菜畦片片,房舍东一堆西一堆,一条岔道,各向东西,鸡犬相闻,仿佛是世外桃源,这那里像是地狱。
  那汉子看着粮草齐集,吩咐脚夫把米粮交给仓库,正欲返身离开。
  突见一名女子高声道:“何老三,我托你买的胭脂花粉带来了没有?”
  他忙迎上去,从怀中掏出两只盒子,递给那颇为动人的女子。只见她蟠桃发髻,梳得亮光光的,一件蓝花衣衫,紧紧裹在身上,一对大胸脯好象要破衣而出,一条水绿色长裤,也绷得臀部翘立起来。
  这女人接过盒一看,就瞪着杏眼,叫道:“好啊。我叫你买东城荷香堂花粉,你却买个没牌子的,燕燕叫你带什么,你就乖乖带什么,怎么?我银杏的奶子没燕燕的大?还是屁股没她圆?”
  何老三哭丧着脸,道:“姑奶奶,下次我再去替你买行不行?”银杏气似乎消了,把粉盒拿在手中,道:“这还差不多。”
  何老三这才抹抹额上的汗,叹了口气,正要走,倏听银杏道:“我差点忘了,老骡子要找你,快去找他。”
  何老三急急道:“老骡子?哪个老骡子?”银杏卟哧一笑,道:“你今天怎么啦?神志不清,老骡子还会是谁?当然是那个鲁护法啦!”
  何老三道:“找我有啥事?”银杏笑道:“我怎么知道,他是刑堂,我是杂事堂,谁也管不了谁。”银杏说完眼波一转,又道:“别忘了晚上的约会。”
  何老三追上其中一个脚夫,道:“交了粮,跟我到刑堂走一趟。”
  脚夫脸色一变,道:“大爷,我……我犯了什么错了?”
  何老三哈哈一笑,道:“大爷想栽培你,叫你陪我走一趟。”
  那脚夫方转为笑容,道:“是,是,我先去交粮。”
  何老三慢慢走着,从怀中摸出个金葫芦,边走边欣赏。此时,那脚夫满头大汗,飞奔而来。
  何老三道:“你先在前面带路吧。”
  苦力道:“是!”
  转眼便到了刑堂,房舍高大雄伟,有股肃杀之气。
  他走进刑堂,见堂上坐一老者,山羊胡,骡子脸,从这张脸上,他猜这就是刑堂之主老骡子。两旁有两名大汉,手执九环大刀,像是卫士。
  何老三进门急速走到那老头座前,行了礼道:“刑堂主万安,小的这次出门,带了样东西,呈给堂主暇时玩赏,请堂主笑纳。”他把那精细的金葫芦,双手捧上。
  老骡子看了看,唔了一声,道:“收下吧。”
  何老三垂首又道:“堂主召唤,不知有什么指示?”
  老骡子道:“何老三,有人告你在外役堂克扣粮食,中饱私囊,有没有这事?”
  何老三慌忙道:“没有的事,一定有人与小的过不去,才诬告小的。”
  老骡子道:“本座谅你不敢,姜龟蛋的小报告。我也听多了,不过你平日做人要检点些。”
  “是!是!小的改过。”
  老骡子又道:“你先下去吧。”
  何老三如逢大赦,象兔子一般溜了出来。那等在一旁的脚夫见状,忙上前低声道:“大爷,你没事吧?”
  何老三表面若无其事道:“嘿,姜龟蛋在捅我屁股,也未必捅得到我。”随后,他拍拍脚夫的肩道:“走,先到我那边去,弄壶酒,再替我把姜龟蛋找来,我与他论论斤两。”
  于是,何老三跟着他在菜畦阡陌上急走,经过了几处房舍,脚夫终于在一处村落中停下。路旁的几个大汉纷纷与他打招呼:“老三,这几天外出,玩得爽不爽快?”
  “将就,将就。”何老三打哈哈道。又有人道:“你汁么时候选上阿牛这兔小子做跟班了?”
  哦,这脚夫叫阿牛。何老三嘻嘻道:“他手脚还利索,留在身边使唤。”
  这时,阿牛己推开一间木屋,道:“头头,我先去拿酒吗?”
  这屋中除了一张木床,四把木凳,一张木桌外,别无它物。何老三撑起后窗,倏见对面屋子中,有人在向自己招手,仔细一看,原来是银杏。他只好摇摇手表示回应。
  这时,阿牛拿了酒壶进来,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只听阿牛把酒壶放在桌上,道:“我顺便把姜龟蛋,请来了,二位好好聊,小的告退。”
  只见姜龟蛋冷冷道:“老何,找我来干啥?。”何老三哈哈一笑,道:“小姜,我刚回来。就请你喝一杯,怎么?赏不赏脸?”
  姜龟蛋不甘情愿地道:“赏不赏脸又怎么样?”何老三斟一杯酒道:“操他祖宗,来,来,有什么过节,这碗酒喝完,大家都没事,仍是好兄弟,怎么样?”
  说完,一口气先干为尽。
  姜龟蛋也一气将酒喝光,将碗住桌上重重一放,道:“好!冲你这再三赔礼,咱以后仍是哥儿,堂主那边,我会帮你说话。不过,你这次出门有多少油水,分一半来。”
  何老三一怔,苦笑道:“小姜,别嫌少,就这些都给你。”说完,半天才从怀中掏出五两碎银。
  “好赚头,行,以后是好兄弟。”说完他嘻嘻一笑,将碎银装入怀中,又道:“我还有一点要告诉你,银杏那骚货,你别打歪主意。”
  何老三忙道:“是,是。”
  姜龟蛋大笑着站起来,走了出去。何老三这才吐出一口长气,平息了内心的紧张。看来这五色洞中,并非世外桃源,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规律的严厉,只要走错一步,就是大纰漏。
  但是黑如来呢?怎没听人提起过他来?何老三静静地思索着。
  这何老三自然就是白云霄,靠着上官甫精妙的易容术,半途中又杀了真正的何老三,才得以混进来。但五色洞中的种种考验,仍使他步步惊心,他不知道要应付到什么时候?只有除了黑如来,这条路才算走完。
  这时候却又有人推门进来。而且是个大姑娘。一条大辫子,又粗又黑,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有点儿俏巧。
  只见她羞答答地道:“荣哥,你回来啦。”
  何老三忙道:“是,是……请坐。”
  大姑娘斜侧坐下,道:“听说小姜告了你一状,老骡子叫你去问了话。”
  何老三笑道:“一切都过去了,小姜跟我讲和了,算了。”
  大姑娘道:“今天你怎么宽宏大量起来了呢?”
  何老三一怔,道:“多一个仇人不如多一个明友嘛!”
  大姑娘笑道:“话是这样说,不过你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换了个人似的。”
  何老三心中猛跳,故意哈哈道:“我哪点不一样?你说。”
  大姑娘垂着头说:“前你看到我,总是要亲要摸的,今天怎么彬彬有礼起来,莫非是我变了。”
  何老三一步跳到她面前,抱住就亲。亲完悄悄道:“夜里,你来我这里好不好?”
  姑娘吃吃笑道:“你坏死了,夜里不行,堂主夫人要我伺候,离开一步都不行。”只听姑娘又道:“这次是不是替银杏带了胭脂?小心小姜又要打翻醋坛子。”
  何老三想了想,道:“请你帮我想想办法,万一小姜还将此事记在心上,我怎么办?”
  姑娘道:“好吧,这次出去有没有带东西回来了?”
  他皱着眉头道:“我这次不是没带东西。可是刚才老骡子召唤,先孝敬他了,你说,我怎么办?”
  大姑娘道:“不给堂主夫人捎点东西,怕今后……”何老三附在姑娘耳边道:“这次出门,我顺手做了一票买卖,还有些银子,好妹子,你能不能拿去想想办法?”
  姑娘道:“有多少?”何老三道:“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姑娘大喜道:“拿来吧!让我去想想办法。”何老三忙又掏腰包,装出心疼不舍的样子,交给了她,道:“千万给我办妥啊。”
  她三步一摇地走了,何老三又是一身热汗。她刚走,阿牛进来,笑嘻嘻道:“头儿,燕燕姑娘走啦?刚才我不敢打扰你老。”
  何老三这才明白,这大姑娘就是银杏口中的燕燕。他吐了一口气,道:“你有什么事?”阿牛哈腰道:“刚才管粮仓的李头告诉我,要你去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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