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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掉拖延症 [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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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狭路相逢

这日我正在军帐之中与顾大娘商量军务大事,白斧在几个亲兵的扶持下,突然闯了进来,扑跪在我面前道:“大哥,你要给我报仇啊。”

白斧脸色苍白,左臂上竟然插着根白羽长箭!

“怎么回事?”我猛地站起来,难到有大军来攻么?

“大哥,军中已经好几天不知肉味了。今日我带了几十个弟兄想上山去打些野味,没想到好不容易打了只野鹿。突然冒出三个年轻人,愣是说鹿是他们打到的。一言不合,便打了起来。”白斧哆嗦着嘴唇道。

我伸手就点他穴道,伤势不重,箭上无毒,休养两天就好了,“不要告诉我你们几十个人连三个人都对付不了哦!”我亲自教的兵,武功早比以前不知要高出多少倍了。那两套由我亲自传授的刀法枪法,军中人人都学了。对白斧我更是照顾有加,只是他资质稍差,性子臊,内功久习不会,但外功倒是不弱的。以他现在的武功,不知比以前高出多少倍了。

白斧脸一红,道:“哪里,他们哪里打得过我们。当下骑上马就要逃了。”

“那你又是怎么受的伤?”

白斧又羞又怒,道:“那三个兔崽子,武功不怎么样,可箭法如神。我们几十号骑马追他们,没想到他们回身放箭,不但射伤了我,还射杀了十几名弟兄。我受点伤不要紧,只是那跟着我的十几个弟兄死得可冤了,大哥,你要帮我报仇啊。”

我听了便怒:“竟有这等人?你可看清他们衣着,是什么人?”

“好像是官军服饰!”

“这一定是官军的射雕手!”立在一旁久不言语的顾大娘突然插嘴道。

“管他娘的什么射雕手,走,你们几个快带我去。老子非把他们砍了不可,敢伤我大将!”我怒气冲冲,打狗还得看主人面呢,手下大将被几个小兵伤了,我颜面何存?

“白斧你先下去找军医来看看,没什么大伤。大哥我这就给你报仇去。传我令下去,三军戒备,有事只须传报白史二位将军决定!”

当下穿戴整齐,特意背上一张铁胎弓,着原先一干和白斧一块打猎的士兵,带我就去追那三个射雕手。

“哎,小正,你等等!”顾大娘大急,阻我不及,连“将军”那忘了称。

“唉,怎么还是这个急性子?”顾大娘急急整装,骑上自己的枣红马追着我的屁股而来。

她纵马来到我身边。

我不满道:“你怎么来了?军中还有那么多事要你处理呢。”

“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顾大娘越来越随便,当着手下的面竟敢这么跟我说话。都怪我宠坏了她,谁叫她在床上是那么的放荡呢?想想我徐正气阅女无数,以顾大娘的性能力来说,只怕只有闷了几百年的武则天能与她相比了。

“你是三军元帅,做事怎么还这么冲动?”顾大娘埋怨道。

“怎么了?难道白斧受伤,我能有仇不报?”

“哎,你也不想想。这射雕手乃是官军中箭法最高超之辈,一军之中也不满百人。官军的射雕手都来了,官军还会远么?”顾大娘当了十几年的山贼,遇上过多少回来剿匪的官军,对官军中的兵力自然知道不少。

咦,这我倒没想到。看来官军已经离我军不远,但事已至此,更待何言。“驾——”我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奔得很欢了。

“哎,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啊。”

我转头对顾大娘道:“已经出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难道你要我现在掉马回头,置之度外?”

顾大娘也知道这不可能,若果真如此,必然会令手下将领寒心,但又怕我中了埋伏。

我给她一个微笑道:“安啦,你相公我武功盖世,便是千军万马来了又如何?”

顾大娘白我一眼,“自大狂!驾——”

※※※

果然,追了不多时,前头路上出现三个骑士,身穿官兵军服,各背长弓正悠闲地边骑边大声谈笑。见到我们突然从后追来,慌慌张张驾马就逃。

我一骑当先,大喝一声道:“杀了人就想逃?哪有这么容易,留下命来!”声若洪钟,三人如受惊了的兔子,张弓搭箭。箭法奇准,隔着几百步竟然能对准我面门。我头一偏,啊——,一声惨叫传来,竟射中我身后一名亲兵胸口。

那亲兵跌下马来,已经是出气多入气少,眼见是活不成了。我大怒,纵马张弓搭箭,直可射那落在最后一个人时,他已经翻身落马!

“呼,想不到几个月没动手了,手还没生!”顾大娘一脸轻松。

“想不到我娘子还有这手好箭法!”我吃惊地看着她。

“那当然,你当我十几年的首领是白做的啊?”顾大娘不理会我那傻样,纵马就追。

我心中不服,不就是射个箭么?拉弓,放——,谁不会?

我射出的那支箭力道是不小,准头就甭提了,连敌人的马屁股也没摸到。众兵看了,都看着好笑,可毕竟我是大将军,哪有人敢笑我?只好苦了自己,一个个憋着像尿急的样子。

我老脸难得一红,顾大娘笑着说:“没关系,谁第一次射箭就很准的?”

她抬手又是一箭,又一个敌人落下马来,被我们追上。众亲兵因他射死了自己兄弟,怒刀相向毫不留情,那人被乱刀砍死。

最后的那一个射雕手见自己眨眼间死了两个兄弟,知道遇上了射箭高手,一张弓使得“崩崩”作响,不时回身放冷箭。但我和顾大娘两骑在前,将他的箭一一挡下,连马都射不到。

这边我是频拉弓,难得有这么好的活靶子,又有顾大娘这个射箭高手在一旁指点。放出去的箭离敌骑是越来越近。

那射雕手胆颤心惊,纵马狂奔,见自己射出去的箭,没一个有着落,最后干脆专心狂奔,头也不回。

“着!”我大喝一声,前头一声惨叫,已经射中那射雕手的左肩。

众亲兵欢呼一声,已经是把那敌人当猴来耍了。

我正要向顾大娘吹来句,那射雕手已经转过一个弯口消失不见。

“想逃?哪里走!”

我追上去,看也不看别的,张弓搭箭,一箭就射死了那人。前方突然出现一队骑兵,怕不有好几千人,正缓缓行来。我大叫一声,“不好,有敌人!”

顾大娘等人急急勒住马缰,有些亲兵眼见前面不远处竟有这么多敌兵,大为惊恐,就想回马飞奔逃跑,大叫不妙,“将军,咱们快撤吧。”

我正在喊撤,顾大娘已经抢先一步道:“等等!通通给我原地停下!”

“大娘,你干什么?没看到这么多敌人么?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一个人是不怕,但手底下这些士兵难免会送了性命!

“小正,我们已经离开大军几十里了,现在这形势,若仅凭我们这不到一百名骑兵逃走跑,只怕官军就要来追击射杀,万万不可能会有生还的道理的。现在我们停下不走,敌定一定以我们是大军来诱敌的,必定不敢攻击我们!”

我略一思索,顾大娘这话很有道理,当下下令:“前进!”

骑兵们也都听清了顾大娘刚才一句话,心下都想,死马当活马医了,反正是死,何不拼上一拼,赌上一赌。于是向前进发,离官军约三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官军一方早看到自己的射雕手才出现就突然被一箭射死,弯道处突然闯出百来名骑兵。看军装样式,不知是哪方军队,但显然是敌非友,不然也不会射死己方的射雕手了。

为首一将正要挥军来攻,乱马踏死这群人。边上一将劝道:“将军且慢,你看这群人,不足百人。见到我们不逃反进,恐是诱敌之骑兵,绝对有诈,还请将军三思而后行!”

为首那将一听,再看那些远在三里之外的敌军,果然一点不乱,当即下令全军戒备,摆开阵势,按兵不动,静待其观。

顾大娘看到敌军的部署高兴道:“他们中计了。”

“不错,不过咱们这样子还不行。传令下去,全体下马解鞍!”我对传令兵道。

传令兵不解,说:“敌人那么多,离得又这么近,如果真有了紧急情况那怎么办?”

“敌人现在不敢妄动,是静观其变,已经中计。如果我们现在都解下马鞍,表示不逃,这样就能使他们更坚定地相信我们是诱敌之兵,更不敢妄动了!”

传令兵听我一说,忙把令传下,骑兵们对我的话深信不疑,个个解下马鞍,立在马旁,更有些刺儿头,胆子大的竟然躺在马脚边,舒服地享受着这正午暖洋洋的阳光。

顾大娘佩服地说:“一点就透,举一反三。小正,看不出来,你还挺行的嘛。”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是谁!”

顾大娘看着我那幅欠扁的得意样,心里就抓狂,狠狠地白了我一眼。

此得丛林密布,群山环绕,官军摸不清状况,一直不敢轻举妄动。官兵首领是个急性子,有些不耐烦,指着一个骑白马的小将道:“去,你去给我试探试探。”

那骑白马的一直奔近我们五百步内,刚要开口喊话,便被一箭从嘴中贯穿到脑后,翻下马来就断了气。我的骑兵们欢呼一声,气得敌军那大将脸色发白。

开玩笑,我练箭正练至兴头上,送个活靶子给我,我能轻易放过么?

官军首领长了张白脸,给我这一箭吓得不轻,问边上那个颇有计谋的黄脸大将道:“那射箭的是谁?怎么长这么高的个?箭法如神,怎么没听说过?”

黄脸大将回道:“将军,小将也不知。不过……”

白脸大将不奈道:“不过什么?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黄脸大将若有所思道:“将军,你可听说最近这一带平空冒出来的徐家军么?”

白脸大将大吃一惊,道:“莫非那射箭的人就是天下第一高手徐正气?”

黄脸大将点点头,道:“将军,我看错不了。江湖传闻徐正气身高九尺,又拉起了一支山贼的人马,占山为王,就在这一带活动!”

白脸大将脸色更白,这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果然非同凡响,自己的手下远在百步之外,也躲不过他一箭之威。

黄脸将是个见风使驼的主,看着自己上司变了脸色,提议道:“将军,据探马回报前方是一山谷。很显然那徐正气是想引诱我们上勾,妄想将我等一网打尽。依下官看,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黄脸将这一说正说到了白脸大将心里去了,当下官军急流勇退,撤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不一会儿就逃出了视线之内。

骑兵见敌军退了,欢声雷动,回到营中,一个个身边围起不少人,在那里大吹大擂!

回到营帐,夏皇后听说事情经过后,将我狠训了一顿。无非什么“冲动坏事”“心浮气燥”之类的,我看在她不过是女流之辈,不想和她一般见识。到时白斧对我感激涕零,从此死心踏地跟着我。

经此一役之后,经几十个骑兵们一鼓吹。众将兵都知道自己跟的是个有情有义的好头领,军心大振,空前团结!

探子来报,官军已经抵达安州城外一百里处。眼下官军正四处派出小股骑兵,清扫道路,想来中午我们碰到的便是这么一支骑兵部队了。

夏皇后道:“既然官军已经来到安州了,徐将军,依哀家所见,你不如率兵投奔江大将军吧?”

“此事且先不提也罢,我看娘娘不如先休书一封,送给江将军。还请娘娘将事情交待清楚,否则将我当成反贼那可大大的不妙。”

夏皇后道:“也好。”当即写了满满三张大张,着小兵送至百里外的官军大寨。我暗中又休书一封,着人送给江如水。

这样两方都不得罪,想必他们大战在即也不会理会我这支小股部队了。


TOP Posted: 06-11 17:53 #144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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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六章宁王之死

第二天,前去送信的小兵就回来了,只字未提有关信的事,却带回一个令天下震惊的消息。

昨夜,朝庭大将江彬,不顾车马劳顿,领十万大军夜袭宁王大营。宁王被江彬安排的刺客刺死,十万官军却中计,死伤无数,江彬领着五万残兵败将退回大营。

战事混乱,两名送信兵根本不敢靠近双方大营,这才回来向我禀报。

夏皇后听闻此事连道“老天保佑”,我却紧皱眉头,不言不语。

顾大娘看我脸色不善,关心地问道:“小鬼,怎么了?”

我叹口气道:“我在想江如水的事。”

顾大娘打我一下,没好气道:“真是个色中饿鬼,还在想着她呢?难怪当初你要投奔她去,想必她一定很美吧?”

“咦,哪来的酸味?配铃,你是不是不小心打翻醋坛子了?”我对立在一边的配铃道。

配铃一脸的莫明其妙,顾大娘冰雪聪明,哪还听不出我话里有话,她轻擂了我一拳道:“死色鬼!”

李灵儿不知道我与江如水还有关系,好奇地问道:“小正弟弟,你怎么认识宁王妃?”

我哪敢开口,到是顾大娘将我那点可怜的老底拌了个干干净净。李灵儿听顾大娘说完,鄙夷地看着我:“我鄙视你!”

顾小纯刮着自己可爱的小脸道:“羞死人了,你真不要脸!”

“喂喂,人家江纱绫可是和我同年,再说我又没将人家怎么样!”我无辜地说道。

“这还没怎么样?”李灵儿跳了起来,大喝道,“小纯!”

“在!灵姐有何吩咐?”

“我命令你,将这个死色鬼给阉人!”李灵儿微笑地看着我的下身,看得我毛骨耸然。

“是……看你往哪逃…。嘿,还敢跑……灵姐快来帮忙……”

※※※

此刻的宁王大营虽然打了个大胜战,但因宁王被刺而死,却是悉云惨淡。

中军大帐此时已经被布置成了一个灵堂,堂正中摆着一具红木棺材。棺材旁正跪着两个绝色美女,一大一小。

大的那个一身白衣,生得雍容秀丽,看容貌约有二十五六岁,秀发梳成堕马髻,高高耸起,颤颤巍巍非常有女人味,绣花的白衣罗裙,足登丝织的白花绣鞋,头上的发簪用玳瑁镶嵌,耳戴明珠耳环,光华夺目,艳光照人。她身高一米六左右,隐约可见其惊耸的豪乳,圆硕的香臀,身材凹凸有致,十分的惹火,肌肤胜雪。

而她怀里的那个小美人,简直就是她的缩小版。两人的容貌极其相似,差别只在大小上。小美人年约十三四岁,两边头发分扎两旁,柳叶眉,鹅蛋脸,配上一只俏皮可爱的小鼻子,其下更是一张樱桃小口,身穿纯白色的丝绸裙子。整个人显得纯真无敌,娇蛮无比。

此刻小美人却是梨花带雨,一张可爱的小俏脸上满面泪水,正扑在母样怀里安静地睡觉呢,显然是哭得累了,不知不觉睡过去了。

两个绝色美女的身后站着六个人。左边是个书手模样的中年人,头戴军师帽,手拿羽扇,江湖上人称小诸葛吴不用;中间一个身高八尺身披重铠,面色如赤,乃是宁王军中大将方龙昔。方龙昔原名方虫昔,宁王嫌名字不好听,把虫改成了龙字;最右边的是四名黑衣人,就连脸面也给黑布蒙着。

大帐两边各有六名彩衣卫守护,这些个彩衣卫个个青春年少,正当妙龄,只是脸色如冰似水,看人的眼色也是冷冰冰的。

“王妃娘娘,还请节哀顺便!”

宁王手底下的将军们一个个鱼贯而入,纷纷向王妃江如水鞠躬行礼。

等几百名将军行礼完毕后,天色已近黄昏。

脸色平静的江如水突然微微一笑,抱着女儿江纱绫站了起来,对边上一个彩衣卫道:“春卫,抱纱绫下去休息。”

边上走出一个貌美如花的彩衣卫领命抱过江纱绫走往内帐。

这十二个彩衣卫自小就被江如水收养,分别以春夏秋冬、风花雪月、梅兰竹菊、红橙紫绿为名,通通姓江。她们乃是江如水亲自教养,无论文武修为,皆是上层,对江如水忠心不二,现为江如水亲兵近侍!

此刻帐帘已经放下,江如水就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满面含笑,哪里有死人老公的那幅寡妇像?

吴不用当前一拱手道:“恭喜娘娘,大仇得报!”

“哪里有喜?不就是死了个弟弟么?还有个哥哥还逍遥自在地活在人间呢。”江如水虽然这么说,绝美的脸上却是笑脸如花。

方龙昔个个粗人,“对,现在官军大败,他们哪里知道我们早就巴不得宁王早死了。没想到江彬手底下还有这等能人,武功如此可怕!”

江如水眼露阴光:“哼,看那刺客身形,除了月春心那贱人还有谁?”

吴不用双目中精光一闪,“原来那刺客是隐世门派冷月庵的月春心,难怪有此等功力。当今天下怕是只有那个号称天下第一高手的正气大侠徐正气堪与匹敌了吧。”

听到“徐正气”三个字时,江如水眼中闪过一丝柔情、一丝期待……

下一刻,江如水又恢复了冰冷的表情,“吴军师,昨夜我军伤亡如何?”

“昨夜我军一战之后死了近两万人,伤者也有近一万人。”

江如水感叹道:“想不到江彬中了我埋伏,还能突出重围,重创我军,不愧是当世名将!”

吴不用摇着羽扇,晃着脑袋道:“不错。不过他手下军兵都是沙场老将,前回在武昌一战时因为与太监刘谨窝里斗,才为我所败。现在狗皇帝亲点他挂帅,再用反间计已是无效了。”

去年宁王围攻武昌,江彬也是官军援军主帅,只是当时有太监刘谨和正德宠臣钱宁在一旁干扰司令,官军令行不止。后来吴不用为宁王献上一反间之计,大败官军,这才击退官军,夺了武昌。

“江彬骁勇善战,有勇有谋,又有月春心那个贱人在一旁帮忙。昨夜若非他有意刺杀在先,妄想趁宁王新死,我军大乱之时,一举击溃我军。大意之下这才中了我军埋伏。经此一役之后,江彬必然不再敢轻举妄动,以后这战只怕是场恶战了!”江如水看着眼前的军事地图若有所思道。

吴不用道:“我军现下战力有十五万,官军新败,士气也是不振。此战之后江彬他实际能上战场的也就十五六万人,正是势均力敌。不过不宜正面与之决战,若我军伤亡过大,只怕此番北伐就要夭折了!”

江如水点点头沉呤不语。吴不用看着江如水眉头紧皱,微笑不语。江如水抬头时正好看见,眼中一亮,道:“看军师似是早已成竹在胸,可有计教教小女子?”

吴不用温文尔雅,早年曾是江如水的姐姐江如冰的追求者。在他心中,江如水就像是自己的妹妹,虽然江如冰不在身边,但他这个做哥哥的怎能不关心妹妹?

“娘娘……”

“吴大哥,这里又没有外人,看你见外的……”

“好吧,如水。其实我早有一计,定叫那江彬有来无回,可破其军!”吴不用说话时身上发出一股强大的自信。

“龙昔,你也过来!”

方龙昔走到地图边上,听吴不用解说。

“你们看,这时是安州城,被我大军四面围困。城中现余兵力不足两万缺衣少粮,不足为虑。虽是如此,可安州城城墙高大坚固,我军要将它拿下,至少要损失四万余人。况且眼下的安州城可说是座空城,此得不偿失之事,焉能做得?”

“现在江彬领二十万大军来援,这个局面对我们来说,正好可以围城打援!昨夜江彬新败,军心不稳,士气大跌。他必会以为宁王已死,我军亦是士气不振,万万料不到我军会在今夜突袭。”

江如水皱眉道:“军师,我军大营离江彬足足有百里之遥。只怕行到半路上,江彬就已经得到消息,布置好一切,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了。”

吴不用摇头羽扇神秘地微微一笑。

江如水惊喜道:“莫非军师早有良策?”

吴不用不再故作神秘,手中羽扇一指地图道:“不错,你们看。其实从地图上来看,照直线走,敌我双方大营不过三十里远近。只因这中间有座大山,又有一条大江横拦着,这才使我军不得不绕远路。”

江如水一点就通道:“如果我们能跨过这山渡过这水的话……”

方龙昔道:“这不可能,先不说这座山,单单那条大江就宽有二十余丈,而且江水凶猛,船一入水行不过三丈便会被江浪打翻。我军又怎么渡过水去?”

他这一说,把江如水的喜气都给说没了,巴巴地眼望着吴不用。她知道这个小诸葛不会无的放矢,一定还有话没说。

吴不用微笑地看着方龙昔道:“谁说过江只能靠船的了?我又没说要渡江而过?”

方龙昔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谈,讥讽道:“渡江不用船?那你怎么过江?难到用飞的么?”

“不错,我就是要飞过去?”

吴不用语不惊人死不休,江如水和方龙昔吃惊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个怪物似的……

吴不用羽扇轻轻一挥,示意两人出帐,道:“走,外头还有一场表演等着咱们呢。”

方龙昔急道:“没用鬼,你卖的是哪门子关子啊?眼下军情紧急,你还有闲心看戏?”

江如水却对这个军师“哥哥”了解颇深,对方龙昔说:“你不去,我可要去了哦。”也不等方龙昔答话,领着十一名彩衣卫随吴不用步出帐去。

“哎,没用鬼,你搞什么鬼啊,等等我……”

※※※

三人率着十一名彩衣卫来到营中校场,只见校场中将兵们正热火朝天地在那里演练呢。

江如水看着稀奇,此时校场箭楼与箭楼之间已经不知何时被一根根又粗又长的绳索连在一起了。那粗绳各绑住两座箭楼,只是绑处却是一高一低,形成一条笔直的斜线。无数的将兵们正依次坐上挂在粗绳上的滑轮套,从高处往低处滑呢。

江如水眼中一亮,瞬间想通了此中的关键,惊喜道:“军师,你莫是不想用此法来渡河?”

吴不用得意地摇摇羽扇道:“不错。半月前,我去查看地形时,在那座高山上遇上一个采药的家夫。当时他正用此法来横渡一个悬崖,想那崖上狂风凛冽,家夫依然能在很短的时间内顺利过崖。详细了解之后,我便命人准备了千多根这种长绳。大江的地形我也早就打探好,过江完全不是问题。只是怕为敌探所知,训练一事才拖至今日。”

江如水看着吴不用深吸一口气,无限敬佩道:“吴大哥真乃神人也,不愧是小诸葛。想不到军师神机妙算,早就料到江彬会在大江对岸驻扎。有吴大哥这等神人助我,江彬焉能不败?我大仇得报,指日可待!”

吴不用微微笑着,得意的神情就像是偷吃了密糖的小孩子,稳稳当当受了江如水这一记马屁。

方龙昔一蹦而起,大手一拍吴不用肩膀,道:“早说嘛,你这个没用鬼就是喜欢神神秘秘,装神弄鬼。我还以为你真是天神下凡,叫十几万大军飞过江去呢。”

吴不用虽然也有些武艺,但哪里经得住方龙昔这猛将一拍?痛得他眉头一皱,不悦道:“臭虫子,你以为我是你呀,皮厚肉粗,还不把你的臭手给我拿开?”

两人相知相识已经有二十多年了,平日里,你喊我一声“没用鬼”,我骂你一声“臭虫子”,两人还真个是臭味相投,一文一武。

“没用鬼,早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骂你也该骂‘臭龙子’,你不知道俺早就改过名字了么?”方龙昔一手挎在他肩头,勾肩搭背,硬架着吴不用往那箭楼行去。

“啊——,臭虫子,你几天没洗澡了?臭死我了,喂喂,你今天才刚换的衣服啊,你怎么能拿去擦你的腋窝呢?啊——”吴不用的惨叫声越来越远。

江如水噗嗤一笑,瞬间寒冰消融,看得一旁的彩衣卫们就是一呆,心中暗想,娘娘真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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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战场娇娃

深夜,安州城外百里地的一座高山上突然出现无数人影。今夜的月光就像那被天狗啃了一口似的,只露出尖细的月牙。

这些个衣甲装鲜的战士们此刻一声不发,连火把都没点上,只凭在最前头一个红脸大将带领。当一条大江横拦在他们面前的时候,战士们突然四散开来。

不一会儿,大江上空被无数条黑线分割开来。抬头望天,天空仿佛布了一张巨网,将两岸大大小小的古树连接起来。

接着,仿佛是天兵天将,从银河落下人间,无数的战士有如飞天将军,从东岸飞到了西岸。这些士兵的军纪显然十分严明,有几个不太走运的战士,从高高的天空中轰然砸在大江上,却没发出半点声息。

死人不要紧,只要能过江;失了几个兵,还有后来人。

落在江中的战士们,瞬间被大浪冲得无影无踪,显然是九死一生。但这些许的小小的困难没有阻住后来人的步伐。他们表情坚硬,双目如死,坐上环套,呼——,冲到对岸。

短短的半个小时,十万大军飞江而过,夜袭离岸不足十五里的官军大营。

※※※

江如水紧盯着桌子上的地形图,纤手不经意间已经紧握双拳,她认真的道:“真的万无一失了么?”

小诸葛吴不用稳坐太师椅上,正摇着羽扇闭目养神,道:“稳操胜券!”

江如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显得很平静:“听说,天下第一高手徐正气拉起一帮人马,在江彬大营侧后方百里外安营扎了寨?”

吴不用身子一顿,连羽扇也忘了摇,缓缓才点点头道:“他送了一封信来。”

江如水一喜,道:“我怎么不知道?吴大哥,把信拿来给我看看。”

吴不用看了她一眼,那一眼似有所思,好一会儿才摇摇头。

“为什么?吴大哥?不就是一封信么?我身为主帅,连这个权利也没有么?”江如水有些生气了,属下竟敢左右自己这个主帅的权利,是可忍熟不可忍,就算他是自己的“大哥”也不能这样。

吴不用显然不准备解释这么做的原因,淡淡地说了一句:“如水,我这是为了你好!”

江如水努力压下心中怒气,自我安慰,不就是一封信么,犯不着这么怒气冲冲地对吴大哥。可是,现在我才是元帅,他怎么可以这样呢?竟敢截下这么重要的情报,不让我知道。

江如水越想越是莫明其妙,她知道吴不用向来不会逆她的意,二十多年来,一向如此。可今天太阳似乎打西边出来了,吴不用竟然无缘无故违抗自己的命令。

吴不用将江如水那张阴晴不定的绝色容貌看在眼里,微叹一口气,道:“如水,因为某种原因,大哥不便把这封信给你过目。但你可以放心,徐家军不会阻碍我军夜袭。信中他已经摆明了两不相帮,还有一些不过是些私事。大哥认为那些事有伤风化,如水你不看也罢。大哥是为了你好,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信不过我么?”

江如水苦笑道:“大哥,不是如水不相信你,但毕竟我是元帅……”

“如水,大哥知道你心里会有些想法。但为了你好,就算被你怀疑了,甚至不信任了,大哥也再所不惜……”

江如水原先还只是因为吴不用擅自做主而生气,现在经这一闹反对这封信更加感兴趣了。但吴不用已经表了忠心,若再不识趣,继续闹下去的话,只怕会严重伤害二人的感情。

“大哥,我相信你。好吧,咱们还是谈谈军情吧。”江如水话才说完,一拨拨通信兵如流水似的传来前方军情。

“报——,娘娘,我军翻过大山。”

“报——,娘娘,我军已经准备渡江。”

“报——,娘娘,我军已经在敌军大营三里处停步。”

“报……”

※※※

方龙昔独自矗立在寒风之中,身后是数不清的士兵,枪尖那闪闪的白光,令人心中发寒。

剑长四尺四寸,重六十斤,柄长半尺,可双手而握。双手长剑,乃兵中皇者。看着山下三里处的官军大营,那里安静的就像是熟睡中的婴儿,丝毫不知血腥的大刀即将降临。

杀——,方龙昔双手举剑一挥,口中没发出半点声音,但他身后的战士们仿佛在心灵中听到了那一声“杀”的下令声。

整个大地的空气在仿佛在一刹那间被抽空,天地间的杀气在这刻被提升至顶点。无数闪闪寒光在无声无息在随着提枪操刀者的步伐涌向江彬大营。

下一刻,还没等守军擂鼓发警,轰天的杀喊声扑天而来。刀与血,杀与死,杀喊声,惨叫声,马嘶声,呼救声在同一时间充斥在整个山谷中。

江彬手提方天画戟冲出主帐,迎面捉住一个正慌慌张张乱窜的士兵,劈头就问:怎么回事?

大人,不好了,大人!敌军袭营,全死了……,士兵眼神若死,全身的重量完全靠江彬那抓住他衣领的大手来支撑。

江彬怒火冲天,一甩手,士兵的身体便如一只大鸟横飞出三丈外,头部在一块山石下摔得脑浆崩裂。

“众将听令!速速纠集自家队伍,切莫慌乱!有本将在,便是阎王老子来了也要怕上三分。”江彬大手一挥,声音传出里许,营中近二十万大军人人听在耳中,声若钟鼓。

呵,想不到江彬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方龙昔心中暗惊,砍死一个敌军后,竟然有些担心起来,今晚能一举击垮江彬么?

大营中火光四起,每一个官军在见到江彬那近八尺高的身影后,无一不安静下来。慌乱的步子也变得稳重多了,一声声令下,官军终于没有了初遇敌时的那种无头苍蝇似的慌乱。江彬,不愧是正德皇帝的宠将,领兵打战自有他不凡之处。

一个照面下来,两军对垒,有备对无备,江彬官在瞬间损失了五万人马。余下十余万人与方龙昔军势均力敌。但江军士气低下,虽然不再慌乱,但也无半点战意。江彬心下暗叹,知道此战是必败无疑的了。眼下最好的办法就是突出重围,尽量保存实力。

“李保,月姑娘呢?”江彬身前已经围起近千人的近卫军,暂时无忧。

李保拍马来到江彬身边道:“大将军,月姑娘有西大营。眼下正被敌军围困猛攻,怕是不行了。”

江彬一惊,脸色在刹那间变得有如死灰。奇怪,这月姑娘是何人?江彬大军被围尚且未如此变色,怎得会为了个女人如此变色?

“众将听令,随我杀入西大营,将月姑娘救出来!”江彬掉转马头就要领几万大军去解西大营之围救人。

李保大惊,“大将军,万万不可。眼下我军被袭,正要大将军来指挥,怎可轻易再入危难之中?末将愿领一万人马将月姑娘救出!”

江彬听了勒住缰绳,在万分之一秒内痛下了决心,“你去吧!若是救不回月姑娘,提头来见我!”

江彬非常人也,塾轻塾重还是分得清的。

“末将领命!”李保吆喝着,分出一万精兵出来,往西而去。

江彬方天画戟往前一伸,“众将听命,随我杀出重围,逃出去者,每人赏银十两,冲啊——”

天外福音,不但能逃得性命,还能得此重赏。这等好事,有哪个笨蛋会不愿意做的?

江彬军在这一刻是真的达到了团结一致了,士气略有提升,虽然与宁军相比还是十万八千里,但无人想死,个个丢盔弃甲,撒开脚丫子,没了命似的紧随在江彬马后,往东狂奔。

火烧红了天,夜色在这一片天地里是那么的明亮……

※※※

“宗主,你快走吧。我们姐妹来垫后。”

西大营,冲天的火光照映在几个丽人面上,虽然她们满面的慌乱之色,却掩不住那原本就倾城倾国的容貌。一个侍女打扮的绝色美女手提宝剑,正劝着一个更美的妙人儿。

妙人儿绝美,却看不出她多大年纪?二十?太小!三十?太老!

无庸讳言的是她那绿衣下魔鬼般的身材,前挺后翘,玲珑起伏。但她却有着一幅圣洁的面孔,那庄重的神情就像端坐在庙里供人朝拜的观音大士。

“不!”观音大士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就断绝了美女的劝说之念。“夏心,你们快走,我来断后!我是师姐!”

被叫做夏心的美女显得相当的不安,眼睛看着身边的另两个美女,似有所求。

“秋心,冬心,你们快劝劝春心呀!”月夏心急得连尊称都忘了,直呼观音大士的闺名。

四个美人看上去年岁相仿,以月春心为大,做为师姐妹,四人打从记事起就在一起练武,一起诵经,一起在后山打闹,一起在庵后小溪戏水了。四人间的感情比海要深,比天要厚,因为终身都必须向冷月庵守节,尊守祖师的规矩,终身不嫁,所以四人更是如同一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谁说女子是小人?她们比男人更重义气!

秋心,冬心齐声道:“师姐不走,我们也不走!”语气中透露出坚定的决心。

月春心眼中闪过一丝红润,玉女贞心法在刹那间竟然出现一丝丝崩裂的痕迹。月春心大惊,连忙急运心法,好不容易才安下心来。玉女贞心法乃是冷月庵最高神功,只有上层弟子可以练习。

而所谓的上层弟子,第一代不过四人而已。也就是说,当代,是月春心,月夏心,月秋心,月冬心四人所练。

心法共分六层,分别为:坚贞不移,誓死守节,春花秋月,国色天香,青春永驻,长生不老。

有没有搞错,世上还有长生不老的武功么?

怎么不可能?逍遥九变神功可令李逍遥飞升成仙,玉女贞心法又怎么就不能令人长生不老呢?

冷月庵,前文中也提过了,乃是隐世门派,以维护天下安定为己任,每当天下大乱,便会派出门下弟子出世解救。十几年前,天下大乱,月春心力挽狂澜,终令江如水之姐,江如冰自我崩溃,归顺朝庭。

前天,月春心带着三个师妹,夜闯宁王大营,刺死宁王。若非四人仰仗着玉女贞心法而来的绝世功力,又怎能杀得死被无数武林高手所保卫着的宁王呢?

宁王叛乱以来,朝庭不知派出多少顶尖杀手,却都是有去无回。可以想见,月氏四姐妹武功有多高,绝对算得上是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了。

月春心在四姐妹当中修为最高,已经练至第五层青春永驻阶段。她资质之高,千余年来,除了冷月庵开山祖师外,无人能比,短短二十年间就练到青春永驻了。要知道,现今的冷月庵里闭关练功的长老们哪个不是苦练了百十来年的?也不过才到第五层而已。

“结阵!”月春心当即立断,既然都想舍己救人,不如合力杀出重围。

蚂蚁啃死大象,在无穷无尽有如潮水般涌来的敌人面前。纵是武功高如月氏姐妹,亦不得不施出合击之法,结起四象破军阵。四个绝代佳人,在众军兵的护卫下,有如黑夜里的精灵,冲向东方那太阳升起的地方。

杀声一直就没有停过,江彬的大军就像是在洪水面前的破烂堤坝,不断轰然倒下。一百两百,一千两千,到后面更是兵败如山倒,一万两万的崩溃。在这崩溃的大势之下,竟然有支军队,一万来人马不退反进,从东至西,杀进西大营来。

李保惊喜地看着前方两里外的那个小圈,大叫:“月姑娘,我来救你!”

在月春心这四个绝色美女的面前,李保没有了担惊受怕,整个内心被佳人那动人的身影所充满。大刀狠狠地砍在宁王大军的头顶上,几颗死不瞑目的黑头,随风砸落在宁王军兵们的身上,激起的是冲天的怒火。

月秋心惊喜道:“师姐,李将军来救我们了!”

“知道了,少说话,多动手!”月春心一剑刺死一个冲上来的长枪手,脸色不变,语气虽厉,却掩不住院其中的兴奋。绝处逢生,能活命,哪个人的心情能够平静?冷如月春心,此刻心中也被求生的意念所占满。

守在四女身边的忠心卫士们一个个倒了下去,他们为了心中的女神,抛头颅,洒热血。当最后一个人被敌人的长枪洞穿心脏的时候,他看见了李保的座骑已经来到身边。卫士微微一笑,在黑暗来临前,以几不可闻的声音道:“交给你们了……”

李保一指四匹雪白的良马对四女说:“月姑娘,你们快上马!”

月春心四女通身绿衣,奇怪的是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她们的绿衣上却未沾上半点血迹。虽然这要归功于那些炮灰们,但四女本身功力也是最大功臣。

“嘿!”四朵绿花平空而起,落在雪白的马背上,白马们前蹄一抬,“吁……”

李保一骑当先,大刀在前头开路,一万大军只余五六千人。但纵是拼得一死,全军覆没,也要将这四个全军心中的女神救出重围去。

方龙昔哈哈大笑,手中大剑在一个敌人的身上擦了擦,大剑又变得光滑如银,哪有半丝血迹。大战至今,江彬近二十万大军,在卒不及防之下,死伤过半。江彬已经领着五万败军冲出了重围,方龙昔却没有半点恼意,因为他知道。

在江彬的前方,还有五万精兵正等着他的观临呢。

“他奶奶的!众将听命,给我将那四个女人统统杀了!”

看着山下一队人马,方龙昔怒火冲天,大军重围之下,竟然还有一队人马未降!怎不叫方龙昔恼火呢?

此刻,战斗已近尾声,除了李保与月春心带领的五千人马妄想突围外,余者不是被杀,便是缴械投了降!

月春心何曾不想突围而去?

四女空有一身绝顶武功,却在这战阵之上施展不开。想用轻功脱身,才飞起来,上万只羽箭便如飞蝗般冲来。这可倒好,绝世轻功反成了最好的活靶子。

“月姑娘,你们快走,我来垫后!”李保挥舞着大刀纵马冲向前方一个举着巨剑的中年大汉。大汉是谁?除了方龙昔还能有谁?

月春心第一眼看到方龙昔就感到一股冲开霸气涌来,她知道,李保这一去必死无疑,眼前的这个人必是宁王军第一猛将——方龙昔!

但战阵上容不得半丝犹豫,哪怕只犹豫一秒钟,如蚁般的敌军便全再次将她们包围。月春心二话不说,带着三个师妹趁机从一侧逃出。

方龙昔看着冲过来的傻大个,大骂:“奶奶的,吃老子一剑!”

砰!大刀对巨剑,纯力量的比拼。

火光四溅,李保虎口已裂,鲜血飞溅,而方龙昔却只是双臂一麻。两人心中暗惊,好大的力气。

若单比实力,李保自是比不上方龙昔,虽然在军中,他的武艺只比江彬差,但他仍不是方龙昔的对手。但人在面临死亡的时候,总是会将潜力发挥出来。大刀在必死的心念下舞得滴水不漏,一次又一次的与巨剑碰撞,绽开一个个倒三角的小口子。

李保眼含热泪,这把大关刀自二十年前他参军时便跟随他了。二十年的战斗生涯,无数次的补修锤炼,不知饮下多少敌人的鲜血。他清晰的知道,这一次,一定会刀断人亡!

“啊——”李保全力一击,大刀如同一轮弯月,以半月形斩向方龙昔。无数的人,无论是江军还是宁军,竟然在那一刹那间停下手中的动作,傻愣愣地看着不似人力舞出来的宛如实质的半月斩。

“锵——”“乒乓——”

一颗斗大的黑头,伴随着的还有半柄雪红色的大刀从天而起,在妖异的月光照映下,飞往天空。

“噗——”方龙昔喷出一口淤血,“好强的力量!”

“将军,您没事吧?”一旁的副将纵马来安慰道。

“我没事,不过是淤血而已,吐出来就好了。传我今下去,厚葬此人,他也算是个好汉!”

“是——”


TOP Posted: 06-11 17:54 #146樓 引用 | 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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